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1 章
黑夜驚魂(二)

  低泣聲漸漸減弱,纏抱脖子和腰間的四肢慢慢放鬆了,懷裡肉嫩的身體從緊繃的僵硬恢復成柔軟,多吉繃緊的心也隨之鬆弛。

  「姐姐,土撥鼠都被我打死趕走了,你不用怕。」他重複著,把她的頭壓在頸窩邊,修長的手隔著皮袍在她後背上一下一下地撫拍。

  「那——那怎麼還有老鼠的叫聲?」羅朱將丟臉的眼淚揩拭到多吉的脖子上,遲疑而警惕地問道。眼睛努力往鼠叫聲發出的方向看去,卻只看見了深沈的黑。

  多吉一噎,他能說那是因為想留存新鮮食糧而專程留下的活口嗎?思及剛才豬玀魂不附體的慘烈嚎叫,他抿抿嘴,明智地換了種說法,柔聲道:「有幾隻土撥鼠在逃跑時,被我扔出的銅管打成重傷,蜷在地上跑不了了。」他曾發誓不再欺瞞哄騙她,但為了她好,他又不得不選擇欺騙。這種善意的欺騙無傷大雅,應該算不上違背誓言吧?

  羅朱凝神聽了片刻,的確,老鼠的叫聲不復最初的歡快,變得有些淒慘,應該是受了重傷的緣故,她略略放下心。第一次醒來,正被多吉壓著歡愛,什麼也來不及問就陷入了快意的迷離混沌中,最後被做得暈了過去。這一次,她堅決不能那麼沒中用了。

  體內嵌著一根粗礪碩長的滾燙狼牙棒,直頂到了宮房裡,漲得下身滿滿實實又酸痠疼疼,燙得下身酥酥麻麻又軟軟綿綿,難受中透著舒適,舒適中夾著難受。不過和上次與多吉的歡愛一樣,身體絲毫沒有疲累感。經歷的次數多了,她知道這種盤坐相擁的姿勢是在為她調息,幫助她運轉體內被打通的玄幻脈輪。

  雙頰泛起淺淺燥熱,燥熱又從臉頰順著脖頸一直往下蔓延,瞬間燎原了整個身體,尤其以和多吉親密相貼的肌膚更為火燙。

  多吉垂眸,在黑夜中清清楚楚地看見豬玀先是臊紅了一張清秀的臉蛋,接著是兩隻小巧的耳朵,然後是纖長的脖頸。羞澀的紅暈繼續往裹在皮袍裡的豐嫩身體蔓延,透過縫隙,能看見圓潤的肩頭染上了紅暈,一小半高挺的乳峰染上了紅暈,再往下就遮掩在皮袍深處,看不到了。不過身體卻能察覺到豬玀體熱的升高,含夾著陽物的蓮花小徑也在這片蔓延的紅暈中暖熱了數分,膣壁媚肉輕微地抽搐著,顫巍巍地吐出了幾股熱乎乎的新鮮蜜液,滋潤浸泡著他的陽物。

  「姐姐,」他啞聲低喚,輕輕地往上挺動了兩下,「你身上還冷嗎?要不要再來一場歡愛?」真想拉開皮袍,欣賞她情紅遍染的旖旎美麗。

  「不——不冷了,快放——放開我——」羅朱看不見多吉近在咫尺的表情,但能從他暗啞壓抑的嗓音和暗示性的挺聳中感知到他又發情了,連忙捶打他的胸膛,「多吉,我不要做了。」

  多吉悶哼一聲,沒有用強,聽話地藉著新分泌出的蜜液潤滑,將陽物從她體內徐徐抽出。即使動作異常輕柔,羅朱依然蹙著眉尖發出輕軟的哼吟。

  被汲取了靈氣的蜜液和被收納了精華的陽精變成稀薄的清液,隨著陽物的抽出流洩出來,全澆淋在多吉盤坐的腿上,空氣中的淫靡情味兒更濃了些。

  「這裡是洞穴吧?你是怎麼找到的?我們是怎麼進來的?」含了許久的滾熱巨物一經抽離,敏感的身體在舒爽中又感覺有些空蕩蕩的。羅朱不自在地扭扭身體,狠狠詛咒了魔鬼法王一次,想藉由發問來轉移注意力和不適感。

