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聊輕輕張開嘴唇,貝齒微啟,柏笙的舌就迫不及待的鑽了進去。他吻得很急切,手從她身側的椅背滑到了她單薄的肩膀。易小聊閉上眼,身體裡所有關於柏笙的記憶都開始復甦,三年來對他的思念在這個吻裡化作了熱情而又迫切的回應。
「為什麼……原諒我?」柏笙貼著她的唇低聲呢喃。他以為,一次次的傷害之後,易小聊該是恨他的,會逃得遠遠的。可是她沒有,沒有拒絕他喬裝的探視,沒有拒絕他的邀約,他的吻……她也默默承受。
易小聊眸光熠熠,緊緊注視著他,「那晚,你哭了。」她生氣過,也恨過。他來找她,她恨,他消失,她更恨。只要是柏笙,她所有的感覺都亂作一團、毫無理智。
柏笙漆黑的眼裡湧動著萬千情緒,俯身啄她的唇,聲音顫抖,「易小聊,怎麼辦,我捨不得,捨不得放手。」
易小聊閉上眼,雙手環住他,承受著他有些激烈的觸碰,「那,別鬆手。」
柏笙的手順著她的肩膀往下游移,一寸寸滑過她美好的曲線。另一隻手順著襯衫的邊緣探進。易小聊發出破碎的呻吟,柏笙只覺得全身每一個細胞都被她點燃開始肆無忌憚的叫囂著。
易小聊已經二十歲,整個身體已經不再是那時他記憶裡的樣子。手下的觸感讓他瞬間有些失神。含著她的耳垂,在她頸間留下自己的印記。柏笙有些瘋狂,甚至在想,他要易小聊全身都刻上易柏笙的痕跡。
抱起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用牙慢慢咬開她襯衫的扣子,一點點順著敞開的縫隙允吻。他手指滑進她腰間,一路試探,尋到那薄薄的蕾絲,慢慢挑逗。易小聊感覺到他手指的動作,瑟縮了下,看著面前的柏笙,他粗重的喘息噴撒在凹陷的鎖骨處,癢癢、麻麻的。
易小聊臉頰發燙,有些不自在的低頭看自己已經坦誠在他面前的身體,瘦削的肩膀在夜色裡瑟瑟發抖。知道這樣的月光下,他看不清楚,可是易小聊還是有些尷尬。看著這難堪的姿勢,她伸手抵住柏笙胸前的熾熱,「柏笙,不是你……在上面。」
柏笙忍不住笑出來,胸腔都隨著輕輕的顫,一直在蕾絲外挑逗的手指鑽了進去。易小聊覺得有些難耐,稍稍蹭了蹭就感覺到他某處的變化。柏笙埋在她頸窩處,聲音低沉,易小聊很喜歡聽他這時候對自己說話的樣子,滿眼都是她小小的倒影,那倒影伴著濃的化不開的柔情在裡面。
「你在下面,我怕會弄到你的傷口。」柏笙輕撫著她的背,將她的長髮攏到肩後,「乖,我會教你……怎麼做。」他說話時的語調曖昧沙啞,易小聊紅著臉,任由他細密的吻著她的脊背。
被他含住唇瓣又是一陣吸吮,易小聊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的癱在他懷裡,柏笙埋在她身體裡的手指慢慢深入,易小聊咬住他的肩膀,「柏笙,會痛。」
柏笙吻她,知道她是被第一次的經歷嚇到,動作變得更加憐惜,小聲安撫,「寶貝,不會痛,我會小心。」
車廂狹窄緊湊,兩個人緊緊的貼合。易小聊趴在他胸前,被他逗弄得渾身虛軟。柏笙慢慢在她外面研磨,一直隱忍不前,生怕一不小心會弄痛她。易小聊難受的蹭著,眼神氤氳,巴巴的望著他,「柏笙……」
柏笙看著她萋萋的眼,心裡越發柔軟,托起她慢慢幫她進入。易小聊緊緊的抓緊他的肩膀,只一半就死活不要了。柏笙額際都是密密的汗珠,他低聲哄著,一直在她耳邊輕吻。
易小聊喘息著,捶他,「柏笙,好難受,不喜歡。」
柏笙被她折磨得想殺人,哪有這不上不下進展到最要命的時候說不要的。別說他此時已化身為狼,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不可能中場休息。胸膛劇烈起伏,敞開的白襯衫下小麥色的胸膛也黏滿了汗珠,他撫著她的背,吻得很溫柔,「乖,放鬆。」
