一場盛大又繁雜的婚禮終於結束,新郎新娘的笑容已經僵在臉上,兩個人又累又餓。舉行婚禮實在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兒。鐘靜唯站在新房的床上鄭重宣布:「這麼累人的活這輩子就這一回,誰敢讓我再結一次滅他全家。」。
梁韶宇一把撲到她,「誰敢,小爺先滅他全家,再滅你和你的姦夫。」。
第二天,他們飛到了南太平洋的斐濟群島,入住了斐濟娃凱亞俱樂部。這裡與世隔絕環境安寧,是個度蜜月的絕佳勝地。這裡的每片專屬海灘僅供一對情侶享用,長達兩英里的範圍內不會有第三人介入,只有飯店為客人準備好的美酒佳肴。
斐濟的9、10月,是旅遊度假的最好時機,陽光沙灘、碧海藍天,又白又細的沙子,真的會讓人樂不思蜀。
梁韶宇和鐘靜唯每天早上漫步沙灘、打高爾夫,有時候會去潛水,生活實在是樂無邊。所以在這裡住的時間也是越拖越長,本來計劃兩周,結果住了整一個月才回來。如果不是張啟死乞白賴的讓他們回來給他過生日,倆人估計還得再拖一段兒。
其實,梁韶宇挺忙的,他遠程指揮,每天都會開一個高官視頻會議,下決策、簽合同。他和她在島上那麼幸福,他實在不想用工作的理由來打破鐘靜唯和他美好的小日子。
鐘靜唯挺記仇的,所以對張啟懷恨在心。
張啟生日那天,她去的比較晚,到會所的時候,那裡已經有不少人了,有她不認識的,反正都是圈兒裡的高幹子弟。
其實今天並不是張啟的生日,明天才是。不過像他們這樣的家庭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生日必須在家和家人一起過,畢竟兒的生日就是娘的受難日。
特大的房間開了四五桌麻將,大家都一致認為要將我們的國粹發揚光大。鐘靜唯到了之後就直衝著梁韶宇他們那桌走過去。找了一圈都沒看著秦念,推了推梁韶宇,「秦念呢?」
「子俊接她去了。」
「哦。」
鐘靜唯屁股剛挨著梁韶宇邊兒上的椅子,張啟就開始對她嚷嚷:「鐘靜唯,你也忒沒誠意了吧?這麼就讓小宇替你隨了份子,枉我這麼多年含辛茹苦的幫你看著他了。」
這話一說,梁韶宇不樂意了,「行了,我不跟你計較你還一直說個沒完了。」
「張啟你也真不知足啊,小宇都送你房子了你還不滿意。」坐旁邊的楊乾叼著煙卷含含糊糊的說。
「他那麼多房子,送一套多稀奇。」
「張啟,我又想了想,這麼多年也沒給你過過生日,就這一次再不表示表示就太不夠意思了。」
張啟一拍大腿,「這才對嘛。」
「送錢呢又忒俗,得來點兒特別的。所以啊我前思後想,絞盡腦汁,哎,終於讓我想到給你隨什麼了。」
張啟特激動地隔著桌子探身過來,「什麼?」
她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緻的小禮盒,遞給了張啟。
梁韶宇坐邊上,伸手摸牌,一副沒事人樣,鐘靜唯特溫柔的對他眉開眼笑。
接過禮物,張啟拿在手裡掂量掂量,「這什麼啊?這麼輕。」
桌上坐著的還有旁邊站在的人都看著張啟,所有人都好奇著小小的盒子裡裝著什麼寶貝。
張啟拿著看了半天,又在耳邊晃了晃,隨即伸手準備拆開。鐘靜唯攔著他,「回去再看吧。」
「呦,這麼神秘啊?你不怕小宇吃醋啊?」但手還是摸索著去拆包裝盒子。
她也不再吭聲,趴在梁韶宇肩膀上看張啟拆禮物。
大家都安安靜靜的看著。那東西被包的可嚴實了,張啟呼呼啦啦的拆了半天才把它打開。
結果,剛一露面兒,大家就開始爆笑。
張啟氣急敗壞的衝她嚷:「鐘靜唯,你什麼意思啊?」
鐘靜唯特無辜的看著他,笑笑說:「怎麼了?這多特別啊,再說我也是為你著想嘛!」
「為我想,我大過生日的你就給我送這個啊?」
「是啊,我這不是怕你出事兒嘛,」扭頭對著梁韶宇特認真的說:「是吧?」
「就是,張啟你看我媳婦兒多用心良苦,想了好幾宿才想到的,多不容易啊。」
