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絕望之路

  人的一生總是會遇到許許多多的轉機。老話說,三起三落,說的就是一個人能夠自己掌握的基於,至少有三次。但就看那機遇,你能不能把握得住。

  顯然,向東這段時間以來的努力並不是白費功夫。

  「我確實有一個能夠逃出去的辦法。」這句話,讓剩餘的四人都呆住了,就連古芳芳都張大了嘴巴。她只是隨口一猜罷了,沒想到向東還真的有辦法。

  但是什麼辦法,才能逃脫遍佈在風嶺鎮古界限上,明顯超越了現有科學能夠解釋的神秘風殺陣呢?

  向東沒有吭聲,他從隨身背的登山包裡拿出一件又一件準備好的東西。

  「這都是外界的東西。」他向四人展示了一番。一根繩子、一坨豬肉、還有一個怪異的用黑色塑膠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巴掌大小物件。

  「都是些什麼啊?」龔娜嚴重懷疑:「用這些東西,真能夠出去?」

  「據說可以。所以我準備先做實驗。」向東也有些不確定。

  師文的眼神有些不太對。龔娜抬頭,見到他臉色極差,忍不住問:「師文白痴,你怎麼流了一頭的汗?」

  她伸手一擦,汗,都是冷汗。

  「我在想,我們真的還有出去的必要嗎?」師文的聲音在顫抖,內心你非常掙扎。

  龔娜瞪了他一眼:「為什麼沒有必要?」

  「我覺得沒必要了。你們也見過試圖離開風嶺鎮的後果。無論是誰,都沒辦法越過風殺陣。我猜,我猜我們的親人,恐怕已經死在了這條邊界線……」還沒等師文將話說完,龔娜已經「啪」的一巴掌,狠狠抽在了他臉上。

  龔娜狠狠道:「我爸才沒有死,誰死了,我爸也不會死。」

  女孩的聲音同樣在發抖。剛剛在向東解釋時,同樣的想法也曾經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但是她根本不敢細想下去,只能逃避。

  兩人的對話,戳中了每個人的恐懼點。古芳芳和畢峰低下頭,表情陰鬱,顯然心有所思。

  「想什麼呢。你們以為我費了這麼大的戾氣,是自找絕望嗎?」向東大喊一聲:「我們的父母不一定死了,既然我都知道風嶺鎮這條邊界線的漏洞,或許我們的父母也知道。出去找一找,就清楚誰家的母親死了,誰家的父親還活著。否則,我還出去幹嘛?」

  剩餘四人頓時眼睛一亮:「真的有人出去過?」

  「當然有。」向東點頭:「這個辦法,就是那個人告訴我的。你們不知道,我有一個鄰居姐姐,大我三歲。一個挺奇怪的姐姐,叫榮春。不久前榮春姐姐還在鎮外,最近回來了,之後又出去過一趟再回來了。跨過這條殺陣,對榮春姐姐來說簡單得很。」

  「你調查過她嗎,她確定能自由出入?」古芳芳精神一振。

  向東點頭:「確定和肯定。出入的方法,也是榮春姐姐告訴我的。她解釋說,我們眼前的邊界線下,有古人埋設的機關。這個機關在三年前的死亡通告事件之後,就因為某種原因被觸發了。」

  「某種原因?到底是什麼原因,她有說嗎?」古芳芳又問。

  「沒有。」向東搖了搖腦袋:「榮春姐姐對這個避而不談。或許,她也不清楚吧。」

  「她人可不可靠?」古芳芳依舊抱著懷疑。

  畢峰接著說道:「我跟向東是哥兒們,經常去他家玩。那個叫榮春的姐姐我也很熟。脾氣真的挺怪,對什麼都保持懷疑態度。但是她說的話倒是可靠,不會亂騙人。」

  但古芳芳不止為何,老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但具體不對勁兒在什麼地方,卻完全說不上來。

  畢竟向東的話,給了差不多快絕望的大家一絲希望,沒有誰希望自己的父親或母親死掉,可是在哇un全無法聯繫上的風嶺鎮內待著也不是好事。和向東一樣,他們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理由希望盡快尋找到父母

  這個理由,足夠他們鋌而走險

  古芳芳怕問太多反而不好,於是也不吭聲了,示意向東最實驗。她打算親眼看看向東的實驗。

  向東先用繩子的一頭將黑色包裹以及豬肉捆在一起:「這是本地豬肉。看清楚。」

  一邊解釋,他一邊用刀從豬肉上切下來一塊,朝古邊界扔了過去。只看一陣陣無形的風吹過,那塊肉被切割得支離破碎。

  無論看多少次,這樣的詭異場景都會驚悚得令人頭皮發麻。

  「豬肉確認過了,那麼來做實驗吧。」向東神色緊張起來,他檢查了繩子牢不牢固,之後將豬肉提起來,繞著圈子的甩動。甩了幾圈後再次用力,綁著繩子的那坨豬肉離弦之箭般飛了出去。

  向東手裡的繩子不停的放出,順著豬肉的軌跡不斷地放長。

  在所有人緊張的視線注目下,豬肉飛過了界碑,順利的落入下拋軌道。「嘩啦」一聲,落入了風嶺鎮外的草叢中。

  古芳芳四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剛剛才被切成碎片的豬肉明明是從這塊大豬肉上切下來的。可大豬肉本體,為什麼能成功越過邊界線?

