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已婚還是未婚

方凱文直奔我而來,我在他面前永遠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低著頭我不知道我該拿何種表情來面對他。

修長的手指終是抬起我的臉,他沒有說話,他的眉宇緊蹙,心疼不其然地劃過他的眼。

我一向不留指甲,所以我打架慣於用拳頭和腳踹,而齊櫻卻留了較長的指甲,雖然我沒挨著她的拳頭,可是我的臉上和脖子上卻被她給撓了好幾道血痕。

臉上脣角那道血痕尤為明顯,我只要一牽動嘴角,它就會火辣辣地疼。

「告訴我,你還傷到哪裡?」方凱文終於說話了。

「沒,都是一些小傷。」我避開他的手指,掩飾地錯開目光,我一見到他就緊張。

方凱文在嘆氣,他把車鑰匙遞給高朝,「小朝,你先帶你舅媽去車上等我。」

高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舅舅,顯然他品出了我們之間的不對頭,但他還是接過鑰匙拉著我往外走,只是我們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被進來的齊櫻堵住去路。

「事情還沒有解決她不能離開這裡。」

齊櫻的聲音尖銳,她伸出手臂攔住我。

我一看到這女人就火冒三丈,高朝趕緊把我拉到他身後,「老師,別衝動。」

「讓她離開,你的醫藥費由我來付,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不要再殃及無辜。」

方凱文說話了,只是他的話把齊櫻的臉都氣白了。

齊櫻難以置信地看著方凱文,她在控訴著我的罪行,

「她來醫院故意毆打我,下手狠毒,行為囂張,你竟然還說我殃及無辜,方凱文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明是非?」

「你看下她的臉,你不也打她了嗎?小櫻,我沒記錯的話,你前兩天剛去她學校鬧過,如此說來你也難辭其咎。」

方凱文的聲音很冷,顯然他已知曉齊櫻去我學校的事。

齊櫻的臉由白變紅,她的聲音盡顯失望,「方凱文你真是鬼迷心竅……你竟然護著她到如此地步。」

「我們離婚時就已把話說得清清楚楚,彼此不干擾對方的生活,而小櫻你現在的行為讓我很難理解,這不應該是你做的事情?」

方凱文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齊櫻雖然鬧的是我,而最受負面影響的卻是方凱文,畢竟他身居要職。

齊櫻眼圈紅了,眼淚顆顆砸落下來,她猶不死心地挑撥著,

「你真以為她愛你嗎?她只不過利用你來報復我,而你卻為了她不顧我們十年的夫〔情分執意與我離婚,方凱文,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告訴我,如果沒有她你會同我離婚嗎?」

方凱文脣邊浮現譏笑,「就因為我顧及我們曾經的夫〔情分,我才處處給你留有餘地,你說她不愛我,那你愛我嗎?你心裡不也至始至終愛的是別人嗎?

……如果整件事情追其根源,她的確比你無辜,畢竟她的母親因你而死。並且她從沒有利用過我,而是我在糾纏她,你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這場鬧劇就適可而止吧,你改變不了什麼,繼續下去只會令你自己更難堪。」

