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喝了一口水,一臉心慌的道:「小姐,我聽到二夫人和二小姐商量著,要在你成親之前給你吃斷腸散,要你死在宮中,這樣她們就沒有嫌疑了。我還聽說一個大秘密,二夫人說,就連大夫人也是她害死的,她一共有兩顆斷腸散,其中一顆用在大夫人身上,另一顆則是用在你身上……」
正在廚房忙著炒菜的君丞相,在聽到水仙的話時,突然身子不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手上的碗勺摔了一地,而他整個人,呼吸都沉重起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他不敢相信的盯著水仙,眼睛裡全是懷疑,雖說這麼多年來他對這個二夫人一直是尊尊重重的,但只有他心裡知道,他一直懷念的還是大夫人。
對柳氏來說,只是他酒後無意招惹的一朵爛桃花,因為世俗和家族的壓力,他也不忍這個女人懷了孩子卻無路可走,所以才十分同情的把她娶進家裡來。
娶進來之後,柳氏一直比較守本份,倒是規規矩矩的,也沒見她興起什麼大的風浪,直到聽到水仙的話,他才隱隱開始懷疑起來。
好像以前的些事,他越想越明白了。
比如說羽兒以前的那個性格,欺軟怕硬,用錢揮霍,對下人刁蠻任性,對美男子趨之若鶩,對南宮煙和未央她們卻是十分的巴結。
她還以為羽兒就是這個性格,如果中間有柳氏搗亂,故意把她捧成這種性格,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看到老爹這副反應,君緋羽趕緊沖上去一把將他扶住,一臉心急的看向他,「爹,你怎麼了?來,我扶你先坐下,喝口水再說。」
她知道,要這個老爹相信柳氏她的所作所為,不會那麼容易,但是她必須讓他知道這個柳氏是什麼人,說不定為了家產,哪天她們連哥哥和爹都敢害。
「羽兒,爹沒事,水仙,你再說。」君丞相臉上雖然不敢相信,可內心已經是一股巨大的懷疑,怪不得他總覺得當年夫人的死有點蹊蹺,總覺得羽兒這些年瘋瘋癲癲,做人做事都怪怪的。
水仙頓了頓,又把她之前聽到的內容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大家。
這下子,君丞相一瞬間好像老了十歲一般,萎靡不振的坐在那裡,君無玦則是冷冷捏緊拳頭,「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我早就懷疑過她,一直苦於沒有證據,沒想到她竟然得意忘形的說出來了。爹,我要殺了她,為娘報仇。」
「等一下!她始終是未央的娘親,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你不得輕舉妄動!」君丞相不愧是在世間歷練了這麼多年的人,為人處事比君無玦要慎重多了。
他怕君無塊一個沖動,殺錯了人。
君緋羽知道君丞相現在仍不敢相信,便挑眉道:「爹,還有一個方法可以驗證,等我出嫁之前,看她有沒有給我下毒不就好了?如果她沒有下,那我們可以暫時饒她一命,如果她屢教不改,那母親的這個仇,我們兩兄妹一定會報!」
這樣的深仇大恨都不報,那她們也不配為人子女。
君丞相尷尬的張開嘴,只得點頭,不過他內心是對這兩個子女的愧疚,他突然看向君緋羽,一臉關切的道:「羽兒,告訴爹,這些年來,二夫人對你好嗎?」
如果是以前,羽兒肯定會說好,很好,二夫人最寵她,總是把最好的給她。
