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有察覺她的注視,轉過頭來,那一刻,他笑了。
「到我身邊來吧,小婉。」
於是,她就真的在他身邊了,他似乎給了蕭桓一個大面子,每一次難得的宴會他都只帶她出席,不消一會兒整個上流社會都已經傳出了秦易正寵愛她的消息,很真實,因為連她也當真了。
他為她找到了世界名醫來治小雲的胃和其他開始出現衰竭現象的器官,他替小雲付出高等的費用為他安排好一切,並且對她極盡溫柔。
她醉了,相信沒有一個女人不會醉。
一個強大的男人的專屬溫柔,是對一個女人最致命的武器,連她也不例外。
咬著唇,阮絲皖出門,召了一輛計程車,說出了那個熟悉到能倒背如流的地址。
二十分鐘後,她在街角停下,上面是這裡著名的富人區,計程車進不了。熟悉的保安見到她,記得她是誰家的人,便恭敬地開門。
直到走到那間屋子前,阮絲皖都是迷茫的。
真的能一輩子都這樣下去嗎?阮絲皖想。
她動心,懷上了他的孩子,這些都不在她的意料中。
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已經說過,他能給她任何她想要的東西。
前提是,做他的貓。
賣命的貓。
為什麼不是狗?因為他說過,女人都是貓,不被馴服的是野貓,橫行無忌,但最終還是會死,被馴服的家貓默默隱藏自己尖利的指甲,蓄勢待發,還是會死,但是會死得很有價值。
她被他□□,他說要讓她的身體只記住他。那一個晚上,他在她體內橫衝直撞,絲毫沒有讓她覺得舒服,相反疼得她一再地暈厥。
他狂猛的氣息,僨張的肌肉,緊緊抵住她,技巧十足地讓她在他身下綻放開,她無從反抗,也……不想反抗。
最後一刻,他釋放出來,卻沒有退出,而是輕而柔地擁住了她。
那一刻,她的眼底是濕潤的,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個人,的的確確,是她生命裡第一個擁抱她,給她溫暖的人。
思及此,阮絲皖走了進去。
風帶動她的圍巾,有種羽翼破碎的錯覺。
男人在書房裡,管家冷漠而系統化地指引,阮絲皖把圍巾脫給她,自己走了上去。
書房靜悄悄的,偶爾傳來幾聲翻書的書頁摩挲聲,阮絲皖有點恍惚,她這樣子就像是剛下班回家的妻子,而他……
再不敢想,她伸手敲門,又恢復成那般淡漠。
男人轉過頭來,英俊而邪肆的五官,溫和地勾起的唇角,見是她,他笑容不變,招招手像是喚著自己的寵物一般。
阮絲皖走過去,乖巧而熟練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男人懶洋洋地繼續翻書,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窩處,一隻手偶爾撩弄一下她的頭髮,眼神在燈光下顯得模糊一片讓人看不清。
阮絲皖呆呆地看著他的下巴,沒有一點鬍渣的乾淨下巴,美好的線條輪廓讓她越看越著迷。
不自覺地,把手伸進他羊毛衣的下襬,熟練的把稍稍冰涼的手貼上去,汲取他的溫度。
他無聲地挑眉,算是應允。她的臉貼上去,吻著他微動的喉結,伸出香軟小舌技巧性地舔舐,他的慾望一向來得快,隔著褲子也能感覺到,她刻意嚶嚀一聲,手一拉,解開拉鏈,再把他薄薄的布料邊緣一扯,他的昂揚便彈出來,她握住上下地動。
忽然下巴被扣住,阮絲皖表情不變,手上的動作卻漸漸加重,用他最喜歡的力道揉弄著。「有事求我?」他低聲笑,吻上她的眼,明明應該是充滿愛的姿勢,由他做出來也不過是一種逗弄心愛的貓的親密,沒有絲毫別的感情,「要用美人計?怕我不答應?」
「……我懷孕了。」她氤氳著眸,思緒抽離。直到他釋放在她手裡,她已然半喘,他卻突然安靜了下來,忽的,他拽起她卻護著她的肚子把她放到冰涼的桌面,看見她全身顫慄一下,男人俯下身舔吮她的後頸:「那就懷吧,你喜歡,就留著。」
不等她說話,秦易猛地進入,她一口氣憋不上來,嚶嚀一聲,隨即迎接他狂風暴雨般的衝擊。
他扣住她的臀猛地抽|送,手卻固定住她已經有些微微鼓起的肚子,以免撞到孩子。「啪啪啪」的聲音和著液體飛濺讓她全身變成粉紅色,見她如高|潮的貓一般蜷縮身子,他眼眸更深,進到最裡面的一處軟中帶硬的肉便死死抵住,磨過一遍才肯進出第二遍,她被他熟練的技巧弄得呀呀嗯嗯不停,完全沒有了剛才平靜而淡然的模樣。
男人對她的身體十分熟悉,他變著法兒地要她,聽她說出他教過的淫|蕩的話,那一層層肉絞地他死緊。
「小婉,只剩下最後一步棋了,你要聰明點,」男人緩了緩速度,一淺一深地動,讓她能聽清楚自己在說什麼,「我把過程交給你,有的事情你就可以不必問我,按照自己想的去做。」
沒錯,她是他安放在蕭家和詹家的美麗棋子,是他從蕭桓手中拉攏過來的棋子。他知道她一定可以,可以無心地呆在那兩家身邊,為自己獲取最有用的信息。
「嗯啊……嗯嗯……我明白……了……」她被他撞得說話都斷斷續續,心中有一剎那的自我放縱……眨去了眼底的濕潤,她努力坐起來,這個姿勢讓他們貼的更深,幾乎是肉貼肉地動,她攬住他的脖子,哽嚥著道,「易,我們會好好愛這個孩子的,它會好好的,對不對?」
她連自己開始不安也察覺不到,只會一個勁地索求著他的承諾。
秦易的手指,緩緩撫著她的背脊。
久久沒有說話。
左寧把椅子後面的外套罩在她纖細的身軀上,把她整個人都裹在裡面,自己又叫了一杯咖啡,只端著,偶爾才喝一小口。
魏忻太累了,月光打在她酣睡的臉上,左寧怎麼也想像不了她如今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左寧開車把她送回家,在還沒到蕭家的前一個路口,他放慢了車速,然後慢慢把車停在路邊。
「蕭……桓……」
魏忻淺淺的呢喃,在夢中,也滿是那個人的身影。
左寧沉默地看著她眼角的一抹濕潤,伸出手指捻去,她的淚,是鹹的還是苦的?
