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迦闥修趕到時,瀰漫在溫泉池邊的情慾氣息已經隨著瓢蕩的微暖水霧消失得差不多了。
他將四周半卷的水晶簾子逐一放下,頓時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空間。薄薄的水霧只能從水晶珠簾的縫隙間緩慢透出,外面清寒的氣流也被無形阻隔,簾內的溫度略略上升了兩分,也朦朧了幾分。頂蓋中間浮雕著三朵銀底金邊蓮花,中間蓮蓬的蓮子全是小指大的夜明珠,柔和的珠光傾灑下來,讓七八平米的狹小空間無端多出幾分暖昧旖旎。
放下水晶簾子後,釋迦闥修雙膝跪在贊布卓頓的左手邊,恭敬地為他斟滿了酒杯。
一股濃郁純冽的酒香迅速發散到空氣中,聞之沁脾欲醉。這酒是中原商人進獻的新釀竹葉青,據說借鑑了元人的制酒方法。色澤依舊金黃帶綠,純淨透明,喝起來柔和中帶著微微的香甜,但酒勁與原來相比則要烈上許多,幾乎能媲美元人自釀的烈燒酒。在那麼多種上佳貢酒中,冷酷驍勇的王獨獨偏愛這種柔和略帶香甜口味的醇厚美酒,實在與他的形象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此刻,在繚繞的薄淡水霧中,王端杯斜倚池邊,神情繾蜷饜足,鷹眸閒適慵懶。幾縷濕漉漉的棕黑長髮比乾燥時要捲曲幾分,輕輕貼著他的面頰,垂落在他強健寬闊的膛上,柔化了幾許凌厲冷酷,整個人竟與杯中的竹葉青無比相襯。而能讓他有這種改變的,無疑正是軟靠在他懷中闔目休憩的小豬玀。
「烈,下水把豬玀洗刷乾淨。」
正要不露聲色地朝小豬玀打量過去,王暗啞低厚的聲音在耳邊淡淡響起。他一怔,難言的複雜滋味驀然湧上心頭。
「是。」他迅速卸掉武器,脫去衣袍、皮靴及所有飾物,渾身上下只著了一條菲薄的雪色綢緞裡褲跨進池中。小心翼翼地從王手中接過憩睡的小豬玀,擁著那具肉嫩嫩的粉滑身體,複雜不堪的心頓時只剩下沉甸甸的滿足和恍若沒有邊際的憐愛疼寵。
小豬玀額心的豎紋胎記變得十分淺淡,眉梢眼角處卻猶帶倦怠春意。臉蛋紅豔欲滴,濕漉漉的濃密長睫好似停歇的蝶翼,在嫩如凝脂的小臉上投下兩道淺淺的陰影。花瓣圓唇腫脹破皮,紅嫩瑰麗。裸露在水面的脖頸和肩背上烙著玫瑰色的紅印和淺淺的齒痕,呈現出一副被男人徹底疼愛過的模樣。
他抱著小豬玀略略與王隔開距離,坐倚到王右側的池邊,伸手從散落在池岸的衣袍中掏出一小拳頭大的紫檀木小罐,擰開蓋子,挖出一大坨透明的淡粉色藥膏,輕輕塗抹在小豬玀的脖頸上。粗糙的掌心逐漸炙熱起來,貼著塗抹了藥膏的秀美脖頸緩慢游移揉按。
「這又是法王調製的東西?」贊布卓頓浸在水中,側身斜趴在池邊,頭閒適地枕著右臂,看著釋迦闥修的舉動。
「是。法王說用醜陋蟲子調製的藥膏效力是最強的。」釋迦闥修如實回著.手裡並沒有慢下一分。揉按的力道恰當好處地掌控在既不會弄疼小豬玀,打攪她的睡夢,又能最大發揮藥效的程度。而這種伺候女人的精細活絕不是王小心放輕力道就能做到的,還必須具備一定的醫理學識和技能,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王其實也算擁有自知之明的美德。
贊布卓頓鼻中發出一聲冷嗤,修長的手指轉動著酒杯,眼簾微微垂落,掩住鷹眸:「醜陋的蟲子不是被那個不省心的東西視為寶貝嗎?他捨得送給法王調藥?」
「他當然捨得。那兩個月裡,法王調弄豬玀的身體時,一旦需要用上蟲子,他可是沒有一丁點皺眉和不捨。」釋迦闥修的語氣漸漸輕鬆起來,在不知道與王擁有同母血脈之前,他和王之間便是亦君亦友,有時也會將恭謹放到一邊,與王隨調笑兩句。當兩人的血親關係被法王捅破後,雖然他與王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維持原本的君臣關係。但事實上,還是有什麼東西在悄悄改變著。尤其當兩人共同擁有小豬玀後,這改變更大更快,只是他和王都心宣不照地沉默不言。最終結局是好是壞,他無從得知。不過無論哪種情況,他都欣然接受。
