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三朝回門險象生(下)

解決完了老大和老二,接下來第三日,就輪到老三孽孽了……

說起孽孽,蕭臬宗蕭大將軍,我與他之間的恩怨情仇就是用牛車裝也裝不完。

孽孽有一個娘親,娘親是鎮國公府的庶出次女,早年入宮做過皇帝的貼身女官,聽說感情不錯,而後被武後看中,轉職到武後麾下,先後跟過兩到三個男人,孽孽就是那兩到三個男人的小孩,具體哪個誰也不知道。

而武後又是我的遠房大表姐,皇帝就是我的遠房表姐夫,我哥哥起兵造了表姐夫的反,被武後大表姐親自下令誅殺,而動手的人就是老三孽孽,這其間的道理,誰都說不清楚。

既然孽孽的母親是武後的貼身女官,那孽孽的回門,自然是去宮裡了,既然去了宮裡,那就不能只見他娘,就連武後大表姐也得順道見一見。

唉,想起那位美則美矣,卻心機深沉的女人,我內心那個複雜呀。

入宮的時候,正值孽娘站班,武後聽說我進宮了,就派人將我們叫了過去。

我和孽孽去了朝陽殿,正巧碰上表姐夫作報告,無非就是一些不沾花惹草,不花心風流的表面說辭,我都不信的話,可大表姐就是愛聽,她愛聽,表姐夫就不厭其煩的說,真是好男人啊。

看到我們進去,表姐夫就從軟榻上站了起來,一改作報告時的慫相,嘻嘻哈哈走到我的面前,語帶奚落道:「喲,看看這是誰呀?不是豔福無邊,一嫁五夫的武侯爺嗎?真是辛苦你了,身體可還吃得消?」

「謝皇上掛念,吾皇后宮三千佳麗,武後又正值盛年,夜夜自是比我辛苦。」我尷尬的對表姐夫笑了笑,偷偷瞥了一眼大表姐,看她今日的心情好像還不錯的樣子,我懸著的心,才敢稍稍放下。

「哎呀呀,竟然開始跟我見外,叫我皇上了。從前,你可都是上來就叫表姐夫的。」皇帝年過三十,但勝在保養有術,看上去還是一副青蔥少年郎的水嫩模樣,賣起萌來難逢敵手。

「表姐夫,你剛保證不沾花惹草的,再這樣跟我說話,我就叫非禮了。」有些人吧,你就不能慣著,該拍就得拍!

「哈哈哈哈,這才對嘛。」表姐夫叉腰狂笑。

看吧,我說過,有些人天生欠抽欠虐!表姐夫就是個愛木,正好遇上了超級愛思的大表姐……(這句話看不懂,可以問我哦~~)

「小夏夏,就衝你這句話,五個夠不夠?不夠,表姐夫再送幾個去你府裡。」

「……」我腦中空白一片,看著表姐夫下巴掉地,只見他又哥倆好的將我摟過一遍,偷偷摸摸在我耳旁說道:「先皇還有好多面首留在後宮,個頂個的帥氣,可惜你表姐夫不好那口,你要是喜歡,全都給你,怎麼樣?」

「……」我勒個去也!

先皇的面首,那一個個都是能當我叔叔的帥氣吧……咬牙切齒的回道:「多謝表姐夫美意,那些帥氣的小哥,你還是留著自己玩兒吧。」

表姐夫還想說什麼,我趁他還沒開口,果斷從他腋下鑽出,走到大表姐身後站著,有時候表姐夫毛手毛腳起來,根本管不住,大聲叫吧,難為情,不叫吧,要吃虧,還是躲在大表姐身後安全一點。

「纖纖呀。」大表姐抓著我的手,將我從她身後拉了出來,將我上下打量好幾圈之後,才語重心長的說:「你要是不喜歡先皇留下的那些,表姐再給你物色物色……」

「……」喂,你們夠了吧。一個這樣,兩個也是這樣,到底是夫妻,真是默契啊。

就這樣被一對無良夫婦摧殘了近一個時辰耳根,我才見到了傳說中的貼身女官——老三孽孽的娘親。

端的是大家閨秀的模樣,很有氣質,對我還算友善,唯有一點不好,對武後大表姐唯命是從,唉,真懷疑,孽孽是不是也是在武後的授意之下,才懷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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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裡回到了武侯府,還沒進門,便被小肉君攔住了去路,只聽他道:「侯爺,四公子在馬車裡等您,今晚就出發去寧碎淵。」

我不解:「為什麼?」

想起我與寧碎淵的恩怨,我著實不太想太早以現在這種身份踏足那個地方,唉。

寧碎淵是天下皆知的神醫谷,老四小禽獸是寧碎淵的九代單傳,從小就被當做是祖宗供著長大的,相貌美得不食人間煙火,醫術高明,針法了得,但卻是個徹頭徹尾的生活白痴,除了煎藥之外,對其他生活瑣事幾乎是一竅不通。

早年武家軍裡有個將領中了西域梅毒,無藥可解,我義薄雲天,自告奮勇去了寧碎淵求藥,因為我知道,他們家有一種特製的聖藥能解世間百毒,但即便是對至親好友,都不輕易贈與,何況我與他們還並非親友。

有人說,這世間沒有東西是錢買不到的,我也這麼覺得,但是,寧碎淵的人卻不這麼認為,他們是清高的,視錢財如糞土的,所以,用金錢打動這個方法行不通,但將領的命危在旦夕,我又拍胸脯打了保票……怎麼辦?

