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衛國的表情有點扭曲:「那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剛才說了,我們的資料上顯示的是我們三個要一起到偏遠的衛星上執勤,那你覺得一對新婚夫夫,會喜歡一個多出來的電燈泡嗎?」
「所以……?」
「所以我覺得我和鐘晟應該對你表現的敵視一些,最起碼也應該沒什麽好態度。」艾利爾漫不經心的說道。
「有這個必要嗎?」徐衛國皺了皺眉問道。
「誰知道船上有些什麽人呢?既然我們註定了不能和他們太過接近,那麽我的嫉妒心表現的強一點,這些人自然就不會靠過來了。」
「說的也是。」徐衛國點點頭,他們這一次隱藏在普通士兵中間固然能很好的隱藏自己,可是要是和那些士兵過於接近也不好。所以艾利爾提出的方法雖然有些狗血,但卻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再說,艾利爾的容貌這麽出色,難免會引起某些人的覬覦,表現成一個實力強大的醋罎子,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唔,這麽說的話,我倒覺得鐘晟表現的應該更誇張一點。畢竟你的長相……」徐衛國看了看艾利爾的臉,話還沒說完,室內的溫度頓時降低了許多。
鐘晟不自覺的僵硬了身體,往旁邊縮了縮。徐長官你真是太厲害了,一下子就戳中了艾利爾閣下最討厭的死穴。敢稱讚閣下的容貌什麽的,我真心希望你能活著回到第一軍校。
「嗯?誰開冷氣了嗎?」徐衛國茫然不覺,抬頭四處看了看。
「沒有。」艾利爾冷冷的說道。鐘晟又往旁邊縮了幾步。緊跟著艾利爾的一道淩厲視線,讓他不敢再動。
「奇怪,好像房間突然冷下來了。」徐衛國聳聳肩:「總之,和咱們一船的都是一些普通士兵,這些士兵裏面也是有好有壞,你們也不是小孩子了,應該不用我跟你們詳細說了吧。」
「嗯。」艾利爾未知可否的點點頭。可實際上他還真不知道徐衛國所形容的『壞』士兵是什麽樣子。
上輩子的他打從第一軍校畢業之後就被特別授予了上尉軍銜,一下子就和那些最普通的士兵區別開了。更何況他的背後還有這金光閃閃的柯利弗德家族,一些低級齷齪的事情根本沾不上邊。
倒是鐘晟侍從最底級的士兵開始進入軍隊的,看得到,聽到的,遠比艾利爾要真實的多。
徐衛國的這個提醒非常及時,鐘晟可是很清楚某些低級部隊當中的貓膩的。
嗯,自己要小心些,在船上的時候絕對要和艾利爾寸步不離。艾利爾的實力是很強大,但是有些時候,雙拳是難敵四手的,而且,他也不希望艾利爾看到什麽噁心的事情。
「咦,你們來了。
就在這時,房間的金屬門突然打開了,走進來一位穿著軍裝的男人。
這個男人長得很普通,可那雙圓圓的眼睛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極為活潑。他對著房間裏的人笑了笑嗎,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第七機甲兵團的於凡。」
「你好,我們是地五十六衛戍兵團的徐衛國,鐘晟,艾利爾·鐘。」徐衛國從自己的上鋪上翻了下來,笑眯眯的介紹到。
於凡在看到艾利爾的時候,眼中也閃過一瞬間的驚豔,不過在聽到徐衛國的介紹後,似乎有些詫異。
「你們是……」他硬生生把兄弟兩個字吞了下去,一個金髮,一個黑髮,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兄弟,難道是親戚?
