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兩人共同挑選獻壽戲曲本,選來選去,也沒有找到合適的。

要麼就是太過兒女情長,要麼就是悲傷結局。

落了一地的戲文本子,選到後面沒了耐心,索性不選了。

沈灝道:「明兒個我讓人去書館再買些新戲文本子來,這些都是舊的套路,不經看。」

禾生點點頭,「好啊,雖然我對婆母瞭解不多,但她給人的感覺就是很端莊穩重,我們可以買些撐得起大戲的本子回來看。」

沈灝笑著看她:「武松打虎這戲好不好,夠大氣夠排場吧?」

禾生嗤嗤鼻,「我才不要呢,除非你當老虎我做武松。」

沈灝捏她腰,「好啊,才做夫妻第一日呢,就想著要謀殺親夫了。」

禾生吐吐舌,笑著跑開。

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去追她,負手在背,裝出淡然的樣子。

禾生果真停下腳步看他。

沈灝回眸看她,笑:「我去追你,沒什麼難度,不好玩。這樣,換你來追我,追上我,你就可以不做武松,追不上我,我就做武松,可好?」

她根本沒有仔細聽,興奮勁衝上腦袋,一口應下:「好啊。」

說罷,一口氣衝出來。

剛開始的時候,沈灝還會假裝跑兩步,到後來,他乾脆躲在柱子後面等她來抓。

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彷彿被她抓住,是特別不應該的事情。

禾生逮著他的肩膀,趾高氣揚:「我贏了,你要當老虎。」

沈灝咦一聲,「方纔我說的,是追上我,你就是不做武松,那不做武松,也就能做老虎咯。」

禾生這才反應過來,好像,他剛剛說的確實是這個。

跺腳不開心,嘴硬:「王爺耍賴,欺負人。」

沈灝輕輕湊過去,「怎麼欺負人了。」

禾生叉腰道:「總是喜歡捉弄我,常常拿話來噎我。」

沈灝勾起她的下巴,「那還不是因為你笨。」

禾生本想反駁,想起以前種種,忽然發現,自從和他待在一起後,好像確實是變笨了。

她撅嘴,道:「還不是因為你,都是你把我養笨的。」

沈灝摟她哄她:「小老虎,我就喜歡笨點的,天天開開心心的,啥事都不用操心。」

禾生問:「你喊誰老虎呢?」

沈灝張開懷抱,將她硬拽過來,「你啊,你就是我的小母老虎。」

緊接著又被他親住了。

禾生動彈不得,掙扎的身子漸漸放鬆,心想:他這個人總是自相矛盾,一會說她溫柔,一會說她是個小母老虎。

她怎麼就是母老虎了,她明明溫柔著呢!

用完早膳,一上午的時候,兩人除了唱了段戲文,挑了一些戲文本子以外,沒有做任何事。

哦,不對,他們還親親抱抱了。

但沈灝不滿足,他正處於風華正盛的年頭,滿腔熱血一身精力無處可使,以前是因為身邊沒有女人,所以將這份精力分到政事上去。

後來他有了,能看不能動,又要每天苦苦憋著,真的特別辛苦。

現在好了,禾生完完全全是他的人了。

他可以天天抱著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所以在用午膳時,沈灝喂禾生吃飯,還沒有吃完,就已經將她拉上了床。

接著又是一番巫山*。

好不容易熬完了一次,禾生筋疲力竭,嘴唇被吸乾一般,扁扁的。想要讓他倒點水喝,這才嗓子啞了,喊不出聲。

沈灝壞笑,親自用嘴為她潤唇。

兩人睡了一覺,沉沉睡到近下午四點。

近十月的天氣,難得地竟然又回溫了。

對此,沈灝的解釋是:「上天都知道我們要成親,於是天也不冷了,風也不吹了,趕緊地把朗日放了出來。」

禾生笑他說大話不害臊,被他背著到正殿後方的小花園裡散步。

花園裡有貴妃椅,椅子旁的大樹上,橫著一個吊床。

周圍鳥語花香,左邊種滿月季和玫瑰,上方一排吊蘭,右邊有個小池塘,非常非常小,專門用來養小金魚的。

金黃的小魚在澄清的水裡游來游去,瀟灑自在。禾生看得喜歡,朝他撒嬌:「我也想要養幾條魚。」

隨即又想到一個問題,正殿離她住的屋子太遠了,如果單獨撈幾條回去養,估計養不活。

但要天天跑這裡來看魚,她還真沒有這個閒情雅致。

沈灝摟她肩,「呆瓜,在這裡養就行,我們成婚了,就要搬到正殿住。」

禾生驚喜,「真的麼?」

沈灝一捋她的頭髮,笑:「當然是真的。」

雖然,一般情況下,正殿只能由皇子正妃與皇子一起居住。

但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他這輩子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她就是他的妻子。

