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王爺,屁聲太大沒聽清!

笑話講到這裡的時候,連小銀子都差點笑了,那些宮女太監們更是捧腹而笑,就連楚亦,唇角也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水仙是想笑,又不敢笑,自家小姐還在受刑呢。

她可是聽說過這笑刑一共有兩道,第一道是講笑話,讓束在枷鎖裡的人大笑,因為動不了身,笑的時候只能保持胸腔彎曲的姿態,有些忍不住的,在這一輪就因大笑呼吸不了空氣窒息而死。

如果這一輪整不死,就來下一輪,牽山羊來舔犯人的腳掌心,大多人在被山羊舔幾個小時之後,才會死掉。

聽說這是大淵國最近才流行的刑罰,專供那些王孫公子們懲罰下人,他們覺得這種刑罰很好玩,專門用來取樂。

怎麼自家小姐一臉正經,一丟丟笑容都沒有,難道,這笑話真的不好話?

可是這對很少聽笑話的她來說,簡直好笑得不得了,那財主也太摳門了,竟然臨死前還講價,這都不搞笑,要什麼才搞笑?

看著坐得十分沉穩的君緋羽,納蘭清羽眼裡閃過一絲詫異,為什麼別人都笑得那麼歡快,她卻不笑?

難不成,太監們冥思苦想的笑話沒有新意?

「小銀子!這些笑話太不好笑了,要是下一個笑話她還不笑,你們就等著挨三十大板!」納蘭清羽聲音冰涼,越看君緋羽得意的樣子,他越想掐斷她的脖子。

「王爺息怒,小的一定會再盡力。」小銀子嚇得渾身發抖,雙腿都打起顫來,捧著那冊子,人都差點摔倒在地,滿臉的冷汗,足見他有多害怕那三十大板。

看到他嚇成這個樣子,君緋羽白了他一眼,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們講的笑話太好笑了,笑死我了,我就快被笑死了!」

說完,她朝小銀子做了個吐舌頭快掛掉的鬼臉動作,看得小銀子好像找到希望一樣。

她終於笑了。

可是再傻的人,都聽出來這是諷刺的笑,因為她笑得太假太誇張了。

磨了磨牙,轉了轉腳趾,君緋羽突然看了眼天空,冷聲道:「就你這笑話,能把人笑死可真奇了!姐現在就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笑話,大家都豎起耳朵聽著!」

她一開口,那守在外頭的王軍們,一個個趕緊豎起耳朵,悄悄的朝這裡挪動身子,那些路過的宮人們,全都悄悄爬在牆頭,爭先恐後的偷聽著。

還有那些住在行宮裡的外國使臣們,一聽到這裡有笑刑,又聽到處置的是那個牛逼的君緋羽,全都湧過來正大光明的偷聽了。

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君緋羽清了清嗓子,瞪了滿面寒霜的某王爺一眼,便道:「一日攝政王和楚太子喝酒論英雄。二人小酌了幾杯,楚太子忽然放了個響屁,十分尷尬,正窘迫時,只聽他身後的侍從小羽坦然地說道:『諸位莫見怪,屁從羽(雨)中來!」

一開口,那個響當當的屁字一出來,當場有人就笑了,而笑話的主角變成攝政王和楚太子,所有人笑得更大聲。

此時,納蘭清羽那張俊美得宛若天神的臉,已經臭成了雞蛋!烏雲密布!

但見楚亦,他邪魅的搖了搖玉扇,美眸笑盈盈的盯著君緋羽,露齒輕笑,那牙齒笑得仿若白雪。

她還真是聰明,知道他身邊有個叫小羽的侍從。

納蘭清羽看著這女人放肆張狂的樣子,他狠狠捏緊拳頭,忍住要把她折成兩段的沖動,一雙美眸冷酷無比的盯著她。

他倒要看看,她能講出個什麼笑話來。

這時,君緋羽又清了清嗓子,「小羽話音剛落,一旁的宮女采雲跨前一步,道:『諸位莫見怪,屁從雲中來!』采雲剛剛說罷,侍衛長慕飛又接著叫道:『方才一響屁,屁是飛來的!』大家一陣哈哈大笑,有這麼多手下解了楚太子的圍,楚太子已恢復常態。不過咱們的攝政王沒有笑,他對此事深有感觸,覺得楚太子的下人真是忠心。」

