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唐佞和許念一終於有了「第一次」,他就開始有點沒有節制的想要與她親熱。每一次,在她身上,他都能找到那種緊密的,極致的感覺,只有那樣才讓他覺得這一切是真的,樂此不倦的。
許念一倒是有點厭倦了,畢竟她每天上班的強度還是很大的,在嚴重缺覺週末也沒有時間不眠之後,她終於爆發了,狠狠地將他鎖在門外,然後睡了二十四個小時,這才恢復了點精氣神。等到第二天再見她,他倒是沒什麼,只是露出委屈的表情告訴她,「睡這麼久,肯定沒吃東西,對身體不好……」
那個時候的他,就是那個無賴,不要臉,明明是錯的那個,卻還要佔著理的唐佞,讓她又好氣又好笑。
而他見她臉上的笑容,立即乘勢溜進了她的房間,將她抱在懷裡,緊緊地,然後不斷地親吻著。熱的她眉間都散發著甜蜜。
這樣的日子他們過了有一陣子,只有兩個人,他嬌寵著他,她依賴著他。只有彼此,再無別人。
過了一陣子,有一天許念一在上班,接到薛平的電話。她才接起電話,薛平就用特別委屈的聲音問,「念一,唐佞不讓我們去你家玩,可是我們想念你的菜了……」
她這才想起來,自從她和他「暗度陳倉」之後,就佔據了彼此的自由時間,倒是有一陣子沒和他們聚會了。
「呵呵,那就選一天來吧?」她不好意思的,做不出如唐佞那樣的決絕。
「還選一天?我都給唐佞打了無數個電話了,他都說你身體不好,不許我們去煩你……」
身體不好?
她想起那些日子腰酸背痛的日子,臉上有點發燙,這大概算是身體不好吧?
「嗯,那你們今天想過來?」
「嗯,林幼斌也有時間。那小子號稱又失戀了,我覺得我們該安慰一下他。」
許念一輕笑,「好的,老規矩,你和林幼斌去賣菜,唐佞下班會來接我的,六點在我加集合吧。」
「念一,還是你對我們最好。那個該死的混蛋真的不是個東西,我懷疑這些日子他沒少在你家蹭吃的吧?」
她不善於撒謊,只能打馬虎眼,「我得去開會了,下班見。」
掛了電話,趕緊給唐佞發了一個消息,告訴他今晚他們會過來。
消息才發出去,他就一個電話打來。
不滿,抗議,煩躁,就跟一個即將要跟別人分享禮物的孩子一樣,不爽,很不爽。許念一氣結,對他說了幾句狠話,然後將電話掛了。
可是,每天她回想這一切的時候,心裡都有一種酥麻黏膩的甜蜜。
終於到了下班,回到家,沒一會他們人都齊了。他們兩個就如同兩個又默契的戰友,隻字不提他們在一起的事情。一如往常,許念一在廚房忙,他們幾個在客廳坐著已經小酌起來。
她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好,什麼都是屬於彼此,只是屬於彼此。
而他也喜歡這樣,好似偷偷藏起來許念一,屬於他一個,獨自佔有。
其實這些日子,的確薛平和林幼斌都打了不少電話。而他不讓他們來,的確有私心。
他享受和許念一在一起的感覺,只有彼此,可以任由他為所欲為的空間與時間,是甜蜜和幸福。
可是等他們來了,破壞了這個和平時,他突然很在意那個在廚房忙碌的女人?
她累不累?
需不需要幫忙?