  「這裡是雪豹遺棄的洞穴,我是嗅著野獸的腥羶味找到的。暴風雪太大,人沒辦法站穩,只好慢慢爬過來。」多吉明澈清朗的聲音潺潺流淌,像是雪水滴落山澗青石,「姐姐的夾褲有地方被蹭破了,幸好裡褲沒破,也沒傷到你的皮肉。」他默了默,很是愧疚地接著道,「姐姐,對不起,我只顧著爬行,沒注意到掛在胸前的包囊被露出的石頭蹭出了個大洞。吃食、火鐮、短刀等東西都遺落在了暴風雪中,等爬進洞穴時,破包囊裡只剩下一條擦爛的粗布里褲。」

  羅朱靜靜地聽著,多吉講述得平平淡淡,似乎輕鬆而容易,她卻無法想像在瘋狂兇猛得令人窒息昏迷的暴風雪中,他背著她是如何一點點地爬進洞穴的?他不像禽獸王和凶獸那樣強悍得幾乎逆天,也不像魔鬼法王那樣擁有高深的神秘莫測的本事,他把她這個累贅完好無損地背進洞穴中,一定付出了代價。

  如果沒記錯的話,包東西的是一張防水防曬的結實牛皮,他戴在手上的手套,穿在身上的裌衣褲是中間只墊了一層薄棉的粗布製成。牛皮都被磨穿磨爛了,那他的手,他的腿,他的身體呢?是了,墊坐在臀下,和她的大腿相貼的肌膚沒有了原本的光滑,變得凹凸粗糙,估計他的雙腿正面是被磨爛了。鼻子發酸,眼眶發漲,兩隻肉爪子難得主動地在多吉赤裸的身上仔細撫摸。有包囊隔著保護,胸膛是光滑的,但腹部卻是粗糙的,細嫩的指尖觸到了一個個,一條條乾硬的痂疤。

  「你恢復了成人的身軀?」多吉的身軀雖然還是瘦削,但胸膛明顯寬厚了許多,小腹上結實柔韌的肌肉也是一塊一塊的。

  「嗯,協助姐姐的脈輪吸納運轉靈息時,原身要方便點,效果也要強些。」多吉答得有些氣緊,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小腹是男人的敏感處,即使她的指尖只是在觸摸乾硬的痂疤,他也是有感覺的好不好?真要撩撥得他控制不住慾望,就別怪他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吃乾抹淨了,「姐姐,別摸了,我快受不住了。」

  撫摸在小腹痂疤上的肉爪子頓住,忽地撤離,俄爾,肉爪子又貼著他的胸膛,分別伸進兩隻有些寬鬆的皮袍袖子,在他的的手臂上撫摸。

  還好,上臂是光滑的。羅朱輕舒一口氣,肉爪子再往下伸,等滑到手肘處時,就摸到和小腹一樣乾硬的痂疤,滿掌心的痂疤都集中在了小臂下側。

  這還要不要他活了!多吉略微急促的喘息驀地憋在胸口,懷裡女人的肉爪子越往他的兩臂下方探去,豐嫩的身體就越與他貼靠得緊密。她的羞澀呢?她難道沒感覺到她的兩團乳峰已經被他的胸膛擠壓成扁餅了嗎?嘖,那嬌彈綿軟又滑嫩瑩潤的感覺好——好舒服!