可是如今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君緋羽,她頓了頓,按照水仙說的,照實答道:「好個屁!這個老女人,你在的時候就使命的寵我,想把我捧殺掉,把我變得囂張跋扈的。你和大哥一旦不在,她就叫君未央來欺負我,哄騙我的東西,還經常打我。她還不准我向你們告狀,說如此我敢告狀,就打斷我的腿,這府裡她一手遮天,再加上她在你們面前裝得可好了,我人又小,一直懼怕她,哪裡敢告狀。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都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幸好這次進了宮,我遇到一個神秘的老爺爺,他教我武功,給我藥丸,我才突然改變的。」
君緋羽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問她為什麼會醫術這些了,她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有幾斤幾兩他們都知道。
所以她早就想好一個答案,就是編一個神秘的世外高人,讓她遇到了,就教了她許多東西。
小說裡都是這樣寫的,電視裡也是這樣演的,相信比較迷信的爹爹和大哥,會相信她的。
果然,她一說,君丞相便激動的握住她的手,「什麼?我家羽兒運氣這麼好,竟然碰到仙人了?」
「是啊,他的下巴長著白胡子,連眉毛都是白的,穿一身白衣,頭髮也是白的,真的就像仙人一樣。在宮裡的時候,他每天晚上都會教我詩詞、醫術和武功,他是我的師父。」
「那他有沒有說,他叫什麼名字?」君無玦也湊了過來,不過他是一臉的懷疑。
君緋羽摸了摸下巴,心想古人這方面還真好騙,便胡謅道:「他說他叫王重陽,是重陽真人!」
「是他?相傳百年以前大淵有一位得道高人,在宮裡擔任國師,但他不叫重陽真人,他叫王國師。不過在他八十歲的時候,他就消失了。有人說他退隱了,有人說他雲游世外,有人說他仙逝了。沒想到,他竟然還在宮中,只是十分神秘。我猜,攝政王肯定知道他在哪,或者是攝政王把他請來住在宮裡的?」君丞相一聽,便開始沉思起來,臉上對那重陽真人是一臉的敬重。
君緋羽知道這個時代的國家有很多國師,尤其是那些厲害的,能看透天地的那種,會被皇上封為國師。
沒想到大淵也有,而且正好姓王,至於封號嘛,只是一個稱號,只要大體上的對得上就行。
估計那個國師早就仙鶴西去了,如今正好可以讓她用來誆人。
這下子,君無玦和君丞相都不懷疑她了,兩人一心認為她的武功都是那位高人教的,還認為那高人被納蘭清羽藏在宮裡,奉為上賓。
「既然國師他不願露面,肯定自有他的道理,或許他想隱世了。那如果是這樣,羽兒,這件事千萬不要向人提起,免得國師他不高興。你要尊敬他,好好和他學武,他可是文武雙全的得道高人。」君丞相看向天空,是一臉的敬畏。
這一晚,她們三人在君緋羽的小院用的膳,由君丞相下廚,君緋羽打雜,三人就著月色,吃得倒是很高興。
只是關於水仙說的那件事,大家都高興不起來。
究竟是真是假,到時候再看了。
第二天一大早,宮裡的聘禮就抬進了君家大門,這一箱一撂的,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抬,這麼多的聘禮,裡面金銀財寶,應有盡有,看得柳氏眼睛都直了。
「這些,全都是三小姐的聘禮?」柳氏琢磨著,府裡雖然也有嫁妝,但是一般人家嫁妝是沒有聘禮多的,也就是說,到時候這些多余的聘禮,全都是她的了?
到時候,她就把聘禮全部給自己女兒,讓她作為陪嫁,將來在夫家,她也能抬得起頭。
看到柳氏喜滋滋的,君緋羽突然走了過去,冷笑道:「二娘,你在想什麼呢那麼開心?」
「沒,我是替你開心,你看攝政王多重視你,給了你這麼多好寶貝作聘禮,到時候我們未央也有福了。」柳氏難掩心中的激動,這麼多的財寶,到時候君無玦也不屑於要,家裡就只剩下自己的未央,不歸未央又歸誰?
