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駙馬撒野

「公主,駙馬會去哪裡?」玉卿跟著池南進了御花園,看了看四周後問道。

池南雙手攏入袖中,面帶些微愁容,站在一株並蒂海棠樹下,仰望星空,冷冷道:

「等。」

池南說完這個『等』字後,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立在繁花似錦的海棠樹下,閉目養神。

玉卿無語的看著池南的背影,與身後的一隊禁軍對視一眼,等什麼?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從東南方傳來了一陣碎石爆炸般的聲響,驚天動地,池南張開流光暗湧的墨色雙眸,沉下臉龐。

「那是……」玉卿從聲音的方向判斷地點,後大驚道:「是太后的元陽殿。」

「走吧。」池南微微蹙下眉頭,冷然說道。

玉卿大手一揮,身後禁軍緊隨其後,大家都在心中讚歎,不愧是長公主,竟然能夠未卜先知般知道宮裡會出事。

當池南他們趕到元陽殿之時,只見兩個男子正纏鬥在一起,片刻後,朱富便用一身蠻勁將對方摔出去老遠,撞在元陽殿中的老槐樹上,又是一陣巨響,樹葉紛落。

而盛裝打扮的太后娘娘,如今被嚇得癱坐在地,搭著一名小宮女無聲哀泣,夏侍衛長領著一隊巡邏侍衛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幫誰打誰,場面極其混亂。

池南的到來並沒有讓正打得火熱的兩個人停下動作,她索性也不去管他們,只是走到太后身旁,將之扶起,問道:「怎麼回事?」

太后看到池南到來,立刻推開給她支柱的小宮女,轉投池南懷抱,無聲哀泣也瞬間升級,變成了大聲飲泣:

「南兒,你終於來了。快,快去阻止他們,文遠侯就快被那個黑小子打死了。」

太后悲慼戚的指著混亂的院子,泣不成聲,池南幫她擦了擦眼淚,而後問道: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太后收了收泣聲,有些吞吐的囁嚅道:「文遠侯……來找哀家說事情,說了一半,黑小子不知怎地,就從院子裡的假山後突然衝出來,揪住文遠侯就打。」

池南蹙眉:「文遠侯這個時辰找母后說什麼事?」

太后有些心慌,垂下腦袋,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般扭捏著衣角,臉頰微微泛紅,支吾道:「就,就是一些……家長裡短的事……」

池南疑惑:「什麼事?」

也不怪她刨根問底,怪只怪太后的說辭太奇怪,文遠侯脫離朝堂已久,只是空有侯名,沒有實權,再加上他雖是將門之後,但也算飽讀詩書,如何會不知禮數,在華燈初上,夜幕降臨之時,到一國太后的宮中說一些家長裡短的事?

「是……是……」太后攪著衣角,面色越發緋紅,一雙彷彿未被年歲浸染般的剪瞳中滿是不安。

「說。」池南故意冷下聲音,只見太后身子一抖,埋頭委屈道:

「是文遠侯最近得了一首詞,特拿來與哀家共賞,他,他沒有惡意的。」

「詞?」池南冷著臉,蹙著眉頭,渾身上下滿是煞氣,朝一旁小宮女瞪了一眼,對方便立即軟了腿腳,不甚利索的拾起被丟棄在地的一張粉色箋紙。

『曉色雲開,春隨人意,驟雨才過還晴……豆蔻梢頭舊恨,十年夢、屈指堪驚……憑欄久,疏煙淡日,寂寞下江州……』

池南冷笑,好一首追憶昔日愛情的詞。

「下江州?」池南凝眉,瞥向太后,只聽後者囁嚅道:

「文遠侯前些日子,旅居江州……所以……」

深深歎了一口氣,將粉紅箋紙遞還小宮女,目光轉向仍舊打得不可開交的院內,喊了一聲:

「朱富,停手!」

場內兩人恍若未聞,池南不得已又道:「他是個瘸子,你勝之不武。停手!」

冷面朱富擒住滿臉不服輸的文遠侯,瞥了眼他的腿腳,不屑的將之丟下,憤憤的說:

「我向不待見欺凌弱女之人,下回別再讓我碰見,否則才不管你是不是瘸子。」

「……」

朱富的這番話,足以叫在場眾人腦補好一陣子,卻不知大駙馬口中的『弱女』是否太后也?

「你!無知小輩,你懂什麼叫做情投意合?你根本不懂我與瓊兒之間的愛情……」

「……」

文遠侯被拋在地,依舊如只鬥雞般毫不氣餒,爬起來便又衝向朱富,而他的一番話又叫眾人一陣腦補,卻不知文遠侯口中的『瓊兒』是否太后也?