講到這裡,她已經看到某男人的怒氣值正在上升,他那張臉像冰川,雙眼像火山,正冷冷盯著她。

想必他和所有人一樣,都想聽下去。

「送走楚太子等人後,攝政王對部下們道:『楚太子的屬下,一見主子有個閃失,都爭先恐後的搶著承擔和彌補,真可謂忠心耿耿。此事要是輪到爾等,能夠辦到嗎?』眾人都忿忿不平,均想:不就是個屁事,這有何難!過了幾天,攝政王又請楚太子喝酒,席間他想放個屁,看看部下反應如何。憋了半天,終於硬憋出個小屁。眾人早已等候多時,聽到『咕』的一聲,大將軍陳祝連忙搶先喊道:『屁是祝(豬)放的!』侍中王苟緊跟著說道:『屁是苟(狗)放的!』咱們的攝政王一聽瞪起眼來,其他人以為他嫌自己緩慢,都搶著往自己身上攬。尚書王朗爭著道:『屁是朗(狼)放的!』。」

「『不對!』墨晃聽了大聲反駁,『屁是晃出來的!』

墨攸說道:『屁是攸(悠)來的!』

滿寵說道:『屁是寵(沖)來的!』

郭圖說道:『屁是圖(吐)來的!』

接著……

墨金道:『屁是金(金)的!』

曹洪道:『屁是洪(紅)的!』

張南道:『屁是南(藍)的!』

……

攝政王早已面紅耳赤,正要發怒。

謀士郭嘉嚷道:『都不對,大家說的都不對!』

不愧是我排名第一的軍師,攝政王暗暗想到。

郭嘉接著說:『屁是嘉(夾)出來的!』

楚太子等人已笑得東倒西歪,攝政王氣得昏這去了。」

洋洋得意的講完這個笑話以後,君緋羽發現,大家全都笑得肚子疼,一個個的扶著肚子,哈哈大笑,有的甚至笑得在地上打滾!

連她自己也被這笑話逗笑了,不過她強忍住笑意,自己千萬不能笑,一笑自己身子又動不了,真會吸不了空氣窒息而死的。

她挑眉看向正笑得前撲後仰的小銀子,不禁白了他一眼,「小銀子,怎麼樣?姐講的笑話,才是真正的笑話,你看大家都笑了。你講的那叫什麼笑話,要不要姐再給你講一個?」

小銀子則強忍住笑,這些人物她是哪裡編來的。

雖然是編的,不過竄在這個故事裡,一點維和感都沒有,很合適呢。

不過,攝政王肯定很生氣。

他還沒有講話,那些圍觀的使臣們已經揮舞著拳頭,全都叫道:「要!再來一個,來一個!」

看著這熱火朝天的場面,一直被當成笑話中心的某王爺,此時那張臉已經黑如鍋底,氣得牙齒都跳動起來,渾身的毛發都在打顫。

這個女人,竟然那樣嘲笑他!

估計這個笑話過兩天就會傳遍天下,他這攝政王的威名,徹底被她毀了。

他一向冷情冷性,威嚴無比,可是一面對這個女人,處處敗給她,就好像成了笑話一樣。

明明是在懲罰她,沒想到他卻被眾人嘲笑了,如今這事態已經到他無法控制的地步,他真想一掌拍死她。

「不准講了!直接執行第二道刑罰!」大家正熱情高漲,可我們的攝政王已經氣憤的下令,他咬著牙齒,拳頭捏得死死的盯著君緋羽,那雙眼睛能噴出火山巖來!

「攝政王,不過一個笑話罷了,本宮都不覺得丟臉,你也不用太在意。君丫頭講的笑話生動有趣,本宮還想再聽一個,攝政王不會這都不幹吧?」楚亦笑盈盈出聲,那扇著扇子的樣子顯得尤其風騷。

納蘭清羽無語,楚亦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笑話中他是得益的那個,而他,才是被嘲笑的那個,他當然不生氣了。

一聽到丫頭二字,君緋羽忍不住想嘔吐,因為她想起劉德凱喊西門大媽丫頭的片斷,還有兩人香艷沐浴*澡盆*戲的畫面。

那畫面,當真不忍直視。

納蘭清羽冷拂華貴無比的衣袍,楚亦一個皮球拋過來,這麼多外國使臣盯著、期盼著,他如果不同意,別人肯定覺得此行一趟很失望。

強忍住滿腹的怒氣,他冷冷出聲,「僅此一個!」

「好也!」君緋羽拍了拍手,便興致勃勃的開始講,「咱們的攝政王和楚太子都是斷袖,兩人深深的相愛著。有一天兩人在御花園約會,攝政王突然想放屁,但又怕放出來太丟人,便想了個辦法。

他就問楚太子:你聽過布谷鳥叫嗎?