正巧那個時候我聽說了一件事——寧碎淵的秦神醫初喪配偶,傷心欲絕……於是乎,一個想法便冒上了我的心頭,江湖傳言,大叔有三好,身驕體健易推倒。

是的,我成功混入了寧碎淵,並取得了秦神醫的信任,在最快的時間裡,以二八之齡泡到了一個中年喪偶的老男人——就是小禽獸他爹。

取得聖藥,在跟他爹成親的前一天晚上,我跑了。

這就是我與寧碎淵的恩怨,很蕩氣迴腸,也很不要臉,畢竟我傷害了一個純情老男人的心,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男歡女愛本就與旁人無關,自主自愛,可關鍵就在於,那個純情老男人,他是我現任相公的爹啊……有了這層關係,我就是想放開,想不尷尬都很難吧。

尤其是,當那位現任相公的爹在看到我這個現任兒媳婦的時候,還是一臉受傷,無比鍾情的看著我……

老天啊,請劈下一道驚雷,送我西去吧。

「纖兒,你可知道你走之後,我茶飯不思,對你唸唸不忘,我感嘆上蒼讓我遇到了你這樣一個特別的女子,可你為什麼要離開我?」秦老爹咬著下唇,春懷無限的對我幽怨問道。

我垂下腦袋,端起了茶杯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用腳踢了踢坐在一旁的老四,希望他能發揚風格,站出來替我擋風擋雨一番。

奈何,老四是木頭,是溝渠,他根本不瞭解我騷動又寂寞的情調。

「你我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我把你當做是命運的禮物般珍惜,可是你,為何?」秦老爹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和我現在的身份,一個勁的對我訴衷腸,明放電。

我忍無可忍:「爹。我是你兒媳婦,你說我為何要離開?」為了強調身份,我特意將『爹』那個字說的重了些。

秦爹露出傷懷的神色:「可是,在那之前,你卻是我人生摯愛。」

「……」我滿頭黑線:「你不是說,你的摯愛是你死去的老婆嗎?」

不要逼我翻舊賬,我以眼神警告他。

「她是我前半生的摯愛,你是我後半生的摯愛,不一樣的。」

「你的前半生已經過去,後半生還沒開始,我怎麼就成了你後半生的摯愛?」

「纖兒……你還是這樣任性,可是,你知道的,我最愛的,就是你的任性,還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不顧世俗禮教的脫俗。」

「……」說到底,你就是愛我的不要臉吧。

秦老爹從座位上站起來,像一個詩人般向我走來,我驚得不住後退,拉過老四的衣袖擋在身前。

「纖兒,我們難道不能重新開始嗎?我發誓,我會一輩子只對你一個人好。」秦老爹旁若無人般對我告白。

我看著老四絕美的側臉,冷靜問道:「其實……你不是他親生的吧。」

老四狠狠白了我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感情,有埋怨,有怨恨,有無奈,也有包容……

「爹,你適可而止!花痴的毛病該治治了。」

說得好!不愧是老四,一開口便秒殺千軍萬馬。我暗自拍手。

「不管她是你前半生的摯愛,還是後半生的摯愛,今後她只可能是我的摯愛,你想與她天長地久是不可能了,但是我可以幫你實現這個願望,也算是子承父愛吧。」

「……」

對於老四的直白,我感到很欣慰,但那句子承父愛卻怎麼聽怎麼彆扭,但卻讓我肯定了這兩人的根本基因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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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波,終於回到了武侯府,想著無比艱難的江山已然被我打下大半,就只剩下一個老五,我內心的澎湃無以言表。

正打算一鼓作氣,跟老五遠走江湖,去見識一下天下第一的刺客大本營——月影宮。

奈何,從我下車之後,就沒有在武侯府中找到老五的身影。

我叫住阿福,想問個究竟,誰知阿福竟然也說這幾天沒有見到過五公子,正納悶之際,門房忽然來報,說有一大幫奇裝異服的人正黑壓壓的朝著武侯府逼近,問我要怎麼辦。

奇裝異服的人?阿福身為管家,自然有義務維護侯府的安全,於是先我一步趕過去,我想了想,覺得不放心,便也跟著過去了。

剛剛走近大門邊,便聽見阿福急切的阻攔聲:「誒……各,各位,這是幹什麼?,這裡,這裡可是武侯府,是官宅……你們怎麼能就這樣闖進去……」

但阿福的聲音很快便被淹沒在一群吵嚷叫囂的聲音之中。

「找的就是你們武侯府!」洪亮的聲音十分霸道。

「狗腿子快給老子閃開。」阿福受到了人身攻擊。

「知道我們是誰嗎?快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交出來。」不要臉的女人……是誰?

