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這人似乎,不會?

  那日後,小花果然做出一副閉門思過的樣子來。

  本就是冬日,小花又從來不出門,倒也和以往的日子沒什麼區別。

  那邊景王妃氣了個仰倒跌,這邊小花倒是怡然得樂起來,日子總是要過的嘛,不能因為處境艱難便連日子都不過了。

  丁香趁著空把下面的人挨個敲打了一遍,除了她和丁蘭春草,另外四個小宮人都是從府中其他處抽調過來的,府裡這些日子暗潮湧動,丁香自是要小心為上。

  小花面似悠閒,其實心裡有些焦慮。

  半個月轉瞬即逝,這點子時間她自是要做點什麼來給自己找些依仗。依仗的根源就是景王了,只是景王不來,她又不能去拉了來,只能內心暗自煎熬。

  這日,景王駕臨西院。

  小花面上不顯,實則內心大喜。丁香丁蘭兩人也是一副大喜過望的表情,足以見得這西院上下幾口人有多麼的盼望這個大爺來了。

  景王坐下後,小花又是端茶又是端點心,慇勤至極。

  景王看著眼前這個貌似很歡喜的小宮人,思及當初她說的捨不得他,心下微軟,不過他面上並不顯,仍是什麼也沒有說。

  小花自告奮勇的給景王鬆乏了一遍,而後又備了熱水侍候景王沐浴。景王先被鬆乏,又泡了熱水澡,感覺渾身舒坦毛孔都是開的,心中很是愉悅。

  小花沐浴回來,兩人上了床榻。

  景王身著褻衣,半靠在床頭的軟枕之上。

  暈黃的燈光下,公子如玉。淡漠而上挑的鳳眼,披散的墨色長髮,微敞衣襟裡是剛勁而又結實的胸膛,讓景王看著並不如往時那麼具有壓迫感,而是多了幾分清雅風流。

  小花白色褻衣裡穿的是把兩捧柔軟上托的很好的煙紫色主腰,雖不如那些個天賦異稟的,但總歸來說比上輩子發育的太好。潤白滑膩的渾圓,因主腰的聚攏,中間一抹引人入勝的縫隙。微敞的衣襟,若隱若現的誘人,水漾的桃花眼,頗添了幾分妖嬈。

  小花是青澀的,畢竟年紀還小,但又是嫵媚的,這嫵媚是天生外貌帶來的視覺感。當青澀與妖嬈融合起來,就形成了一股讓男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

  尤其她此時的態度與以往差別太大。

  以往與景王在一起,小花從來沒有主動過,說白點就是,小花從來都是一個承受著,景王需要了,她就給。不需要,她也不會主動貼上。

  可現在小花非常清楚自身的處境,說是情況危急也不為過,自是要說服自己什麼都沒有自己的安危重要。

  本就是個以色侍人的,以色侍人就以色侍人吧。

  「殿下……」

  一個自己很順眼的小美人兒主動依了上來,又看起來頗為可口,哪怕景王是個淡漠的,他也維持不住表面的正經。

  景王把小花環了過來,墨色的眼盯著那處就收不回了。修長的玉指在上面按揉了兩下,便把那件小花精心準備的衣裳給拽了開。

  粉白嬌嫩的渾圓,嬌蕊在其上綻放,引得人有欲採摘的衝動。小花心中緊張,大腦混沌,等反應過來,卻發現景王又直奔主題了。

  一起先是每次開始都會有的疼,身體疼了不說,小花心裡也有些氣餒,感覺自己俏媚眼做給了瞎子看。

  這『瞎子』反應與常人不大一樣,折騰人的勁兒卻是不小。

  小花微開眼睫,見上首那人面色淡漠,眼神卻是黑得像是一團漩渦,讓人瞧不分明他在看什麼。視線貌似在她胸處,卻又似乎眼神恍惚沒有焦距。

  以往與景王做這事兒的時候,小花從來不睜眼的。此刻因心態換了,偷眼看著,卻看出了些端倪。

  這人似乎,不會?

