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戀愛?
戀愛就是兩個人在一起永遠都不會膩味,但是一但分開了,就會思念。
唐佞每天送許念一下班,回到公司,就恨不得天黑,他又好去接她了。工作的時候,腦子裡,心裡,總有一個小爪子在撓著,然後忍不住想,她在幹嗎?吃了麼?今天不知道要不要加班?想著想著,什麼正事都幹不下去了,立即拿了手機就給她發短信。整個人就如同青澀的少年一般,腦子裡全是那個人影。
許念一這段日子有點忙,時不時的要加班,每天在公司裡收到他的短信,還有郵件也是覺得甜蜜的,只是太忙了,也就沒有時間打理他。但是只要想起他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情,偶爾發愣的時候,臉上都是甜蜜的。
只是,也有問題的。
唐佞也不知道怎麼了,對了許念一就是下不了手。他們每天下班就膩在一起,不是在許念一的小家,就是在樓上他的大屋內。身體的親密接觸有的,可是只侷限於唇舌之間,再往下,他就有點陰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胡來慣了,對著她,他總有一點褻瀆的味道,竟下不了手。許念一沒想過那麼多,每次看著他喘著氣抱著自己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只是紅著臉靠在他身上。然後儘量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電視螢幕上。
這樣一來一往下去,唐佞覺得他快要瘋掉了。
甚至他還諮詢過薛平和林幼斌。結果換來兩個字,本能。
他這輩子什麼都要佔個先,想想為了這事吃了虧,心裡就很不爽,可是只要看到那個人,什麼吃虧啊,什麼不爽又沒了。到最後就想,一切順其自然吧。
許念一不知道他那些掙扎,男人和女人在身體和思想構造上就是不同。對於她來說,每天和唐佞這樣膩歪著,就夠了。
這一天,許念一那一組完成了一個大項目,於是同事說一起出去吃飯慶祝。她趕緊發了一個短信告訴他,今天不陪他吃飯了,要和同事出去,晚點回去。
唐佞還在辦公室等她,看到短信,微微不爽,然後反問她,「那我吃什麼?」
「乖,自己先吃點,晚點回來我再陪你吃點。」
就是這種口氣,好似哄小狗一樣。但是每次他看到了,就美滋滋的,拿著手機車鑰匙,屁顛顛的回家等著了。
他不是沒人陪他吃飯,只是懶得。
回到家,隨便塞了一點東西,看著電視,然後等著越來越晚,倒是有點不放心了。發個短信問她在哪兒。沒一會,收到回信,原來在唱歌了。
「快結束了。」
「那我來接你吧。」想來想去,這麼晚了,還不如他去接她。
「好。」看到那個字,他才拿了車鑰匙,開回市中心。
只是唐佞到了那地方,就看到許念一和李凱站在一起,兩個人好似在說些什麼。他的手指抓著方向盤,心裡人的無數小念頭就開始往外蹦。
以前他覺得,會吃醋的男人都是廢物。
現在他明白了,那是真的。
他對許念一沒轍,罵不得,也吵不了,所以什麼都做不了,只是覺得憤怒,嫉妒,然後變成了酸楚。不是廢物是什麼?
只見倆個人開始有手裡的動作了,許念一一直在推讓,他趕緊下了車,跑到她身邊,「怎麼了?」
她先是一愣,看到是他,全身的緊繃立即放鬆了起來,「李組長,我男朋友來接我了,謝謝你,我回去了。」
李凱看了唐佞一眼,然後輕輕說了句,「晚安。」
唐佞拉著她趕緊上了車,「怎麼喝那麼多?難受了麼?」
「大家都喝差不多,還好。」她喝了點酒,整個人懶洋洋的,腦袋靠在他肩膀上,也不管舒服不舒服,就是在他身上蹭。他本來還氣著,見她那副貓咪樣,又什麼氣都沒有了。
倆個人安靜的開車回家,她只是覺得暈暈的,而他心裡的問題更多了。
回到家,許念一立即去洗澡,想也沒想就把他扔在家裡,他看著電視,心裡就更憋屈了。回想今天自己一天的行程,送許念一上班,等許念一下班,回家自己一個人吃飯繼續等她,然後去接她。簡直就是一個家庭婦男,他唐佞是這樣的人麼?當然不是。
他對她那樣,還不是因為喜歡,可是許念一她也不是小鳥依人那樣的。
要不是她,他是絕對不會找個這樣的女人的。
許念一洗完澡出來,就見他怔怔的看著電視螢幕發呆,愣了一下,趕緊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怎麼了?發什麼呆?」
他轉過頭看著她,「那個姓李的到底跟你說什麼?」
她聽了他的問題,愣了幾秒,隨即就笑了,她一笑,他的臉色就更不好了。她趕緊往他身上鑽,坐在他腿上,手臂環在他脖子上,「吃醋了?」
「問你話呢!」他的雙手掐在她的細腰上,臉上的情緒越來越明顯了。