楚太子道:沒聽過。

攝政王道:我給你學,布谷——布谷——,隨著布谷的聲音,他趕緊在聲音的掩蓋下放了幾個響屁。等他學了幾聲之後,屁已經放完了。

他便問楚太子:聽清了嗎?好聽嗎?

楚太子搖頭道:屁聲太大,沒聽清!」

「哈哈哈哈……」話音才落,所有人都大笑起來,一個個捂著肚子,有的笑得靠在樹幹上,有的笑得爬在地上,有的笑得左搖右擺。

總之,所有人都被這個笑話逗笑了,因為這實在是太搞笑了,所有人都笑岔氣了!

「哈哈哈哈……」楚亦由於不是丟臉的那個,也將扇子擋在唇前,忍不住偷偷彎腰笑了起來,笑得十分醉人。

君無玦則是唇邊暗藏笑意,想笑,為了攝政王的面子,沒有直白的笑出來,不過他已經快憋岔氣。

而納蘭清羽,那一張臉,五顏六色的好像畫上彩畫一樣,一會兒黑,一會兒紅,一會兒紫,一會兒綠。

這個女人,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說他和楚亦是斷袖,而且……深深的相愛著!

他站直身子,那原本美艷無雙,足以傾國傾城的臉,此時滿是寒霜,那原本美得攝人心魄的湛藍色眸子,此時已經是鋒芒俱露,朝小銀子便大吼了一聲,「來人,上第二道刑!」

冷酷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嚇得一臉緊張,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竟然希望這個活寶不要被懲罰。

畢竟,她是那樣的可愛,是那麼的搞笑。

沉悶的皇宮,好久沒有出這麼搞笑的人了,有她在,他們覺得生活有了樂趣,人生有了追求,飯也能多吃幾碗,幹勁也足了。

要是真的把她笑死,這世上就少了一個天才活寶,他們的生活又將回到爾虞我詐,你爭我鬥的灰暗場面。

君緋羽無所謂的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不就是被動物舔,她才不怕!

不過,他們牽的不是山羊,而是如花。

看著小銀子把這騷狐狸牽到自己腳下,再看它一臉嫌棄皺眉的樣子,君緋羽陰沉著臉,狠狠瞪了它一眼。

要不是這騷狐狸告狀,她也不會被懲罰,都是它害的。

真正的重頭戲要上了,即使剛才的笑話不搞笑,她不笑,但是這下是動物來舔它的腳心,就由不得她不笑了。

只要怕癢的人,都會笑。

水仙和君無玦兩人已經急得團團轉,尤其是水仙,眼淚鼻涕一起流,圍著君緋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圍觀者一個個也十分擔心,君緋羽則一點也不慌忙,這時候,如花突然伸手「啪」的一巴掌打了小銀子一下。

這一抓,當場把小銀子的手給抓出了紅痕,嚇得他趕緊退後兩步。

然後如花一臉嫌棄的盯著君緋羽的腳,並且皺著眉頭,一雙睥睨天下的狹長眼眸裡滿是鄙視,它環起雙臂,朝納蘭清羽癟了癟嘴,以示抗議。

他好歹也是他的愛寵,憑什麼要擁有高貴血統的它來舔這女人的臭腳。

「如果如花不肯,去牽只山羊來!」納蘭清羽看到如花楚楚可憐的樣子,決定發揮人道主義精神,饒它一次。

如花得到特赦,興奮得將腿拉成直線,在地上擺了個劈叉的姿勢,那樣子別提有多妖嬈了。

看到如花如此得意,君緋羽突然道:「它不就是嫌我的腳臭麼!那我先洗個腳,你們看如何?我未來皇后如此高貴的身份,怎麼能由山羊來行刑,必須用高貴美麗的如花,方才配得起我的身份!攝政王,你說是吧?」

說完,她朝攝政王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唇紅齒白,顧盼生姿,十分的美艷誘人。

納蘭清羽狹長的鳳眸淺淺瞇起,正待思考,楚亦已經搖了搖他的鎏金玉扇,朗朗輕笑道:「君丫頭說得對,她身份如此尊貴,豈能用山羊來配,依本宮看,就是如花最合適!攝政王,君無戲言,你不會捨不得你的寵物吧?」

「本王說過,它不是本王的寵物,本王從不寵它!」納蘭清羽咬牙切齒的開口,這個楚亦,總是和他作對,並且偏幫這死女人。

好一句君無戲言!

