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眼前是一片虛幻的白茫,薛晴的影響在白霧中漸漸明朗,奇異的電流在體內躥動,心中慾望難耐,急切地渴望與薛晴更多的肢體的碰觸,薛晴的身體遂著他的願望,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每一寸相貼的肌膚都挑動著他內心更多的火焰,內心的火讓他更熱更難受,明明是與他一樣溫暖的身體在他看來就像救命的冰塊一樣。
流螢緊緊抱住薛晴的身體,怕她掙脫似的用著力,薛晴就像木偶一樣任由他抱著。衝動埋葬了理智,濕潤的唇貼上薛晴的肌膚,從耳廓開始描繪著薛晴的形狀,雙手滑至薛晴腰間,扯開腰帶,將外面的罩衫整件扯去,白皙的雙肩晃著流螢的眼睛,抹胸中的若隱若現像吸引猛獸的白兔。
流螢俯□,將薛晴壓倒在那片柔軟的白茫中,細細親吻著抹胸之上的肌膚,撕扯著拽下薛晴的裙子,吻上更柔軟的地方。貪婪的吮吻,手也不得空閒,在薛晴每一寸露出的身體上遊走,身體緊緊地相貼,不斷地索取,膨爆的快感讓身體極大地滿足,如霖露滋潤著焦烤的大地,沒入那片白茫的虛空……
夢醒,流螢揉著額頭從床上坐起來,宿醉的感覺很難受,想到剛才的夢,流螢臉上一陣發燙,從臉盆裡捧起冰涼的水不停地往臉上潑,一定是昨晚的酒裡有催情的東西才讓他做了這種夢,臉上還掛著冰涼的水珠,腦中浮現著薛晴的笑臉,是她!以前師叔從不會這樣笑!
「流螢公子,您醒了,」一個長得水靈靈的小丫鬟進屋對流螢說:「我家主人吩咐過,您醒後請您到花亭一見。」
「恩,麻煩你帶路吧。」流螢回道,關於昨晚的酒,他還要興師問罪一次。
流螢跟著丫鬟到了花亭,滿身翠綠的慕嵐正像孔雀一樣半躺在花亭的石椅上,若他是個女子,定是個豔煞四方的美人,只可惜他是男子,還是個古怪的男子,想起昨夜兩人對飲的情景,流螢身上很不痛快。
流螢坐到慕嵐對面,慕嵐懶洋洋地給流螢倒了一杯茶。
「流螢公子,昨夜睡得還好吧?」慕嵐饒有興趣地問,眼眸如星,聲音媚氣撩人。
「不太好,慕公子釀酒的材料很特別吧?」流螢回答。
「呵呵呵,昨晚給公子喝的是我獨家秘釀的美酒醉懷春,『地情』有催情的功效,在調配春(河蟹)藥時經常用到,我無意中發現用它來釀酒別有一番滋味,你師父極愛我的醉懷春,總變著法兒來我這兒蹭酒。」慕嵐巧笑盈盈地說。
「我與家師並不相同,慕公子要記得這一點。」流螢冷淡地提醒道。
「流螢公子莫生氣,你喝醉後燒了我一間雅閣,這樣就算我們扯平了。」
「何來扯平?我不記得的事從不認賬,慕公子若想賠禮,就依照承諾回答我的問題,你有沒有研究過借屍還魂之術?」流螢撫弄著茶杯問道。
慕嵐苦笑:「還說和你師父不像,不講理的地方倒一模一樣,我確實花了數年的心血在此術上,此事我一直是秘密進行的,你既然會知道我,一定是有高人指點,騙你也沒意思。」
「結果呢?」流螢急切地問。
「結果是,我發現,」慕嵐身子俯在桌子上,湊近流螢的耳朵說:「這世上根本沒有借屍還魂這門武功。」
流螢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他能感到慕嵐並沒有說謊,還是不願相信:「我不信。」
慕嵐笑了一下:「你這點和秀秀很像,秀秀也總不相信我說的話。」
「漠荒呢?去漠荒找了麼?」
「大江南北,費盡心力,能找的能做的都去嘗試了,結果正如你看到的,我失敗了。」慕嵐嫣然一笑。
這樣的答案讓流螢苦惱又是他早就想到的,如果真能借屍還魂,漠荒又怎會在大戰中慘敗,若是真沒有這門武功,難道他錯怪師叔?不可能,他的感覺不會錯的。
