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風雨欲來

  韓祁瞪著雙眸在飛沙走石間與白虎對峙,絲毫不相讓,待想上前挑釁的時候,卻被韓峰攔住。

  「還嫌不夠丟人嗎?」韓峰沉聲喝止道。

  「丟什麼人?」韓祁甩來父親的鉗制,指著韓平的院門說道:「你為何不說她與太子勾勾搭搭,令韓毓顏面掃地,現在又勾引李淮璟……」

  韓峰怒斥:「李淮璟是你叫的嗎?先不說你們尚未成親,即便成親了,他也是皇子,是皇帝的兒子。」

  韓祁不服氣的冷哼一聲,韓峰再次抓住她的肩膀道:「跟我回去,此虎絕非凡物,不是你能對付的。走。」

  一行人,馬蹄聲響,如來時那般風風火火離開了韓平門前的小巷,一場鬧劇也就此收場。

  韓峰回府之後,連口茶都顧不上喝,就又火急火燎的又要出門,韓祁自然知道父親要去找誰,也想一同跟去,卻被韓峰勒令在家閉門思過,哪裡都不能去。

  韓祁氣不過,將一路上的僕人丫頭罵得狗血噴頭,恨不得從未來過這個世上才好。

  也不通傳,韓祁便踢開了姐姐韓毓的書房門,自從嫁給太子後,韓毓只是前幾日在太子府內裝了裝門面,然後就又回到韓府中居住,太子有時也會前來看望媳婦,但每次都被韓毓冷冰冰的趕了回去。

  韓毓正在書案後,見韓祁闖入也不責罵,甚至就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又繼續。

  「氣死我了!」韓祁暴躁的喝了一聲,一腳踢翻了桌前的凳子,越想越氣,也顧不得韓毓不想理她,扔了身上的兵器,就朝韓毓的書案大刀闊斧般走去。

  「你知道那個小崽子長本事了嗎?她竟然敢跟我動手,那麼卑賤的身份,竟然敢跟我動手!」韓祁衝至書案前,雙掌撐在韓毓對面,氣急敗壞的說。

  韓毓淡淡掃了她一眼,道:「聽說了。你恃強凌弱,不顧尊卑,將姨娘的靈位打碎,還揚言要鞭屍,我都聽說了。」

  「什麼?」韓祁瞪大了雙眼,直起了身子,難以置信道:「什麼姨娘?我什麼時候承認那個老賤、人是我的姨娘?你聽誰說的?哪個暗衛報告的,顛三倒四,老子拔了他的皮!」

  「不管你成不承認,她都是你爹的妾室。」韓毓知道書是無論如何都看不成了,乾脆走出了書案,來到窗台前的一株西翠盆栽前一邊擺弄一邊問道:「爹去了那邊嗎?」

  韓祁歎氣:「是啊。一個人去了。」

  韓毓點頭:「是該去了……那邊傳來了消息,星辰聚變,『帝王谷』也有了異動,隱有高人出世,若消息屬實,這天下很快便要變天了。」

  「『帝王谷』有高人出世?」韓祁驚呼:「他們不是近百年沒有出來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韓毓從旁邊的水壇中舀了一小勺水,澆在窗前那株如玉翠綠的植物上,說道:

  「對了,你『百勝軍』的名單我都看過了,你挑的那些人大多都是官家子弟,有幾個還是皇親國戚,把這些人湊在一起組成的隊伍,若是駕馭不好,可是要出大亂子的,你有把握嗎?」

  韓祁提到自己那只精挑細選的『百勝軍』,頓時來了精神,爽朗笑道:「自然有把握。你以為我是隨便挑選的嗎?這些人,不僅出身良好,都有好幾年的軍史,個個立過功,上陣殺過敵,每一個都是良將之才,這樣的軍隊才能打出好仗,不埋沒『百勝軍』這個稱號。」

  從第一代開始,歷代將王都有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他們可以是隱形的,可以從不公佈成員,卻不能沒有。韓祁受命將王,自然不能例外,所以從受命之日起,便開始在各大軍營中挑選精兵良將充盈自己的隊伍。

  韓毓聽韓祁說得自信,便沒再說什麼,她從政十載,對打仗方面確實不如韓祁有經驗,只希望這支『百勝軍』真的能夠協助韓家的新一代戰神譜寫新的神話吧。

  ***

  富麗堂皇的宮殿中,文宗皇帝正在欣賞舞姬優美的舞姿,正在跳舞的舞姬,是邊陲摩雲國進貢來的,身體柔韌無骨,姿容無比艷麗,最適合在閒暇時把玩。

  文宗倚靠在軟榻之上,一邊看著歌舞,一邊聽著影衛的匯報,嘴角露出一抹奇異的微笑,手中卻為舞姬的精彩表演叫好,拍過手後,才開口道:

  「沒想到韓平去了趟塞北,竟然長本事了……」敢跟韓祁叫陣,關鍵是還未輸,令文宗覺得有些意外:「你再去塞北跑一趟,查查看那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影衛首領頷首領命,詢問道:「那韓家那裡需要所有行動嗎?」

  文宗的目光緊緊跟著舞姬的旋轉而動,擺手道:「不必了,狗咬狗雖然上不了檯面,但是夠熱鬧!韓家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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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上院門,韓平不聲不響的捧著破碎的牌位去到屋裡,李淮璟知道現在的韓平需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安頓母親,他便不打擾,一個人負手站在院子裡發呆,想著今日發生的一切。