他那比仙子還美的臉上,浮滿寒冰,面色一凜,雙眼冒出熊熊燃燒的火,咬緊了牙齒,「那你先去洗個腳!」

畢竟這味道實在是太撲鼻了,周圍都彌漫著一股股濃濃的臭腳丫味,他剛才利用龜息*暫時停止呼吸,才沒聞到那聞強有烈的腳臭味。

但是看那可憐的如花,身子搖搖晃晃的,都快被臭暈了。

小銀子趕緊替君緋羽解掉枷鎖,君緋羽人一自由,便瞇了瞇鳳眸,眼裡閃過一抹狡黠,然後由小銀子帶著去湖邊洗腳了。

希望這湖水沒人喝,否則會喝到她的腳皮及腳氣的!

良久,兩人終於回來了。

看君緋羽一臉滿足之色,納蘭清羽冷冷瞇起眼睛,一雙美眸艷若桃李,身材高挑,整個人顯得邪肆狂妄,真是三分美艷,七分風流!

「上刑吧!」不用小銀子說,君緋羽自己坐在刑凳上,並且伸出兩只手,任小銀子捆在枷鎖裡面。

這時候,她的腳終於沒臭味了,而且還透著淡淡的藥草香味,這香味引得如花向前一步。

動物對香味都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如花再聰明,也不例外。

它幾乎是瘋狂的朝君緋羽的腳跑過去,圍著她的腳,細細的觀察起來。

小銀子則給君緋羽腳底抹上黃油,一抹上香噴噴的黃油,某只卑鄙的小狐狸終於忍不住,伸出舌頭就去舔君緋羽的腳。

「哎喲!哈哈哈哈,好好笑,笑死我了!」和大家預料的一樣,某女發出了恐怖的嚎叫聲,並且在哈哈大笑,好像有人在她身上撓癢,她卻不能反抗,只得躬起身子痛苦的大笑出聲。

「羽兒!」君無玦心疼的上前,一把捏住君緋羽的手,他冷冷皺著眉頭,玉手握成拳頭,那張無比俊逸的臉上溢滿肅殺!

「大哥,好好笑!笑死我了!」君緋羽這下笑得更大聲,笑得雙肩聳動,也嚇得君無玦捏緊她的手,一臉的怒氣。

聽到某女的慘笑,某只騷狐狸頓時十分興奮,它舔得比之前還厲害,那舌頭很快把腳底的黃油舔乾淨,小銀子又趕緊加了一碟黃油。

看到君緋羽受苦,它是由衷的得意啊!誰讓她逼它抓耗子的,還那麼凶,一點也不溫柔。

所以,它要報復她,它就喜歡看她恨它卻又幹不掉它的樣子。

愛油,想想就興奮!

「羽兒,你還承受得住不?不然,大哥替你?」君無玦再次關切的看向君緋羽,雙眉擰緊,玉手緊握。

「不……不用,啊哈哈,大哥,剛才那個笑話太好笑了!那人好蠢哦,竟然想只吃第七個餅就不餓了。還有那個財主,也太摳門了,竟然說五分才救,一毛不救哈哈哈……」

某女大聲笑完,邊上的人全都像丈二和尚那樣,摸不著頭。

笑話都講了那麼久,她才笑,她這是……後知後覺,反應慢半拍!

而那正奮力舔腳的如花,在聽到某女的話後,頓時愣在原地,皮毛倒豎,好像被雷劈了一樣。

原來這女人並不是因為它舔腳才大笑,而是因為之前的笑話大笑!

也就是說,自己白舔了?

正咬牙切齒間,某女突然停止大笑,笑瞇瞇的盯著它,朝它露出一個邪惡的假笑:「如花啊!舒服不?你有沒有想放屁的感覺?」

如花猛地一驚,兩只正在抖動的圓屁股,瞬間停止抖動。

並且,它迅速的夾緊屁股,雙眼驚恐的望向君緋羽。

「你……你……這個賤人……」當然,如花說不出來,指著君緋羽,心中開始咒罵起來。

因為它發現,它的肚子一陣翻滾,屁股處有股屎意彌漫,肚子嘰裡呱啦的翻滾個不停,它痛苦的皺起雙眉,尼瑪被整了!