「就是就是,那個狐狸精呢?把我風洋哥哥騙走的狐狸精在哪裡?快把她叫出來!」

「小姐小姐,您別著急氣壞了身子,那個狐狸精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了。」

「哼!仇人我要自己手刃,你們……給我砸!看得見的東西都砸了,看得見的人都揍起來,別給我留面子,砸!」

我眨眨眼,愣愣神,站在花壇上眺望,魚貫而入的人還真不少,果真個個奇裝異服,濃妝豔抹,左看右看,還真只有走在最前方的一朵山野小花比較清新一些。

而就是這朵清新小花揚言要自己手刃仇人,並下令在武侯府動手打人砸東西的小姐小姐。唉,我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的名字叫做小姐。

從她們的言辭中,我也聽出了,她應該是老五小雞雞的姘頭小姐,而她口中要手刃的狐狸精,正是不才在下侯爺我。

我站在花圃台階上在觀察她的同時,她也看到了我,一雙看似聰明的利眼向我掃來……

我全身戒備,做好了與她罵架的準備。

只見清新小野花將目光從我身上掃了兩眼後,趾高氣昂的說道:「你站那麼高做什麼?」

我沒想到她的開場白如此溫和,眨巴眨巴眼睛回道:「不好意思,我個子矮。你們是……」

「哼,個子矮以為站高一點就可以了嗎?趕快給我閃開,不然連你一起揍!」小姐小姐態度囂張,對我揮舞著可愛的小手臂。

「走,我們進去,一定要把那隻狐狸精給揪出來!」

說著一群人從我身旁經過,我真的很想把他們拉回來,然後告訴他們,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那隻狐狸精……

「哎呀,你站著幹嘛?還不快去阻止?」阿福慌張張的趕過來,對我指使說道。

我揚眉不解,聳肩搖頭:我該怎麼阻止?

要是從前,我還能拼幾下,可是現在,侯爺我可是正宗的軟柿子,小雞子,縱使有心也無力對付外來侵入者哇。

「來人吶,把那個唧唧歪歪的老頭子捆起來,讓他帶我們去找狐狸精去。」

我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知道,小姐小姐口中的老頭子說的正是阿福,此時的阿福正直青春年華,不過二十有八,雖不算太年輕,但絕對擔不起一個近二十歲的姑娘叫老頭子的,冤枉,真冤枉。

阿福雖然嘴上強悍,但其實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慫包,遇上真正動手的人,也只得束手以擒,他狼狽的衝著我叫囂:「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好意思愣著。快上啊。」

阿福的話讓這幫人對我起了戒心,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盯著我,將清新小野花護在人群中,彷彿他們一不留神我就會沖上去扒了小野花的衣服,就地正法般……

哈哈,被人高估的感覺真好。

「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小野花的忠實隨護,豹紋裙男指著我問道。

我還沒說話,就聽他們自己人自問自答道:「還用問嗎?姿色這麼平庸,肯定是護院,長工之類的。」

「……」我想站出來解釋,但是他們卻不給我機會:「屁話,老子不知道她是護院嗎?這不正問她的名號嘛,我不以為她是護院,難道還以為,她就是那個勾引姬少宮主的狐狸精嗎?」

隨著豹紋裙哥的一番陳詞,闖入的人群中發出了震天的哄笑,彷彿他們每個人都覺得豹紋群哥拿我與狐狸精比較是一件特別特別好笑的事情……我無語凝咽,哪裡好笑?

「呃……各位英雄,其實我就是……」

「是什麼?」

豹紋群哥以為我要自報家門,銅鈴般的牛眼便對我瞪了起來,我嚇得一口氣沒上來,剛剛長出的種,一下子全都被冷汗澆滅……

「她就是你們要找的狐狸精!」被人捆住的阿福十分沒有義氣的從旁大吼。

我欲哭無淚,阿福哇,侯爺我平日裡待你不薄,你這又是何必呢?

在眾人無比質疑與不信任的目光中,我點頭承認:「是,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狐狸精……的貼身丫鬟,你們要找狐狸精是嗎?跟我來!」

我在那幫江湖大哥們的逼迫和阿福的鄙視之下,做出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將風險轉移,才是上策!

