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駙馬立功

池南坐在燈下,神態安詳淡然,看著南窗外的一輪明月,修長白皙的手指不覺在窗欞上輕敲。

房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池南自窗前走出,去到門邊,適時玉卿走入,一見池南便單膝跪地行禮。

「怎麼樣?」池南在太師椅上坐下,端起熱茶喝了一口。

玉卿據實稟報:「查清楚了,駙馬借錢給三駙馬,三駙馬賭輸了,現他二人都被三公主關在柴房內。」

池南挑眉,奇道:「你是說,卿蝶抓朱富,是因為他借錢給三駙馬?」

「是。」玉卿回道。

池南雖心中奇怪,卻也沒有說什麼,想了想後,才繼續問道:「三駙馬這回輸了多少銀子?」

「五萬兩,但銀錢都是小事,還有其他的東西。」玉卿想著打聽出來的結果,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個人倒霉,怎麼可能倒霉成這樣呢?

「說下去。」知道玉卿查出了內情,池南放下茶杯,示意他繼續說。

「三駙馬先是連贏了一萬多兩銀子,後來就一直賭輸,輸紅了眼,竟然……將三公主府的幾樣無價之寶偷出來,押了上去,結果也全輸光了。」玉卿如實答道。

「無價之寶?」池南驚疑。

「先帝所賜鎏金魚龍紋斧,碧璽舍利塔,魯公刀車圖。」

池南垂下眼瞼,卿蝶素來喜愛收藏,這三件的確是天下少有的無價之寶。

鎏金斧是先皇所賜,自是無價;碧璽舍利塔中有前朝定一禪師的舍利子,世間僅此一顆;至於魯公刀車的圖紙……魯公的精巧兵器圖僅三張殘留於世,無怪卿蝶會那般光火。

「公主,如今該怎麼辦?是帶兵前去要人,還是……」玉卿早已安排好了人手,無論公主是想夜襲還是堂堂正正擺陣,都可以。

池南沉吟片刻,問道:「是哪家賭場?」

玉卿沒有料到池南接下來的問題會是這個,愣了愣才答道:「城內有一家新開的賭坊,名叫海通。」

「……」

池南聽後點了點頭,眼眸在燭火的映襯下顯得流光溢彩,似乎翻滾著什麼似的。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下人的通報聲:

「公主,駙馬回來了。」

池南與玉卿對望一眼,玉卿搖頭表示不知怎麼回事。

不消片刻,朱富從院子裡走了進來,看到池南便展開笑容迎了上去,抓住她的雙手,憨憨實實的道:

「媳婦,你吃飯了嗎?三妹真是太好客了,我說不在她那裡吃飯,她偏不肯,給我準備了好大一桌的飯菜,我都有點吃撐了。」

「……三妹?」池南吶吶的琢磨著朱富口中這兩個字的意義,一旁的玉卿卻對朱富話中的內容感到震驚。

「對呀,你的三妹不就是我的三妹嘛。」

「……」池南無言以對,只得兀自僵著嘴角暗自抽抽,但見朱富平安歸來,懸在心頭的大石也終於落下,冷靜想了想,才道:

「你既然回來了,可願替我去做點事情?」池南微笑著對朱富說道。

媳婦有事,他自當效力,朱富立刻點頭:「願意願意,一百個願意。媳婦你說吧。」

「……」池南滿意的露出微笑,招來玉卿,吩咐道:「帶上我府中那柄讒雪劍,你與駙馬去那間賭坊賭一把……」

朱富不明所以的看著媳婦,只見親親媳婦唇邊正溢出一抹手到擒來的篤定微笑,看著有些怕怕,況且,她竟然要求他去……賭坊!

「……是,明天一早屬下便帶駙馬……」玉卿雖不懂公主的用意,但自是遵命,只不過話還未說完,便被池南打斷:

「不是明天,是現在。那些東西一旦送走,就難辦了。」

玉卿領命,帶著剛剛回府的朱富出門去了。

兩人走後,池南走至燭火前挑了挑燭芯,燭火晃動,映照在池南美麗臉頰上,嘴角不禁揚起一抹不著痕跡的微笑,愈顯明艷。

卿蝶府中的寶貝向來有很多人覬覦,而在這些人中有可能會下手的,只有她……

一個時辰之後,玉卿與朱富再次回到公主府,池南正在書案後看書,只見朱富輕鬆入內,玉卿則捧著三隻箱子,面色凝重的走了進來。

「媳婦,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弄回來了。還有這些……」朱富憨笑著說,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遞給池南,每一張都不少於五百兩。

池南接過銀票,隨手點了點,竟然有一萬兩千兩之多,她對朱富揚起一抹甜死人的微笑,眼神勾魂般說道:「做得好。」

玉卿將三隻箱子放在桃木圓桌上,池南走過去時,玉卿將箱蓋子打開,只見三樣曾被外界吹噓得神乎其技的寶貝躍然於三人眼前。

鎏金斧,池南早年見過,舍利塔與魯公刀車圖她卻是第一次見,放在手中把玩片刻後便沒了興趣,之所以有那麼多人對此趨之若鶩,大抵是為了這些東西的傳說罷了。

舍利子能生肌肉骨,起死回生……刀車圖可扭轉乾坤,反敗為勝……哼,無稽之談!

