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安若整個人癱軟下來,顫抖著嘴唇,歇斯底里:「——你想怎麼樣?」
尹颯扣住她的腰,將她收入自己寬厚硬朗的胸膛裡,一隻手抬起捏住她的下巴,雙眸饒有玩味,好似在細細欣賞著什麼稀世珍玩。
她的目光害怕卻又倔強,一如他們初次相遇的夜晚。
良久,他炙熱的嘴唇貼到她耳畔,聲音很輕,卻足夠狠辣:「妳知道的。」
短短四字,卻讓她渾身顫抖,不寒而慄。
安若最終垂下眼皮,抵著他胸膛的雙手洩了力,整個人癱軟下來,一動不動。
她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尹颯勾唇,寥寥一笑,攬著她的腰,轉身走向車裡,她毫不掙扎,任由她的自尊從此由他踐踏。坐進車裡,他吩咐了聲:「回家。」
她再次回到了那幢華麗的御宮尹宅,Alice前來迎接,稱呼她時語氣熟稔的,好像早已料到她一定會再回到這裡。因為她一定逃不過他的掌控。
安若忐忑著,卻聽到尹颯吩咐道:「安排她住在上次那個房間。」
她暗自慶幸,卻又感到詫異,安排她住在不同的房間,莫非,他不著急與她……罷了,囊中獵物,至於什麼時候玩弄,只隨獵人心情。
安若回到房間,上次她來時給她準備的所有物品都還擺放在那裡,儘管她原封不動。她記住了拖鞋在什麼地方,開關在什麼地方,浴室閥門怎麼用,這種熟悉令她感到十分罪惡。
拿了身浴袍,進了浴室,洗去妝容,露出那個憔悴蒼白的自己。自從遇到他,她的臉色似乎一直就都是這樣,黯淡無光,沒了半點快樂。
洗浴結束,安若站在鏡子前吹頭髮,不知不覺地,尹颯竟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鏡子裡,從身後擁住了她。安若心裡一驚,下意識掙開,他低頭湊近她耳邊,低沉道:「我還以為妳會有點覺悟,主動來伺候我,看來,是我想多了。」
安若抿住唇,別過臉不看他。她的長髮都別到了一邊,露出白皙光滑的脖頸,尹颯看得著迷,驀地一個熱唇落下,久久停留。安若渾身顫慄。
接著,他的嘴唇在她細膩的肌膚上緩緩滑動,咬住她小巧的耳垂,溫柔地吮吸舔砥,安若顫抖著去看鏡子裡的他,他閉著眼,神情如痴如醉。漸漸地,他的吻一路延綿,落到她鎖骨處,她肩窩處,她鬆垮的一邊浴袍,也終於被他一併扯落。
她如雪似玉的肌膚大片裸露,包括了不該讓異性看到的部分。她絕望地閉上眼,不敢再看,卻同時感覺到他粗糲的大手覆蓋了上來,她下意識去抓,睜眼卻看到,鏡子之中,她的手覆在他手背上,隨他揉動的頻率,來回地晃。
她羞恥得快要哭出聲來。即使無力,本著自尊,她依然在抗拒。
他最終被她磨掉了耐心,右手粗魯地鑽進了她裙襬之中:「我倒要看看,妳的身體是不是和妳的動作一樣硬!」
她被他折磨得終於忍不住哭喊,他捏住她下巴要她直視鏡子,她見得到他猖狂的模樣。
尹颯也忍到極限,拖著安若丟到大床上,她身上的浴袍已被他扯掉大半,衣不遮體,卻仍在下意識寸寸後退,不顧一切地逃。
「逃?」他精壯的胸膛籠罩下來,勾唇冷笑,「都到我的床上來了,妳還想往哪裡逃?」
他蠻橫的嘴唇壓了下來,雙手也不規矩地在她身上肆虐,安若徹底絕望,閉上眼,僵直著身體,任他放肆。
他最終還是停了下來,被她這副屍體一般的模樣所激怒。
尹颯猛地起身,一甩衣服,悶哼一聲,快步走出了房間。
她的心,比這冬天更冷。
II.
他們從H市回來,安然地在尹宅待了一段時間,日昇月落,只有彼此。
有一天安若忽然意識到了一個什麼問題,對尹颯說:「我們好像還從來沒有約過會。」
尹颯一怔,不太反應過來:「是嗎?」
的確是沒有。以前她當然不可能答應他的約會,之後他們一直在一起生活,還有哪裡來的約會。怪不得她總覺得,她談的戀愛和舍友相比,差了點什麼。
見他這副反應,安若撅起嘴,不高興了。
「好好好,」尹颯放下手中的報紙,一把拉過安若放到自己大腿上,「妳想怎麼約?嗯?」
豪華郵輪,豪車,豪宅他都給過了她,她最想要的,卻不過是像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情侶那樣,牽著手,一起去吃飯,看電影,逛街,或者蹲在路邊攤吃烤串。
安若:「怎麼約,都聽我的嗎?」
「當然,只要妳開心,寶貝。」
第二天,安若給自己和尹颯套上了看起來非常蠢的情侶短袖,出了門。真的非常蠢,尹颯身上那件畫著一個男孩,安若身上的畫著女孩,他們倆站在一起,畫上的男女孩的手也才能牽到一起。
以前這樣的衣服,他看了一定想吐,此刻卻樂呵呵地牽著她的手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
他們開始逛街,不去LV或者GUCCI,去最最平價的步行街,最最普通的百貨大樓,就算不買,與他十指緊扣地在人群面前晃,都讓她覺得炫耀得要上天。
這麼優秀的男人,愛的是她,難道不值得炫耀嗎。
安若把尹颯拉進服裝店,開始試一條又一條的裙子,每次都出來問他「好看嗎」?他從來都說「好看,寶貝真好看」,她最後糾結到底買哪個,他甩出了最動人的情話——「全部都買」。
安若敢肯定,逛女裝店的這一下午,她撒出去的豪華狗糧,啃碎了一眾女孩的心。
之後是吃飯,沒有預訂,沒有VIP,他們像所有普通客人一樣在餐廳外排了長長的號,就為了吃一頓兩百塊的火鍋。
尹颯幾乎難以置信:「兩百塊的火鍋也可以這麼好吃?」
安若說:「你要是樂意,我還能帶你吃二十塊的。」
尹颯不信,看完電影安若直接帶他去了他們學校東門小巷,二十塊的小火鍋,他吃得津津有味。
最後,把兩人的合影發到朋友圈秀恩愛,結束一天的行程。
逛了一整天,他們最後搭的地鐵回家。地鐵上人頭攢動,尹颯在角落裡用雙臂給她劃出了一個包圍圈,列車停啟時她撞到他懷裡,莫名地幸福。
他問她:「寶貝,我們還剩哪項?」
安若笑了:「不剩了,只是希望這樣的約會能多有幾次。」
他說:「好啊寶貝,都聽妳的,以後我們就經常這樣約會。」
她知道,他不過是哄她開心。回到美國,他就要繼續做回他的尹氏掌門人,終日高高在上,不落世俗。她都不曾想過,她該喜歡一個陪她逛街吃飯看電影的男孩時,卻愛上了一個完全可以承諾她永遠的男人。
但這無關緊要。
因為她愛的人只有一個。
他叫做尹颯。
《寵你成魔》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