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必要,否則這些人從不和艾利爾他們做任何的溝通,而艾利爾也沒能從他們嘴裏打探到任何的消息。
對於他們這樣近似於無理的反應,艾利爾的眼中卻流露出明顯的讚賞之意。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探出他們究竟是哪個部隊的人,說不定他都要忍不住去挖牆腳了。
這樣好素質的士兵現在可不多見,如果能夠拉攏到自己麾下就太好了。
有了這三名士兵的護送,他們很快便來到了一個小型基地。這個基地和他們當初短暫停留的基地處於兩個方向,誰也不會想到,當初被派往某個邊境衛星執勤的幾個人,會轉了一圈,又從這個基地從新返回聯邦。
再次登上了一艘龐大的運兵船,艾利爾等人帶著紮卡伊悄無聲息的潛藏在無數的士兵當中。
紮卡伊的護衛們得到了很好的護理,科卡的手臂也因為及時的治療而保住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那些護衛們打從心底感激這些聯邦人。只不過……他們對於二皇子殿下毫無底限的討好那名少尉還是感覺有些不爽。
哎,算了。既然二殿下喜歡,那就這樣吧。反正二殿下的固執他們早就見識過了,既然他認定了這個人,哪怕這人是坨狗屎,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心。
更何況這位徐少尉可比狗屎強多了……嗯,好吧,說實話,也許這個徐少尉比起他們二皇子也差不了多少。只是一想到在依蘭帝國高高在上的二皇子殿下,在聯邦卻如此的沒地位,這些護衛心裏多多少少感到不舒服。
科卡是這群人裏面年齡最大的,也許是經歷的事情比較多一些,所以想開的速度也是最快的。
現在就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他們二皇子對於這位徐少尉有多麽認真,他們根本沒有置喙的權利,還是老老實實的守好自己護衛的本分比較好。萬一將來這位徐少尉真的成為了二皇子夫,他們也不至於被穿小鞋……
比起來時的危機四伏,回程的旅行簡直稱得上無聊。他們這次乘坐的運兵船是專門運載那些各軍團流動值守人員的,互相之間幾乎都不認識。沒有交流自然也就沒有摩擦,船上就連打架的現象都很少。
臨近聯邦首都星的時候,一艘沒有任何標示的飛船登陸了運兵船,緊跟著,船上的記錄顯示船上少了五名士兵。對於這樣的事,除了船長之外,其他人都緘口不言,就這樣,『從未』進入聯邦境內的紮卡伊殿下帶著他的四名護衛,如幽靈般消失了。
隔了一個月之後,依蘭帝國的皇室舉行了一次盛大的舞會,當天晚上,大皇子殿下精神奕奕的參加了那次舞會,而誤會過後,在帝國的首都星上,有幾個家族在一夜之間徹底的除名,就連長公主下嫁的博古斯家族也沒有逃過這一劫。
在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無論是鐘晟還是艾利爾,都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政變這種事本來就要冒很大的風險,成功了利潤自然很客觀,而失敗了,必然要用鮮血來清洗。
帝國的大皇子為人敦厚和善,可那也是要分時候的,現在他的妹妹都把屠刀架在他脖子上了,他要是再不出聲,那他也沒資格繼承那個位置了。
除了這條比較令人震驚的消息外,依蘭帝國的二皇子要來聯邦留學交流這種事明顯不夠吸引眼球。
二皇子?不是那個皇室的紈絝嗎?去聯邦留學?唔,大概是看上什麽美人了吧?