它被她下瀉藥了!

「哈哈哈哈!如花一臉諂媚的盯著攝政王:屁從花(花)中來!」君緋羽想起之前的笑話,把如花也編了進去。

這一句話,頓時惹得一陣哄笑,也氣得某王爺變成了冷面閻王。

如花則突然收回舌頭,努力的夾緊屁股,朝納蘭清羽無辜的看了一眼,便轉身朝茅房處飛奔而去!

都讓開,別擋著爺,爺要拉屎,爺憋不住了!

如花瘋狂的朝茅房跑,一邊跑一邊不忘記拿爪子捂住屁股,生怕拉出來有損它的形象!

那樣子,別提有多搞笑了,看得圍觀群眾皆是哈哈大笑。

「君緋羽!你對如花做了什麼?老實交代!」納蘭清羽渾身怒氣值上漲,都快漲得淹沒了頭頂。

君緋羽則無辜的攤開手,雙眼像小獸一樣盯著他,「我什麼也沒做呀!你那麼關心做什麼,你明明說它不是你的寵物,你並不寵它,哎呀別管它了,由它拉去!我們繼續行刑!」

看她那眼睛,純潔而無辜,一臉的懵懂,好像初入社會的無知少女一樣,可是他知道,她這人有多奸詐,手段有多腹黑!

明明是她動了手腳,還搞得一副無辜幼獸的模樣,真是氣得他牙癢癢。

正在這時,那雪白的如花,已經飛也似的從茅房跑了回來,跑回來之後,它繼續磨牙霍霍盯著君緋羽,且前腿趴下,張開嘴巴,露出獠牙,一副想要沖上去報仇的模樣。

可是,它姿勢才做足,屁股處卻突然一蹦!頓時發出一陣「卜卜卜」的屁響聲。

這屁聲像放炮一樣,一串串的來,它則趕緊收回雙腿,捂緊屁股,一臉嬌羞的轉過臉,不敢去看大家。

然後,它再像兔子一般,飛奔的朝茅房狂奔而去!

你狠,死丫頭,算你狠!

爺今天是栽到你手裡了!爺不服輸,爺去拉就是!

就這樣,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看著如花一會兒飛奔回來想報復的樣子,一會兒又夾緊屁股朝茅房飛奔。

在一來一去四、五次之後,它終於拉得兩腿虛脫,跑也跑不住,只得咧著嘴,單爪支著小腿,一面吐舌頭,一面癱著兩只小爪子,痛苦的慢慢走過來。

那步履,蹣跚得跟老人似的,那姿態,再也不像之前那麼囂張了,現在的它,哪裡還有美男子如花的風范,這樣子簡直跟頹廢的野豬王子差不多。

「嗷嗚嗚……」主淫救我,主淫快救我啊!

它朝納蘭清羽眨巴著大眼睛,兩條寬面條淚至眼睛處流下來,渾身瑟瑟發抖的站在納蘭清羽腳下,像只刺蝟一樣縮在一起,看著實在可憐。

「嗷嗚……嗷嗚……」主人,快殺了這小表砸,她太欺負人了,倫家快拉掛了啊!

才賣完萌,突然,又聽「嘩拉」一聲,它那癟癟的肚子又稀裡嘩拉的翻滾起來。

這一次,即使它便意襲來,再也不敢跑快了,因為它怕把便便跑出來,丟他極品美男子的臉。

所以它走得有其嬌羞,步履極其優雅,屁股夾得極其的緊,生怕一不小心將便便蹦出來。

納蘭清羽看著愛寵這個模樣,他搖了搖頭,看向小銀子。

小銀子早就在他的吩咐下去找太醫了,太醫給如花開了方子,熬藥得花時間。

算算時間,這藥也快熬來了,而他們的如花,也一瘸一拐的扶著屁股走了過來,這一回,它不再對著納蘭清羽撒嬌了。

因為它知道,對他撒嬌沒用,他叫人熬藥,也不可能馬上使它不再拉肚子。

它把一雙含淚的大眼睛,對向了君緋羽,朝她可憐的眨巴著,小嘴在她腿上輕輕磨蹭著,一臉討好的依偎之態。

姐,高抬貴手,救救我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君緋羽嘴角微微上揚,眼裡得意十足,不過面上則是一陣歎息,「如花兄,也不是我不救你,你看你家主人那個樣子,還想繼續懲罰我,我人在受刑,哪有時間來救你呀!沒關系的,多拉幾次,習慣了就好。」

