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
傷後算賬(六)

  怕了,怕了!她早就怕了!

  撕裂的劇痛從下體蔓延,生命的活力隨著鮮血流淌,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都在疼痛中駭恐顫慄。

  喉嚨裡溢出含混怪異的悲泣,勉力支撐的精神終於全線崩潰。淚水如瀑布傾瀉,她對著贊布卓頓「哇」地嚎啕大哭。一聲聲孩子般肆意的號哭像被砂紙用力摩擦過,嘶啞破裂,拼盡了所有的力氣,充斥著無窮無盡的悲厲和絕望,晶瑩的淚泉從紅通通的大眼睛裡汩汩冒出,彷彿永遠也沒有停歇的時候。

  鮮嫩的媚肉好像嬰兒的小嘴,密密匝匝地吸吮著龜頭肉錐,緊裹在陽物上拚命蠕動收縮。滾熱的黏滑液體接連不斷地從破裂的嫩壁中泌出,幾乎要將靜止不動的陽物給泡酥泡透。只不過沒入了龜頭和一小截柱身而已,那種異常銷魂的酥麻美暢卻讓他再也把持不住了。

  贊布卓頓壓抑地低吼一聲,正要不顧一切地狂衝到底,冷不丁被突然爆發的嚎哭驚了一跳。身軀僵直原處,沈淪誘惑的神智猛地清醒,一眼便看見身下女奴那雙生動的黑曜石眸子已然蒙上一層厚厚的陰翳和死寂,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冷硬的心忽地一顫,接著那絲潛藏的軟痛從深處冒出,迅速蔓延整個胸腔。他雙手俯撐在女奴身側,口鼻間噴出粗重的呼吸,強健賁張的胸肌急促起伏。過了好一會兒,才將咆哮翻騰的慾望強壓下去,鷹眸中的凶噬狂獰隨著慾望的平息也逐漸轉成深幽冷銳。

  他僵硬地低下頭,兩人緊密結合處鮮血四溢。美麗嬌嫩的蓮花小嘴緊緊地咬著碩大的陽物前端,小嘴邊緣出現了兩道血淋淋的撕裂傷口,整個花谷都浸滿了殷紅腥甜的血。那刺目的血也濕漉了他的下身,滑落在乳白的絨毯上,顯得分外觸目驚心。

  這滾熱黏滑的紅不是女人正常行經的血,而是從被他活活撕裂的柔肌嫩肉中浸湧出來的。以往強佔女人時,看到這樣的撕裂,這樣的殷紅,他會變得更加興奮狂躁,衝刺起來也更加悍厲兇猛,渾身都有種凌虐的強烈快感。而現在,湧上心頭的是深深的懊悔和一種痠軟至極的疼痛。

  他小心翼翼地退出她的身體,即使動作異常輕柔,身下的女奴仍是痛得狂顫,那嘶嚎的哭泣陡然變調斷裂,啞得幾乎失聲。

  碩大的粗長陽物才剛剛退出,大股大股的鮮血便從來不及閉合的花口中爭先恐後地湧出,瞬間在花谷中形成一道血瀑。女奴一張青白小臉微微透出黑紫,暗啞的嚎哭聲聽起來好像瀕臨死亡的小獸最後的掙扎哀鳴,連鼻息也微弱得似乎時斷時續。

  贊布卓頓平生第一次出現了驚慌的情緒,他一把將女奴抱進懷中,沖寢殿外間狂聲咆哮:「烈!進來!」

  身為王家親衛隊黑旗隊隊正的釋迦闥修過完大年後,就把家裡兩個不省心的小崽子關進了雪山石窟中,強令他們閉關修習。初二起,便又在王城和王宮中開始了自己的值守工作。每日也會抽空到托林寺一趟,向法王匯報小豬玀最新的傷情進展。

  今日,王召集他和另外三個心腹再次商討了向拉達克、邏些增派探子、徵調兵力等相關事務。臨至傍晚,各項部署才最終完善。他護送王回寢宮,剛撩開門簾,就看見昏睡許久的小豬玀醒了。這一次,王沒有允他一同進入內室,而是冷聲命令他守在寢宮外間,隨時候命。

  王雖喜歡小豬玀,卻不怎麼耐煩,也沒有那個心思去伺候她。很多時候,把小豬玀弄得滿身瘀傷,一身狼藉後,都是喚他去為小豬玀洗浴化瘀的。他以為這一次不例外,誰料聽到的竟然是小豬玀駭怕的喊叫,痛苦的慘叫以及絕望的嚎哭。

