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3 章
夜半曖昧

  半夜,羅朱睡醒了,通身的疲累不翼而飛,她知道這是體內玄幻的脈輪裡的靈息自行流轉的效果。帳篷內漆黑如墨,悶暖空氣裡的味道依舊難聞,但也許是在帳篷內久待習慣了的原因,此時覺得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一米夜視範圍外,有女人正在嚶嚶啜泣,間或伴著一個男人輕微低啞的無奈安慰,那語言她聽不懂。帳篷外傳來值守兵士來回走動的腳步聲,不時還有一兩句嘰裡呱啦的模糊交談。

  貼在身後的是熟悉的毛茸茸的溫暖,淡淡的野獸腥羶中含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華蓮香,正是銀猊身上特有的氣味。在這樣的黑夜裡,從銀猊喉間傳出的沈悶輕微的呼嚕聲令她倍感心安,忍不住將身體往銀猊的胸腹中縮了縮。

  正面摟著她的是多吉,幾撮捲曲髮絲被汗水和鮮血凝成一縷一縷的,淩亂地垂落額角。額頭上是大片暗紅色血痂,左頰上也是一片擦傷。明亮清澈的棕色大眼輕輕閉合,濃密纖長的眼睫毛像蝴蝶般安靜地休憩,自有幾分純真憨然的恬靜。挺直秀氣的鼻樑下,厚實的赭粉色唇瓣微微翕張,天生上翹的嘴角隱隱含了一抹溫柔。

  看著看著,羅朱的眼睛濕潤了,她悄悄伸出手,心疼地撫摸上多吉受傷的額頭和左頰,這是為她受的傷,而多吉的後背,也為她承受了不少的長矛敲打。

  早在她輕微動彈時,多吉就醒了,只是沒有睜眼。當那雙細膩滑嫩的肉爪子憐惜地撫摸上臉龐後,他的心中湧出了一種甜蜜柔軟的幸福,令他沈迷陶醉。直到溫熱的水液滴濺在頸窩處,他才急忙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淚光瑩瑩的黑曜石眸子。

  「不痛的。」他握住羅朱的手,衝她微微一笑,湊到她耳邊悄聲道,「不准說拖累、累贅這類的話。都怪我這個丈夫不中用,才沒照顧好姐姐。」

  喉頭一陣哽咽,羅朱又滾出了兩串淚花,她使勁搖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多吉把她拉進胸懷,讓她緊貼自己,右手輕輕撫拍她的背脊,用唇舌將她臉上的淚珠一點一點地吻舔乾淨,啞聲呢喃:「姐姐不哭呵,不哭——」

  銀猊也在此時睜開眼睛,耳朵動了動,扭過碩大猙獰的獒頭,藍色三角吊眼在帳篷內環視一週,又朝帳篷門口凝視片刻,這才收回視線。瞧了瞧從懷裡脫出去的肉嫩身體,不滿地咂咂嘴,往前動動身體,左前肢和左後肢不甘示弱地搭在羅朱身上,向多吉宣告著這也是自己的所有物。

  多吉對銀猊的佔有舉動並不太在意,只與羅朱緊緊相擁,靜靜地享受著黑夜裡彼此依靠的溫馨滋味。

  半晌,羅朱輕輕推起他的胸膛,不好意思地低聲道:「多吉,我餓了。」

  他揚眉一笑,從頭頂處拿過一顆土豆,三兩下撕了皮,沒有遞給羅朱,而是自己咬了一口,咀嚼片刻後,在羅朱欲拒還迎的羞怯目光中,覆上了她的花瓣圓唇。

  冰冷的土豆經過咀嚼成了溫暖的土豆泥,也含滿了多吉的唾液,但她一點也不覺得噁心。相反,她想到了相濡以沫這個成語,更從濡濕的土豆泥中品嚐到一絲絲甜味。

  多吉餵完了兩顆土豆,又從羅朱的袍囊裡掏出吃剩的豹肉乾,一條條地嚼碎嚼爛了哺餵進她口中。

  羅朱一邊吞嚥,一邊調皮地用舌頭把一部分肉糜往回推進多吉的口中,逗著他吞嚥下去。

  兩個人在黑夜中你餵我,我餵你,戲玩中有纏綿,纏綿中有戲玩,不一會兒,就將一包肉乾也吃完了。末了,多吉餵羅朱喝下一碗水,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輕吻她破損的下唇。