以前他只是偷偷喜歡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只是享受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鐘。而現在,她是他的,他突然明白了那種感覺,原來這就是「心疼」。
她準備了二個小時,他們中了四十五分鐘吃完了,然後她又接著收拾。他覺得那張椅子好像帶著刺,讓他越來越坐不住了。最後找了一個藉口,將他們攆走了,然後回到廚房,從後面抱住還在忙碌的她,「累了麼?」
她轉過頭看著他,唇角眼睛都帶著笑意,「不累,我習慣了。」
「我還沒習慣呢,」他看著她,「心疼……」
她輕笑,推開他,然後彎腰擦著廚房的地。每做一次飯,她就習慣性的將廚房收拾的乾乾淨淨的。這是第一次他看她這樣擦地,先是覺得辛苦,再是覺得不捨。但是最後隨著她臀部輕輕翹起來,他感覺到的炙熱。
他就如同初嘗禁果的少年,對她的慾望無窮無盡,好似永遠都不夠。
「唐佞……」她被他擒在胸膛,依然跪在地上,只是姿勢很曖昧。
「念一……」他撒嬌,全然不避諱他的慾念,那雙手反而變本加厲了起來。
「別再這裡,都是水……」她早被他弄得氣喘吁吁的了,隨著掙扎,衣服與肌膚之間的摩擦,溫度與氣息在交織,感覺被慢慢牽引,她明知道他是個壞蛋,誘惑她上當的壞蛋,卻還是不自拔的跟著他往前走,一下,又一下,然後任由自己隨著他的擺動,在堅硬的瓷磚上跪著。
突然,外面的電話在想,她剛想開口,卻因為他的動作,緊緊地閉上了唇。只有嗚咽聲,而他根本不去管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了敲門聲,他皺眉,好像還未饜足的孩子,草草的結束了。她癱軟在他懷裡,整個人柔媚的好似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明明看著純白,卻是豔麗誘人的。
他平緩了呼吸,然後親親吻著她的耳垂,「我去看看是誰……」
手臂還沒鬆,就聽到門外薛平的聲音,「念一……念一,是我……」
他皺眉,趕緊幫她攏好衣服,收拾狼籍。她只是覺得身體手臂,腳都是軟的,唯有那雙眼睛,狠狠地瞪著他,好似在控訴他的罪行。
他收拾好了,將她抱起來,然後拉著她走出去,開了門,「怎麼又回來了?」
「手機忘記拿了……你們在幹嗎?敲這麼久還不開門?」薛平瞪著他,然後衝進屋內的沙發裡翻找手機,沒一會就找到了,只是突然他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人,然後快速的衝進許念一的洗手間,等到唐佞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出來了,然後用一種很惡俗的微笑看著唐佞,「你個王八蛋,竟然和許念一在一起了也不跟大家說……」
只見許念一的耳朵已經又白變紅。而他撇撇嘴也沒有多說。
「我就奇怪,敲門敲了那麼久怎麼回事?結果,我隨口一問,許念一就無言的承認了,那表情就跟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我就覺得不對了。再去洗手間一看,果然都是男士用品,而且好像都很眼熟……」薛平得意的看著兩個人,「明天請吃飯,不用我多說了,我今天就放過你們了……」說完大笑著走了出去,大門都沒有關,就聽到他已經在跟林幼斌彙報情況了。
「都是你……」她關了門,埋怨他。
「嗯,都是我。」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錯的,即便沒錯,惹她埋怨也是錯。
「明天不知改怎麼取笑我們了……」
「念一……」他抱住她,將她拉到沙發上,然後將她放在身上,好似抱著孩子一樣的,坐在大腿上,「很正常的……」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好似他在說很無恥的話。
而他,輕笑著告訴她,「當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這樣的。隨時隨地,無時無刻,只是想著那件事,那個人,還有那份感情……」
這是一句很浪漫的情話。
出自一個很不要臉的花花公子之口。
她卻感動的哭了。埋在他胸口,哭得跟個孩子似地。
而他,沒有勸,也沒有安慰,只是眼眶有點紅。
不是玩笑話,不是覺得浪漫才說的,是真實感覺。
從害怕,到靠近。
從靠近,到敞開心扉。
然後再要面對大家。
這段感情才開始,可是他們卻已經等了很久。
如同他們的人生,交織在一起那麼多年。可是跟一個人漫長的生命來比,還是不夠長,還是有很多變數。
他們彼此都看不到,也都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