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些首飾外,等蘇嬋剛歇下來,李姑姑便過來了,旁邊還有個小丫鬟手裡托這個托盤。
蘇嬋心裡詫異不明白李姑姑這是做什麼,一本正經的顯得那麼正式。
果然等李姑姑過來,便笑著福了福的道:「王妃,這是府裡用度的冊子,這是各處的鑰匙,王爺出王府前吩咐的,王妃看看還有什麼要看的沒有。」
蘇嬋沒想到自己昨天才正式入王府,今天就能拿到這些東西。
她以前在娘家的時候,她母親雖然是皇商出來的,可是管家上並不怎麼在行,她又被養在深閨裡,加上她父親兩袖清風的,也沒什麼好管的。
此時接過冊子,蘇嬋稍微的看了幾眼,瞬時她便明白什麼是井底之蛙了。
果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想到齊王這樣不受寵的皇子在京內也有這些奉賞,更別提諾大一塊賀北都是齊王御下的。
只這冊子裡的便是金山銀山了。
蘇嬋再一想起那位不會多說,只會做的王爺。
除了自己的父兄,這還是頭次有男人如此對自己,給了自己這麼多的東西,這麼大的權利。
她臉微微紅了下,想起昨晚的種種,一時間心裡更是起起伏伏的。
有李姑姑在旁邊呢,蘇嬋看了看,便把冊子收了起來,笑著說道:「有勞李姑姑了,我剛剛進府,各處還不熟悉,以後還要有勞姑姑幫襯。」
「這都是奴婢該做的,王妃只管吩咐便是。」李姑姑是個熱心腸,這個早在宮裡的時候蘇嬋便知道。
所以蘇嬋也沒多同李姑姑寒暄,知道這樣老實厚道的人,做事交心便是了,不需要做那些虛禮。
倒是她昨天光忙著成禮呢,到現在還沒看過王府全景呢。
蘇嬋也便往外走去,想著好好看看這個齊王府是什麼樣的。
蘇嬋也便約著李姑姑同自己一起逛逛王府。
李姑姑自然求之不得,新王妃既大方做事又穩妥,對她又天然的帶著敬重親熱,李姑姑也是心眼裡喜歡這個新王妃。
等一眾人往外走去,雖不想驚動什麼人,只是所到之處,那些做事的下人們還是停下了手裡的活兒小心的垂手立在兩旁。
齊王府跟京城內其他的王府比並不算多富麗堂皇,雖然有規制在那,但裡面的所有擺設東西都是大而化之。
蘇嬋多少的看了看,發現這裡比他們蘇府只是規制上大很多,可因齊王不怎麼在京內住,王府內還不如他們蘇府精巧細致呢,更別提那些女兒家會喜歡的布局設計了。
夏至的時節王府院內竟然沒什麼花,不過是些柏樹竹子在那湊個景致罷了。
香寒平日裡最喜歡女兒家的東西,乍一看到王府院子裡連個花兒朵兒都沒有,再一想她家小姐豈不是乘涼都沒個好精致看了。
等走過去後,香寒也便說道:「小姐,這裡這麼空,不如改天讓花匠過來收拾一番,種點王妃喜歡的花兒。」
「不必了。」蘇嬋淡淡道:「早晚我要同齊王去賀北的,這裡沒必要再折騰這些。」
等逛完王府,齊王那卻是還沒回來。
雖然齊王早留下了話,可大概是怕她耽誤了用晚膳,所以臨到天黑的時候,齊王又讓人從宮裡稍了話出來。
蘇嬋也便自己先用了晚膳。
只是心裡說不出的古怪,主要是怪在馮家小姐身上了,按理說這樣的齊王便是不受寵的皇子,以夫婿來說也是天賜良緣了,既穩重又如此體恤新婚妻子,怎麼馮家小姐當日只嫁過去沒多久,就又溜溜的從賀北返回了京城?
這樣相貌人品的齊王,難道是拿馮家小姐腦子讓驢踢了?
蘇嬋雖然心內疑惑,可也沒顯露什麼,照舊努力做好新娘子的本分,努力熟悉王府內的環境。
等晚些齊王回來的時候,蘇嬋有心,早讓人預備了夜宵。
見他披星戴月的,知道他多半是累了。
蘇嬋忙吩咐丫鬟把夜宵端到了寢室內,讓他坐在軟榻上用夜宵。
雖然是夏季,可是天氣倒沒有那麼悶熱。
蘇嬋拿了把小扇子,輕輕為回來的齊王搖著風。
齊王表情也沒什麼變化,蘇嬋伺候著他用過晚膳。
等丫鬟把東西收拾下去,等房內的人一走,室內忽然便尷尬了起來。
齊王忙了一天,顯然不會主動找話題活絡氣氛。
蘇嬋便有些為難,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搜腸刮肚,可她同齊王又能有什麼共同話題?
跟他說詩書?沒聽說他是那樣的人,跟他說花草風景?他又沒那閒情逸致。
幸好男女之間除了說話還有更直接的溝通方式。
蘇嬋正在努力的想話頭呢,齊王已經淡淡道:「早點歇息吧。」
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蘇嬋這次機靈多了,她趕緊從軟榻上起身,正要過去為他脫衣。
只是還是慢了一步。
他早她一步已經在解衣服了。
蘇嬋不好過去跟人搶,便走到床邊,吹熄了一根紅燭。
其實她身體還有些疼呢,而且昨晚她太緊張了,眼睛一直都是閉著的,對於發生的事兒,她都是迷迷糊糊的。
這次她想好好表現下,盡量的不要顯得那麼木呆呆的,只是一等坐到床邊,她的身體便僵住了。
想的不錯,做的很糟。
蘇嬋知道,自己比第一次表現的更糟糕了。
上一次自己不過是挺屍罷了,這次因為怕再疼,還條件反射的推了他一把。
所以一等完畢後,蘇嬋便覺出寢室內的清冷了。
倆個人照舊是分被而眠,昨天她在那樣的情況下,自然顧慮不到這些,此時她才發覺,這樣很不好啊。
只是這個男人自己雖然覺著不錯優質,可是也沒什麼感情在裡面,不過是情勢所迫,不得不給他做老婆罷了。
蘇嬋枕在軟枕上,一時間無法入睡。
也不知道是自己多心了,還是怎麼的,剛才她不小心摸到了他的後背,感覺他後背有個一道似的東西,難道是什麼疤痕?
蘇嬋忍不住的翻過身去,終於還是抵擋不住好奇的伸手想去確認下,再說這是她丈夫,等於是蓋了她章的男人,她摸摸也不算什麼。
溫熱的手指摸過去後,果然如同自己猜測的一樣,他後背上還真有疤痕。
她在京城這麼久從沒聽說過齊王受傷的消息,後來入宮也只知道當初攻城的時候,他被流箭射到險些喪命,但是那傷應該是在他腿上吧,也沒聽說是在後背啊?
黑暗中,蘇嬋很小心的問了出來:「王爺,您後背受過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