  韓平自屋內走出,便看到李淮璟失神的表情,走上前去,說道:「我今後該怎麼做,才能成功報復到他們?」

  李淮璟有些意外韓平的話,想都沒想,便輕輕捧住韓平的臉頰,溫柔道:「哭吧,我在這裡,你好好哭一場,報復的事……不適合你做。」

  原本還覺得自己很堅強的韓平在聽到李淮璟這番話後,竟然真的酸了鼻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從眼眶滑落,順著臉頰流到李淮璟的手背上。

  「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受傷害?我也想讓他們嘗嘗這種被傷害的滋味。我娘一輩子都鬱鬱寡歡,在那個家裡,連話都不敢大聲說一句,她不許我跟韓毓和韓祁爭寵,她不許我頂撞府中所有的人……可是最後換來了什麼?」

  李淮璟將韓平擁入懷中,輕拍其背,幽幽道:

  「平安是福,你娘之所以那樣,應該是怕你在那個家裡遭受橫禍,她的一世隱忍,不過是為了保你平安罷了。」李淮璟的聲音很低,輕不可聞:

  「韓平,親者痛,仇者快,你要記住,只有愛你的人,才會被你真正傷害到。」

  在李淮璟的肩上哭了好久,韓平終於抬起了頭,抱著李淮璟的腰不想放手,李淮璟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為她拭去了淚珠,溫柔一笑:

  「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韓平,竟然會有哭得梨花帶雨的時候,當真可笑。」

  韓平氣不過的看著他,本想出聲罵他,卻聽李淮璟又說了一句:

  「不過……卻意外很可愛。」

  說著,便湊近韓平的臉龐,送上了自己的唇,將韓平摟在懷中,猛烈欺負。

  韓平由著他擺弄,自始至終手都只能揪著他的衣襟,正情動之際,李淮璟卻停下了,他將韓平擺正位置,雙手扶著她的肩膀,道:

  「哭多了,親起來鹹鹹的。去洗個臉吧。」

  「……」韓平沒想到這個就是他停下的原因,眉頭一蹙,道:「你嫌棄我?」

  李淮璟不置可否的揚了揚眉,惹得韓平氣不打一處來,抬手要揍他,卻被他抓住了手腕,放在唇下輕吻,淫的聲音讓韓平不好意思的別過腦袋,卻聽李淮璟又道:

  「橫豎我現在可是有婚約的人,怎能與你隨意輕薄?」

  那眉眼,那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為李淮璟有多麼期盼『嫁給』韓祁呢,但也只有韓平知道,這個人已經習慣了隱藏自己的情緒,將所有傷痛與不甘都獨自承擔。

  韓平想了想,反手握住李淮璟,道:「我要怎麼樣做才能讓韓祁『娶』不了你呢?」

  她抓著李淮璟的手,圍著他轉了一圈後,才又痞道:

  「要不,咱把事兒辦了吧。生米煮成熟飯,韓祁總歸不要我穿過的破鞋吧?」

  李淮璟被她的一番言辭說得哭笑不得,正欲反唇相譏的時候,韓平卻突然拉著他的手,火速入房。

  用不用這麼猴急啊……

  韓平學著李淮璟之前的樣子,將李淮璟甩到床鋪之上,自己則迅速跳了上去,坐在他的跨上,猴急猴急開始解他腰間的錦帶。

  李淮璟覺得好笑,也不反抗,就那麼大字張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韓平被他看得心煩,乾脆湊上去在李淮璟唇上啃咬起來,她實戰經驗不甚豐富,所以做不到李淮璟的剛柔並濟,她只會用蠻力,好在李淮璟就算雙唇被虐得通紅也甘之如飴。

  韓平的氣息開始不穩,李淮璟的妥協無疑是壯了她的膽子,一把將其腰帶扯下,拉開他的外衣,又在裡面摩挲一番,找到了內衣的扣子,剛想拉扯,卻見李淮璟壓上了她的手。

  「怎麼?還想反抗?」韓平怒目一瞪,李淮璟差點笑出聲來,不過,難得韓平有興致,姿態雖然粗魯,但勝在夠主動,夠辣,他也就勉為其難,暫在其下好了。

  羞答答的對韓平橫了一眼,溫柔若水道:「別扯壞了,為夫自己解。」

  韓平頓覺邪火燒心,但看在對方這麼配合又乖巧的份上,她就適當的溫柔一點好了。

  等李淮璟解開了內衣扣子,韓平便迫不及待的撲上去啃咬,從對方脖子一路啃咬到腰,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際,卻聽屋內傳出了另一種聲響。

  小白低著嗓子,發出一聲獸叫,韓平腦中神經瞬間崩斷,奶奶的,她怎麼忘記了,這個家裡還有其他東西在呢?

  不知道這傢伙看了多久了,太難為情了。

  見韓平回頭,卻還是賴在李淮璟身上不肯下來,小白生氣的走過去,咬著她的褲子,將她從美人身上拖下了床。

  韓平還來不及整理衣衫,便被小白拱著屁股,去到了廚房。

  敢情這位祖宗是肚子餓了啊……唉,她也餓啊……就不能讓她吃飽了再來打擾嗎?

  真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