  透過門簾縫隙,他看到王給小豬玀下了軟麻筋骨的藥,不顧她還未痊癒的身體,強橫地佔奪著她的純潔。小豬玀一動也不能動地躺在王身下無助承受,痛得扭曲的小臉上交織著汗水和淚水,淒厲和痛楚,恐懼和絕望,一雙淚光瑩瑩的黑曜石眼眸死寂黯淡。那一瞬間,他幾乎要衝進去推開王,將她抱進懷裡好好愛撫安慰。

  王,根本就不懂女人的身體,更不懂真正的男女之好。那天生過於妖異的陽物對女人來說,等於是恐怖的殺人利器。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指節發出清脆的咯咯聲響。他怕王會失去理智,將小豬玀蹂躪死了。但他的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連一寸也移動不了。

  他是絕對不能違逆王令的。在托林寺中,因擔心小豬玀受到懲罰,他已經向王撒謊,惹王不快了。如果又因小豬玀違逆王令他不怕受罰,卻怕踏過了王的容忍底線,連累小豬玀。

  心,像是正在遭受野獸的瘋狂啃噬,又麻又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聽著那一聲比一聲淒厲絕望的嘶嚎,一聲比一聲虛弱暗啞的嚎哭,緊握的拳差點控制不住地打上堅硬的石壁。

  剮心的煎熬中,他聽到了王咆哮的命令。心中頓時狂喜,一把扯下面前的門簾,僵硬的身體如風般急速捲到床榻邊。王鷹眸裡顯而易見的恐慌和焦躁讓他震撼驚愕,和王相處了整整二十年,無論處境再艱難,再危險,他還從未見王流露過一絲恐慌和焦躁。小豬玀在王心中佔據的份量恐怕比王、比他所知道的還要多得多。

  「烈,快上藥!」

  不等釋迦闥修向他見禮,贊布卓頓又是狂聲吼喝。自懂事起,他就不曾受過傷,從來就沒有備傷藥以防不測的習慣。所以導致了眼見女奴受傷失血,他卻束手無策的情況出現。一隻大掌壓在破損的花口上,卻起不了任何止血效果。鮮豔的殷紅不斷地從指縫間迸溢出來,將古銅色大掌全部浸染成猩紅,也染紅了他的眼睛。

  只瞥了一眼,釋迦闥修的胸口便如遭錘擊,悶痛陣陣。他趕緊從袍囊中掏出療治外傷的藥瓶,扒開瓶塞,在王大掌移開的瞬間,將珍貴無比的止血藥粉對著嬌嫩淒慘的傷處簌簌傾倒。

  懷裡女奴的肉嫩身軀越來越涼,那嘶啞的嚎哭已經弱不可聞,黯淡無光的大眼似睜非睜,呈現出頹然衰敗。

  「乖豬,不准閉上眼睛。」贊布卓頓在她臉頰上使勁咬了一口,厲聲勒令道。

  疼痛讓羅朱昏沈的神智有了絲絲清醒,恍惚的視野中,她好像看見禽獸王冷酷凌厲的容顏上爬滿了懊惱和慌亂,憐惜和心痛。

  「我我要活活下去」

  她想堅定地告訴自己,傲慢地告訴禽獸王,卻力不從心地聲如蚊蠅,縹緲得仿若微風一吹就會煙消雲散。昏暗的陰雲不斷地積累到眼前,越來越濃,快要將她完全包圍吞沒了。

  「我知道,我知道。」贊布卓頓握緊她冰涼的手,在她耳邊迭聲說道,「乖豬,活下去,我要你陪在我身邊。」是他太急躁了,不該在女奴重傷未徹底痊癒的時候佔有她,更不該將她嚴重撕裂。看著氣若游絲的女奴,他心中無比失悔。

  陪在你身邊被繼續蹂躪強暴嗎?羅朱心底躥過一絲冷笑,終於墜入了黑暗中。

  蓮華法王白瑪丹增調製的頂級止血藥粉見效奇快,本是呈不可遏制之勢的殷紅漸漸減緩了湧流的速度和血量。望著因大量失血昏迷過去的女奴,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神色俱是一片複雜,空蕩的寢殿內突然變得極為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