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禽獸王的變化(七)

  被強壓下頭的瞬間,羅朱緊閉了眼睛。

  禽獸王用力稍大,她的整張臉都貼上了他堅實的下腹肌肉。秀挺的鼻子被撞得有些疼,更尷尬羞恥的是粗硬濃密的毛髮包圍了她的眉眼,她的鼻唇,呼吸間儘是獨屬男性的麝腥溫暖氣味,昨晚的屈辱又將再次上演。她清楚地知道,只要禽獸王改變主意,格桑卓瑪能被輕易地放走,也能被輕易地捉回。而她要想在禽獸王手中好好活下去,除了不斷地屈服順從,已是別無選擇。

  舔一次是舔,舔兩次也是舔,反正她的清白、她的矜持、她的羞恥、她的難堪在禽獸面前早就蕩然無存了。何況今晚舔的禽獸根比昨晚的要乾淨許多,總不至於再犯噁心地吐酸水。她就當自己舔的是一根超級粗長的棒棒糖得了,對,她不過是在舔一根巨型棒棒糖而已。

  做好一系列心理建設後,羅朱撐著贊布卓頓的大腿,從他的下腹處微微抬起頭。入目的是大片大片呈漩渦狀的茂密黑色毛髮,毛髮間現出兩個乒乓球般大的半球形肉黑色陰囊,斂縮地貼在肉肌處,顯然其中一半縮進了腹腔。該和陰囊緊密相依的禽獸根……嗯……沒有?!

  怎麼會沒有?!依照昨晚硬挺起來的粗長程度來說,就算全軟了,也該比現代那個因陰莖過長而總被機場安檢人員懷疑攜帶凶器的西方男人還誇張才對。

  她驚愕地張大眼再次細瞧,甚至因為某種過度的好奇忘記了羞辱憋怒,主動伸手撥開濃密的毛髮。柔和的珠光下,那裡並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整根東西全往腹中收縮了,只露出小半個龜頭和龜頭頂端那隆起的半寸來高約莫核桃大小的肉錐。短短一截被掩映在濃密的黑色叢林中,難怪乍一看彷彿什麼都沒有。此刻,凸起的肉錐中嵌著的那個小孔濕潤潤的,沾染著點點晶瑩黏液。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佛祖三十二相之一的馬陰藏相?!男性器官像馬一樣內縮於腹,只在勃起時伸出,就宗教而言,這是一種佛相。就現代醫學而言,這是一種畸形。就修行而言,據說是佛、道兩教都追求的一種境界。馬陰藏相對男人性慾是好是壞,網絡上眾說紛紜,沸沸揚揚地沒個結論。但就她的親身經歷來看,禽獸王一個多月才碰一次女人,冷情寡慾是事實,而碰一次女人就強悍地收割掉一條生命也是事實。尼瑪的禽獸果真就是禽獸,陽具不但雄偉勝驢,還陰縮如馬。他的馬陰藏相到底是天生的,還是後天修煉出來的?剛才他那麼激烈地親吻玩弄她,陰縮陽物也沒有勃出,竟是未動慾念嗎?怪不得他會說把他的陽物舔出來。

  贊布卓頓垂眸笑睇一直盯著他下體,震驚得連眼珠都不轉的女奴,暗褐瞳眸裡的笑意不由深了兩分,含夾著一絲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和縱容。

  「乖豬,自強大無匹的吐蕃王朝崩塌後,穆赤家的男人每一代都會出現一兩個佛相者,只要能順利活下來,他們要麼建功立業、稱雄尊王,要麼成為普度眾生的得道高僧,沒有一個是寂寂無名之輩。」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低厚暗啞的嗓音微微含笑,卻又冷漠至極,「這也讓他們備受族人的嫉恨,數百年來,穆赤家族中身具佛相者通常都很短命。我掩蓋了這個秘密,幸運地活到十七歲,殺光所有覬覦王位的穆赤族人後繼任為王。而我身體的秘密不止具有馬陰藏相,還成長得極為妖異反常,這世上除你之外,不超過三個人知曉。」

  羅朱的心底生出一股浸骨寒氣,沈默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開口問道:「王,請問烈隊正大人是否是三人之一?」她突然想到她在地牢中曾將這個秘密在釋迦闥修面前大聲嚷嚷過,如果……如果那頭凶獸就是三個人之一,會不會為了守住禽獸王的秘密而血洗地牢?!