我屁顛屁顛的將人帶到了老四獸獸的霜月苑,看到了正站在藥廬前分揀藥材的絕世佳人。

不是我自吹,我家獸獸的面皮,縱然是西施重生,飛燕再世都比不了的,他的美只是來自畫中,此臉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遍地尋?

老四是個美人,是個讓人一看就忘掉心魂的絕世美人。

「霍,就是他!肯定就是他!你看那眉眼,那鼻子,那嘴巴……活脫脫就是一副狐媚相!」

不知道是哪位有見地的大哥率先指著老四冷若冰霜的臉叫了出來。

眾人不住點頭,嗯嗯,心聲啊,美得這般驚魂的人,不是狐狸精是什麼?

清新小野花小姐小姐頓時對我家老四心生妒意,一雙不算漂亮的眸子裡爆滿了血絲,抽出腰間長劍就朝老四衝了過去,邊沖還邊喊著口號:「風洋哥哥是我的,你這個狐狸精,看劍!」

口號震山響,可惜都是白忙活。我家老四是什麼人?這世間的藥沒有他不知道的,這世間的毒也沒有他用不來的……

清風袖口微揚,小姐小姐打了雞血般的身軀便直接在離他還有半尺的地方趴了下來,激起一陣塵土。

老四的這一手,成功激起了護花使者們的公憤,一個個喊打喊殺的,就要為他們的小姐小姐報仇。

可剛一動手,便從院外飛來一道黑影,人群間疾速穿梭之後,穩穩的停在我的身旁——

「小雞雞,你終於回來了啊。」

酷酷的,二話不說便點住了所有人穴道的高高手,可不正是我家老五嘛。

老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揚手飛花,一片隨風落下的花瓣被打在昏死過去的小姐小姐身上,清新小野花就此轉醒,看到如天神般屹立於人前的老五後,嬌羞的表情立刻漾起,正欲說話,老五卻出乎眾人意料的將我這個『婢女』摟在懷中,冷冷的說了一句:「她就是武夏纖,你們下回找對人再動手。」

「……」

喂喂喂,老五,你前面一句話我沒意見,但是後面那句就顯得多餘了喂。

「什麼?她才是狐狸精?」

「她不是貼身婢女嗎?」

「她不是護院嗎?」

「可惡,沒想到小姐竟然輸給這樣一個女人。太可惡了。」

「小姐輸得真是不值!」

此起彼伏的惋惜聲聽得我十分蛋疼,如果不是打不過他們,我真想一個個揪著他們的衣領問:老子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發育不良的乾煸四季豆?

最起碼,我有胸,有屁股,有一個成熟女人該有的一切,不懂欣賞,切!

也許是老五回來的及時,也許是他們受不了我是狐狸精的沉重打擊,在解開穴道後,便一個攙著一個,哀兵敗將般走出了武侯府,與來時威風形成了鮮明對比。

待那幫外人走後,我對老五撒嬌般眨了眨雙眼,問道:「小雞雞,他們是什麼人呀,好可怕哦。」

老五斜眼冷冷瞥了我一眼,道:「他們是神木門的。」

「……」

據我所知,當今天下有兩個暗殺組織最為出名,價格高昂的同時,以心狠手辣聞名於世,只要是被他們盯上的獵物,沒有一個不是被大卸八塊送到委託人府中的。

「就是……那個……神木門?」我懷著最後的希望,結結巴巴的問。

老五不解風情的點頭,連一絲絲體貼的安慰都沒有,直接冷冷回道:「沒錯,所以你今後出門小心點。」

我頭皮一陣發麻,背後陰風陣陣,希望他們原諒我有眼不識泰山的無知……小姐小姐,我知道錯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將你的風洋哥哥雙手奉上,但求你不要派殺手來糾纏……

「小雞雞,你太壞了。」我委屈的埋怨,看到站在一旁面如桃花般美豔的老四,心底裡的傷懷更甚,撲過去想要尋求安慰,卻聽到一句更為絕情的話:「萬般皆是命,侯爺自求多福吧。」

「……」

唉,說什麼來著,侯爺我身邊養的都是一群什麼人?太沒有義氣了……

我刻意忽略耳旁阿福的嘀咕,自動屏蔽掉他罵我沒有義氣的話語,內心無比受傷的看著老四和老五。

「對了,小雞雞你這兩天去哪兒了?」

傷懷夠了,我才想起來要問這個問題。

老五將袖口的暗箭拆出來重新捆綁,邊捆邊說:「不是要回門嗎?」

我點頭:「對呀。」

「我這兩天發出了鬼王通緝令,我娘應該五日之內就會被抓到的。」老五淡定的說道,見我愣神良久,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她最近殺了個人,正在跑路……」

「……」

我風中凌亂了……不過就是回門而已,老五竟然發出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鬼王通緝令……五娘,是我對不起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