「流螢公子,冒昧問一句,你想打聽此術是為了女人?」慕嵐問道。
「你是為了男人?」
「嘿嘿嘿,死相,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思。」慕嵐說著手指就要去勾流螢的下巴。
流螢面上淡淡地笑著,手已握上腰間的素問劍。
「流螢公子!劍下留情!」戚逢亭從遠處高喊著以輕功移至亭中,紙扇展開擋在兩人中間。
「老戚,你怎麼又來了,我們清平樂的生意冷清到如此空閒麼?」慕嵐反而嗔怪地說。
「主人,朋友徒不可戲,你收斂著點,流螢公子腰間的劍也不是吃素的。」戚逢亭回答。
慕嵐又嬌笑道:「開個小玩笑,流螢公子別介意,實在是看到公子情不自禁。」
流螢也微微一笑:「無妨,早就聽說清平樂的主人雖做的是美女如雲的營生,好的卻是男色,流言偶爾也有真的時候。」
說話間,流螢感到臉上一點冰涼,仰頭看天空,片片雪花稀稀零零地落下。
「下雪了,回屋吧,你受不得冷。」戚逢亭對慕嵐說,慕嵐伸出手,由戚逢亭把他拉起來。
「流螢公子,若你心中有迷惘,不妨到鏡湖邊看看,我的鏡湖是有魔力的活。」慕嵐說著給流螢指了個方向,然後在戚逢亭的攙扶下回屋子去。
流螢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兩行腳印,果然是虛假的傳聞麼,他翻遍了少林寺藏經閣的古籍都沒有提到的東西,真的是不存在的吧。
薛晴站在塔前,仰望著金碧輝煌的佛塔,你妹!有錢把房頂都鍍上金,出門就不能帶點盤纏嗎!
「阿彌陀佛,老衲聽妖星整日唉聲嘆氣的實在心煩,妖星可是想慧螢了?」禪空方丈雙手合十問道。
薛晴斜了眼睛:「你說呢,你不是得道高僧麼,掐指算算。」
「阿彌陀佛,老衲本想告訴妖星一個讓慧螢回到妖星身邊的法子,妖星態度惡劣,還是算了。」
薛晴抓住禪空方丈的袖子就往眼睛上抹:「小的錯了!禿驢不記小人過!這次饒了我!下次不敢了!」
禪空方丈把自己的袖子抽回來,謹慎地看了看上面有沒有蹭上鼻涕:「妖星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來來來,隨老衲過來。」
禪空方丈領著薛晴將佛塔的大鐵門打開:「這裡面是少林寺的十八位精武弟子,等你打贏他們再來跟老衲說話。」禪空方丈說完一腳把薛晴踹進塔內,轟隆關上了大門。
塔內無陽光,周圍點了一圈紅蠟燭,燭光足以讓薛晴看清周圍物體,十八個光膀子全身金光燦爛的和尚正以經典的疊羅漢造型站在自己面前,薛晴的手緊緊握住青雲劍的劍柄,現在什麼情況?十八個衣衫不整的男人盯著一個弱質女流?一個未婚女子虎視眈眈地看著十八個顏色俗氣的大老爺們?這場對峙太不公平了,在數量上薛晴處於絕對劣勢,在品質上似乎也不佔優勢。
「佛門禁地!擅入者死!」十八張嘴異口同聲地喝道,那個「死」因為回音不斷地重複著,頗有氣勢。
薛晴鄙視地看他們,她這叫擅入?明明是被他們家方丈背後偷襲踹進來的,弄的跟那種最容易死的反派似的,雖然禪空方丈確實不正派。
「喝!」十八銅人大喝一聲,羅在上面的銅人都翻身下來,站成一排圍觀薛晴。
薛晴後背緊緊貼著牆,以免腹背受敵,劍已出鞘,橫在身前,十八個銅人都擺好架勢,薛晴出劍,劍尖從地上刮過挑起地上的灰塵,十八銅人也不甘示弱,紛紛朝薛晴伸出了拳頭,殘花劍法擅攻也能守,那些擦著金粉的貴氣和尚赤手空拳也敢抵擋薛晴的青雲劍,鋼筋鐵骨,這些和尚肯定都學了易筋經,薛晴放緩攻勢,易筋經最大的教育意義是告訴大家不要硬碰硬,細心觀察然後猥瑣地爆菊才是硬道理!