易小聊緊繃的身體在他溫聲的誘哄下慢慢鬆軟下來,終於完全進入的時候,柏笙小心的吻著她,不敢輕易動作。易小聊這小祖宗,弄疼她說不定真的會翻臉甩門就走。易小聊慢慢的適應,柏笙握緊她的腰,「寶貝,慢慢動。」
易小聊哼哼著,不情不願的動,柏笙被她弄得一陣陣半死不活。他咬牙,「易小聊,你故意的?」
易小聊縮了下,小聲嘀咕,「我……又不會,凶什麼。禽獸!」
柏笙黑線,他可不是禽獸麼,不然現在在做什麼。雖然看不清她此刻的樣子,可是光是想像也能想像易小聊此刻那嘟起小嘴的可愛模樣,心裡一動,銜住她的唇就不鬆開。易小聊被他吻得昏昏的,柏笙托著她幫她動作。易小聊覺得大腦一陣陣暈眩,緊咬著唇細細哼出聲。
易小聊累得沒力氣,趴在他肩頭偷懶,嘴裡嘟喃著,「柏笙,還要多久?」
柏笙一口氣噎在喉嚨處,誰家媳婦缺心眼會缺到這種程度?在這時候問自己老公還要多久,他壞心眼的動,狠狠撞她。易小聊不樂意的就要起身。
柏笙按住她,難道易小聊真的很不舒服?他不禁悶悶的想,他技術真的這麼糟麼?有心逗她,「乖,真的不喜歡?」
易小聊蹭了蹭,囁嚅到,「嗯……不是……」
「累了?」
「沒……」
那是為什麼?柏笙很鬱悶,抱緊她,「還是傷口痛了?」
易小聊不自在的說,「車在動,好丟人。」
「……」柏笙決定以後再也不在這種時候試圖和易小聊溝通。
幫易小聊扣好內衣的扣子,柏笙攔住她穿襯衫的動作,手指輕輕沿著背上那道疤痕邊緣觸摸,低頭將唇貼在疤痕一側,「疼麼?」
「嗯。」易小聊被背朝他抱在懷裡,放眼可及的是車窗外那沉沉的夜色。明明很委屈,明明那麼痛過,可是,柏笙一句話,一個吻就讓她瞬間妥協了。
柏笙埋在她脊背上,臉頰緊緊的貼著她,彷彿囈語一般,「我想保護你,卻一次次的傷到你,我該怎麼做才最好。」
易小聊垂下眼,雙手覆在他環在她腰間的手上,好像安撫似的輕輕拍拭,「再給你次機會,把我丟了,就找不回了。」
柏笙身子一僵,會意之後輕輕揚起唇角,「……好。」轉過她,撩起她的劉海,看著她額前的疤痕,心裡晦澀不明,「易小聊,跟我在一起總是很危險,害怕嗎?」
易小聊不懂他說得危險都是些什麼,但是她隱約察覺到,柏笙一次次的離開她,都不是不愛她。她窩在他懷裡,手指把玩著他的扣子,「不怕,我只怕,你不要我。」
柏笙覺得,自己真的很自私,似乎他從來沒有真的考慮過易小聊的感受。易小聊因為天性比別人少了些精明,所以傻起來,一根筋傻到底。三年前,自己沒有一句交代就拋下她離開了。現在回來,依舊是給她一身的傷。如果,他能多為她想一點,她何至於被傷得這麼深。
抱緊懷裡的人,柏笙心疼的問,「小聊,只要你願意,我們一直在一起,你乖乖呆在我身邊。要聽我的話,不許亂跑,也不許跟陌生人走。我會派人每天接送你,你只要安心呆在我身邊就好,懂麼?」
易小聊仰起頭,有些懵懂,「有壞人?是上次那個?」
柏笙點頭,「除了他,還有別人。所以,你要乖乖的,除了我的話,誰的都別信,嗯?」
「嗯,知道。」易小聊應了聲,然後又小心翼翼的詢問,「柏笙,我們……好了?」
柏笙輕輕蹭她的鼻尖,「嗯,好了。都是我不好,把小聊丟了三年,以後再也不會了。」
易小聊抿著嘴笑,眼睛亮亮的,伸出手指,「拉鉤。」
柏笙黑線,「易小聊,你個幼稚鬼。」
易小聊不依了,柏笙妥協,只要能讓她安心,怎麼樣都好。易小聊勾著他的小手指,順勢握緊,「柏笙,要補償我。」
「嗯。」
「以後,不許欺負我。」
「好。」
「要聽話。」
「好。」
「買好吃的給我。」
「……好。」
「幫我,複習功課。」