  大家都在迷惑的時候,幾位聰明的古芳芳迅速抓到了重點,「向東,隨豬肉綁著的黑色包裹中是什麼東西?由它,就能活著離開風嶺鎮?」

  見試驗成功,向東顯然鬆了口氣,抹了把冷汗點頭:「沒錯,那個東西,就是能夠逃出去的最關鍵的物品。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弄到手。」

  剩餘四人各自對視幾眼,大家都能看到對方臉上的喜色。

  「你自己出去過沒有?」古芳芳問。

  向東搖頭:「沒有。我也是第一次試驗。」

  師文也不笨:「雖然豬肉是能越過邊界線。但豬肉是死的,人類畢竟是活的。和不完整的豬肉是兩回事。向東,你叫上我們,不會是準備找人當小白鼠吧?」

  向東一陣尷尬:「其實我一個人不太敢嘗試,所以讓大家一起來。」

  「那麼,誰來當,第一個呢?」這個問題始終是需要大家直接面對的。龔娜大大咧咧的先說了出來,引得所有人閉上了嘴。

  猶豫再三,向東一咬牙:「還是我第一個先來吧。畢竟是我提議的。」

  現在可不是講究義氣的時候,這畢竟關係到自己的生命,只要一有閃失,命都沒了,還講那麼多義氣幹嘛?在生命面前,每個人都不笨。風嶺鎮邊界線上那個死亡風殺陣太過詭異凶險,沒有人知道它的原理,也搞不清楚它的篩選原則,是不是如同向東所說的,只會篩選土生土長在風嶺鎮的蛋白質。

  沒有人願意被莫名其妙的切割成碎塊。

  在所有人的視線裡,向東強自鎮定的拉動繩子將越過界限的豬肉給拖了回來,他把豬肉扯下來,只用繩子綁住了黑色包裹,之後又將黑色包裹牢牢的握在手心。

  「等會見,如果我順利過去了,大家就拉繩子將包裹收回來。一個一個利用包裹通過邊界。」向東說到這兒,語氣一頓,沉重的又道:「如果我被風殺掉了,那麼大家就回去洗洗睡吧,也別再想溜出去找父母了。」

  他的好友畢峰喉結動了動,最終還是將千言萬語彙合成了兩個字:「保重。」

  「安全!」剩餘的四人同樣也只說了兩個字。

  向東點點頭,深呼吸幾口氣,拖著繩子和手裡緊拽的黑色包裹,一步一步,緩慢的朝風嶺鎮的邊界線靠近。

  荒埋在亂草叢中的古界碑,帶著能夠刺痛皮膚的陰冷。不知是不是錯覺,越是往前走,向東越是能聞到致命的氣息。他呼吸急促,身體不斷因為害怕而發抖。

  近了!越來越近了!

  古界碑在草叢中冒出了小半截,模樣古老殘破,卻帶著死亡的恐怖。

  就在近在咫尺的位置,向東猶豫再三,最後閉著眼睛邁出了一大步。他半個身子越過了風嶺鎮的古邊界,風殺陣並沒有啟動。

  向東大為驚喜,睜開眼睛迅速往前走。沒有死亡,身體也沒有被埋在地下的神秘機關切割成碎塊。他順利的離開了風嶺鎮的範圍。

  眾人欣喜若狂。

  「我靠!他走過去了。我們能出去了,我們真的能出去找父母了!」畢峰興奮道直接爆了粗口:「我第二個。」

  有向東打頭陣,古芳芳、龔娜、師文和畢峰一個接著一個藉著黑色包裹裡的東西離開了風嶺鎮的邊界線,來到臨鎮邊緣。

  「走吧,去找我們的爸爸媽媽。」龔娜開心的大喊一聲,率先朝臨鎮走去。

  臨鎮是一個叫做洪洞鎮的地方,因為臨近經濟開發區,所以薪資一直都比風嶺鎮優渥許多。所以龔娜等人的父母,往往為了兒女能過得好,都會每天開車或者搭車到洪洞鎮工作。直到三年前,這種狀況突然戛然而止。

  向東等人的想法也很單純,雖然聯繫不上父母。但是他們的家裡都有父親或者母親偶爾匯入的錢款。這不是能夠證明,如果父母沒死亡的話,仍舊還在洪洞鎮上正常上班?

