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
蓮女·灌頂(十)

  人,即使被莎士比亞讚譽為宇宙之精華,萬物之靈長,依然也是自然界中一種高級的胎生哺乳類動物。剝去了那層高等文明智慧,剩下的就是動物的原始本能。

  她,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當薄弱的理智被強大的情慾吞噬後,原始的動物發情本能就主宰了她的身體。她無視他人的冷眼旁觀,忘記自己正處在被男人輪姦的慘況,忘記對魔鬼和凶獸的憎惡和恐懼,淫蕩地扭動著身體,卑微下賤地向他們乞求,毫無廉恥地索要歡愉,以填滿內的慾望深壑。

  哪怕現在閉著眼睛,她也能看見自己先前在兩個女僧的協助指導下,是如何像吸血的水蛭一樣纏在凶獸身上放浪扭擺的。動作由最初的生澀笨拙到後來的嫻熟靈巧,心從初始對經期交的隱憂忐忑到後來恨不得被男人的凶器刺穿搗壞的瘋狂,快樂的叫聲從弱到強,快要蓋過了外面厚重肅穆的法音,人羞恥的外衣被動物原始的情慾扒得一乾二淨。種種淫蕩的變化,讓清醒後的她羞愧得無地自容,也讓壓在心靈上的疲憊更重。

  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還需不需要逃跑了,帶著這樣一具被調弄得輕易就能背叛理智的淫蕩身體行走亂世,會不會落到一個比目前還要淒慘屈辱的境地?

  牙齒深深地咬緊下唇,她轉轉地趴伏在污濁難聞的卡墊上,長久掌控主動的交合奪走了她許多體力。她清楚地記得每當她達到高潮,還沒有從頂端降落,兩個女僧就扶持著她的身體,不顧她內的強烈攣推擠,半強迫地幫助她繼續套男人的性器,還故意讓她的敏感處去摩擦碩大的龜頭。等到她再度忘形地亢奮起來後,她們便放手讓她自己起伏扭動了。

  如此循環往復,她算不清自己達到了多少次高潮,也算不清自己在高潮中狂瀉了多少次。小腹內暖融融的,隱隱有些痠痛,仧裡泛著一片麻的暖意,不是空虛的瘙,而是被充分滿足過後的饜足。但是她卻恍惚覺得靈魂似乎被什麼東西吞吃了,灌注在細胞裡面的鮮活水分和精氣彷彿也被吸食了,身體空蕩蕩的,乾癟殘破。

  縈繞耳邊的是魔鬼法王的聲音,他在不久前從入定中張開了眼睛。也是他的允許下,憋得大汗淋漓,肌膚抽搐,但又不能主動仧她的凶獸才終於在她內一洩而注,噴射極度有力的濃稠滾燙精液也將她送進了眩暈的絕妙境界。許久,才回過神來。

  「烈·釋迦闥修,壇場諸佛悉證汝已出離地獄、餓鬼、畜牲三惡,修成金剛薩錘佛身,吾為汝授記,今後切記不可違背三味耶戒。」

  「謹遵法旨。」

  凶獸虔誠恭敬的聲音落下後,她聽到了衣袂悉悉索索的摩擦聲,一股清雅冷冽的高華蓮香撲鼻而來,身體隨即被柔轉的絨毯裹住。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擁進一個溫暖孽香的懷抱,溫熱的柔軟落在了她的額心。

  「小豬,辛苦你了,好好睡一覺吧。」

  柔和醇厚的磁音像是陳年佳釀,帶著醉人的魔力。她的腦子開始逐漸迷糊混沌,最後抵抗不住地沈沈睡去。

  白瑪丹增在羅朱微開的花瓣圓唇上吻了一記,舌尖憐惜地舔著花瓣下唇上的齒痕,將泌出的殷紅逐一舔舐乾淨。小東西雖然承襲了博巴遠古密修者的血緣,但她的很多想法卻和這裡的博巴女人截然不同。對博巴女人而言的天大殊榮,在她看來是一種莫大的恥辱和折磨。小心思又沉又重,時時想著逃離。她也不仔細想想,真逃出去了,在如此殘酷動盪的世道中,她一個無權無勢,柔弱清秀的女人要怎麼生存?就算還能碰到個像納木阿村一樣願意接受她的淳樸村落,那祥和寧靜的安穩生活又能持續多久?一年、半年、還是三兩個月,甚至更短。還不如趁著贊布卓頓和釋迦闥修對她上心的機會,乖乖待在古格,好好享受數年富貴。