禾生很是開心,不算上昨天晚上,雖然她只在正殿待過半天,但是這裡的裝飾佈置,以及格局空間,都很對她的胃口。

她很喜歡這裡,覺得有家的感覺。

花園裡有鳥叫聲,禾生好奇望過去,見吊床的繩子上站立一隻虎頭鸚鵡。

「王妃好,王妃好……」

鸚鵡學著人說話,禾生被逗笑,上前逗鳥。

待沈灝一上前,鸚鵡有開始喊:「王爺好,王爺好……」

禾生笑得高興。

她一笑,他便覺得心神暢快。這養鳥的小太監是宮裡來的,改天得把他要到府上來。

這鳥訓練得很好,該賞。

他心情好,難得抓起一把鳥食喂鸚鵡。旁邊禾生也要餵食,虎頭鸚鵡啄啄這個,再掉頭啄啄那個,兩邊不相誤。

「倒是個機靈的。」

沈灝伸出臂膀,彎成弓形,虎頭鸚鵡便立馬躍上肩頭。

禾生拍手道:「這鸚鵡好好玩,我們帶回去,好不好?」

沈灝寵溺道:「整個王府都是你的,你想帶什麼帶什麼。」

在花園散步,臨走前帶了鸚鵡,禾生準備將它養在內殿。

特意拿了鳥桿,沒有選鳥籠。

鳥籠太束縛,這樣活潑的鳥兒,就應該多些自由,不然養著養著就沒精神氣了。

她伸手逗弄,認真地教鸚鵡說話。

沈灝拿一杯茶,遞到她嘴邊,笑:「剛才吵著要養金魚,結果挑了個鸚鵡回來。」

禾生渴得緊,一飲而盡:「我給它取名字了,叫阿寶,以後不要鸚鵡鸚鵡地叫,它會混淆的。」

沈灝遲疑,「萬一它本來就有名字呢?」

禾生哼一聲,「我天天在它耳邊念叨,阿寶阿寶地喊,久而久之,它自然就只認阿寶這個名字了。」

說完,她拍著手去逗阿寶。

得了新寵物,她玩興大發,領著阿寶到處在內殿跑,阿寶很聰明,每次從殿西跑到殿東,只要喊一聲過來,他就馬上就過來了。

禾生玩得停不下來,阿寶阿寶地一聲聲喊。

看著一人一鳥玩耍的背影,沈灝有些憂傷。

他覺得他可能跟一隻鳥爭寵了。

到了晚上,沈灝眼睛就發光了,不為什麼,就因為夜深人靜好疼娘子。

廚房送來的膳食,禾生不是特別想吃,她嘴裡沒什麼味道,就想吃點辣的。

沈灝重新又找外殿外等候的宮人,點了份干鍋牛蛙。

新嫩的牛蛙腿爆炒,配以土豆片、生菜,切成段的臘肉,放香菜和辣椒,濾過汁水,再過鍋一遍。

宮女捧著一大鍋干鍋牛蛙過來時,沈灝接了來,一路朝內殿去。

還沒走到內殿口,禾生聞著香味,自己就找來了。

她不吃香菜,但沈灝卻是吃香菜的。新鮮香菜被夾到一邊,他專門往她碗裡夾嫩肥的牛蛙腿。

一頓飯,吃得特別滿足。

沒有王爺突如其來的干擾,她終於可以好好地吃上一頓飯了。

自大婚當日起,她的飲食就沒規律過,相當於餓了兩天,頭一天晚上吃上正餐。

中午的嘛……吃到一半被他拉去做羞羞事,根本吃得不盡興。

想到這,禾生覺得有必要規範一下家規。

她特別認真嚴肅地說:「以後吃飯時,不許拉著我做那檔子事情。」

沈灝悶著頭,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

禾生絕對退一步,曉之以理:「沒吃飽就跟你做那檔子事情,我根本沒力氣啊。沒有力氣,就不會開心,不開心就會不想做羞羞事了。」

思維清晰,有理有據。

沈灝竟一時找不到話反駁。

畢竟,羞羞的事,需要兩個人的竭力配合,光他一個人歡喜,那就是失敗的。

想了想,道:「親親抱抱不能變。」

禾生明眸皓齒一笑:「那就吃飯之前親親抱抱。」

沈灝想了想,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吃完了飯,屋外月光正好,禾生拉著他又往小花園跑。