  就在他目眥欲裂,憋得滿臉通紅,忍不住要往上大肆頂沖時,肉爪子又倏地從皮袍袖子裡縮了回來,豐嫩的身體也和他拉開了一定距離。

  要命啊!他的笨蛋姐姐,笨蛋女人,笨蛋妻子真的會要了他的命!他暗暗咬牙,吸氣吐氣,將亟欲宣洩的慾望硬生生地逼回去。

  「多吉,我想摸摸你的手。」黑暗中,傳來豬玀輕輕軟軟的聲音。面對著他的那雙有些失了焦距的清亮黑曜石大眼微微發紅,裝滿了認真。

  他樂見紅暈鋪染她的每一寸肌膚,卻心疼黑眸中的縷縷紅絲。她想摸什麼,他自然知道。這本是博得她喜歡的一個最好的機會,但他捨不得讓那雙黑眸中的紅絲氾濫。

  「姐姐,我的手很髒,還是不要摸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拒絕。

  嘿嘿的笑聲中帶著幾分稚氣和憨然,羅朱即使看不見,也能想像出那張憨淳可愛的男童面龐是多麼的純淨無垢,牲畜無害,卸人心防。

  「我偏要摸!」她刁蠻地硬聲道,「你不給我,我就自己伸手來捉了。」

  「別!別!給你摸就是了!」多吉無奈妥協,將手遞進了皮袍。一邊由著那雙肉爪子撫摸,一邊鄭重建議道,「姐姐,我覺得比起關心我的手、腿、小腹受的皮外小傷,你更應該關心我的陽物是不是被擦傷了?這才是身為妻子最該關注的地方。」

  洞穴裡突然安靜了,凝滯了。片刻,羅朱的聲音平淡響起:「你的陽物能把我做暈過去,現在正直挺挺地貼著我的後臀,這還需要我關心嗎?」

  「姐姐,你難道不好奇為什麼它沒被擦傷?」

  「要麼是像王一樣繼承了穆赤王家男人天生的馬陰藏相,要麼是像烈隊正一樣因修行密宗而能縮陽。」羅朱冷冷靜靜,以著公事公辦的平板口吻回答完畢後,就默默地流淚了。尼瑪的她是吃了什麼迷魂藥,好好一個根正苗紅的羞澀女性竟然在無意識中被這個該死的偽童熏染得猥瑣墮落了!

  「姐姐好聰明,那你再猜猜我是屬於天生的,還是屬於後天的?」

  猜尼瑪個頭!自己猥瑣請不要連累別人跟著猥瑣!羅朱堅定不移地謝絕繼續在猥瑣的道路上墮落。她不回應,只半低了頭,避開多吉黑暗中如有實質的興奮目光,指尖從他痂疤遍佈的掌心移到粗糙的手指上。多吉的手指上除了痂疤,指縫間似乎還有黏黏的液體,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她心裡猛地一驚,難道是他不小心碰掉痂疤,流血了?!

  「姐姐,你猜嘛,試著猜猜看嘛。」多吉見羅朱垂頭只顧摸他手上的痂疤,厚實的赭粉唇瓣微微嘟起,孩子般撒起嬌賴,「姐姐,你要是猜對了,我還會給你獎勵的。」他用頭輕輕頂碰羅朱的頭。

  「別鬧,你在流血。」羅朱擔心地甩開頭,嬌聲呵斥,摸索著將他的手指往嘴裡送。據說口水有消毒的作用,不管真假,平常她受了傷,沒找到酒精消毒時,就是這麼做的。

  「姐姐不用擔心,那不是我的血,是剛才捏死的土撥鼠的血。」多吉正鬧得歡騰,某些不該說的話一不注意就順口溜了出來。

  羅朱剎那間僵硬石化,微閉的嘴裡還含著多吉兩根黏糊糊的腥氣手指,舌尖還舔在他的指縫中。

  為毛?為毛她要迫不及待地幫這個偽童消毒?晚兩秒鍾會死嗎?為毛她要擔心他?為毛她會對他生出了心疼感?為毛為毛為毛啊啊!!

  喉間痙攣出嘔吐的噁心,她猛然憶起老鼠爬上身的恐怖感,頭皮陣陣發麻,渾身的汗毛像刺蝟般倒豎起來,肌膚上湧出一個又一個疙瘩,迅速綿延全身,變成蟾蜍的皮膚。

  「呸──」

  她奮力吐出手指,在多吉驚詫後悔的目光中,涕淚交加地嘶聲長嘯。

  「混賬王八蛋!我要漱口──要洗澡啊啊啊──」

  「姐——姐姐——我——我說過我的——手很——很髒的——」

  多吉吶吶低語,憨淳無邪的可愛童顏滿是惹人心憐的無辜和委屈,遺憾的是此刻的羅朱看不見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