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閻溟,薛晴無計可施,只希望老天爺可憐她只是個無辜的靈魂,讓閻溟一頭紮進女主的溫柔鄉別再想起她。對簫歸應就好辦多了,小男配一個,沒有男主光環的保佑,他就是HP再多也總有被推倒的一天。
為了推倒簫歸應,薛晴做了許多準備,首先要完善自己的裝備,有一件趁手的武器,她這個想法沒讓其他人感到意外,以小說中薛晴對武學痴迷的程度,她是不會允許自己有身上無劍的情況發生,就好像現代人身上離不開手機一樣。
流螢領著薛晴去了靈禹派的武器庫,靈禹派專研劍法,武器庫裡牆上掛的,地上堆的都是劍。薛晴對冷兵器沒有瞭解,一把把看過去看得眼花繚亂也沒想好自己到底該用哪一把。
在劍堆裡,薛晴找到了一把比較有個性的劍,劍身是銀灰色的,劍柄銀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流螢陪在身旁解釋道:「這把寒鐵劍產自湘南斷劍山莊,用一整塊大寒鐵磨成,沒有介面,劍身牢固,但這把劍會放出寒氣,需要時刻用內力防護,師叔你……」
怪不得握著這把劍的時候覺得凍手,薛晴把劍扔掉,她不就是內力全失了嘛,用不了有附加屬性的武器,她用白板裝還不行嘛。
薛晴又看了幾把普通的劍,越結實的劍越笨重,薛晴試了幾把都是累贅。
「除了劍沒有別的了?」薛晴問流螢。
「靈禹派弟子都只佩劍,庫房裡也只備存了劍,師叔你想改用其他的?」
「恩,小一點輕一點的,最好能藏在身上的。」薛晴解釋說,現代防狼器都是小小的一個噴瓶,做得跟滅火器似的還能叫出其不意了麼。
「那就是袖裡劍了!庫房裡倒真有一把,不過是斷劍山莊用來擺飾的藏品,外觀有些……」流螢說道。
「能用就行,難看一點也沒關係,給我拿來。」薛晴豁達地說,武器是用來防身的,好看不好看有什麼關係。
等流螢把那袖裡劍拿到她眼前,薛晴發現自己太天真了,那把袖裡劍並不難看,相反,作為斷劍山莊的擺飾品,它的外觀相當精緻,金屬外殼,纖小超薄,流線型設計,劍刃直到尾部都還正常,緊接著握柄閃瞎了薛晴的狗眼,盈盈一握的純銀握柄上鑲滿了各種寶石,流螢說的沒錯,這把劍的外觀確實有些……太華麗了!
有句古話叫藏富不炫富,這把袖裡劍太耀眼了,珠光寶氣得在混戰中很容易成為靶子,薛晴覺得該低調點兒,又問流螢:「有樸素點兒的嗎?最好別鑲珠寶。」
「靈禹派按理只備長劍,師叔可能不記得了,這把劍是斷劍山莊二公子劍無心在你十歲生日時送來的賀禮,你把它扔進了膳房的火爐,弟子覺得可惜撿回來收在庫房,是靈禹派唯一一把袖裡劍。」
意思是她別無選擇了唄?有一個總比沒有好,等哪天找個好工匠把寶石都拆了也就行了。薛晴又細細觀察劍上有沒有裂痕和鏽跡,幸好保存得很好,只是劍刃的背側刻了一行娟秀的小字——「劍本無心鐘於晴」,如果單是劍本無心鐘於情這句話,薛晴只覺得是造劍者裝逼的抒情而已,但他把「情」字換成了薛晴的「晴」,薛晴有理由懷疑他別有用心吧。
「流螢,你說這古怪的袖裡劍是斷劍山莊的二公子劍無心送給我的?」
「是,師叔每年生日他都會派人送來禮物,師叔無一例外都扔了,因這把劍毀了太可惜,弟子才收入庫房。」
薛晴明白原本的薛晴為什麼會把這把劍扔進火爐了,她一心一意跟著閻溟,哪還會稀罕別的男人送的東西。薛晴沒那麼大心理負擔,爽快地將此劍收入囊中,一來找不到更好的,二來還是找不到更好的。
喬逸君的食古不化沒讓方雲氣餒,在薛晴的親事上她有百折不撓的精神。每天方雲都要萬變不離其宗地問同一個問題:「晴兒,你看這浩瀚武林中可有你中意的青年才俊?」
「師姐,我未來的夫君必是人中之龍,氣宇軒昂,武功高強,文能謀天下,武能定江山,差了一絲一毫我都不願嫁。」薛晴如是說,把門檻設高,方雲才不會什麼阿貓阿狗都介紹給薛晴,這是薛晴的戰略決策。
這一日的清晨,薛晴又拒絕了方雲安排的兩門親事,正為自己又迎來一整天的自由喝彩,看見孫放慌慌張張地從身旁跑過。孫放是個老實又守禮的弟子,輕易不會如此冒失,薛晴料想有古怪,讓流螢把孫放攔住。
「師叔。」孫放行禮道。
「虛禮免了,你大清早匆忙跑什麼?」
「回師叔,剛剛得到消息,東麒閣和西麟閣發生打鬥,傷亡慘重。」孫放恭敬地回答。
孫放的話觸動了薛晴的神經,觀眾朋友們應該還沒忘吧,東麒閣的閣主就是在原著中一刀斬下薛晴頭顱的簫歸應。百年前最後一任麒麟閣閣主無子嗣,臨死前又沒有及時確立下一任接替者,他死後最有德望的兩位長老分別掌管東麒閣和西麟閣,各自為王,都認為自己才是麒麟閣的正統繼承者,斷斷續續鬥爭到現在還時常發生流血事件。不過這種情況很快就要到頭,這一代東麒閣主不是凡人,簫歸應將會統一東西兩閣重建麒麟閣,隨後仗著麒麟閣的勢力掌握在武林盟中的話語權,他成為武林盟主的時候就是薛晴死期將近的時候。當然,這是薛晴穿越來之前的事件進程,現在薛晴要把自己死亡的契機扼殺在搖籃裡。如果簫歸應沒當上武林盟主,自己說不定就不會死,如果麒麟閣沒有重建,簫歸應就當不上武林盟主,不能讓簫歸應吞掉西麟閣!