黑夜蟲子多,在小花園待了不到一刻,腳上竟然被蟲子盯出了一個包。

沈灝心疼地抱她回內殿。

擦了藥,用手摸摸,問:「痛不痛?」

禾生皺眉:「不痛,有點癢。」

沈灝用指甲輕碰,「那我給你撓撓。」

一隻手撓癢,一隻手緊牽她的手,回想今天,沒有做些什麼,卻覺得時間嘩啦啦流水一般逝去了。

以前他總是嫌處理政務的時間不夠,恨不得多擠點時間多做些事。而現在,他想到半月後又要上朝,恢復往日的繁忙,心裡沒由地慌慌的。

是因為想和她多待在一起吧。

以前沒嘗著真正的好處,總想著回家多抱抱她,等著七天一到,就又可以親親她。

現在,嘗到了真正的好處,就愈發離不開她了。

忽地想到什麼,他朝前頭正在玩鸚鵡的嬌人兒問:「阿生,這樣被鎖一天,你覺得悶嗎?」

禾生聳聳肩,「不悶啊,我覺得可有意思了。」

「我也是。」她的興致是出於對新環境的好奇,但他不一樣,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一人身上。

吹燈睡覺,正是情意濃時,忽地阿寶飛過來,嚷著:「羞羞!」

禾生噗嗤笑出聲,從被窩裡伸出手來,喊它:「阿寶,快走開。」

阿寶卻越嚷越歡:「王妃,王爺,羞羞!」

好事被打斷,沈灝面色鐵青,惡狠狠地朝阿寶道:「再嚷一句,我就把你做成烤鸚鵡。」

禾生拍他肩,「……不要這麼凶,它聽不懂的。」

然而……阿寶好像聽懂了,因為它徑直出了內殿,一路朝角門飛去。

之後的一小時,再也沒有來打擾過。

沈灝樂得自在。

許是有點怕沈灝,阿寶不太敢靠近他,除了第一天取悅他倆,往他肩膀上站了一會之外,之後就再也沒朝他飛去過。

可能它也感受到了來自沈灝的惡意。

天天跟他搶娘子的,什麼鬼鳥!

沈灝有想過要將它放走,偷偷將阿寶帶到外殿,撲騰一聲丟了出去,阿寶撲騰著翅膀,眼見著往正殿外面飛了,忽地卻又回來了。

回來之後,停在禾生的肩膀上,不停喊:「王爺……壞蛋……」

沈灝有些心虛,「我可沒有對它做什麼。」

禾生一臉好奇地看著它,王爺為何要急著解釋,他們歡愛的時候,她不常常喊這句話嘛。

久而久之,阿寶自然也就學會了。

禾生喂阿寶吃小米,「阿寶,王妃……」

它順接下去:「阿生最美!」

禾生咯咯笑,問:「那王爺呢,可不許說壞話!」

阿寶耷拉著腦袋,直接沉悶。

沈灝瞪阿寶,心想總有一天要把它拔光了毛做成烤鸚鵡。

雖然有阿寶在很礙事,但好歹沈灝一日還是至少能吃上三頓肉以解飢渴,但還是覺得不夠。他的阿生這麼軟這麼美,他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趴她身上。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們總共在正殿待了五天。

換做正常人,五天不出門,悶在一個地方,估計得瘋。

但他們不,反而覺得可以再多呆幾天。

禾生覺得奇怪,以前她可是三天不出家門不見外客就悶得慌,現在怎麼,覺得這五天根本不夠待。

這一夜,是他們備鎖在正殿的最後一夜。明明馬上就能自由了,她卻意外地提不起勁,怏怏的,沒精神。

兩人躺在榻上,透過窗戶看月亮。

禾生問沈灝:「王爺,為什麼我們什麼都沒幹,卻覺得時間過得快呢?」

沈灝思忖幾秒,低頭一吻,親她眉心,:「就像是我喜歡你,所以很喜歡和你待在一起。可能阿生也是因為喜歡,所以和我待在一起,才不會覺得乏吧。」

他忽地想到什麼重要事情,有些猶豫,小心翼翼地去瞅她的神色。

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喜歡,哪怕她一直都想著留在他身邊,但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出於哪種感情。

雖說不在乎她喜不喜歡他,但,人總是貪心的,沒得到她身子以前,想要她的身子和心。

得到了她的身子,現在更加想要她的心了。

他這一瞥,正好被她看在眼裡。

她忽地有些心酸,自從那日傷心歸家後,她雖然確定了自己對他的愛慕之情,卻從未告訴過他。

他從來都是這樣,小心地呵護她,不求回報。

禾生主動往他身上趴,手指在他胸膛上打圈,試探地喊了他一聲:「夫君。」

「嗯?」

「我……我喜歡你。」

沈灝一震,他才二十八,怎麼會耳鳴?難道是這些日子太操勞,出現幻聽了?

