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菊花的這幾天,吳所畏最想的人就是姜小帥。
一晃大半個月沒看見他了,打電話關機,身體不便,池聘又不讓出門。每天車接車送到公司,還在公司裡安插了一個眼線,上班時間嚴盯死守,開會恰談一切事宜皆由秘書代理,堅決不讓出門。
說白了,就是從趴在池聘的床上挪到辦公室的床上。
有一天,這個眼線實在好奇,就朝吳所畏問:「吳總經理,您這是剛做完肛瘻手術麼?」
吳所畏一臉黑線,這個池聘真尼瑪嘴欠!這事也能瞎說麼?要是傳到公司員工的耳朵裡,他這個總經理還怎麼混?
「不是。」直接否認。
眼線大鬆了口氣,「幸好不是啊!吳總經理,您知道麼?我有一個朋友,前些日子剛做完肛瘻手術,我滴個天啊!那叫一個慘!我從那邊的病房走過去,裡面全跟殺豬一樣的嚎。」
吳所畏心裡幽幽的回了句,謝謝,我只是肛裂而已。
「吳總經理,您知道我那個朋友是怎麼得上這個毛病的麼?」
吳所畏全然不感興趣,眉毛一挑,漫不經心的問了句,「怎麼得的?」
「他啊!是個G,而且是做下面的那個。」
吳所畏身形一凜,脊背上冒出一股涼氣。
眼線又接著說:「現在等於有兩個屁眼兒,一個還是他控制不了的,沒事就從裡面往外流東西。哎,都怪他太不檢點了,無節制的開發濫用身後的那片土地,毀林開荒,造成水土流失。」
吳所畏心臟狂跳,開口前差點兒咬著舌頭。
「有那麼嚴重麼?」
聽了這話,眼線的臉上露出後怕的表情。
「哎呦!你可不知道呢!做完手術的那些病人,有幾個彪悍得像池少似的,照樣趴在床上嗷嗷叫喚,哭爹喊娘的。我朋友還算輕的,住院半個月瘦了十來斤,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連廢了他的心都有了!」
吳所畏嘴角抽搐了兩下,精神屬於分崩離析的狀態。
眼線又接著說,「他一開始就是輕微的肛裂,沒怎麼注意,後來日子久了,病情就惡化了。」
吳所畏,「……」
眼線瞧吳所畏臉色有點兒異樣,忙解釋道,「吳總經理,你甭害怕,他那屬於特例,你又不和男人瞎搞。」
吳所畏,「……」
眼線有些尷尬,「那個,就算你和男人真有過類似的行為,也不可能像他那麼頻繁吧?那個不要命的,半個月就做一次,一次還要來兩三回。」
吳所畏,「……」
眼線嗓子發緊的再次開口,「就算真那麼做,也不一定中招吧?有幾個爺們兒的命根像他男人那麼粗那麼長?」
吳所畏,「……」
在池聘的細心呵護下,吳所畏的身體已經痊癒了,但「肛瘻」的陰影始終揮之不去。這兩天洗澡的時候,吳所畏總是下意識的地往裡面摸摸,生怕多出一個窟窿眼兒。
這個時候,他更想姜小帥了。
公司接了一個大項目,吳所畏很重視,下午帶著員工去實地考察,直到天黑才回來。
池聘的車靜靜的停靠在路邊。
已經是深秋季節,吳所畏無端冒出一股熱汗。
「我不是打電話告訴你先回去麼?」吳所畏說。
池聘把手伸出車窗,在吳所畏的兩道劍眉中間狠檸了一下,笑道,「一身的臭汗,上車,我帶你泡溫泉去。」
吳所畏心裡暗道,你是要泡溫泉還是要泡我啊?
「今兒晚上我想回家看看,我媽想我了。」吳所畏說。
其實是他想姜小帥了,想趁著這個工夫去打探打探他師父的情況。
沉默了半晌,池聘開口。
「那行,你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吳所畏說,「我自個兒開車回去就成。」
池聘拽住他的手,「你忘了自個兒的車停在家裡了?」
吳所畏還想說什麼,結果被池聘從車窗口直接拖了進去,一米七幾的個兒頭橫跨大半個車廂,還沒來得及翻過身,就被池聘有力的手臂圈入懷中。
車窗被搖上,車燈關閉,裡面的氣氛緊張又刺激。
池聘精厲的目光就在吳所畏視線上方,睥睨下來,散發著蠶食性的狂霸之氣。吳所畏心裡一頓,我草,瞧這樣還想來一場車震啊?