「夫夫。」艾利爾表情淡定的回答道。
「哦,哦。」於凡點了點頭表示瞭解,男男結婚嘛,在聯邦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不過雙方都是軍人,並且在同一個部隊裏服役,這倒是很少見。
「呵呵,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面,我們就是室友了。」於凡笑了笑,語氣很溫和,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
徐衛國也跟著打了個哈哈,然後兩人便借著上下鋪的關係,熱切的聊了起來。
於凡一邊聊天,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房間內的三個人。
艾利爾那個人似乎有點冷淡,臉上基本沒什麽表情。
叫鐘晟的那個看起來也有些嚴肅,不過在看到艾利爾的時候表情會不自覺的變柔和。
至於這個徐衛國……
於凡不漏痕跡撇了撇嘴,老滑頭一個,聊了這麽半天,他除了知道對方的所屬部隊之外,其他什麽情況都沒套出來。
「嗯,飛船馬上就要起飛了,我得去我的隊友那裏看看,那群傢伙,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於凡彎腰從自己的包裹裏拿出肩章別在肩膀上,對徐衛國笑了笑。
徐衛國看到那枚閃亮的下士肩章,笑眯了眼睛。「沒錯,當個長官可真是不容易啊。」說完,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的肩章別了上去。
於凡的眼角抽了抽,金光閃閃的少尉肩章,配合上徐衛國那張痞氣的笑臉,真讓人有想要抽他的衝動。
「原來是徐長官,剛才真是失禮了。」於凡連忙向徐衛國敬了個軍禮。
「沒事,又不是什麽大事。」徐衛國很不在意的揮揮手。
於凡斜著瞄了艾利爾和鐘晟一眼,卻發現剛才那兩個一直默不作聲的傢伙卻也拿出了閃亮的下士徽章,戴在了肩膀上。
艱難的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於凡轉身離開了房間。內心咆哮起來:坑爹呢這是,一個房間四個人,原本以為自己這個下士應該是最大的,誰想到會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一位少尉,真是讓人想要掀桌!
「為什麽要暴露你的軍銜?」
於凡剛一走,艾利爾開口問道。
「沒什麽,就是比較一下戴上肩章之後,我是不是比他帥。」徐衛國懶洋洋的說道。
鐘晟、艾利爾:……
「資料……」鐘晟皺了皺眉,有些擔心資料的問題。
「沒事。」徐衛國打了個哈欠,等會兒我就找人修改一下,不是什麽大問題。
「好吧。」既然不會出紕漏,鐘晟自然也不會多做廢話。
艾利爾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徐衛國,轉身回到自己的床上,翻開書繼續看。
* **
「於長官!」
於凡踏入隔壁房間之後,原本躺在床上的幾個人連忙蹦了起來,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
「嗯,你們東西都帶齊了吧?」
「怎麽?帶不齊現在還能回去取嗎?」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士兵笑嘻嘻的說道。
「當然不能。」於凡聳了聳肩,給出否定的答案。
「那長官你還問……」士兵垂下肩膀,故意裝出一副喪氣的樣子。
「我只是希望看看你們有沒有忘帶東西,畢竟這是你們第一次出遠門,丟三落四也是很正常的。」於凡抓了抓那個年輕士兵的頭,笑的很奸詐。
「那要是真的落下東西怎麽辦?」旁邊一個看起來有些斯文的士兵問道。
「涼拌。」於凡優哉遊哉的回答道。
「長官你又涮我們。」年輕士兵氣鼓鼓的回答道。
「涮你們怎麽了?涮你們是看得起你們,長官剛才受刺激了,快把你們不高興的事說出來讓我高興一下。」於凡掐了掐年輕士兵的臉蛋,用力往兩邊扯了扯。
「嘁,我才不信長官會受刺激呢。」另一個長得十分高壯的光頭漫不經心的說道。
「怎麽不可能,長官也是人嘛,是人就會受刺激啊。」於凡撇撇嘴。
「那長官把你受刺激的事情說出來,讓我們開心一下啊。」最邊上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挑了挑眉說道。
「你們這群混蛋啊!都說了長官受刺激了,還敢在我傷口上撒鹽。」於凡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捂著胸口眼含淚光的看著自己的下屬。
「嘁……長官你這招過時啦。」
「長官應該換新招了。」
眾人噓聲連連,於凡一臉無奈,挨個給他們一個爆栗:「一群混蛋。」
「於長官,到底發生什麽事啊,還能刺激到你?」清秀男人坐在床鋪邊上問道。
「還能是什麽,感覺自己老了唄。」於凡歎了口氣,哀傷的仰頭四十五度角望天。
「長官,你要是再這麽不入主題,我們可就沒耐心了。」光頭壯漢不耐煩的說道。
「好吧好吧,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關於我的室友……」於凡攤了攤手。
「怎麽?你的室友欺負你了?」年輕士兵興奮的眨眨眼,可聽他的語氣根本沒有任何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