  「姐姐,王哺餵你時,你也會這樣和他戲玩的嗎?」悄聲的詢問中含了絲絲醋味。

  紅豔的粉暈染滿羅朱熱燙的雙頰,黑曜石眼眸浮起嬌媚的迷離風情,她伸指在多吉的腰間狠狠擰了一把,輕啐道:「我只負責吃,配合他的舌頭。」

  多吉張嘴,像是表演啞劇般無聲大笑,棕色眼眸比天上的星辰還要明亮璀璨。如鷹隼一樣迅速捕捉到羅朱的花瓣唇,又舔又吻。舌尖擠進她口中,含住香滑的小舌頭吸吮不休。瘦長粗礪的手更是拉開了羅朱的袍帶,想要鑽到衣服裡面去撫弄。

  羅朱慌忙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褻玩。「有——有人——」她抓住唇舌被放開的空隙,微微有些氣喘地提醒道。尼瑪的在幾十個人睡通鋪的帳篷裡趁著夜色濃黑偷偷摸摸親兩口還沒啥,要剝了衣服又摸又弄就恕她接受無能了。

  多吉狠狠親了她一口,遺憾地抽出手,重新將她的袍帶束好後,仍是不甘心地隔著厚厚的衣袍在她的胸口上揉按了兩下。

  羅朱哧地輕笑一聲,討好地貼上去,舔了舔他的喉結,清晰地聽到了他的喉頭滑動的聲音。抵在他胸膛上的雙手猛地被捉住,用力拉扯著往一處地方摸去。

  她剛剛觸摸到粗硬捲曲的毛髮,一根火燙得驚人的碩長粗糙硬物就塞進了手心。手像被燙到了似的要想立刻縮回,卻被緊緊按住,只能無奈地包握住那根碩長陽物。一顆顆肉疣疙瘩恍如活物的觸鬚,隨著陽物上的青筋跳動變得更加突起更加堅硬。柱身滾燙的溫度從手心直透心尖,渾身都燥熱起來。

  多吉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吁嘆,放開了對羅朱的箝制,將她的臀用力地壓向自己的下體。

  「姐姐,稍微動一動,我會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的。」他含住羅朱的耳朵,噴出的氣息滾熱而紊亂。

  羅朱抬起頭,看了看多吉受傷的額頭和左頰,心一橫,把臉皮和女性的矜持抹到袍囊裡揣著,慢慢套弄起來。用手套弄陽物,對現在的她而言其實也算是一件駕輕就熟的事情。一會兒用雙手包著長滿肉疣疙瘩的粗糙柱身上下套弄,一會兒用左手揉捏起柱身下兩顆飽滿軟硬的囊丸,右手半包著碩大的龜頭,指尖時而在敏感的冠溝處搔刮,時而摸到頂端冒出黏液的小孔處戳弄,極盡挑逗之能事。

  帳篷內的女人啜泣和男人的安慰掩蓋了多吉粗重紊亂的鼻息,衣袍下的肌膚逐漸發燙,滲出一顆顆細密的汗珠。他咬緊牙關,承受著那一波又一波的極致麻翅酥意,身體越繃越緊,手不由自主地在羅朱的胸口和肉臀上大力揉捏。

  銀猊喉間的呼嚕聲粗了許多,藍色的三角吊眼深暗幽沈,跳躍出兩簇陰森的火焰。它調整了姿勢,變成半伏,以雄壯剽悍的身形遮擋了這曖昧的一幕。獒頭朝向外面,吊眼半眯,警惕地關注著帳篷內外的所有異動。

  漸漸的,帳篷裡的女人啜泣消失了,接著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是女人壓抑的呻吟和男人的悶哼。

  半眯的藍色三角吊眼裡升起幾絲譏諷的興味,聊勝於無地看著不遠處那對自以為隱藏在黑暗中的交纏男女。它身體左側這對男女隱晦羞怯得很,斜對面那對男女卻大膽豪放得很。只見男人用力地往女人身體裡衝刺,好像在發洩著內心的強烈恐懼。女人舉腿死死盤在男人腰間,擺頭送臀,熱情迎合著一次比一次凶悍的撞擊。

