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豬,你知道你之所以還能活到現在,是團為我喜歡上了你。」贊布卓頓深深凝視她,手指抹去她臉頰的淚水,連著剛涂染上的血跡一併抹去,露出細嫩的煞白底色,低沉渾厚的磁音平平淡淡,好像在陳述一個微不足道的事實。
是,她當然知道如果依照禽獸王的正常脾性,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有朝他哭喊叫嚷,撲打齧咬,再三違逆的機會,早就死得連渣都不剩了。她能喘氣活到現在,倚仗的全是禽獸王對她生出的奠名其妙的喜歡。不過退一步說如果她早早就死硬了的話,也不會三番五次地遭受生不如死的凌虐侮辱。但即使活得生不如死,她也從不認為自己放棄一切想要活下去的堅持是錯誤的。所以,這所有的禍源就是兩個字——穿越!這場坑爹的穿越,鑄就了她悲慘的人生。拋去能保障她活命的因素,禽獸王的喜歡,她其實一丁點都不稀罕。
她直愣愣地回視禽獸王,嘴角抽了抽,似乎想說什麼。喉頭上下蠕動幾下,眼睫微微垂落,還是沒有冒出半個字音。
豬玀的睫毛好像溫順犛牛的睫毛,濃長捲翹,根根分明。濕漉水潤的睫毛間掛染著幾顆細碎的小淚珠,在柔和的珠光中顯得晶瑩閃亮,彷彿是別透的水晶碎末。黑曜石般明澈烏透的大眼在微垂的睫毛下半遮半露,沒有女人的嬌羞,也沒有滔天的恨意,澄淨的瞳仁裡瀰漫著水霧,殘留著痛楚,深處還漂浮著一分不知所措的頹敗茫然。
母指和食指輕巧地捏碎睫毛上的水晶淚珠,暖融的綿軟混合著酥麻快意在筋骨血脈中流動,令他情難自己地對懷裡的女人生出了想要好好溺愛的衝動。他揉捏著她的兩隻嫩脆耳朵,軟聲問道:「乖豬,你想說什麼?」
貫穿身體的非人巨柱雖然沒有凶狠地抽動,但羅朱仍能清晰地感覺到它炙燙的溫度以及強而有力的勃跳,嬌嫩敏感的膣壁甚至能描繪出火柱上纏繞的賁突青筋。這根好似擁有自主生命的火柱讓她萬分痛苦、萬分恐懼,卻生不出半點羞憤欲死的恥辱。
她沉默片刻,狠狠咬咬後,低低道:「我……我一點兒也不想……不想……」
「不想什麼?」贊布卓頓輕捻她的耳垂,軟綿沉厚的磁音帶上誘惑的慵懶笑意。
「不想來到這個世界。」吞吞吐吐地開了頭,迴旋在心頭的委屈和悲淒驀地氾濫成災,後面的話便越說越順溜,「我不想被烈隊正大人捉住,不想淪為奴隸,不想進王宮,不想遇見王,不想當蓮女,不想遇見法王,不想被凌虐,不想被折磨,不想被姦淫,不想——」
一隻大掌突地扣住她的後腦,將她的頭使力按壓到堅實寬闊的胸膛上,堵住了她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激動的「不想」,禽獸王獨有的含著絲絲笑意的沉厚冷漠磁音從頭頂輕輕飄落。
「乖豬,你來到這個世界,被釋迦闥修捕捉,成為古格王的奴隸,成為法王的蓮女都是神佛的旨意。不管你有再多的不想,也永遠逃不開既定的命運。你越反抗違逆,就越將遭受凌虐和折磨。」熱燙的氣息撲到耳邊,癢酥酥的,灌進耳心的話卻猶如驚天霹靂,「乖豬,告訴你一個秘密。古格王穆赤·贊布卓頓與烈部族族長烈·釋迦闥修、法王白瑪丹增其實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幾個兄弟迎娶一個女人,是博巴人自古傳下的最常見的婚俗。何況我們並未迎娶你,兄弟間共同享用一個女奴在博巴貴族中更是司空見慣的事。所以你剛才自作聰明地踐踏侮辱自己,用他們來刺激我.不過是令我生出些嫉妒而已。我不僅不會對你產生厭棄,反而會更想徹底佔有你,在你身體裡外都烙印上獨屬我的氣味。」
不……不是吧?!
鼻間嗅著含混了淡淡牛羊腥羶的男性熱息,羅朱的身子隨著禽獸王的話語慢慢凍結。從魔鬼法王口中,她早已知道禽獸王和魔鬼法王的兄弟關係,但她實在沒料到原來凶獸釋迦闥修也和他們是兄弟!古格三個實力最強的男人竟然是擁有一半血脈的親兄弟,這恐怕是古格國最大的秘密。難怪魔鬼法王言辭間提到凶獸和禽獸王時總會多出一分高高在上的縱容?以他大叔級的高齡來看,估計是把禽獸王和凶獸這兩個兄弟當成了半個兒子教導過。只是後來長大了的兩個兄弟中的一個特禽獸地翻臉,不怎麼承認兄長的恩惠和存在了。
慢……慢著,魔鬼和禽獸、凶獸的過往相處以及恩恩怨怨不是她思考重點。重點是她在納木阿村生活時,因無法接受共妻婚俗,曾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了扎西朗措的愛情。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她最終還是落在了幾個擁有共同血緣的兄弟手中,且下場更慘,只是一個被共享的低賤女奴。事實……真的如禽獸王所說,這是她永遠無法反抗無法逃離的神佛的旨意嗎?心中湧出一陣又一陣的絕望,淚水再次狂湧而出,瞬間浸透了禽獸王雪白的綢緞裡衣。
察覺到胸膛上的濕熱,贊布卓頓暫時停住了話語。扣在豬玀後腦的大掌在她頭上寵溺地撫摸,憐惜地輕拍。過了好一會兒,他將豬玀的腦袋從懷里拉出,輕柔地捧在手心裡,吻著她淚水涔涔的眼眸,柔聲道:「乖豬,別哭。我曾數次告訴過你。只要你順從聽話,我就會很疼愛你的。」
「……等王步入輪迴後,我會成為最珍貴的陪葬品。」羅朱哽咽地接口,「我……我還記得王說如果我侍寵而驕地處處違逆,就會折斷我的四肢,拔去我的舌頭,剜去我的眼睛,將我變成一件裝飾寢宮的鮮活器物。」因為對寶貴的生命不敢有絲毫輕慢,所以禽獸王的每一句威脅,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從來不敢遺忘半個字。
贊布卓頓默了默,低頭攫住她張合抽噎的花瓣圓唇,捕獲到小舌狂肆地吸吮齧咬,激烈地掃蕩每一寸嬌嫩的腔壁黏膜,雙手在她身上大力揉搓遊走,恨不得將這具肉嫩嫩的身體給揉進骨頭裡。
羅朱被迫攬抱住他的脖頸,無助地承受著他激狂的親吻。淚水迷濛的眸子裡逐漸蕩漾起瀲灩的迷離媚光,消失在額頭的緋色豎紋又開始浮出淡淡的身影,僵硬的身體再一次癱軟在了禽獸王有力的臂彎中。
良久,贊布卓頓才放開羅朱的唇舌,他噴著微重的熱息,在她唇邊低啞呢喃,「乖豬,你全都記得就好。」嘉獎似的親吻她蜿蜒了涎液的濕漉嘴角,「不想當裝飾寢宮的鮮活器物就乖乖地留在我身邊,哪兒也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