「嗚嗚嗚……」如花兩條面條淚再次流淌下來,拉了五、六次已經讓它虛脫無力,要是再拉幾次,它真的會掛的。

它嬌嫩的身子經不住折騰,它不像人那樣能禁住折騰啊。

看到君緋書滿眼的狡黠,卻在假裝無奈,楚亦笑得嘴角抽搐,牙齒都快笑押筋了。

這個女人,真是古靈精怪。

「夠了!來人,放她下來。不過君緋羽,你必須交出解藥!」納蘭清羽手指捏得卡嚓作響,一聲令下,小銀子等人立即把君緋羽放下來了。

君緋羽則攤開雙手,一臉茫然狀,「我沒有下毒,何來的解藥?王爺,你不要為難人家嘛!」

朝他拋了個媚眼,一雙眼睛含情脈脈,表演十分生動形象。

「你抽筋?你就說吧,交不交的。如果不交,本王讓你像如花那樣,拉到虛脫!」他有的是辦法整治她,這一次,暫時讓她占上風好了,誰讓如花都快掛了。

「王爺,我真的沒有解藥……」正在這時,有太監趕緊把太醫開的藥端了上來,君緋羽上前一聞,立即道,「是藥三分毒,這藥雖然有用,不過見效慢。小銀子,你給它熬大蒜銀花茶,將大蒜搗爛與金銀花、甘草一起用沸水煮泡,加上白糖,每日給它喝三碗。清熱解毒,生津止痢,效果顯著。」

「是,姑娘。」小銀子一聽,趕緊在腦海中記下,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君緋羽說得對。

君緋羽則磨了磨牙,特麼的,她的確沒有解藥,她只是在洗腳的時候,順便摘了些番瀉葉塗在腳上,這番瀉葉屬於刺激腸道的猛藥,吃了就會拉肚子。

而且不能吃太多,剛才如花為了報復她,一下子舔了好多,怪不得它拉得那麼厲害。

這解藥嘛,自然就是熬中藥給它喝,她又不是神醫,能立馬變出一顆解藥丸來,對於剛穿越過來什麼都沒準備的人,這太不現實了。

而且,她要讓如花多拉幾下,讓它慢慢恢復,讓它嘗嘗陰自己的下場,看它下回還敢陰自己不。

小銀子趕緊端起藥碗給如花,如花閉上眼睛,捏起鼻子,咕嚕咕嚕的迅速喝掉一整碗藥汁。

它最怕苦了,也最怕喝藥,它身體一向健康,平時很少生病,沒想到今天栽到君緋羽手裡了,它只得忍著惡心喝光藥。

然後,一雙潔白的玉手將它抱在懷裡,輕輕撫著它雪白的毛,它樣子懨懨的,一雙眼睛無神的瞇起,開始打起盹來。

看著抱起如花的納蘭清羽,君緋羽突然覺得,他這一襲玄色袍子,高高站立,懷裡又抱著那雪白銀狐的模樣,好似謫仙一樣,美輪美奐,神秘迷人。

「小銀子,這就去煮大蒜銀花茶。」那雪白細長的手指,溫柔的撫上銀狐的身子,撫摸得它一臉開心。

能被主人如此溫柔的對待,哪怕受苦,它也甘願。

主人都好久沒有這麼溫柔的抱過它了,今天真是因禍得福。

解放過後的君緋羽,一面穿鞋襪,一面覺得自己腳底油油的,這真是應了那句成語:腳底抹油。

而納蘭清羽,則銀牙冷咬,霍地一拂袖,便朝君緋羽勾起紅唇,「你最好別得意,來人,帶她去仙都宮,讓丹妃好好教教她規矩!」

「王爺……」君無玦立即上前,目光焦急的看向納蘭清羽。

美男子冷冷回頭:「怎麼?鎮南王,你還想護短!」

「微臣不敢!」單膝跪地,他咬牙拱手,面對大淵最強悍的掌權者,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和他作對。