看到柳氏眼裡打的如意算盤,君緋羽突然十分冷酷的道:「我的聘禮,關未央什麼事?」
柳氏一聽,總覺得現在的君緋羽不一樣了,她竟然敢和自己對著幹,不再巴結她,若是以前,她早就痛快的把聘禮分一半給未央了。
「三小姐,你的聘禮怎麼不關未央的事?她是你姐姐,你可得多幫著她,到時候有了這些聘禮,你姐姐可以配一個更好的人家,在夫家也能抬得起頭了。這些,都要多虧你這個未來的皇后娘娘關照啊。」柳氏一臉的算計,要是君緋羽死了,那更好,這些聘禮就全歸她了。
聽到柳氏這毫不知廉恥的話,君緋羽很慶幸自己穿越到這副身體上來了,若是以前的君緋羽,估計都不敢聲張,這足夠她過幾十輩子的寶貝,就全都被柳氏拿去了。
「她又不是我姐姐,關我什麼事?我只有一個大哥,二娘,你如意算盤是不是打錯了?這些聘禮是皇家給我的,那就是我的。到時候我要全部帶走!水仙,記得把冊子收好,仔細叫人守著,一樣都不能少,要是少一樣,我就稟告給王爺,讓他砍那些小偷的頭!」
想搶她的東西,沒門!
尤其她自己就是個財迷,她不從別人那裡摳錢都是好的,這世上沒人想打她的主意。
聽到君緋羽的話,水仙趕緊去登記去了,又喊了同個家奴才守到。
可那柳氏的臉,早已經挎了下來。
「三小姐,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這府裡如今是我當家,聘禮自然得由我來分配!府裡已經給你出了嫁妝,這些聘禮就得全部充入公中,這是以後整個王府的開支。到時候你大哥要娶媳婦,你姐姐要出嫁,都得花錢,如果沒有這筆聘禮,恐怕我們相府這日子都過不下去了,你就忍心看到你爹爹難過?」柳氏冷冷出聲,這麼大一筆橫財,她是拼死也要搶走。
她竟沒想到,這君緋羽膽子這麼大了,竟然敢和她作對。
「我大哥要娶媳婦,他自己有的是錢,還要我這點?至於君未央,你是她娘,她要出嫁,你給她準備不就行了?以前我娘的那些陪嫁鋪子、田產可全在你手裡,我的聘禮,我全都會帶走!一毛也不給!」說到最後,君緋羽冷冷的瞪向柳氏,氣得那柳氏一臉的惱恨。
這時候,正在和宮裡公公談話的君丞相聽到兩人的爭執,便趕緊走了過來,「怎麼了?」
自從聽了水仙的話,他現在看到柳氏就渾身不舒服,他冷冷的走上前,詢問過後,目光便無比冰冷的盯著柳氏。
柳氏還沒有感覺到他的變化,又像往常那樣哭哭啼啼的就朝他走了過去,一把撲進他懷裡,一臉梨花帶淚的道:「相爺,你看羽兒嘛,這王爺給的聘禮,應該留在公中才是。現在未央都十七了,漸漸大了,還沒有個好的親事。我就想她們姐妹情深,想讓羽兒把這些聘禮分一半給未央當嫁妝,有了陪嫁,將來未央才不會在婆家受氣。你看未央只是個普通庶女,哪像羽兒那樣能做皇后,所以我就……」
說到這裡,她又想像以前那樣扮柔弱博取君丞相的同情,可惜,君丞相已經一把將她推開,一臉嫌惡的道:「你掌管著那麼多莊子田產,還不夠給未央?羽兒的聘禮全部是她的,由她作主,她帶進宮也好,自己在外頭置莊子存著也好,都是她的事。你不准打她的主意,如果你再敢打這些聘禮的主意,以後未央出嫁,一分也別想得到!」
柳氏一聽,頓時感覺天旋地轉,怎麼相爺這麼對她,如果是以前,他雖然樣子十分威嚴,面上淡淡的,但都會把她攬入懷中安慰的。
可是如今,他竟然向著君緋羽,還這樣說她,一點面子也不給她。