  去洪洞鎮父母的公司的話,說不定就能找到自己的父母了。

  古芳芳也三年沒有離開過風嶺鎮,哪怕是在荒草叢生的邊界線,但女孩子始終還是細心的。她掏出手機,對照了一下地圖:「往那個方向走,有一條路能夠通往洪洞鎮。」

  這個有些小聰明的女孩,哪怕是越過了邊界線,也老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兒。

  五個人快樂的邁步在荒草中遠離風嶺鎮,走了半個小時後,卻發現他們居然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邊界線上。

  「咦,怎麼回事?」畢峰眨巴了下眼睛,沒搞懂:「我們怎麼又回來了?」

  向東撓了撓頭:「走錯路了?」

  「再往剛才的方向走一次吧。」龔娜抬頭向後望。左邊是風嶺鎮地界,右邊是洪洞鎮。沒錯啊,站在這兒居高臨下,兩個小鎮的建築都能隱約看到:「這一次我們輪流盯著洪洞鎮的方位走試試。」

  眾人都覺得這個方法可靠,畢竟山裡走路,哪怕是有地圖和指南針,對不熟悉路的人而言還是很容易迷路。但是一直看著參照物走的話,應該沒問題。

  就這樣他們走一段路,就輪流確定洪洞鎮的位置,之後又走一段路。眼看洪洞鎮外的建築物越來越近,正喜出望外時,絕望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了。

  一個小時候,古芳芳在他們路徑前方的亂草叢裡,發現了風嶺鎮的古界碑。他們繞了一圈後,又一次回到了原點。

  「該死!這算什麼。我們明明眼瞅著洪洞鎮的建築走直線,怎麼走著走著又回來了。」畢峰破口大罵,臉色鐵青。

  剩餘的四人,神色也好不到哪兒去。事情顯然超出了大家的理解範圍,明明洪洞鎮都已經近在咫尺了,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又回到了想要離開的原地?到底有什麼東西矇蔽在他們的眼睛,阻止他們離去?

  「我們不會遇到鬼打牆了吧?還是……這附近有迷昏蕩!」師文看書多,說出了自己從小說中看來的兩個詞句。

  可發生在眼下的狀況,也只有鬼打牆和迷昏蕩能夠解釋了。

  龔娜嗤之以鼻:「大家都是土生土長的風嶺鎮人。我還從沒聽說過附近有什麼迷昏蕩或鬼打牆的故事。」

  師文少有的反對:「可我們也從來不知道風嶺鎮的古邊界線上,有什麼殺人的陰風啊。」

  龔娜被這句話堵住了,沒辦法反駁,惱羞成怒的重重拍著師文的背:「要你瞎插話。」

  師文被打得咳嗽了好幾聲。古芳芳的眼神一直在向東的周圍繞來繞去,她發現向東似乎也在仔細辨別什麼,不由得皺了皺好看的眉頭。

  「向東,你在找什麼?」

  向東愣了愣:「我在找出去的辦法。榮春姐姐之說過了風殺陣就好了,可沒說過會遇到走不出去的情況。」

  話音剛落,界碑附近猛然冒出一股刺骨的陰森寒意,無色無味的陰風從風嶺鎮的邊界線刮過,切掉了附近半米高的蒿草,直朝他們飛來。

  眼看著由遠至近的蒿草斷裂,齊刷刷的收到地心引力影響,落向地面,全部的人都嚇呆了。

  「快跑。」龔娜尖叫一聲,隨著她的尖叫,所有人全部往相反方向逃命。

  背對著致命的風,逃得慢了一點的畢峰可沒那麼幸運。他躲避不及,慘叫一聲,被風割斷了雙腿。

  「救命,救我!」畢峰頓時倒在了地上,他的大腿被整齊的割斷,由於斷得太快還沒感覺到痛。畢峰慘叫著,猶自用手在地上爬。

  龔娜大喊:「快去救畢峰。」

  師文一把拽住了她:「我們救不了他,你看後邊!」

  可怕的陰風猶如有意識,在空中一個迴旋後,那無法用肉眼捕捉的死亡氣息再次飛撲而回。這次割得更低。風在五公分高處割斷了大量的荒草,也將哀號著的畢峰切成了兩片。

  哀號戛然而止,只剩無盡的風在淒厲的吹拂。

  「安全了,那股風好像沒有繼續追我們。」師文打了個冷顫,跑得氣喘吁吁,最後乾脆停下了腳步。

  「畢峰死了!他死了!混賬,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救他?」龔娜尖叫著,不停捶打師文的肩膀,恐懼得如同被嚇壞的小孩。