吳所畏想對了,池聘還真有這麼點兒意思。
「我媽睡得早,我要是再晚回去,我媽該著急了。」吳所畏說。
池聘完全不搭理他這茬兒,低頭就啃,從眉骨啃到鎖骨,又從鎖骨啃到肋骨,然後直奔著胯骨而去。吳所畏推搡著,急喘著,沒一會兒就扛不住了,手順著池聘的衣服下襬探進去,使勁揉攥他的胸肌。
車內的空氣越來越熱,心火越來越旺。
就在這時,池聘的大手頓住,氣息粗重的說,「算了,我一幹你就停不下來,攢著吧。」
又攢?現在吳所畏聽見這個「攢」字,身上的汗毛就支棱起來。
汽車開在路上,倆人都沒說話,車裡的氣氛很緊張。池聘的那根豎起來了,吳所畏的也有了反應,這會兒不小心碰到一下,都可能燃起熊熊大火。
終於,汽車開到了胡同口。
「就在這停吧。」吳所畏說。
池聘用手臂將吳所畏的脖子勾過來,使勁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今兒晚上先放過你。」
吳所畏下車前朝池聘看了一眼,他的那根還挺著,想想剛才那一路,真後怕。
池聘不緊不慢的倒車,看著吳所畏朝家門口走去,順帶往他家的矮房裡瞄了一眼,裡面是黑的,一點兒燈光都沒有。
池聘剛一走,吳所畏就一路小跑,偷偷貓到了診所。
診所的門緊閉,旁邊的小超市開著燈,吳所畏就進去打聽了一下。
「大姐,我問問您,那個姜大夫最近幾天出診了麼?」
大姐一邊點錢一邊說:「沒,有日子沒瞧見他了。」
吳所畏心裡一沉,姜小帥到底去哪了呢?前兩天他也讓人去姜小帥的家裡找了,結果鄰居也是這麼說的,姜小帥很久沒進家門了。
正想著,超市老闆娘的兒子在旁邊插了一句。
「他半夜回來過,有一天我去網吧,回來都兩點多了,看到他站在診所門口。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賊呢,裹得那麼嚴實,鬧了半天就是姜大夫本人。」
半夜回來?這是唱的哪一出?
吳所畏心存疑惑從超市出來,掏出鑰匙打開診所的門,偷偷潛了進去。特意讓人幫著把門從外面鎖上,也沒開燈,摸黑找到床,躺在上面候著姜小帥。
結果,白等了一宿。
第二天一上班,吳所畏就沒精打采的朝池聘說:「我媽受涼了,這兩天一直打針吃藥也不見好。我不放心,想再陪她一個晚上。」
池聘特別爽快的應了。
然後,吳所畏又去診所蹲點兒了。
吳所畏養傷的這段時間,姜小帥的日子也沒好過哪去,為了躲避池聘的報復,不惜放下身段投靠冤家。一天到晚遊走在郭城宇的寵物蛇樂園,私人會所。做做按摩,釣釣魚,聽聽音樂,過得跟讓人包養的小三似的。
只有到了深夜,姜小帥才敢出門,回到診所坐一會兒,瞧瞧他那溫馨平實的小屋,想想這一片兒熟悉的父老鄉親,鞠一把辛酸淚,然後再回去。
今晚,姜小帥又睡不著了,把自個兒包得嚴嚴實實的,就露兩個眼珠,偷偷溜了出去。
吳所畏迷迷糊糊的都要睡著了,突然聽到開鎖的聲音,猛地清醒過來。
總算把你丫盼來了!
耳朵豎起來,緊張的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姜小帥已經進了診療室,很快就要來臥室了吧?吳所畏這麼想著。結果等了一會兒,腳步聲又停了。
吳所畏按耐不住,偷偷從床上起身,輕手輕腳地朝門口走。趴在門框上朝外瞄了一眼,姜小帥平常坐著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一個人,因為房間的燈沒關,光線太暗,吳所畏看不清那個人長什麼樣,但心裡默認這個人就是姜小帥。
竟然三更半夜偷偷回來?而且還不開燈?
吳所畏踮著腳一步一步靠近那個人,距離還有一米遠的時候,就一大步飛跨過去,猛地抱住了那個人,大喝一聲。
「總算逮著你了!」
抱上去的那一剎那,吳所畏就覺察到不對勁了,我草!不過是半個月沒見,身材怎麼練得這麼魁梧了?尼瑪連喘氣聲都重了!
幾秒鐘後,一個陰冷的聲音在房間內迴蕩。
「你拒絕我兩個晚上,就為了貓在這等他出現,然後再躥出來給他一抱……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