她睜著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相爺,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未央也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聘禮這麼多,分點給未央都不行麼?」
「夠了!不要在聘禮上再羅嗦,如果你再羅嗦,本相只好休了你!」君丞相一想起水仙的話,對柳氏就恨之入骨。
他隱隱感覺水仙說的是真的,因為水仙是個老實的姑娘,是從來不會說假話的。
這樣一聲怒吼,所有人都轉過臉來盯著他們,柳氏感覺那些曾經對自己俯首稱臣的丫頭婆子們,一個個都有些嘲諷的盯著她。
以前她們可是十分懼怕她的,如今全都變了。
可是相爺發怒,她不能再在這件事上計較,只得放軟姿態,低頭道:「妾身知道了。」
「知道了就趕緊退下,別妨礙羽兒準備婚嫁事宜。劉公公,內人不懂事,讓你見笑了!」君丞相說完,朝大內總管太監劉公公露出一記尷尬的笑意。
這劉公公可是宮裡的紅人,伺候攝政王多年的,一直在處理宮中的重大事務,平時雖然不親自伺候在攝政王身邊,但他是攝政王的皇宮太監第一心腹。
他自然聽見了柳氏和君緋羽的對話,早就對這個貪心的柳氏心存不滿,便冷冷的道:「相爺,您的家務事咱家不便插手,但是王爺說了,這些聘禮全部是給未來皇后娘娘的,由娘娘自行處置。誰要敢打這嫁妝的主意,就休怪王爺無情。」
劉公公這樣冷冷的發話,頓時聽得柳氏快暈倒了。
她嚇得趕緊的躲到君丞相身後,這個劉公公聽說也是個狠角色,那陰毒王爺的手下,都沒幾個好人。
這下子,她嚇得渾身發抖,再也不敢打君緋羽嫁妝的主意了。
看到柳氏如此害怕,君緋羽這才收回了眸子,相信劉公公把納蘭清羽一抬出來,柳氏也不敢興風作浪。
接著,她叫水仙把聘禮都收好了,像金子銀子之類的,她叫水仙存進了錢莊,把錢全部換成了銀票。
然後,她叫水仙在京都買了座四進的大宅子,那房子對她來說,可謂是現代的豪宅,一等一的靠近國家中心好地段與皇宮相連的風水寶地,那房子占地都有好幾畝,花了她好幾萬銀子才買到。
然後,她便叫水仙把好些寶貝都搬進房子裡藏了起來,到時候她要開店鋪,光是在宮裡當皇后,萬一哪天有變故,這也是她的退路。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她和水仙親自去跑的,沒有讓別的人知道,房屋的地契和銀票那些全在她手裡。
一些比較顯眼的,大件的寶貝,她則叫水仙搬進嫁妝裡,到時候帶進宮。
一轉眼,三天就過去了。
君緋羽沒想到,來這沒多少時間,她竟然要出嫁了。
這幾天納蘭清羽的人都把她盯得很緊,不讓她進宮去看納蘭荻,她每天都在擔心他,感覺每一天日子都在熬著過。
幸好她不是陷入得太深,只是對這個男子有一股莫名的疼惜感而已,不然她早就闖進皇宮了。
她覺得這個男人不討厭,或者嫁給他,也是她的宿命。
就是因為那一股心疼感,尤其是她知道他因為楚傾月要被處置的事病重之後,頓時覺得,這個男人有情有義。
只不過有納蘭清羽在從中作梗,昨兒個又跑去刺激納蘭荻,說他明天就要娶君家小姐了,刺激得納蘭荻原本稍好的身子,又重病了。
這事是小銀子托人偷偷告訴她的,沒想到納蘭清羽這麼狠,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非得這樣折磨納蘭荻?