「此事茲事體大,我跟你一起去,流螢,你在我房間裡等我。」薛晴說完帶著孫放快步往方雲的書房去。
方雲對兩閣的流血事件沒有太大反應,三天一小打,一月一大鬧,每月都要死那麼十幾個人,兩閣的消息對方雲來說就像大姨媽一樣,依然驚恐但已麻木。這種事吧,管又不好管,人家屬於內鬥,外派不宜插手,不管的話又不近人情,名門正派同氣連枝,也不能袖手旁觀。
「照往常一樣給兩閣都送些傷藥過去吧。」方雲煩亂地對孫放說。
「是,師父。」
薛晴攔住正要出去執行任務的孫放:「且慢,孫放你詳細說說兩邊的傷亡情況。」
「回師叔,西麟閣死了十餘名弟子,東麒閣少些,未及十人。」孫放答道。
薛晴心想不好,簫歸應已經開始做大,現在東麒閣比西麟閣強勁,恐怕西麟閣很快就要支持不住了。
薛晴臉上浮現很出認真的神情,又問:「簫歸應是個什麼樣的人?」
「傳聞東麒閣主相貌英俊,文武全才,十五歲繼任東麒閣主的時候東麒閣被西麟閣屠了百餘人差點失守,如今東麒閣佔盡優勢,他的文韜武略毋庸置疑,弟子見他本人後確如傳聞中一樣一表人才,舉止文雅親切不失風範,絕非池中之物。」孫放答道。
以孫放的憨厚程度還不會在話中添加誇張修飾,對簫歸應的讚揚都是肺腑之言,簫歸應果然還是和小說中一樣有德望,就是因為他在江湖中德高望重,他拆穿薛晴和閻溟的苟且關係時才讓人信服,但他明知道女主和閻溟的關係也不清白卻隱瞞了關於女主的部分,後來也因此喪命在閻溟手中,薛晴待在現在這副軀殼裡不得不站在自己的立場說一句「自作自受」。
薛晴穿越來的時機太晚,和閻溟的關係既成事實,左胸之上被遮掩在衣服的下的墨色蝴蝶紋身是不能磨滅的證據,就算她現在天天吃齋唸佛祈禱世界和平,以前那個薛晴的糊塗事還是要算在她頭上,可憐的簫歸應,為了保命,只能破壞一下他的前程了,而且小說的軌道改變的話說不定連他的結局也能改寫,說不定他也不會死。
「孫放,以後再有東麒閣的消息率先通知我。」薛晴吩咐道,原著中的薛晴一向對人呼來喝去,她也要模仿出那份氣場來。
「是。」孫放應聲道。
薛晴不放心,又囑咐一遍:「關於簫歸應的消息一定要及時通知我,壞了我的事,我為你是問。」
「是,弟子記住了。」孫放又應道。
薛晴這才安心,孫放辦事牢靠,靈禹派實力雄厚,東麒閣甚至簫歸應的一舉一動都將收入她眼底。
「乖,這就對了。」薛晴面帶笑容,用指頭在孫放頭頂彈了兩下:「師姐,我先回房了,我房間櫃子上有一排藥,是昏迷時各門各派送的,現在也用不上了,派人取了一起給傷患送去吧。」
「好,都交給孫放去辦吧,你身體剛復原不易操勞,別太掛心。」
薛晴應了,滿心歡喜地離開,和簫歸應的對弈她佔了先機,前途越來越光明。
確定薛晴走遠了,方雲才開口對孫放說話:「你看晴兒是不是對東麒閣主特別感興趣?」
「是,師叔一向只專研武學,第一次見她對人感興趣。」孫放回道。
「晴兒她……是不是對東麒閣主……」方雲兩眼放出光。
「東麒閣主文武雙全,確實符合師叔『文能謀天下,武能定江山』的要求。」
「怪不得最近她總是稱病,與才俊後生的宴談也不願參加,原來早就心有所屬,這丫頭也真是的,肯定是害羞不敢講,早些告訴我也好幫她拿個主意。」方雲嘴上埋怨著,臉上確是笑容滿面:「現在的情況,東麒閣主肯定忙得焦頭爛額,孫放你給我盯緊動向,等他閒下來馬上告訴我,我要請他來靈禹做客。」
「是,弟子恭領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