「不敢就好!楚太子,明日的登基晚宴,本王靜候你大駕!」鳳眸冷冷瞇起,眸子有如喋血,慵懶的一挑,邪肆的看向楚亦。

楚亦搖了搖玉扇,紅唇淺淺含情,面帶淺笑,「本宮定當光臨!」

「來人,領太子好好游覽一下皇宮,別讓太子太寂寞。」納蘭清羽語帶雙關,暗示楚亦平時沒事幹,別給他添亂子。

「有君丫頭在,本宮不會寂寞。」楚亦狡黠的一笑,朝君緋羽眨了眨眼睛,卻惹得君緋羽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有空,她真想狠狠揍他一頓。

納蘭清羽則狠狠瞪了君緋羽一眼,知趣的小銀子趕緊準備領君緋羽跟他走。

正在這時,羽國的羽離痕一個箭步上前,拖著一名唇紅齒白的美男子,一臉真誠的走到君緋羽面前,「緋羽姑娘,請留步!這是我朋友,尹小王爺,他見你十分聰明,如此有才,想請你替他寫一首藏頭詩!不知道姑娘可否賞臉?」

他說完,身邊的尹小王爺趕緊給君緋羽作了個揖,十分有禮貌,是一個十分優秀的青年才俊。

君緋羽白了他一眼,無所謂的道:「說吧,什麼藏頭詩!」

她以前體內置過無敵芯片,所以對詩詞歌賦早就了熟於心,即使現在沒有芯片,她照樣能記得清清楚楚。

不就是拿幾句古人的詩糊弄這些古人麼,這招數她懂,簡單!

尹小王爺害羞的抓了抓頭,小聲的道:「小王喜歡一個女孩,她叫花嬌嬌,想作一首花嬌嬌我愛你的藏頭詩送給她,不知道姑娘有沒有好的詩句?」

君緋羽牙齒突然打顫起來,這男人特麼的就是個極品啊,他是不是天生自帶幽默細胞!

他難道不知道21世紀的網絡上,有許多熱血青年經常在百度和微博找人作藏頭詩,全都是某某某我愛你的德行。

他跟他們一樣傻啊!

清了清嗓子,理了理頭髮,她朗聲道:

「花魁有嗎?

郊外野戰全高清大尺度,新到的美人,一次100兩!

交個朋友,50兩可以不?

我去!這個價不行啊,畢竟花姑娘是我們這的頭牌,80兩你帶走吧!

愛做不做,一口價,50兩。

你砍價太厲害,不做,50兩只有郊外沒有人。」

君緋羽洋洋灑灑的說完之後,頓時,所有人又是一陣哄笑,而那羽離痕和尹小王爺,兩人的臉已經漲成了茄子。

尤其是尹小王爺,兩眼已經噴火,恨不得掄起拳頭上前去揍君緋羽,幸好被羽離痕死死抱住身子。

君緋羽則趕緊往前跑,一邊跑一邊朝他們揮手,「是你們自己叫我做的啊,好處費都沒給,還好意思打人,沒有一點王爺風范!」

說完,她拉起小銀子就趕緊跑。

「啊!別攔我,我要去殺了她,別攔我啊!」某小王爺氣得張牙舞爪,捶胸頓足,臉色青紫,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驚飛了林間的鳥類。

而那些圍觀的人,早已笑破了肚子。

楚亦美眸輕挑,戲謔的搖了搖頭,納蘭清羽則抖了抖唇角,額頭豎起三條黑線,一言不發的領著人跟了上去。

來到仙都宮的時候,君緋羽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住處。

她竟然被小銀子安排住在狗王爺的邊上,兩人房間緊緊相連,中間只隔了一道牆。

看著那薄薄的牆,她無語的磨了磨牙,這狗王爺該不會半夜過來強暴她吧?

從這裡她也得出一個教訓,那就是千萬不要得罪沒成婚的老男人,他們心裡變態,有問題,就喜歡折磨女人。

他把自己安排在他隔壁,不就是為了隨時監視她?隨時安排人教她規矩,隨時的鉗制她?

不過,她可是未來皇后,和皇叔只有一牆之隔,住得這麼近,別人會不會說她閒話啊。

一想到要和這狗王爺扯上關系,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恨不得一腳踢爛他的屁股。

而正在旁邊看奏折的某王爺,突然神經質的摸了一把自己挺圓的俏臀,好像被某個人踹了一腳一樣。

搖了搖頭,他透過那窗格,朝隔壁看了過去,仿佛能看見正在發火摔東西的某女。

咬了咬牙關,他冷冷的收回眸子,千萬不要讓他抓住她的把柄,否則他會狠狠的懲罰她,讓她知道他的厲害!