常看動物世界還是有好處的,獵豹怎麼抓羚羊?從最弱小的下手,薛晴也盯上了個子最矮看起來年紀最小的小和尚,薛晴追著小和尚窮追猛打,十八銅人除了每一個都身懷鋼筋鐵骨的絕技,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彼此互相配合出的陣型,捏了軟柿子果然陣型鬆散了許多,但薛晴仍然很吃力,少林寺的十八銅人傳承了幾百年,不是當玩具擺著的,薛晴能感覺到十八銅人對自己也沒出盡全力,並沒有照著自己的要害攻擊,至少他們沒踹自己肚子,以禮還禮她也不能踢他們JJ。
就在薛晴的劍要架住小和尚的時候,一個大和尚突然冒出來擋在她眼前,薛晴見勢不好急忙回身,大和尚雙手合十對薛晴說:「阿彌陀佛,妖星施主你贏了。」
【白昔塵小劇場】
在冥域長長的走廊盡頭,是一個女人的房間,白昔塵走到門口,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濃濃的脂粉味掩蓋著淡淡的血腥味。
「呦,這不是仙醫嗎?帶著妾身要的東西回來了?」屋中的女人輕盈地移步到白昔塵身旁,靠在白昔塵身上,身若無骨,媚態萬千。
「淚姬,你太沉了,我經不住。」白昔塵面無表情地說。
「咯咯咯,」叫做淚姬的女人媚笑著離開白昔塵的身體:「妾身又忘了,你身子比小姑娘還嬌弱。」
「我沒找到雪山冰蠶,只找到它的糞便。」白昔塵說著掏出紙包遞給淚姬。
淚姬狐疑地接過紙包:「仙醫你在耍妾身麼?」豔紅的指甲嵌進紙包,隱約透著殺氣。
「雪山冰蠶只吃雪蓮的花蕊蜜汁,其糞便能解百毒,對駐顏也有奇效,將它研成粉末與珍珠粉一起服用既可。」白昔塵不急不慢地說。
淚姬嫵媚一笑:「既然仙醫這麼說,妾身就信了,許諾仙醫的東西稍後妾身派人送去。」
「恩,白某先告辭了。」
白昔塵轉身欲走,被淚姬攔住,女人如蛇一樣的腰肢纏上他:「仙醫,你真的不多看妾身一眼麼?你不好女色,莫非你好的是……」
「常擺弄藥材的人多不願與美人為伍,靈芝人參都其貌不揚,美如曼陀羅卻是有毒的,你最好別在我身上靠太久,我在衣服上抹了毒粉。」白昔塵淡然道。
淚姬果然迅速從他身上彈開,臉上媚笑不減:「仙醫你自己也不是靈芝和人參,這世上會把毒粉當香粉用的人恐怕不多吧。」
「平日裡我是不喜歡隨便用毒的,傷手,像你這樣專喜歡到曼陀羅上採蜜的蝴蝶也不是很多。」白昔塵出了房間,將門帶上,房裡隱約是淚姬讓人酥麻的笑聲。
「公子!」一直在門外等著知秋忙跑到白昔塵身邊在白昔塵身上一陣亂摸:「還好還好,胳膊和腿都還在。」
「你也不用這麼緊張。」白昔塵無奈地說。
「能不緊張嗎,每次你去找她我都怕的要死,誰知道那女人什麼時候發起狂來。」
白昔塵看了一眼淚姬的房門,這朵是連採藥人都不會去碰的,她有見血封喉的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