「你知道我以前一直覺得找個李凱那樣的男人挺好,因為老實。可是我忘記了一點,老實的男人是看不上我這樣的女人的。」她說著的時候,他的手不由得放軟了幾分,她看著他,靠在他懷裡,「不過今天我才知道,再老實的男人,有了家花也想要多野花。可能,於他,我就是那朵野花,他不捨得放棄……」
「那個王八蛋,我看他是欠收拾吧?我覺得我該去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
「教訓你個頭……」她打斷了他的話,「該說的我都說了,畢竟是同事,沒意思。還有,上次的事也算了,你也別管了知道麼?」
他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她看著他,然後手拉住胸口的衣服,一點點,輕柔的很,嘴巴裡嘟囔著,「好不好嗎?」
他轉過臉不去看她,拿起電視的遙控器,她輕笑著環著他的腰,唇劃過去,親吻著他的脖子,然後裹著他的喉結,在慢慢向上移,親吻著他的耳垂,之間那身體繃的越來越緊,她輕笑著問,「好不好,嗯?」
他早沒心思想好不好這個問題,腦子裡只是想著那間睡衣下的身體。
手緊緊地摟著她,唇封住她的唇交纏了起來。只感覺肌膚的溫度在手掌下變得滾燙,誘人,然後好似控制不住的想要更多。
所有的動作都是劇烈的,帶著濃濃的感情,狂亂的情緒,壓抑的喘息,等到他反應過來看著她的時候,那迷離的眼睛裡透著幾分不安,早已進入了那情緒,他卻不知道又停了下來。
只是這一次,他沒在沉默,喘著氣,靠在她耳邊,輕聲告訴她,「我現在看見你,都有障礙了……」
她的呼吸也不平穩,紅著臉,埋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問,「什麼障礙?」
「男人的障礙!」他沒好氣的告訴她,然後輕輕的補了一句,「不捨得……」
她沒笑,心裡軟軟的,然後抬起頭,嬌嗔的看著他,「廢物。」
在沒有多餘的話。
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動作。
她熟練的脫了自己的衣服,然後匍匐在他身上,美麗的背部弧度弓起,雪白的肌膚在夜色中透著一種銀亮,是性感的光芒。
他這輩子什麼都是主動,都帶著攻擊性的,床上那件事也是。還沒被人這樣壓倒在身下了。可是這麼多年,他和許念一,他好像習慣被動了。
當她包裹住他的身體的時候,他感覺到一種戰慄的快感,全身的肌膚都在顫抖,都在燃燒,那種感覺好似一個小點,然後慢慢凝聚,最後將他一點點理智都燃燒盡了。
拿回了主動,再也不要她那麼輕柔的動作。快速的,猛烈地,只是要感覺到她,只是要她感覺到自己。不帶一絲含糊,強烈的碰撞著。
許念一承認,自己是喝了一點酒,才會變得大膽的。夜色中夜看不見她的臉紅,只是感覺身體都燃燒了起來,然後變得炙熱柔軟。任憑自己在他身下,變化著不同的姿勢,只是想要靠近,只是想要更緊密的,不帶一絲縫隙的靠近。
這麼多年,兜兜轉轉,不只是錯過,其實還有三個字¬——不捨得。
兩個人在一起,會發生的事情很多。
她不捨得和他分開,他也是。
他們都是傻瓜,因為太愛了,太在乎了,才會變得懦弱。
最後,他終於停下來,然後感受著她的心跳,炙熱,然後那淡淡的體香。而她,與他緊密的貼在一起,想起的只是年少時的第一次,不由的抿嘴輕笑。
「傻笑什麼?」他問。
她搖搖頭,「沒什麼……」
那一瞬間,他有一個錯覺——她和他還是那樣帶著曖昧的朋友。
可是,沒一會又感受到了那體溫,身上那黏熱的液體,心裡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我要去洗澡了……」她伸手,推了下他。
「再等等……」他低下唇,不讓她在說話了。
等了這麼多年,壓抑裡這麼多天,他還沒夠呢,怎麼都不夠,永遠都不夠。
「唐佞……」她臉紅的瞪著他,好似在說他胡來。
他不管,現在這個時候,這個狀態,他什麼都管不了。
現在這個時候,他需要這樣的感覺,來告訴自己,她已經是他的了。
即便她是,他依然覺得是做夢。
好似醒來了,她就會站的遠遠地,然後笑著看著他。而他只能看,不能抱,連靠近都得小心。就是那樣的可憐。
他不要。
「念一……」
「念一……」
許念一聽著他一聲一聲的輕喚,最後放軟了身體,索性放棄了掙扎,任由他在她身上馳騁。
他的感覺,她知道的。
那急躁的背後是因為強烈的愛。
那不安的背後是因為強烈的愛。
那還怕的背後還是因為強烈的愛。
她的心,變得柔軟,然後變得柔順。
在他身上,她能感受到那一點點細膩,一點點卑微,還有一點點柔軟。
這樣的唐佞是屬於她的,只屬於她。
想到這個,什麼都管不了了,只是想要給他,全部都給他,一點都不剩下。
即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她也沒有後悔。
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