君緋羽伸手彈了彈牆上一幅美人畫上的灰,雙腿突然抖了抖,好像感應到有人要整她一樣。

白了對面的牆壁一眼,她吩咐水仙把那畫上的灰擦乾淨。

她搞不明白了,為什麼這間屋子全都那麼乾淨整齊,只有這牆上模糊的畫那麼髒。

上面積的灰仿佛有十幾年了,卻沒人打掃。

水仙踮起腳尖,跳了起來,三兩下就把畫像上的灰給撣乾淨了。

然後,她突然定定的盯著牆上的畫像,「小姐你看,這人好美!太美了,簡直比天仙還美,和咱們攝政王還有點像!」

君緋羽也趕緊抬頭,抬眼一看,那牆上畫像上的灰在被清理乾淨之後,裡面的美人立即顯了出來。

不過,這畫像還是有些模糊,雖然模糊,她還是看清了裡面的美人。

那美人身穿一襲華麗的紅色鳳袍,頭戴金色鳳冠,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像兩汪清水一樣,脈脈含情,她的眼梢與同納蘭清羽一樣,柔美細長,嫵媚動人。

那張臉十分精致,仿佛雕刻而成,螓首娥眉,唇若含丹,下巴弧度完美,一看就是位儀態超卓、端莊華麗的曠世美人。

如此花容月貌的極品美人,長得跟天仙下凡似的,她的畫像,又怎麼會掛在這裡?

跟納蘭清羽長得很像,畫又掛在仙都宮,難不成,她是他母妃?

「小姐,聽說攝政王的母妃美似神仙,曾經迷倒了不少男人,惹得不少男人為她如癡如狂,這位美若天仙的絕代佳人,想必正是王爺的母妃。」水仙想起流傳於民間的那些八卦,再看了眼畫像上的仙子,她突然很激動。

就好像曾經接觸不到的故事主人翁,被她親眼見到了一樣,這種感覺,是很奇妙的。

君緋羽「啊」的張了張嘴巴,這麼美的女子,又才情卓絕、氣質出眾,不惹人爭搶才怪。

只可惜,畫像被封存在牆上無人擦,應該早已逝去,紅顏多薄命哪。

所以,她寧肯做女漢子,也不當紅顏。

突然,她皺了皺眉頭,「水仙,你說如果這是那狗王爺的娘,他為什麼不把畫擦乾淨,你看這掃下來的灰,都可以糊牆了……」

正疑惑間,身後突然響起一陣暴裂的冷喝聲:「大膽君緋羽!來人,把她給本王拿下!」

竟敢隨意碰他母妃的畫像,她是不是活膩了?

「為什麼啊王爺,我又沒做什麼壞事,你憑什麼抓我?」君緋羽頓覺不妙,不過現在在人家地盤上,硬鬥恐怕她要輸,她只好「很耐心」的和他理論。

納蘭清羽氣得咬牙,他一個箭步沖上前,伸手輕輕撫上那牆上的畫,一雙細長的眉眼充滿哀思與憤怒,整個人都氣急敗壞起來,好像被動了最心愛之物一樣。

墨離趕緊上前,朝君緋羽沉聲道:「難道你不知道,宮裡所有人都不能碰這副畫像?這是宮裡的禁忌,小銀子沒告訴你?而且,你竟然自作主張的把畫擦乾淨了,你可知道,這畫是不能擦的!畫像上覆有金箔,你這麼一擦,金箔會移位,這畫自然就被毀了!」

無知,簡直無知!

金箔!

君緋羽趕緊細看過去,果然,畫像上原本眼梢的地方,那金箔被擦移到鼻子上去了,一張臉都被擦得亂七八糟的,怪不得剛才她覺得有些模糊。

她還以為是畫太過陳舊才顯得模糊的,也沒來得及細看,現在一細看才知道,這畫竟然是用不同顏色的金箔所畫。

這下好了,金箔被混到一起,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美人也不再是美人,並且那些金箔的慢慢飄落到地上之勢。

「這下……完蛋了!」君緋羽捂住嘴巴,悄悄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