「……好。」
「洗衣服。」
「有洗衣機。」
「要你洗。」
「……好。」
「做飯,給我吃。」
「有阿姨在。」
「要你做。」
「……」某人覺得有人開始得寸進尺。
「柏笙,回答。」
「……易小聊,你確定你是在找男朋友?」不是在找老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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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易小聊回學校,柏笙把車子停在校外,牽著她慢慢走到宿舍樓下。
「上去吧,我看著你走。」柏笙鬆開她的手,站在原地看她離開。
易小聊垂下頭,悶悶的「哦」了一聲,柏笙就這麼走了?
柏笙看著她沒精打采的樣子,低低一笑,「易小聊。」
「嗯?」
「明天放學呆在宿舍,哪也不許去。」
「為什麼?」
「……會有禮物。」
易小聊眼睛一亮,「什麼禮物?」
柏笙只是笑,在路燈下,全身都彷彿鍍了一層薄金一般,「秘密。」
第二天易小聊下午就沒課了,可是她記得柏笙的話,乖乖在宿舍等著。不時的拿起手機看時間,她有些忐忑不安的趴在書桌上盯著手機看,柏笙會不會是逗她的?昨晚,是真的吧?時間過得好慢吶。
手機響起那一刻,易小聊幾乎是立即就接通了。
柏笙明顯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在等我?」
易小聊嘴硬,「沒有。」
柏笙心情顯然很好,不和她計較,「我在學校門口,你出來。」
易小聊沒有等到禮物,柏笙只是很平常得帶她去吃飯,吃完飯就直接開車離開,一切都很尋常,沒有一點驚喜。易小聊心裡腹誹柏笙是個大騙子,眼睛瞥到窗外的風景,訥訥的問,「柏笙,你的車,沒導航儀?」
柏笙瞥了她一眼,若有似無的帶著她的視線瞟向前方的GPS,易小聊狐疑的再看柏笙,「你……不會用?」
「……」柏笙沒好氣的瞪她,不知道她又要抽哪一股風。
「回學校,不走這。」易小聊體貼的自說自話,幫柏笙找台階下,「你剛回N市,很多地方,都變了,迷路,不羞哈。」
柏笙已經習慣了易小聊的思維,目視前方,口氣極淡,「這條路是去我家的,你以後和我一起住。」
易小聊眨了眨眼,隨即默默垂首對手指,「那個,要同居?」
「嗯。」柏笙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易小聊斜眼瞪他,「都不問我,自己就決定。」
「你不願意?」
易小聊低垂著頭小聲哼哼,「不是,要是……你每天要,那個什麼,會煩的。」
柏笙鎮定的握緊方向盤,他告訴自己,易小聊說的那個什麼絕對不是他以為的那個什麼,他強自鎮定,「那個什麼,是什麼?」
易小聊惱怒的瞪她,「昨晚你做那個,還能是什麼,裝傻!」
「……」柏笙忘記了,易小聊骨子裡是小色女,他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易小聊一把扯住柏笙的衣領,怒氣衝衝的樣子,「睡過了,要負責。否則,揍你!」
「……」柏笙想起自己上次被摔在路邊的倒霉樣,還被林銳他們取笑了大半月,易小聊這幾年越發像悍婦了。柏笙默默搖頭,心裡暗暗在想,以後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小丫頭的爪子給磨磨,不然以後自己的日子,不好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