「你怎麼了?去了一趟賭坊,倒將你的膽子嚇破了?」池南對玉卿打趣問道。

玉卿這才抬首,看了一眼池南,又將目光移去了朱富身上,他所震驚的不是賭坊,而是駙馬。

今晚終於讓他見識到了,什麼叫逢賭必贏……不管是牌九還是骰子,只要到了駙馬手中,當真如神助,他奉公主之命帶著那柄上方讒雪劍作為賭注,原本心中十分忐忑,怕賠了夫人又折兵,沒將三公主府的寶貝弄回來,這邊再搭進去一件,到時候就沒法交代了。

誰知道,駙馬一出手……

「屬下斗膽問一句,駙馬的賭技師承何處?」玉卿沉吟良久後,才不恥下問道。

池南笑笑,不說話,朱富則乖巧的坐在一旁吃葡萄,聽玉卿如是問,便回道:

「我爹啊。」

「……」

玉卿瞭然,事實證明:有個厲害的爹很重要。

「你就想說這些麼?」池南好笑的看著玉卿難以置信的表情,想起從前她也曾這般驚訝過。

她的相公身上,總能有一些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玉卿定了定神,這才回道:「屬下還想說,海通賭坊不簡單,從他們的字裡行間聽的出來,應該是與朝中高官有所牽連的,否則他們不敢如此放肆,明知道對方是三駙馬,還大手筆的叫他載了跟頭。」

池南冷然一笑:「你倒聰明。古往今來,官商勾結本就是常事,誰不想手裡多謝銀錢度日呢?」

池南噙著冷笑,走到案邊,拿起桌上的一封白皮書信遞給玉卿,道:

「明日一早,你便派人將這封信送去三公主府。」

玉卿點頭稱是:「如無其他,屬下就此告退。」

「去吧。」

玉卿走後,池南才將目光放到了朱富身上,只見後者正吃葡萄吃的歡,眼睛盯著手掌心,不知道在看什麼,池南輕咳一聲都未能拉回他的注意力。

不喜歡被相公冷落,池南不甘心的走到朱富身旁,正打算重重咳嗽,不想卻看到了朱富藏於掌心裡的東西。

趁其不備,池南將那東西搶了過來,朱富這才受到驚嚇般不知所措的看著池南。

「我,我回來的時候,在夜市上偷偷買的,才五文錢。」朱富緊張得鼻頭開始冒看,戰戰兢兢的解釋道。

池南盯著掌心的小石頭,十分無語,五文錢的石頭……竟然被雕刻成了男女歡好的形態……她家駙馬到底是有多飢渴啊?

「媳婦你看他們這個姿勢,爹留下的那本真經裡面竟然都沒有,我一時好奇,才……」

「……」

池南默默將石頭還給了朱富,然後拉著他的腰帶往屏風後走去。

朱富不明所以被扯著向前走,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媳婦想幹什麼,直到看見那張明艷整潔的大床。

「媳婦,你這是要……」

朱富盯著自家媳婦美好的側臉,只覺得半日不見,她的睫毛更長,鼻頭更挺,下顎脖子的流線更加誘人了。

池南坐在床沿上,上手背過身後,緩緩解開了腰帶上的團圓結,抬眼看了看朱富,只見他正受寵若驚,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池南又覺一陣好笑,如挑逗般,將鵝黃色的腰帶投向朱富的臉,卻被他一把抓在手心,放到鼻下輕嗅。

「媳婦的味道,真香。」朱富癡迷般說道。

池南被他這種表情逗笑,朱富心頭一熱,強自鎮定道:「媳婦,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再玩下去,我,我可就……」

「可就什麼?」池南挑逗對朱富揚了揚下巴,眼神有些迷離。

朱富只覺喉嚨一緊,便再也控制不住,扔了手中腰帶便迅猛撲了上去,將想念已久的親親媳婦壓到身下。

媳婦柔軟的身子讓朱富為之興奮,他迫不及待的吻上了那微張微合的香蜜小口,觸感柔滑冰涼,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朱富受不了美色當前,只恨不得一口將使他神魂顛倒的小妖精吞吃入腹,霸道的鑽入池南口中,滾燙的舌在她口中每個角落□,池南被他的猛烈攻勢弄得氣喘吁吁,胸腹上下起伏,刺激著朱富的全身感官。

手掌來到池南胸前,扯開阻礙他的胸衣,今日媳婦穿的是湖藍色的絲綢肚兜,兩點茱萸被逗弄的有些突起,朱富不管不顧,隔著肚兜的綢布便咬了上去,頓時濕了一片。

池南嬌喘而出,雙腿不自覺的夾緊摩擦,只覺得下腹亦有一團火冉冉而起。

「媳婦,今兒這火是你挑起的,我便不客氣了……」

「……」

朱富的雙眸中染上了濃濃情欲,炙熱的目光彷彿要將池南燒成灰燼般,聽他如是說著,池南不禁有些後悔,只不過,此時此刻,想必已經沒有她後悔的餘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