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學姐,我要跟你麼麼噠。*

  紀然嘴上說得厲害,但真到了關燈睡覺的時候,他的睡姿卻規矩得跟一塊木頭似的——他很自然地平躺著,面朝天花板,雙手放在被子外面,交疊著放在胸下,像是在睡美人。

  而阮默默一向是個不會老實睡覺的,每次睡著之前都會花上半個小時甚至一個小時來尋找一個舒適的睡姿,再加上今天身邊多了一個紀然,她就更難睡著了。

  就在她換了不知道第多少個姿勢後,她神奇地發現紀然仍保持著最開始的睡姿,呼吸綿長、一動不動。她試探地叫道:「紀然?」

  紀然的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嗯?」

  「原來你也沒睡著啊,」阮默默說完,又問道,「你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不累嗎?」

  「累,」紀然誠實地說,「但是我怕碰到學姐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出現什麼奇怪的反應。」

  「……」

  「學姐不肯幫我解決,又不允許我叫著學姐的名字解決。學姐都對我這麼殘忍了,那我還是選擇一開始就不讓自己出現反應。」

  「……」

  「還是說學姐願意安慰我一下?」

  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下去了。

  繼續下去肯定會出大事的。

  於是阮默默冷漠地「哦」了一聲,轉身不再搭理他。

  閉著眼睛數了八百多隻羊,阮默默終於睡著了。

  確定她睡著了,紀然才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他側身,將背對著他的阮默默小心翼翼地翻過來,抱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很快就睡了過去。

  溫香軟玉就在身邊豈有放過的道理,難受點……就難受點吧!

  所以阮默默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就是紀然放大的鎖骨,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她家裡的時候看到的、水珠劃過他的鎖骨最後沒入他的衣領的那一幕,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下,透過散開的衣領看到了一片緊.致瓷白的肌膚。

  她想被燙到了一樣抬起視線,開始思考她明明記得自己是背對著紀然睡的,為什麼醒來會在他懷裡?

  難道是她睡相太差半夜自己鑽進紀然懷裡去了?

  阮默默左思右想,覺得以自己的色女本質,這麼做的可能性還真的不小。

  又發了一會兒呆,阮默默才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一個能夠肆意妄為的學生黨了,而是一個需要定!點!上!班!的!上!班!狗!啊!

  她輕手輕腳地挪開紀然搭在她腰上的手,趿拉著拖鞋去洗漱,回房拿包的時候又想起紀然說他沒錢,從包裡拿了幾百塊放在床頭。

  ……莫名有種放嫖.資的感覺是腫麼回事???

  想到家裡的紀然和他做的好吃的【其實這個才是重點】,阮默默整個上午都幹勁兒十足,負責帶她熟悉業務的師父連連誇她悟性好學得快。

  中午的時候她又抱著幾個文件夾回來,午飯後歇了一會兒,紀然就要拉著她午睡。

  阮默默知道他沒課的下午都是睡過去的,當然她在學校的時候基本上也是這樣,但她今天實在沒辦法陪他午睡了:「不行誒,我這個東西下午去了公司就要交,中午必須做完,你自己睡吧。」

  紀然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阮默默忙湊上去給了他一個親親:「我申請了這週末休假了,到時候陪你出去玩。」

  紀然當然知道她初來乍到,肯定是要先辛苦一陣的,就勉強接受了她的補償,自己去了臥室。

  過了十多分鐘吧,按紀然那睡神體質應該早就睡著了,臥室裡卻猛然響起他一聲嚷嚷——

  「學姐,走的時候記得親我一口!」

  被一堆數據搞得焦頭爛額的阮默默愣了一下,失笑:「睡你的吧。」

  **

  很快就到了週末,阮默默如願以償地陪紀然睡了個懶覺,享受了一下你洗菜來我切菜,你炒菜來我遞醬油的老夫老妻生活後,他們兩個終於有時間做點情侶之間應該做的事情了。

  ……別想歪,我說的是看電影。

  路上有點堵車,他們買了爆米花和飲料後,電影已經開始了,播放廳裡黑□□的一片,紀然一手抱著東西,一手拉著阮默默,一路提醒她小心台階。

  看了沒多久,阮默默放在包裡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接通電話壓低聲音應了幾句,掛斷了以後,她把手機捏在手裡,偷偷用眼角打量紀然的神色。

  敏銳地捕捉到她的情緒變化,紀然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事,他拿起一個爆米花放進嘴裡:「說吧。」