  呃,平心而論,伺候在贊布卓頓身邊也十分不易就是了。不過總比流落到外面那些權勢貴族手中好,至少不會像輕微的禮物一樣被隨意送來送去,由著眾多男人糟蹋。

  小豬,我的要求不多,你只需在經期到托林寺來和我交合雙修就行了。他擰擰她的鼻尖,唇角溫和的笑有了幾許寵溺。

  侯在一旁的釋迦闥修微微訝然側目,他以為灌頂結束後,是由他來抱小豬玀去休息的。沒想到法王會搶在他前面,細心地用絨毯裹好小豬玀,將她抱進了懷中,還對她做出類似寵愛的動作。

  跟隨法王這麼多年,前前後後他曾向法王進獻過二十多個蓮女,其中一個還是被譽為古格第一美女的他的親妹妹。印象中法王對每個女人都很溫柔,但交合完畢後,那些千嬌百媚的女人就在法王眼中變成了沒用的紅粉骷髏,不要說像現在這樣寵溺地擁抱了,就是看都懶得看一眼。是因為小豬玀身上那股罕見的靈氣吧?所以法王才會這般珍惜寵愛她。等小豬玀身上的靈氣被吸收殆盡後,法王自然會撒開手的。

  「釋迦闥修,小豬行經結束後,就請王來接她回宮吧。」白瑪丹增抱著羅朱,手指輕捋緊貼在小臉上的汗濕碎髮,眼皮不抬地淡淡道。贊布卓頓那個高傲冷酷的壞孩子硬逼著自己兩個月不見小東西,哪怕每日都將精力投注在練兵備戰上,估計現在也快要忍不住發瘋了吧?

  「……是。」

  釋迦闥修略一遲疑,旋而沉聲應道。在他來托林寺接受灌頂之前,王曾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很深,深得像無底溝壑中的淵水;那一眼也很冷,冷得像山巔萬年不化的積雪。他知道,在王心中,始終是不太願意把小豬玀拿出來和他分享的。今後,他可能會因為這次的灌頂而讓王對他一直心懷芥蒂,最終招來殺身之禍。不過,能得到小豬玀,就算立刻被王斬殺,他也不會後悔。

  白瑪丹增斜睨他一眼,突然呵呵一笑,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釋迦闥修,你是個對主忠誠的好孩子,也是個懂得疼愛女人的好男人。小豬能為你奉獻身體灌頂,是她身為女人的驕傲和榮耀。」

  釋迦闥修面色一黑,現出幾分尷尬。法王,我已經長大很多年了,麻煩您不要張口孩子,閉口孩子地叫個不停好不好?還有,小豬玀的想法和我們博巴人不太一樣,指不定她感受到的不是驕傲和榮耀,而是屈辱和痛苦,我不需要您這種虛假的安慰。不過面對從他三歲起就一直細心教養引導他的法王,這些略顯不敬的話也只敢在肚子裡轉圈。

  「對了,釋迦闥修,還是要暗暗派人盯緊那個不省心的家夥才行。」白瑪丹增忽而想起什麼,臉上的笑意收了幾分,「這一次,雖然那家夥與我們一道挖下了讓小豬自願奉獻身體和靈魂的陷阱。但只要我們在中途稍微疏忽一點,那家夥說不準就真的拐走了小豬,逃到天涯海角去。」

  「是。」

  對法王的這個命令,釋迦闥修沒有任何異議。事實誠如法王所說,那個不省心的家夥之所以極不省心,最大的原因就在於他隨心隨至極,翻臉比翻書還快,其血管裡流的血是長滿了醜惡蟲子的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