看著宮裡送來的那火紅的嫁衣,聽說是丹妃親自為她準備的,是以前納蘭清羽的母妃,也就是浣貴妃嫁進宮裡的時候穿過的。
聽說當時的浣貴妃很美,她出嫁的時候,那真是十裡紅妝,彩蝶飄飄,當時的她是戶部尚書的千金,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最重要的是,她是當時的大淵第一美人。
這樣一位美人出嫁,自然成了全國的焦點,那嫁衣是由一百名制衣匠用了一百天才制作出來,上面綴滿珍珠寶石,繡著美麗的百花,看著真的是花團錦簇,十分漂亮。
伸手撫摸著那燙金鑲銀一般的華麗衣裳,君緋羽突然感到有股淡淡的落寞,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小姐,今天晚上你要早點睡,到時候凌晨就要起來梳洗,要是睡晚了你起不來怎麼辦?」水仙心疼的看著自家小姐,趕緊去準備其他的事宜。
這次成親實在是太快了,一點準備時間都沒有,她整日都在忙,忙得腳不沾地,一晃眼,明日一大早,皇家的迎親隊就要來接親了。
君緋羽看了眼那火紅得眩目的嫁衣,幽幽的道:「水仙,你說我這輩子,是不是就跟納蘭荻生活在一起了?這就是我的一生嗎?他就是我這一生的夫君麼?」
她至今都在懷疑,不敢相信自己的命運竟然是掌握在別人手裡的。
水仙頓了頓,一臉單純的道:「我也不知道,我感覺那皇上為人溫和,人倒是挺好的,你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家小姐會不會幸福,她希望小姐幸福。
君緋羽朝她溫柔的一笑,難得的不像以前那樣彪悍,變成了一個有女兒心事的小姑娘。
凌晨一大早,雞都還沒叫,天也還沒亮,估摸著是現代三、四點的時間,君緋羽就被喜娘們叫了起來。
外頭早已經開始敲鑼打鼓,喜娘們在叫醒她之後,趕緊進來給她梳妝、換衣。
結婚的時候,新嫁娘是最遭罪的,這麼早就起來,她還帶著困意呢。
不過想到不一會兒就可以見到納蘭荻,她嘴角竟然展開一抹期待的笑意。
「哇!新娘子可真美,這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娘子!我在宮中半生,還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娘娘呢!」一位胖乎乎的喜娘喜滋滋的幫君緋羽梳頭,一邊梳一邊真心的稱贊著。
另一位比較瘦削的喜娘也是一邊笑,一邊道:「是真的很美。和當年的浣貴妃一樣,都是極美極美的美人。何姑姑,我們兩可真幸福,竟然能幫兩位絕世美人梳妝。」
「兩位姑姑哪裡的話,聽說兩位姑姑生活美滿,家庭和睦,一生幸福,是王爺專門請來的喜娘,我才是沾了你們的福氣。」君緋羽難得的對陌生人這麼好脾氣,笑著看向她們。
兩人一聽,頓時覺得這新主子脾氣真好,不像傳言中的那樣霸道彪悍,這可是皇后娘娘的誇獎,兩人一高興,立即興奮的跪在地上,「多謝娘娘,能給娘娘梳妝,才是我們的福分。」
這要是傳出去,找她們梳妝的豪門世家就更多了,她們可是梳過宮裡最貴重娘娘的喜娘。
平時她們住在宮外,領著宮裡的俸祿,也會接一些世家大族的梳妝任務,有了這幫宮中娘娘的名聲,她倆自然在喜娘界混得風生水起。
「你們都起來吧。」君緋羽淡淡出聲,便從水仙手裡拿了兩錠金子給她們,她倆頓時笑得合不攏嘴,一面收下,一面決定要把新娘子梳得更漂亮。
君緋羽知道在這個世道生活,銀錢打點是必不可少的,在中國不流行給小費,在國外很多侍應生就是靠小費生存。
這大喜的日子,她又是皇后的身份,自然每個人都得打點周到,這樣才不會給自己生事。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柳氏求見的聲音:「姑姑,你就讓我進去吧,我是她二娘,是來給她送東西的。這是我親手做的桂花糕,是她一向最愛吃的,可她就要嫁進宮裡了,以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見得到,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想親自給她。」
柳氏說得真是情真意切,聽得那姑姑一臉感動,卻聽得水仙和君緋羽面面相覷。
「夫人,實在不好意思,新娘子未梳完妝,暫時閒雜人等不能進去,這是宮裡的規矩,我們也不好破壞。」
「姑姑,讓她進來吧。」看到那姑姑一臉為難,君緋羽便冷冷的出聲。
如果不讓柳氏進來,今天要如何治她?
所以,她巴不得她進來呢。
她知道柳氏存的什麼心思,想讓她要梳妝前吃這桂花糕,如果梳好妝,她就不能吃東西了,到時候這桂花糕她能不能吃到還是個未知數,所以她要讓自己在梳妝前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