「哼,小小年紀就心思不純,貪戀美色。」贊布卓頓不屑地冷哼。抬起下巴,喝乾了酒。丟開酒杯,將精美的酒壺拎在手裡把玩。
釋迦闥修沒有接話,手掌揉按過羅朱的肩背後,又挖出兩團藥膏,塗抹到她的兩個乳房上。藥膏遇水後需等一炷香工夫後才會逐漸融化,在這不短的時間中,小豬玀的肌膚能夠將藥效充分吸收。
他自後捧起她的乳房,在水中揉按起來。透過明澈的淺碧色水液,能清楚地看到小豬玀的豐挺乳房上也佈滿了玫魂色紅印和淺密齒痕。頂端的乳珠被躪摧殘得又紅又腫,嬌嫩的表皮甚至還有些微破損。不好好敷藥的話,至少兩天都不能穿戴衣物。手掌裡的乳團嬌彈滑軟,手感絕佳,一股熱流從心口迅速躥至小腹,陽物不由自主地滾硬起來,隔著寬鬆的裡褲,緊緊貼在小豬玀的臀下。要是沒有王在旁邊觀摩,他指不定已經對小豬玀肆意輕薄起來了。
暗暗深吸一口氣,按捺下跳躍的情慾火焰。大掌從小豬玀的乳房上揉按到她的胸腹,接著落在肉凸的小腹上。小腹上印著五個紫紅色的指印,比往日還要外凸些,摸著雖然很是嫩滑,卻沒有往日的柔綿,變得微硬,像是被灌滿了東西。
他的手指疊上那五個指印,掌心下正是女人子宮的位置,看情形王又威脅小豬玀了。暗色長眸裡立刻掠過一抹心疼,手上的動作不由輕柔了許多。
「烈,力道太輕的話是壓不出我射進豬玀蓮房裡的陽精的。」贊布卓頓似笑非笑地睨他,「你得把豬玀裡裡外外都清洗乾淨。」
「是。」釋迦闥修沉聲應道,恢復了手裡的力度。
贊布卓頓無聲地勾勾嘴角,翻轉身體,頭仰靠池邊。左手高舉酒壺,閉上眼,酒液淅淅瀝瀝地往嘴裡傾倒。甘醇透明的黃綠酒液大部分流進了口中,小部分則從嘴裡撲濺淌溢出來,濡濕了整個下巴。
下巴上的牙痕因酒液的刺激生出些疼痛,他回憶起豬玀在馬車裡咬上他的狠勁。那時,她的確是痛極了吧?明知她痛,他卻沒法收手。她是他喜歡上的女人,是他的奴隸,再痛也必須學會適應他的慾望。事實證明只要咬牙熬過最初的痛苦,他也能給予她女人的癲狂快樂 ,而不是讓她畏懼的死亡。把豬玀的身體調弄得彈韌而敏,恐怕也是白瑪丹增做的最令他舒心的一件事了,唯一遺憾的就是要與兩個男人共享豬玀。
白瑪丹增撇去不談,烈·釋迦闥修是真真切切地喜歡著豬玀的。這是他第一次觀看烈為豬玀洗浴,粗獷英武的面鹿上猙獰殘佞盡收,深暗的長眸裡湧動著化不開的柔情,嘴角的酷厲被寵溺的微笑取代,活活就是個醉入愛河的痴傻男人。哪還有半點血腥修羅的模樣和氣勢?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表情一直是笑著的吧?
甘醇的液體從喉嚨徐徐滑落,柔和的微甜中有絲冰涼的灼意。自從討厭的白瑪丹增將他和烈的血親關係說破破後,雖然他們依舊選擇維持原本的君臣關係,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之間在悄悄改變著。他對烈加深了防範和猜忌,卻最終鬆口允諾與他共享豬玀。原本的打算是用他喜歡的女人將他的忠誠牢牢掌控在手中。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每當看到烈對豬玀流露出的溫柔愛意時,他對他的防範和猜忌就會減弱。一邊嫉妒著,一邊不經意地想起,這個男人不僅是忠誠守護了他二十年的臣下,也是與他同母的血緣兄弟。
同父的血緣兄弟他殺了許多,還沒有殺過一個同母的血緣兄弟。王者有時太過寂寞了,隱隱的,他竟不太想打破這個戒律。而且他自詡可以確保豬玀命無虞,卻深知自己永遠無法做到像烈一樣精細伺候。豬玀是個嬌氣彆扭的女人,心思重,脾氣倔,子淡,他身為古格王者,很多時候會無暇顧及到她。或許,留烈在她身邊隨時伺候,隨時監視,是個不錯的選擇。
烈,我允許你我兄弟共享喜歡的女人,但你最好別辜負我難得生出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