在大多數的依蘭帝國民眾心裏,這就是紮卡伊留給人們的印象。這其中固然有他有意塑造的成分,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算是他平時行為的一個寫照。
這樣的一個皇室紈絝,來聯邦留學,在那場巨大政變的消息衝擊下,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除了聯邦的某位少尉在看到報紙角落裏那一條毫不引人注目的消息有些眼角抽搐外,大多數人壓根就沒把這當回事。
從原生星球回來後,徐衛國、阿里爾、鐘晟三人都得到了學校的嘉獎,破格提升。
表面上,是他們這次完成的期末考核成績非常優秀,學校給予的鼓勵,可實際上,只有少數人知道,他們消失的這近三個月的時間,是去了哪里。
期末考核結束後,第一軍校也進入了假期。雖然是軍校,可對於學生來說,同樣也需要放鬆。
為期一個半月的假期開始後,偌大的第一軍校幾乎變成了鬼城,除了少數一些不想返回家裏,要在學校堅持訓練的學生外,大多數的學生都選擇回家度過。
項飛和鐘晟原本就是孤兒,在海藍星上根本沒有什麽親人。對於他們來說,
這個假期在哪里度過都無所謂,不過對於他們這種『有家室』 的人來說,除了自己之外,還需要考慮另一個人的心情。
「你要和雷爭回家?」鐘晟挑眉看著項飛。
「是啊,雷爭想讓我回去見見他的父母。」項飛那張俊美的臉上從進門開始就掛著一幅傻兮兮的笑容。看的鐘晟背後直發涼,甚至忍不住想要懷疑自己好友的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去就去吧,不過你要是一直這麽傻笑下去的話,我真擔心雷爭會改變主意。」鐘晟若有所指的說道。
「啊?不可能!我的小爭才不會嫌棄我呢。」項飛不高興的推了鐘晟一把。坐在他們對面正在看書的艾利爾瞬間飛過來一把眼刀,項飛默默的縮回了手。
小爭……
鐘晟被項飛的這個愛稱小小的雷了一下,想想雷爭那麽人高馬大的大漢摸樣,默默的扭過臉……
「咳咳,反正,這個假期我估計你也不會有時間搭理我。」說著,項飛還朝著艾利爾那邊瞟了一眼。「所以,我決定,拋棄你,和小爭去他們家看看。」
被項飛的話說的有點不好意思,鐘晟抬頭看了艾利爾一眼,對方一臉的雲淡風輕。似乎壓根沒考慮鐘晟會不會和自己回家……
「行了,我知道了,所以你今天來就是來告訴我你的行程的嗎?」鐘晟問道。
「不。」項飛突然板起臉,緊跟著臉上爆出更加燦爛的笑容:「其實我是來炫耀的。我要和小爭訂婚啦!這次回去就是要舉行訂婚儀式的。」
艾利爾抬眼瞟了瞟項飛,低下頭沒有說話。如果他想,他完全可以立刻和鐘晟結婚,不過是訂婚而已,有什麽可炫耀的。
「恭喜。」鐘晟略有些驚訝:「不過怎麽這麽突然?」
「嘿嘿……」項飛嘿嘿奸笑了起來。「你也知道雷爭的性子比較溫吞嘛,明明都和我上床了,可還是不想承認我的地位。我就故意在他往家裏打通訊的時候,圍了條浴巾出現在他螢幕裏,然後……嘿嘿嘿,你懂得。」
鐘晟:……
艾利爾挑了挑眉,這個項飛倒是有些手段嘛,原本他還以為以雷爭的性子,一定會拖延到從第一軍校畢業才向家裏報告和項飛的關係呢。
「雷爭不生氣嗎?」鐘晟看著項飛眉飛色舞的樣子問道。
「當然生氣……」項飛摸摸鼻子:「不過我在床上把他哄好了,嘿嘿……」
鐘晟無語,這算是——床頭打架床尾和?
「好了,我知道了,所以你今天就是來向我炫耀,以及通知我這個假期我們要分隔兩地了是嗎。」鐘晟翻了個白眼說道。
「沒錯。」項飛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你現在整天和艾利爾秀恩愛,兄弟我也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嘛。」
「知道了知道了。」鐘晟無奈的揮了揮手臂:「你去了人家那裏可要好好表現,別被人家的父母嫌棄然後回來找我哭訴。」
項飛一頭的黑線:「我才不會呢。」
鐘晟嗤之以鼻:「也不知道是誰送情書被拒絕之後,摟著我足足哭了一下午。」
「那都是小學時候的事了!你怎麽還記得!」項飛大窘,憤憤的瞪著鐘晟。
「他摟著你?還一下午?」陡然間,艾利爾的聲音在室內響起。
鐘晟扭頭看著他,臉上寫滿了無奈:艾利爾閣下,重點錯了吧……
項飛縮縮脖子,艾利爾的小心眼真可怕:「阿晟,我先走了。拜拜。」說完,也不等鐘晟的回應,哧溜一聲就跑掉了。
留下空曠的室內,鐘晟對著面色不善的艾利爾無語凝噎,十幾年前的事了,艾利爾閣下你不要這麽誇張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