  小花有一瞬間的愕然。

  但此時再使什麼手段已經晚了,只得檀口婉轉嬌聲輕喚『殿下,饒了婢妾』,彷彿要滴了水兒似的小眼神兒似勾非勾,幼細的腿兒往上繞了繞,換來了身上那人的動作又重了幾分。

  幾欲讓她一口氣上不來,雖是有些疼,仍強忍著環住了他的頸脖,柔軟貼上結實的胸膛,隨著動作有意無意的磨蹭著。

  感覺對方眼神炙得嚇人盯著兩人相貼處,卻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只是那麼像以往一樣機械般的動作著。

  小花心中有些了悟,卻很快便沒功夫想些雜七雜八的了。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景王一個重落才停下持續了很久的動作。

  小花此時不光大腦是木的,腿也木得厲害。畢竟還小,被個笨拙的折騰了這麼久,半天都緩不過來神兒。

  怎麼被人抱去沐浴都不清楚了,等回來時,床榻上的被縟之類全部換新,兩人才又在榻上躺了下來。

  小花疲累至極,心中有千般思緒,卻沒那精神去想,便沉沉的睡去了。

  景王卻是睡意全無,藉著簾幔外透過來的光,眼神微閃打量著身旁熟睡的人兒。

  上輩子景王性子寡淡,並不熱衷床笫之事,平日裡也就是個應付差事,他並沒有覺得做這個有多麼快樂。他知道很多男子都喜歡這項事物,可他一直不懂這事有什麼可喜歡的。

  這輩子回來,他的心思與注意力大都放在別處上,對男女之事更是淡得可以。所以兩輩子加起來,景王其實也就是個沒經驗的主兒。

  而這個小宮人,卻屢屢刷新他的眼界。

  剛開始他覺得不錯,很是有點滋味,後來知道小宮人怕他,他也知道讓她不怕,他更能舒服歡喜些。可今日感覺到這小宮人主動了迎合,他才明白什麼叫做魚水之歡。

  明白歸明白,也舒爽的厲害,但景王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

  一夜無話。

  翌日,景王到點便起身了。

  雖是累的厲害,小花仍穿了衣裳起來服侍景王更衣洗漱。

  一切弄罷,景王就走了,還是像以往那般淡漠的來淡漠的走,彷彿昨晚兒床上那人只是小花的臆想。

  景王的態度讓小花有點喪氣,她想不出來景王到底是如何想的。比起後院其他幾人,景王來西院的次數確實獨樹一幟,可是要說有多寵愛,她卻是真心沒感覺到。

  尤其頭晚兒那麼親密過後,次日見到景王還是那張慣有的淡漠臉,與不言不語的冷然,小花真有一種想掀桌的衝動。可景王是主子是夫主,她真心只敢在心裡想想,表面上卻是連表現出來都不敢的。