「……」

池南摀住額頭,看了眼嚇得不敢說話,但卻又忍不住滿面緋紅,懷春少女般偷偷看向文遠侯的太后,覺得無語至極……兩個人的年齡加起來都快一百歲,還不顧身份來這套……

「去把文遠侯送回相府。」池南冷冷對玉卿吩咐道。心想著,可不能再讓他繼續丟人下去。

文遠侯百里昀是武定丞相百里縱橫的次子,年輕時在戰場上廢了一條腿,性格儒雅,詩情畫意,執著於對瓊光太后的兒女私情,從前有先帝鎮壓,他還不見得放肆,如今先帝駕崩,他倒是肆無忌憚起來了。

「瓊兒,我對你的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海枯石爛,天涯海角,永誌不變……」

四名禁軍將傷痕纍纍,不斷掙扎的文遠侯抬起送走,被架在半空的文遠侯為了心中所愛無所畏懼,依舊文采飛揚,熱情澎湃,眾人滿頭黑線。

當文遠侯的愛情宣言越走越遠,元陽殿中才恢復了平靜,池南看著走過來的朱富,只覺他眸光異色,不似從前般澄澈,無奈的搖了搖頭,唉,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你是怎麼走到元陽殿的?」

池南無奈的對朱富問出這句話,還未等到回答,整個人便被朱富扛在肩上,玉卿想起先前朱富對二公主的行為,立即護主心切,想要搶回朱富肩上的長公主。

但喝了酒的朱富,彷彿變了個人,從前只是力大無窮,如今竟然步法精通,出手奇快,三兩下便將他隔擋在外,只見他扛著長公主池南,腳下生塵,一躍至屋頂,不一會兒便消失在無邊的月色中。

在場眾人目瞪口呆……沒想到,大駙馬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想起先前的混戰,眾人不勝唏噓。

要知道,文遠侯百里未斷腿之時,武力值在帝國內是排的上號的,與已故百里驍將軍相差不遠,如今卻被大駙馬揍得鼻青臉腫……

***---

朱富虜獲池南一路西奔,池南只覺得頭腦昏沉,腳下景象如白駒過隙看不真切,但迎面而來的風卻又實實在在的訴說著移動的速度。

過了沒多久,池南只覺得後背生疼,她的整個人便被朱富拋在了一張不算軟和的床上,這張床……有點眼熟,油燈點起,竟然是朱富從前家裡的臥房。

「朱富,你想幹什麼?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麼進去元陽殿的?」池南從床上爬起來,發間的玉釵掉落,水銀般的黑髮如絲滑下。

朱富依舊冷冰冰的,看著池南如斯風情,眸中星火點亮,慢條斯理的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春空,你還是在床上的時候最美。」

這句話,讓池南聽後直接想翻白眼給他看,朱富將金玉腰帶放在有些灰塵的桌面上,又看了眼池南,這才回道:

「爹留下的圖我看過,跟宮裡的地形相吻合,不知不覺就走到那裡了,正巧看到那個瘸子欲對娘施暴,就跟他動手了。」

施暴?文遠侯對太后施暴?池南在腦中想像著那個畫面,而後又想起朱富的爹——那個老東西,她倒忘了他從前的身份,竟然還藏著地圖,哼,真是死了都不太平。

此時朱富已將上衣盡除,坐到床上開始脫褲子,池南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剛看準了路線想要逃跑,卻被朱富先一步壓到身下,華美的衣衫如破布一般盡毀駙馬之手,褻褲扯開之後,朱富將沾過口水的手指直接送入了池南體內,幾番抽插之後,感覺池南下身有些濕潤,便不顧池南反抗,將自己的火熱刺了進去。

池南緊蹙眉頭,不住拍打朱富肩膀,卻不能悍其分毫,身下一會鼓掌一會空落,一如她隨之起伏的心臟般。

抽插不下百十來回,朱富身子一挺,將全部熱情都送入了池南體內,難言的灼熱燒得池南眼冒金星,不住喘氣的時候,只覺朱富又火速抽離了那裡,走下床去。

喝過酒的朱富是冷漠的,驕傲的,不懂憐香惜玉的,關於這一點,池南在他們的新婚之夜已經徹底領教過了,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夜差點要了她的命,可是今次,他竟只洩了一回就放過她了?

池南喘息著側頭一望,兩眼一抹黑,死過去的心都有了。

朱富不知從哪個櫃子裡面取出了一隻小箱子,箱子是桃木製的,看著不像是民間凡物,池南知道那是那個老東西留下來的東西,他的東西自然不會是民間的,卻不知又是什麼玩意。

「春空,我覺得你下面不夠濕潤,爹說過,女人下面要夠濕潤才夠熱情,用一些這個吧。」

朱富從桃木箱子裡掏出一隻翠綠小瓶,邊走邊說道。

池南趕忙閉緊雙腿,直搖頭:「那是什麼東西,我可不要。」

朱富不由分說,擠入池南雙腿之間,忽然從另一隻手中變出一隻兩指粗細的人形□,將翠綠小瓶上的東西抹在上面,再次送入了池南體內。

冰涼的觸感讓池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老傢伙的東西絕不會是正經東西,果然,在朱富不懈努力的抽插下,她的下身襲過一陣難以抑制的酥麻爽利,不由自主叫出了聲:

「啊,好癢,什麼東西?」

冷面朱富滿意的看著池南的反應,勾起了一抹與從前大不相同的笑,有些邪魅,有些恐怖,直到現在,她才終於明白過來,那個翠綠小瓶中裝的,是專給女用的液體春藥……

沒想到昨夜『行兇』,今夜就報應在她身上了。冷面駙馬雖長著朱富的面孔,靈魂卻不再憨厚,池南大歎: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