「成,你們兩口子欺負我一個,行。」
「我說讓你回家再看,你非打開,這不賴我。」
「得了吧,你巴不得我立馬就打開呢。」
張啟牌也不打了,氣呼呼的站起來走到別處去了。一群人繼續笑個不停。
楊乾說:「你們兩口子也夠損的啊。」
鐘靜唯一本正經的說:「我真是為他好,你看天天不著調的樣子,天天換女人,萬一出事兒你說怎麼辦?光他爹那兒就有他受的。」
「呦,這笑什麼呢這麼開心。」秦念和周子俊一前一後的進來。
桌上有人特有眼色的連忙站起來招呼周子俊,「周少,坐這吧。」
周子俊特自然的坐下,麻將桌自動洗牌,等著開局。
楊乾迫不及待的說:「哎,你知道人鐘靜唯給張啟送什麼了嗎?」
秦念看看她,鐘靜唯只是對她嘿嘿一笑。周子俊開口:「送什麼了?」
楊乾賣關子的說:「你猜猜。」
秦念想都沒想就說:「送一美女。」
「嘿,我說你們倆還真姐妹情深啊,不過比這還絕呢。」
「……」
「你們絕對猜不著,」他頓了一下,「Durex ,避孕套一盒,哈哈……」還故意把聲調往上挑,跟跑堂的小二一樣。
秦念和周子俊都愣了,然後開始爆笑,又牽連著一桌人更加放肆的笑。
梁韶宇也跟著笑,手緊緊拉著鐘靜唯,看她的眼神兒充滿寵溺和無奈。
張啟又氣衝衝的跑過來,「再笑我把你們全扔出去。」他又把剛坐他位置的人趕跑,自己坐上,現在這一桌就是梁韶宇,周子俊,楊乾和張啟了。
張啟氣呼呼的摸牌看牌,鐘靜唯換個位置,坐在梁韶宇的另一邊,旁邊正好是張啟。
鐘靜唯碰碰他,「真生氣了?」
「你說呢。」張啟正看手中的牌不知道打那個,夾八餅,但是外面已經有了兩個八餅,留著這一對兒等於自尋死路,他在糾結著是打九好還是打七好。打到現在這個火候幾乎家家聽牌,一不小心就會成超級點炮手。
鐘靜唯勾著頭看他手裡的牌,然後特認真的說:「我給你指條路,走不走?」
張啟瞥她一眼,「道歉?」
「一句話,走不走?」
楊乾在對面不樂意,吆喝著:「不帶這樣的啊。」
鐘靜唯沒理他,指了指張啟的九餅,「就打這個,絕對沒事,真的。」
張啟看她,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他實在不相信從小就愛欺負他的鐘靜唯能給他指條好道。
鐘靜唯笑嘻嘻的看著他,秦念催促道:「你倒是快點兒啊,都給你破例了,還不敢下手,你怎麼這麼慫啊?」
張啟總覺的事情不對頭,她老覺得鐘靜唯臉上的笑容有點兒問題。所以,沒打九打的七。
好嘛,這回可熱鬧了。梁韶宇立馬七餅開槓。
張啟急得就差摔牌了,「鐘靜唯你故意的。」
鐘靜唯特無辜的說:「我怎麼了?我讓你打另一個你不聽,看看,出事兒了吧。」
張啟特憋屈,手指著鐘靜唯抖啊抖的,「你明知道我不會聽你的,你就給我來這手。」
「我真是誠心給你指路,你不相信我也沒轍啊。」
張啟氣得不能行,暗自安慰說路還長著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誰知道,梁韶宇從牌後面撈了一張牌,結果槓上開花了。這回,嗷嗷的就不止是張啟了,一桌子的人都不樂意,罵張啟不會打牌。張啟冤的坎比竇娥,嘴角抽啊抽的,眼冒凶光的瞅著鐘靜唯,有種給我一把刀我就能捅死你的豪氣。
鐘靜唯對他嘿嘿一笑,「這回真的不賴我。」然後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另一邊。
她就想讓張啟破財,以報度假不成的仇,可是沒想到梁韶宇手氣好,就這麼胡了,還有一筆意外之財。
梁韶宇很開心,不是因為贏了,而是因為鐘靜唯——他的老婆在他耳邊輕輕的說:「咱倆以後要聯合起來一直對外,堅決打倒惡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