  被發現了啊……

  阮默默為難地說道:「我師父讓我現在去公司一趟……」

  「要多久?」紀然不咸不淡地問道。

  「……沒說。」

  「那是不是預訂的遊樂場和餐廳也要取消?」

  「……」

  「我知道了,走吧。」

  說完,他拿起爆米花和飲料站起身。

  阮默默知道他生氣了,千里迢迢地來找她,她卻連一天的時間都空不出來。

  可他還是認真謹慎地牽著她往外走,生怕她踩空摔跤,她心裡就更愧疚了。

  走出播放廳紀然就鬆開了阮默默的手,他沉默地走在前,阮默默沉默地走在後。

  坐上車的時候,阮默默抓住他的手,弱弱地說道:「你在家裡等我好不好,我盡快回來。」

  紀然看了看她抓住自己的手,問她:「我還有別的地方能去嗎?」

  阮默默就這樣滿腹鬱結地去了公司,等她回家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了,紀然做好的飯菜都冷了。

  見她回來,紀然一言不發地去廚房熱菜。

  阮默默自知理虧,放下文件跟到廚房,從背後抱住他,委屈地說:「我錯了嘛,我向你道歉,但是,但是我也不想這樣的啊……」

  紀然「啪」的一聲關了火,轉身抱住她,不由分說地吻下來,他單手扣著她的下巴,舌尖撬開她的雙唇,探進去,熟練地纏上她。

  阮默默有心補償他,也不掙扎,而是攬住他的脖子生澀地回應他。

  感覺到她的順從,紀然鬆開了箝制著她的手,順著她身前的曲線往下,停在她的腰上,不安分地揉捏著。

  嘴唇被他咬得有點疼,舌根也被吮得發麻。思緒恍惚間她覺得該停了,再做下去多半會發生血光之災,她輕輕地「唔」了一下提醒紀然,紀然鬆開了她,卻只是讓她換了口氣,又側著頭堵住了她的嘴。

  她想推開他,可是他的技術怎麼那麼好,只是舔舔舌根勾勾上顎,就讓她渾身發軟,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很快紀然就不再滿足於隔著衣物的親熱,他一手順著她的衣擺往上探去,另一隻手繞到前面解開了她的褲扣,拉下拉鏈。

  大概是低頭低得累了,他忽然環住她的腰把她抱起來放在料理台上,再繼續撫摸她細滑的肌膚。

  他的手指彷彿帶著火,燒得她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燙得她想要做點什麼來發洩,她抱著紀然的頭回吻他,細碎的嗚咽不時從兩人的唇舌間溢出。

  彷彿是得到了鼓勵,紀然放過了她的唇,帶著一縷銀絲吻過她的嘴角和臉頰,最後湊到她的耳邊,含住了她的耳垂,卷在舌尖逗弄。

  這刺激來得太猛烈,阮默默瞬間繃緊了身體,手指用力地扣住他的肩膀,腳趾頭都蜷在了一起。她重重地喘了口氣,表情看起來快哭了。

  他的手不再只流連於輕揉愛撫,指尖若即若離地順著她的脊骨攀爬上去,勾住她背上那條帶子,探了探有幾排扣子,用拇指和食指輕輕地一捏一鬆,解開了她身上的束縛。

  內衣突然鬆開,阮默默下意識收回手擋在胸前,同時也攔下了紀然的下一步動作。

  理智在剎那間回籠,她看看一身狼藉的自己,又看看同樣好不到哪兒去紀然,一種難堪的情緒湧上心頭,她吶吶地問道:「你……特意過來找我,就是為了做這種事嗎?」

  紀然沒有馬上回答,過了一會兒,他扶著她的頭,用力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嘶啞著嗓子說道:「對不起。我去洗澡,你等我一下。」

  阮默默就真的在客廳等了,她開了電視,卻什麼都看不進去,心思散亂、天馬行空地出了一會兒神,她注意到浴室裡「嘩啦嘩啦」的水聲還沒有停。

  他會不會洗得太久了點?

  她恍恍惚惚地想道。

  再一聯想他可能在做什麼,她臉上好不容易才降下來的溫度又升了上去,腦子裡總是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剛才自己和紀然在廚房裡擁吻的場景。

  阿西吧……她瘋了一樣抓亂自己的頭髮。

  她怎麼就沒能把持住呢!!!

  正無聲地咆哮著,浴室裡的水聲……停了。

  片刻之後,紀然走出來,襯衣的扣子很規矩地扣到了第二顆,衣領敞得有點開,隱隱可以見到他鎖骨上有一片紅痕——她剛剛不小心抓的。

  他走過來,心情頗好地拍拍她的頭:「要不要先洗個澡?洗完出來飯菜就熱好了。」

  他的頭髮還在滴水,阮默默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總覺得這會兒的他看起來又有慵懶又性感,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