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帶,開窗呼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
再轉頭時,又是那個邪魅妖嬈的男人。
他的目光著力,在她的臉上徘徊。
想不通,那個男人,有什麼地方值得這樣一個驕傲的她,一退再退,直到退無可退。
想不懂,便不去想。
左寧走到副駕駛座那邊,打開車門把魏忻抱下來,眼眸微深,最終把她弄到自己的背上,寬厚地承載住她,讓她睡得安穩些。
魏忻被C市夜晚的風一吹,打了一個噴嚏,只覺得身下搖搖晃晃地像是在坐船,便睜開眼睛,只看到一個後腦勺。
「左寧啊……」她看清楚了他是誰,隨即頹敗地把頭擱在他的頸邊,安心地不再出一分力氣。
左寧因為她能夠喊出自己的名字而勾起唇,往上託了托她,繼續向前走。
孰知走不到五十米,她就安靜地撒起嬌來,扯著他的耳朵要他唱歌給她聽。
左寧無可奈何地哄著,她死都不肯,還差點掉下他的背,無奈之下,左寧道:「好好,我唱,你安靜點,不然吵到別家。」
她頓時很乖地趴著,淺淺的呼吸落在他的頸邊。
左寧呼了一口氣,眼眸深下去,看著眼前一片茫然的月色,和著內心淺而安靜的悸動,張開了他形狀美好的唇——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無心的人在演落寞的沙塵
誰說過當地老天昏
你最愛的人會契合你的靈魂感知你的真其實那些都騙人
只有現實最真
我說我願意成為無情的人
不為你痛不肯為你哭泣的人
因為無情人最難得傷痕
而我很笨
一直學不准
那麼現實不安穩呢
你無心經過我看見你的淚痕
又是誰說年華沉逝
我能夠嵌入你的年輪
我知道那是騙人
但始終不知所措學不會問
我想我願意成為無情的人
不再傷心不再為你枯等
時間是最好的止疼
而我想要
嘗試去擺脫你給的傷痕
……
夜色中,他磁性而低沉的聲線在無人的街道靜靜地響起,左寧一直清唱,歌湧出喉嚨的瞬間竟然連自己都感到酸澀,似乎每一個顫動都帶著一縷沉重,而肩上的女人,不知不覺間,在他的歌聲中淚流滿面,緊闔著眼,哭泣地無聲無息。
那一刻,左寧的心底有某一條線崩然斷裂,他在他心底的濃濃掙扎中似乎經過了一場金戈鐵馬,動輒得咎,而他執著前行,最終潰不成軍。
忽然,歌聲鄹止。
左寧看著眼前十幾步遠的地方站著的一身戾氣的男人。
挑挑眉頭,他繼續走上去。
背上的女人身體僵住,似乎猜到了什麼,隨即默不作聲地開始把臉蹭在他的背上。
這個女人,還真把自己當擋箭牌了,或許他還有一個功能,就是免費紙巾。
就那麼不想讓那個男人看見自己脆弱的模樣嗎?
直到走到蕭桓的面前,蕭桓一身肅殺,看著左寧的臉,又看看他背後磨動的小小的頭,臉部牽扯起一抹冷笑。
在他面前就囂張跋扈到極點,在別的男人懷裡竟然會如此安靜恬然乖巧,一臉毫無防備!
「上次還沒來得及正式做個自我介紹,」左寧完全無視蕭桓眼底的情緒,甚至還背著魏忻,音韻美好的聲線蕩在濃濃黑夜中,分不清是挑釁還是善意,「我叫左寧。」
「呵,」蕭桓忽然笑出聲,可是眼底卻毫無笑意,「勞煩太子照顧。」
左寧笑容不變。
他沒想過要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
因此在他口中聽到這個稱呼,毫不慌亂,相反,有種意料之中的鎮定自若。
「左首長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和別人的老婆勾三搭四?」蕭桓把重心放在背後,倚在鐵製的欄杆上,眼睛卻死死地看著一直藏在左寧背後不願出來的女人,胸腔裡的火氣漸漸積累,他藏在兜裡的拳頭也越握越緊,嘴畔的笑,冷與諷刺到了極致,「虎父無犬子麼?」
聽出來蕭桓是在諷刺他,左寧卻意外地沒有生氣:「過獎了,不過我已經算是家裡最沒用的孩子了,不像蕭總,青出於藍勝於藍,在生意場上無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