  啪啪啪的肉體撞擊聲伴隨著噗嗤噗嗤的抽插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清晰,驚醒了好幾十雙眼睛,所有的視線都往聲音的發源處望去,雖然在濃黑中什麼也看不見,但每一雙眼睛都灼灼發亮,恐懼中夾雜著情慾的興奮和狂熱,也有夾雜著羞怯、欣羨的。

  不知是那種撞擊和抽插聲在黑夜裡太過蠱惑人的心智,還是積澱的恐懼和絕望迫切需要釋放,帳篷裡又有幾對男女摸索著狠狠幹了起來。

  過於激烈的聲音引來了帳篷外駐守的兵士注意,舉著火把在帳篷門口晃了晃,發出一陣嘿嘿淫笑後,就再也沒探頭進來,顯然對俘虜在黑夜裡的狂亂交合已是見慣不驚了。

  那交合的聲音如同催化劑,讓羅朱越發的燥熱難耐,心跳不已,手上的套弄不覺加快了許多。多吉的喉間逸出一聲悶哼,尾椎騰起一股顫慄的滔天快意,臀肌大力抽搐數下,炙燙的陽精終於在羅朱手中噴射而出。

  他翻過身,趴壓在羅朱身上,汗濕的面龐不斷地摩擦她的火燙嫩頰,低啞的聲音裡含滿了情慾的誘惑:「姐姐,你的身體難不難受?要不要我們也來做一次?」

  「滾!」羅朱面紅耳赤地低聲咆哮,抽出黏答答的雙手用力推開他,滾了半圈,貼靠住銀猊。尼瑪的和這些行走四方的外國古人和古代高原的土著人士相比,她真的是太含蓄,太羞射了。

  銀猊察覺到身後的動靜,扭頭看看,三角吊眼眯了眯,迅速側躺好身體,把羅朱扒拉進胸腹裡。比較來比較去,還是在懷裡嵌著一團肉嫩的東西睡覺才是最舒服的。

  多吉拉過羅朱的手,用袍袖揩拭乾淨,在她臉上吻了一記,邪肆地低笑,「姐姐能在這些淫靡聲中睡著最好不過。」頓了頓,又補充道,「要是下面的嫩蓮花癢得你睡不著,我的身體隨姐姐取用。」

  「滾!」羅朱低喝道。翻了個身,面朝向銀猊,揪著銀猊的一撮鬃髮,閉目不再理會身後那個淫蕩無恥的偽童。

  多吉注視著她的背影,棕色大眼裡的溫柔濃郁得幾乎滴落下來。他胡亂揩了揩下身,系好褲子,伸手輕輕搭在羅朱腰間,眼裡閃爍著暗金色光點,口中溢出極輕極柔的哼唱。直到那略略有些緊繃的背脊完全鬆弛後,他才停止了「魅」的吟唱。

  帳篷裡趁著黑夜交合的男女逐漸偃旗息鼓,空氣裡的味道又多出了一股濃郁的情慾糜爛。

  多吉唇畔的溫柔化成了苦惱和糾結:「銀猊,你說我該怎麼辦?」

  銀猊抬眸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喉間呼嚕一聲,便閉眼養神了。

  他也沒指望一個畜牲能回答他的話,但這頭妖孽獒犬就不能有點安慰的表示嗎?比如說伸舌舔舔他的手,用頭蹭蹭他的臉什麼的。彼此抬頭不見低頭見地看了好幾年,相互間即便不親密,也談不上陌生啊,至於那麼冷淡麼?

  多吉氣結,抬手使勁敲了下銀猊的腦袋,趁它還沒發作時,迅速將身體滾挨到帳篷布邊,及時拉開雙方距離。

  銀猊揚起前肢惱怒地朝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偽童抓去,呃,就差了那麼一點點。有心移動身體,胸腹間卻又緊緊貼嵌了一個嬌嫩的肉團,只好凶惡地瞪了多吉一眼,悻悻地重新閉上眼睛。

  多吉望著破舊的帳篷頂,深深嘆口氣。等天亮了,瞭解到更多的東西再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