他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被她看在眼裡,越發覺得難過。

他這麼愛她,她卻連個回應都不曾有。

沈姚氏,你真是又笨又呆。

她輕輕拖著身子往前,湊到他耳邊,不停地說:「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也不知說了多久,她說得口乾舌燥,轉眸望見他終於回過神,欣然若喜的表情代替了一臉的呆滯,他將她抱在懷裡,聲音有些哽咽。

「我也是,比你的喜歡,還要多千倍萬倍的喜歡。」

旁邊阿寶突然叫起來:「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禾生笑著將阿寶揮開,今天是他們夫妻禮成被關禁閉後的最後一晚,得做點有意義的事。

她朝沈灝勾勾手,掀了被窩邀請他鑽進來。

沈灝心神蕩漾。

一晚春/宵,她累得趴下就睡。他捂摸她的烏絲,心裡甜滋滋的。

這一夜何其美好,他同時得到了她的身子和心,如果這一切都只是個夢,那他寧願長眠於此,永不清醒。

王府眾人跪倒在正殿大門迎接。

沈灝牽著禾生的手過門檻,忽地她的綠翠雲頭鞋被門絆住,哎呀一聲,往下看一眼,左鞋已經往裡滾了幾下。

這樣尷尬的場面,奴才們是不應該看到的。

眾人將頭埋得更低,恨不得做個透明人。

沈灝轉身,提鞋彎腰,寶貝似地抬著她的腳,很自然地為她穿鞋。

這個動作他已做過無數遍,她在正殿喜歡光著腳走,他怕她著涼,就時常提著攜跟著她身後滿地方地跑。

王府的人早已看習慣,王爺對王妃的寵愛,一般人根本比不上。

但宮裡的人就不一樣了,其中就有皇后宮中的大宮女綠瓶。

她將這事瞧在眼裡,心想哪有皇子為側妃提鞋穿襪的理,簡直就是敗壞家風,回去得好好跟皇后娘娘說。

旁邊的是蕊瞪她一眼,綠瓶翻了個白眼,跟著隊伍往前。

皇子成婚是大事,皇后特意派了綠瓶來搭把手。

哪想,壓根一點都插不進手。

德妃早已料到皇后會派人去,若是平時,她肯定不會跟皇后對著幹。

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而在德妃看來,皇后就是那個光腳的。

皇后現在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進宮時野心勃勃的閩氏,她眼裡心裡都只能看到聖人,只想要聖人的愛情,連娘家族人的仕途都可以不顧。沒有內心對家族的羈絆,她只要管好自己的心情,這對於宮中女子而言,簡直活得放肆至極。

德妃就不一樣了,她一直以來都很清楚,她要的是什麼

或許曾經她確實因為聖人而心動過,但那也只是過去而已。對她而言,家族的榮譽以及兒子的福祉,才是她最關心的。

一個女人可以沒有愛情,但不能沒有自我。

當皇后提出要派綠瓶到平陵王府把關時,德妃早就備了一手。

她直接向聖人請命,將是蕊欽點為迎親女官,暫時接管王府大小事宜。

綠瓶完全被是蕊壓制得死死的,更別提能搗出什麼蛾子。

夫妻禮成第六日,新婚夫婦會去遊玩,待第十五天,再回家,由新郎陪著新娘子回娘家。

皇家也是如此。

府門口早已備好馬車,是蕊伺候沈灝與禾生上車。

此次出遊,輕便而行,並未帶太多侍衛和婢子。大多數跟著的侍衛,都是沈灝的親信。

綠瓶想起皇后給的任務——好好盯梢平陵王夫婦。

這幾日她在府裡什麼都做不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跟著出府,她定是要出去的。

她仗著自己是皇后宮中大宮女的身份,逕直朝沈灝道:「王爺,皇后娘娘命我來伺候,王爺側妃郊遊在外,難免會在細小處有所疏忽,請允許奴婢一同前往伺候。」

沈灝臉一黑,非常不高興。

禾生聽了也很不高興,她悄悄地湊到沈灝耳邊:「她怎麼能說伺候呢,我伺候你不就夠了嗎?」

上次宮中與皇后偶遇,當時站在前方趾高氣昂的那個宮女,好像就是地上跪著的這個。

眾人都一愣,沒想到這個皇后宮中的掌事嬤嬤,竟會這麼魯莽,直接就——自行請命了。

是蕊輕蔑地瞧綠瓶一眼。

也是羨慕她的蠢,一個奴才而已,憑什麼跑出來跟主子叫話?

她身後的主子是皇后,她自己又不是主子,這麼直剌剌地跑出來,不嫌丟臉麼。

果然是在皇后宮中待久的人,連腦子都不清醒了。

使了個眼色,旁邊人迅速將綠瓶「請」下去,綠瓶嚷嚷:「王爺,皇后娘娘讓我來的。」

沈灝不耐煩,愛滾哪滾哪去,皇后的人想跟著去,這不成心耽誤他和阿生的遊玩麼。

掀了簾子低聲一句:「這裡不是皇宮,不必勞煩姑姑。」

直接地回絕,沒有留半點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