說完方凱文走過來握住我的手欲要離開,齊櫻卻也跟進一步固執地擋住我們的去路……

這對曾經的夫〔就此對上了。

方凱文的面孔愈發冰寒,以我對他的了解,這絕對是他發怒的前兆。

他不退反逼近齊櫻,目光陰側地盯著她,「我現在就是要帶她離開,你懧為你能攔得住我嗎?」

這一刻我終於發現,齊櫻是懼怕方凱文的,她的身子再次退縮,就如上次在我父親家她不敢直視方凱文的怒目一樣。

方凱文握緊我的手,拉著呆傻的我一起從齊櫻的身邊走過。

「方凱文……」齊櫻追出來哭喊著他。

方凱文與我交握的手滯了下,腳步不作停留繼續往外走。

高朝跟在後面,他不時的回頭看著哭泣的齊櫻,也許他在感惑大人的世界怎麼這般複雜,離離合合的,擾不勝擾。

走出醫院門診大樓,面對熙來攘往的人流,我避嫌地抽回自己的手,卻又被方凱文給攥了去。

他的聲音比方才還要冷,「你別以為你結婚了,事兒就了結了,你的帳我慢慢再跟你算。」

我的心猛抽後脊生寒,我回頭可憐兮兮地看著高朝,可誰知這小子聳聳肩,表示他也無能為力。這個臭小子他比我還懼怕他舅舅。

方凱文冷著一張臉把我和高朝送回學校,我剛要跟在高朝身後下車,他就制止了我,

「你下去幹嘛,帶著一臉的傷讓別人胡亂猜忌嗎?」

我的身子頓住,是啊,我這樣進去我們學校又要掀起軒然大波了。

「我已經跟你們學校打過招呼,下午你就先回家休息吧。」

哦,原來他在濫用職權。

高朝為難地看著我們,他最後頗為同情地看了我一眼,主動為我們關上了車門。

方凱文好像也在趕時間,他看了眼腕表,調轉車頭帶我先去了私人診所處理了下傷口,爾後又匆忙地把我送回家。

我臨下車時他拉住我的手,他的寒眸似有回溫,「我現在要趕回去開會,下班後我來接你。」

我想了想還是點了頭,我目送他車子離去,其實我很不厚道地騙了他,我回家換了身衣服就趕去了醫院,明天是週末,我得好好地去護理簡濤。

儘管我小心地把傷口遮了遮,但簡阿姨還是看見了,「小茜,這是誰撓傷了你?」

「我……我和齊櫻打了一架。」我只能實話實說。

簡阿姨的眼圈濕潤了,她握住我的手,「小茜,你怎麼還這麼放不下?」

其實我很想告訴她,現在不是我放不下,是齊櫻放不下。

我方才在家把齊櫻今天所說的話都想了一遍,我忽然發現她恨我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她喜歡上了方凱文,否則她幹嘛因為方凱文對我好而嫉恨我。

唉,女人心真是海底針,變幻莫測,方凱文是她老公時,她不珍惜,方凱文不要她了,她卻又回心轉意了。

「媳婦,你又打架了?」簡濤醒了,他在心疼地看著我臉上的傷。

我回神故作輕鬆,「可不,真是不比當年了,還被對方給撓了。」

「那你一定拳擊對方面門了。」簡濤笑了,他的指尖輕撫我的脣角。

「你怎麼知道?」我還真就這麼揍齊櫻了。

「當初你就這麼教我的,你說這種打法會讓對方有三秒鐘的眩暈,足夠你占上風的了。」

哦,看來我如果不當老師,可以去開個拳館,說不定還能開創套溫氏拳法。

我沒等到方凱文下班我就把手機關機了,我現在也是身不由己,我不能和他單獨見面,見面後我們會做什麼?百分之二百的都會去滾床單,那我還能去嗎?

他再故技重施把我鎖在茄園,妥了,徹夜未歸的後果,簡濤不用想都知道我和誰在一起。

然,我欺騙他的後果就是換來一條短信:‘你敢騙我?’

僅僅四個字我就嚇得毛骨悚然,我不得不承懧,不只齊櫻怕他,我也很怕他。

接下來的幾天,方凱文並沒有再來找我,倒不是他好心,而是他太忙了,他正在籌備召開教育學會代表大會工作,我們校長大人屆時也得參加,聽說還統一安排食宿。

沒有方大人的驚擾,我過了幾天舒坦日子,簡濤也終於出了院,他目前的炎症基本消失了。

嚴叔叔說得等三個月後讓簡濤再去查個□常規,看是否無精子,如果是就得繼續做□活檢看看□的生精功能,如果有生精功能,就可以藥物調理恢復生育功能了,但如果無生精功能,唉,那就是真正的不育症了。

「三個月後」,那就是簡濤畢業回來的日子,也是我暑假休閒的日子,到時候不管他有無生育功能,我們都會照常舉行婚禮。

簡濤的病由於很重,故而學校並沒有催他回去,他留在簡阿姨家繼續養病。

本來是應該住在我家裡的,但因為我白天要上班,簡阿姨不放心兒子一個人在家,所以堅持要簡濤出院後回家調養。

簡濤由簡阿姨親自照顧,這也讓我輕鬆了不少,這陣子我身體很疲憊,每天總是犯睏,由於精神壓力太大,我的腸胃功能也出現紊亂,嘔吐的事兒時常發生。

週末我沒有一如既往地去簡阿姨家報道,我萎在家裡睡懶覺。

如果不是門鈴響個沒完,我能睡到日上三竿。

我莫名地感到生氣,看來我也有床氣,我口氣很不好地詢問是誰。

然,門外的聲音嚇得我差點沒暈倒。居然是方凱文,我的頭開始脹痛,這門我是開還是不開?

我不開,他就一個勁兒地敲,沒完沒了,我實在是怕他把我的左鄰右舍都給敲出來,權衡再三我還是給他開了門。

只是這廝為什麼看上去比我還疲憊,方凱文隨手關了門,他伸手抱住我,緊緊的……

他的頭舒服地枕在我的頸窩裡,半晌,我竟聽到他均勻的酣聲。

暈啊,沒這麼誇張吧,他居然站著就睡著了?

「喂,方凱文,你醒醒……」就我這小身板怎能支撐住他的大身體。

「寶貝,乖,讓我靠一會兒,我很累。」

這廝的嗓音都暗啞了,看樣子這幾天他鐵定是圓桌會議和酒桌應酬輪流地轉,被酒精考驗的人都是這狀態。

「好,如果你真睏?那我暫時把我家的床借給你睡。」

這人都已經放進來了,我好人做到底吧!

我攙扶著昏昏欲睡的某人往臥室裡走,我終於把他給放倒在床上。

只是這廝也忒壞了,他順勢把我也給壓在身下了。

「喂,你不是又睏又累嘛?你怎麼騙人啊?」

我抗議,此時他的眸光正炯炯有神地緊視著我,哪還有睏意,這廝怎麼總騙我。

「你不也騙我嘛?我這陣子忙沒倒出功夫找你,今天我推掉一切應酬就是來找你清算的。」

「清算什麼?」我傻傻地問著他。

「你怎麼給我解釋你現在依然未婚的身份,你不要告訴我,派出所的數據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