  「乖豬,你真是個聰明的女奴。自我三歲起,烈就作為貼身護衛忠誠地陪伴左右,迄今已有整整二十年。可以說,他就是我的影子,是我的第三隻手。他自然知曉我的秘密,也自然會不擇手段地讓秘密永遠成為秘密。」他摸著她的兩隻嫩軟耳朵,指尖在受傷結疤的左耳上一挑,一小塊剛剛凝結的嫩疤被掀掉,迅速泌出一線鮮豔的殷紅,「如果你長舌地在地牢中嚷了些不該嚷的話,估計此刻你待過的地牢中已經沒有活的囚犯了。」

  羅朱的心隨著禽獸王的話沈到了深淵,其餘囚犯是死是活,她不在乎。她只在乎那個笑起來如同金色太陽般溫暖燦爛,如同瀲灩春水般明媚純淨,狡黠靈慧中帶著憨淳無邪的男童的生死。不,不會的,多吉那麼可愛,那麼貼心,那麼聰明,他的阿兄是監管地牢的兵士,他能夠縮骨自由進出牢房,一定不會輕易地被凶獸滅口。

  她安慰著自己,臉色卻在不覺間益加慘白了,連手指抓扯了禽獸王的黑色捲曲叢林也毫無所覺。

  贊布卓頓淡淡瞥了一眼纏繞著黑色毛髮的泛白的肉嫩手指關節,對其施加的抓扯力道毫不在意,甚至有些享受那種銳痛中含著絲絲奇異酥意的感覺。這個女奴太弱,弱到他只用一根手指就能輕易地要了她的性命。而她想要弄傷他,卻又不太容易。

  「烈的先祖是曾與吐蕃並駕齊驅的象雄國的王族,後助穆赤家奪下了古格國吐蕃嫡系的王權,被恩賜『烈』姓。整個香孜全是烈氏一族的封地,成為古格數一數二的權貴。而烈,正是這一代家族的首領。」他用指腹抹去她耳朵上的鮮血,淡淡道。

  羅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視線彷彿膠著在了禽獸王的腿間,漠然道:「我只是個低賤的奴隸,和尊貴的烈隊正大人毫無瓜葛,王沒必要告訴我這些。」多吉絕不是個短命的孩子,他一定可以從凶獸的手中逃過一劫的。

  「不錯,一個低賤的奴隸是不可能成為烈的妻子的,所以無論他再喜歡你,你也只是個玩物。」他將她垂落在頰邊的細辮子溫柔地撩到耳後,「你放心,我不會把你賞賜給他做玩物,至多只會把你送給他玩耍幾次。你的身上烙著穆赤王家奴印,這一輩子,你都是我的東西,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那還不如把我賞賜給凶獸當玩物!羅朱霎時拋開了對多吉的憂心牽掛,湧出朝禽獸咆哮的衝動。

  她完全明白了禽獸王的邏輯思維。他心中雖然對她有了幾分男人對女人的喜歡,但她這個女人不是與他地位平等的人,而是一個徒具女性身體的物件。他可以愛不釋手地把玩,也可以借出去犒勞忠誠的下屬,他需要的執拗的只是對她這個物件的所有權。

  她看慣了父母的相殺相愛,那種毒火般的感情她雖敬謝不敏,卻也從中知道愛上時會想著獨佔對方的所有。如果用這個標準來衡量,眼前的禽獸王對她哪有半分真心的愛?

  古代封建社會權貴之家豢養的姬妾就是陪主人、陪客人睡覺,被主人隨意打罵買賣或是贈送的物件,奴隸主的奴隸亦同樣如此,而且比那些姬妾活得更加悲慘。幸好,她從來就沒生出過得到禽獸王或是凶獸的愛後一步登天,迅速擺脫悲慘命運的奢望。

  禽獸王的話只是讓她更加深刻地認識到奴隸的低賤悲慘,認識到禽獸變態思維的不可扭轉性,從而更進一步地堅定了逃離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