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小花心裡閃過一個念頭,孺子可教。

  常順回到璟泰殿,特意藉故在景王面前露了下臉。

  過了一會兒,福順便被景王派出去辦差去了。常順見到福順出了璟泰殿,便逕自進了書房。

  常順先是躬身行禮,便走近了去。

  「殿下,胡良醫說,按著這個上面的時日應該無礙。」說完,常順便把手裡的紙條放置在景王書桌上。

  這樣的差事常順並不是第一次辦,每個月殿下便會派他去找胡良醫一次,這紙上面寫的什麼他並不知道,景王交代讓他去拿,並說要不要讓福順知道,他便領命去了。

  常順這人一向為人黑面冷漠,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好奇心,因為他知道好奇心多的奴才死的快。雖然殿下和別的主子不一樣,但常順無時不刻的在提醒著自己不要越軌。

  總體來說,與福順相比,常順才是一個合格好用的奴才,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事情景王並不交給福順而是交給他去辦的原因。

  當然福順和景王的情義自是不同,這跟好不好用沒什麼關係,而這次的差事也因為某些原因並不適合福順知道。

  揮手讓常順下去,景王打開了手中的紙條,看了看上面的幾個日期,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居然還要隔這麼久。

  當這個念頭從景王腦海裡閃過的時候,其實他並沒有意識到。

  過了半刻,景王站了起來,從身後的書架上摸了一本書出來,把紙條夾在了裡頭。

  ******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眼半個月就過去了。

  這期間景王並沒有再來西院,小花心生無奈,只得盼著日子過慢一些。

  可不管怎麼想,該來的總會還是會來,而景王妃似乎很急切的樣子,解禁前的頭一日下午便派了春香來通知小花可以解禁了。

  景王妃並沒有如此好心,她不過是在提醒小花明日不要忘了去請安罷了,小花自是懂得這其中的道理。

  對於景王妃的急切,小花心生無奈,有時候不免覺得,不知道這景王妃到底如何想的,她真不怕自己一狀告到景王那裡去?

  景王妃不得寵愛,這是閤府上下都知道的事兒,她到底從哪兒來的這份底氣?

  想著景王那張素來淡漠的臉,小花心裡些許有些明白了。

  就憑那位主兒那份寡淡的樣子,沒有個把女人,或者個把女人出了事兒,並不能引起他絲毫的波瀾吧。更何況丁香也說了景王妃是當朝蕭皇后的同族侄女,身份如此高貴,也難怪會如此底氣十足。

  與之相比,她不過是個奴婢出身的小姬妾罷了。

  這樣想想,小花心裡橫生了幾分悲涼。

  時間是不會因為一個人而停止流逝的,再怎麼悲涼,該請安還是要去的。

  而小花現在也已經想開了,就這麼著吧,她是準備耍賴到底了,有本事景王妃就跟她直接撕破臉。

  似乎那日花夫人的囂張跋扈成為了曇花一現,再次出現的時候,她還是那麼的恭順溫良低眉順眼。

  景王妃樣子與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喬側妃和玉容的面孔還是老樣,和景王妃說了幾句場面話,小花就又坐回了自己的老位置。因著沒有玉嬌那個總喜歡跳出來挑釁的人,今日的請安竟然出奇的順利與清淨。

  「好了,本王妃也不多留你們了,都各自散去吧。」

  景王妃端茶做送客狀,而這次也居然沒像以往那樣上茶上點心什麼的。只是小花偷眼看去,能很清晰的看到景王妃眉角隱含的不耐與浮躁。

  難不成這景王妃不準備出⼳蛾子了?

  小花心中疑慮,想不出來個所以然,與丁香對望了一眼,就回了西院。

  春香見人走完,與夏香對視了一眼,兩人憂心忡忡往內室走去。

  今兒個景王妃出乎意料的沉默,不光來請安的幾人驚訝,景王妃身邊這幾個貼身宮人也非常訝然。

  殿下前些日子又去西院了,這個消息報上來後,王妃砸了屋裡的好些個東西,春香本以為昨兒王妃讓她去通知花夫人今日來請安,會有什麼手段等著招呼那花夫人的,卻沒想到是平靜之極。

  王妃鬧騰大家反而習慣點,不鬧騰才心中忐忑,生怕王妃氣出了什麼病來。

  「那花夫人真是個狐媚子!」夏香啐道。

  立場不一樣,看法自是不一樣,如果今兒換成殿下屢次來長春院,只怕這院子裡頭的人都會說是本就該是如此了吧。

  春香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本就是一個解不開的結,只希望王妃千萬鎮定不要鬧出個什麼事兒來才好。

  ……

  回到西院後,小花也沒說什麼,樣子還和平時一樣,丁香則是盯著下面人更緊了,不但時不時的敲打一下,小花現在的膳食直接她本人去典膳所提,不再假手她人。

  有丁香這麼一個幫手,小花實在覺得省心多了。丁香也極為聰明,幾乎不用她開口說,就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這邊小花防範著景王妃的後手,那邊景王似乎也忙了起來。

  京城那邊的動靜最近頗多,消息是有人傳過來,但是太過散雜。

  景王上輩子活的太過迷糊,對於晉王是怎麼造反即位的並不是很清楚。

  這輩子他只能笨人用笨辦法,讓派出去的探子蒐集很多京城那邊的消息遞過來,然後自己根據這些散雜的消息,進行各種穿插套用對比才能得出些許消息來。主要目標還是放在太子皇后一系和許貴妃晉王齊王一繫上頭。