  恭敬的把景王送走了,小花又去榻上補了會兒覺,連早膳都沒用。

  中午起來用了午膳,剛空閒下來準備琢磨下景王的態度,下面有宮人來報胡良醫來了。

  對於胡良醫的突然到來,小花有些驚詫。心裡思索怎麼胡良醫突然來了,嘴裡已經命人請他進來。

  小花在堂屋裡見了胡良醫。

  「胡良醫快請坐,丁蘭上茶。」

  對於胡良醫這個人,小花還是知道的,但也就見過一次面,還是上次她被下了毒事後隔了些日子,胡良醫過來把脈看恢復的情況的時候。

  不過小花知道當初是胡良醫診出她中毒的事情,她之所以能夠痊癒也多虧了他的醫術,自是早就感激在心,此次見到態度也是相當熱情。

  胡良醫行了躬身禮,便在下首椅子上坐下。

  「上次妾中毒的事情,也多虧胡良醫了。」小花面含微笑,言語之間的感激之意流於言表。

  「夫人客氣了,這是老夫應該做的。」

  兩次見面,對方的身份天壤之別,可胡良醫卻並不覺得驚詫。

  以往在宮中當太醫的時候,見過太多的一躍成了主子的宮人,他上次給當初還是一個低等小宮人的花夫人看診的時候,就知道這小宮人以後前程不會差,果不其然。

  兩人客套了幾句,小花問道:「不知道胡良醫今日所謂何來?」

  「府中慣有給各位夫人主子請平安脈的規矩,老夫今日便是為了此事而來的。」

  什麼是請平安脈,小花並不懂,見丁香微不可察的點了頭,她便讓胡良醫上前把脈。

  丁香在小花手腕上墊了絲帕,胡良醫躬身把脈。

  他沉吟了片刻,告了個罪,便與丁香去了屋外廊下。

  一般富貴人家的婦人看診,大夫有什麼不方便問的話都會問貼身的丫鬟,小花也是知道,便沒有在意。

  丁香與胡良醫在外面低聲說了一會兒,而後兩人又步入進來。

  「夫人的身體很康健,並沒有什麼問題,老夫在良醫所還有其他事務,就先告辭了。」

  「丁香,送送胡良醫。」

  丁香送了胡良醫回來,小花問到剛才在外面的情況。

  「胡良醫只是問了問夫人小日子的時間,奴婢與他說的就是這事兒。」丁香答道。

  小花臉色有點囧囧的,怪不得要把丁香拉出去問,原來是問這樣婦人的私密事。

  「胡良醫說夫人的小日子有些不順,平時忌涼忌辣就好。他本說開些調理的藥送來,奴婢與他說賀嬤嬤那裡每日有送調理的補湯,胡良醫便說不用再開藥,他知道賀嬤嬤調養婦人的手段甚好。」

  小花點了點頭,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丁香心裡卻是有些疑慮,府中是有給你每位主子請平安脈的規矩,可從來都是胡小良醫負責此事,沒想到今日卻是胡良醫本人來了。

  也許是胡小良醫今日忙,所以胡良醫本人來?這兩位胡良醫的關係閤府上下都知道,丁香只是疑慮了一下便不再他想了。

  ******

  胡良醫一路回了良醫所,見兒子胡小良醫坐在裡頭喝茶。

  他沒有說話,來到書案前,沉吟了片刻,便拿出一張宣紙,小心翼翼裁小了些,才執筆在上頭寫著什麼。

  寫完後,他放下手裡的狼毫毛筆,等紙上墨跡乾了,才小心翼翼折了起來。

  這時才與一旁的兒子說了幾句閒話,端了茶盞在書案後坐下。

  沒過一會兒,副總管太監常順常公公來了。

  見常順走進來,胡良醫放下茶盞站了起來,「常公公,怎麼是您來了這趟,早知道您來,我就給送過去了。」

  客套起來,胡良醫從來不弱於他人,能當太醫光會醫術可沒甚用,還需要懂一些人情世故。宮裡個個都是人精,個個都不能得罪,胡良醫自是練就了一身與人交際的好本事。

  常順自然知道這胡良醫在和自己客套,先不說別人一把的年紀,殿下也對其很是看重,所以常順是不敢託大的,言語客氣不說,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笑容。

  「胡良醫你真是折煞咱家了,這不是來給殿下辦差了嘛。」胡良醫撫著鬍子一副『我懂』的笑了笑,轉身到書案前把剛才他寫的那個小紙條遞給了他。

  「請與殿下說,照著這個時日應該無礙。」

  常順瞭然的點了點頭,便和胡良醫告辭了。

  胡小良醫一直坐在一旁看自己爹和常公公打機鋒,說的什麼他也聽不懂,不禁好奇問道:「爹,你們這是在說什麼呢?」

  被親爹不高興的瞪一眼,胡小良醫立即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兒了,遂笑笑一副『我不再提』的樣子。

  胡良醫搖了搖頭,這事兒殿下可是交代過千萬不能說的,只是這殿下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實在是猜不透啊!

  「花夫人那裡的平安脈以後為父的去請你就不要插手了。」思慮了半刻,胡良醫說道。

  「知道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