  景王並不精通這個,看這個他很費勁,但是他很認真並不放棄。有做總比沒做好,每當他多做一點,他就能給自己手裡增添些籌碼,這是他一貫的心性。

  一連忙了幾日,景王才稍微鬆散了些。

  他默默的坐在那裡,享受這難得的清閒,腦海裡突然出現一組字,想了想覺得自己可能記錯了,便轉身從身後書架上拿起了一本書。

  翻開書,一張小紙條赫然夾在書頁其中。

  他白玉般的手持起那張紙條,用指尖蹭了蹭邊緣,臉上是一貫的淡漠。

  這張巴掌大的紙一角已經微微捲曲了,可以看出是被人磨蹭多了的緣故。

  景王靜默了半響,又把它夾回書裡。

  ……

  晚上,景王來到西院。

  因為景王來的有點晚,西院的院門已經關上了。

  景王站定,看了福順一眼,福順便老實的上前敲門。

  敲了沒兩下,門就從裡面打開。

  春蘭看清是景王後,立馬跪下。

  「怎麼這麼早就把院門關了?」福順說道,想他福爺爺還是第一次幹這種敲門的事兒,感覺是沒啥,但總有些囧囧的錯覺。

  「奴婢該死。」春蘭不敢說,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

  景王早已邁步入了院內,這邊小花已經聽到動靜起了來。

  睡得迷迷糊糊被丁香叫起來,說殿下來了,她還以為是做夢呢。人還沒清醒,就被從床上拽了起來,還沒等她把衣裳穿好,景王人就進來了。

  「殿下。」小花只好披著件外裳,半蹲行了個福禮。

  景王手抬了抬,也沒有說話。

  丁香和福順魚貫下去了,小花瞅了坐在床邊的景王一眼,見他默不作聲面無表情,看也不看她的樣子。

  對於景王這幅樣子,小花早已習以為常,可心裡難掩煩躁。明明告訴自己要給自己找依仗,可被晾久了,那股子勁兒就沒了。

  她撐起笑臉,小聲說道:「殿下,要不婢妾侍候您更衣洗漱?」

  景王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等小花準備叫丁香備水的時候,他才說了一句:「洗漱了。」

  小花偷偷瞄了景王一眼。

  一身紫色的常服,頭帶白玉冠,很日常的感覺。頭髮衣裳都收拾的整整齊齊,實在不像是洗漱了的樣子。而且大晚上的洗漱了不睡,跑她這裡來幹嘛?

  這個念頭劃過,小花暗呸了自己一句,肯定是來睡覺的啊!

  一想到這,她臉紅了一下。

  「那婢妾侍候殿下更衣。」

  景王沒有說話,眼神深邃的瞅了她一眼,站起來。

  更了衣,剩下的自是該做應該做的事了。

  兩人剛在床上躺好,景王就猴急的壓了上來。小花真不想用這個詞語來形容,但和景王以往相比今日真的有些猴急了。

  景王也沒有什麼花花手段,很多回都是長驅直入,姿勢也是最傳統的男上女下,甚至很多時候細心觀察還能看出他舉動之間的笨拙。

  前戲沒有做好,女人肯定不會舒服了,這些小花還是懂得。只是侍候的這個怪人景王,貌似是個不會的主兒,小花也不敢對景王提出讓他做做前戲什麼的。

  她儘量舒展著自己身體,讓自己可以放鬆熬過前頭這陣兒,侍候了景王這麼多次,對這她還是很有經驗的。

  看著上頭那張面無表情臉半瞌的眼,小花發現她很少看到景王有旁的表情,包括每次做這事兒的時候,明明感覺他的動作越來越重,臉上還是面無表情的。

  他是舒服呢還是不舒服,小花真心瞧不出來。

  可是她真心不舒服啊!

  她咬著唇,瑟縮了一下,緊接著就被人壓得更緊了。一波一波,讓她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直湧而來。

  瞅著他還是面無表情的臉,小花心中無意間就升起了一股發狠之意。

  放在身側的雙臂環上那人的脖子,人整個貼了上去,對著他耳朵吹了一口氣,然後輕咬了一下……

  箍著她腰的手臂環得更用力了……

  小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伸出了舌尖舔了舔,見景王沒有阻止,就含在了口中,密密的舔著還偶爾輕咬。甚至越來越大膽,丟了耳垂,唇就往脖子上游移了過去。

  景王從來沒有親過她,除了那處的接觸,頂多也是環抱著而已。小花也沒有嘗試過這種大膽的舉動,因為景王的臉與淡漠的態度實在太有壓迫力了,她心裡總是有點怯怯。

  這次一時衝動纏上了去,又做出這些舉動,鼻息之間全是男人特有的味道,莫名心裡就升起了一股蠢動。

  小花其實並不排斥做這種事的,上輩子四少爺花樣多,她也從其中體會過不少的好處。吃過了肉,自是知道肉的香味,被身上這個啥經驗也沒有的男人這麼蠻幹著,心裡也難免會憋屈。

  只是以往她沒資格反抗也不敢反抗,所以只能承受,這會兒還是不敢反抗,但因景王的不阻止再加上似乎覺得景王在床上對她有些許不明顯的縱容,就倡導了小花的膽子大了那麼一些。

  香唇從脖子上游移到景王的下巴,小花其實是有了那麼點滋味想去吻他的唇,一瞬間反應過來,膽小的瑟縮到了下巴上。

  蹭了蹭,用舌尖試探了一下,又輕咬一下,身上那人更激動了。甚至因為兩人距離極近,景王還把臉埋在了她脖子裡。炙熱的鼻息噴上她的玉頸,小花被刺激的身子一抖。

  迷糊之間,脖子上被人輕吻了好幾下。那動作很笨拙,但這樣鴛鴦交頸耳鬢廝磨,再加上那難熬的那陣兒過去了,不但讓小花身子熱的厲害,心裡也激動的很。

  她不禁的嚶嚀了一聲,心裡閃過一個念頭,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