  師文沉默著,好不容易才等她平靜下來。

  「謝謝你拉著我。」龔娜哽嚥了幾下,揉了揉淚眼,最終道了一聲謝。她其實內心清楚得很,如果剛才師文不拉著她,只憑本能就想撲上去的她,早跟畢峰一樣被那怪風切成了兩半。

  冷靜了一下,龔娜惡狠狠的雙眼,釘在了向東臉上:「向東,你說離開風嶺鎮後,就沒有危險了。你說的,可為什麼那股怪風還是在刮,還是在追殺我們?」

  「我,我也不知道。」向東苦澀的笑著,臉色很難看:「明明我們已經逃出風嶺鎮地界了。」

  「或許,我們並沒有逃出來。」師文讀書多的好處,在危險時刻就表現了出來:「誰有風嶺鎮的地圖?」

  「手機上都有吧。」龔娜調適著心情,儘量不去想畢峰的死。現在與其不停責怪向東,還不如想辦法解決和避免危險。

  在求生慾望下,腎上腺素會保證每個人都不犯傻。

  「我指的不是手機裡的地圖。」師文搖了搖腦袋,看向向東:「向東,你為了逃出去準備了很久,衛星地圖肯定有吧?」

  「我確實有,你要幹嘛?」自己最好的朋友死了,向東的情緒也不太好,他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紙:「這裡有好幾種衛星地圖。」

  師文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研究起地圖來。

  龔娜自動在他周圍站崗。有生以來第一次,她如此的懼怕著風。風,這種大自然的尋常現象,為什麼會在風嶺鎮邊界上變得如此可怕。每一次風吹草動,都能令她全身緊縮。

  向東和古芳芳,也沒好到哪去。他們環顧四周,每一次草尖的搖晃,每一次樹葉的晃動,幾乎都令他們草木皆兵。

  過了好幾分鐘,見師文還在努力的研究地圖,龔娜實在忍不住了:「師文,你究竟在研究什麼?」

  「小娜,你也知道我喜歡看書,對吧。我以前在圖書館見到過一副地圖,是風嶺鎮的老地圖。老地圖和現在的新的邊界線不一樣,對吧。」師文的話說得很沒有條理,顯然,他也在盡力的歸納自己腦中的想法。

  「風嶺鎮老邊界和新邊界不一樣,誰都知道啊。」龔娜不滿道:「這還需要你研究。畢峰可是已經沒命了,我們不逃的話,誰知道會怎麼樣。」

  「等一下師文。」古芳芳開口道:「小娜,就算是逃下去,恐怕我們也逃不掉。你忘了,我們走了一下午,根本就沒辦法離開風嶺鎮邊界。這其中,肯定有些蹊蹺我們沒弄清楚。」

  向東點頭:「芳芳的歸納很正確。」

  「你給我閉嘴。」龔娜使勁兒瞪了他一眼:「都怪你,弄都沒弄好,半吊子就帶我們來送死,都是你的錯。」

  「是是是,全是我的錯。」向東又是一陣苦笑,轉過頭,望向了遠方。

  師文研究了一陣子,開始在一張白紙上寫寫畫畫。猛然間,他抬起了頭:「大家,我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什麼?」龔娜鬆了口氣,這個書呆子總算搞完了。

  「你們看,這是我們現在的位置。」師文指著衛星地圖上的一個點,用筆標記:「這裡屬於風嶺鎮的古邊界,離鎮上大約五公里。如果我們把這一點作為古邊界的定位界線。那麼洪洞鎮的邊界,在古代,應該在這兒。」

  師文在剛剛的記號邊上一公分的位置,又畫了一個點。

  龔娜沒看懂:「什麼意思?」

  但是看懂了的向東和古芳芳,全都渾身一抖,聲音顫抖:「你的意思是說,古代的風嶺鎮和洪洞鎮根本就沒有挨在一塊兒?」

  「衛星地圖的比例尺是多少?」古芳芳問到了重點。

  向東因為害怕而發抖得厲害:「一比一萬。地圖上的一公分,等於一公里。」

  「也就是說,風嶺鎮和洪洞鎮只見,有大約一公里左右的空白地帶。」古芳芳用收抱著胳膊,她渾身都因為這個事實而起了雞皮疙瘩。

  龔娜還是沒懂:「誰給我清楚的解釋一下?」

  師文嘆了口氣:「小娜,我們就位於風嶺鎮和洪洞鎮之間的空白地帶上。這條空白地帶,大約一公里寬。空白帶沒有界定,不知道本應該屬於風嶺鎮還是洪洞鎮。不過甘剛剛畢峰已經死了,那就意味著,這條寬達一公里的空白大,都屬於風嶺鎮的邊界。」

  「一公里寬,的邊界?」龔娜終於懂了,她嚇到了:「這一公里寬的邊界,都屬於有殺人陰風的地界?」

  向東代替師文點頭:「十有八九。但是風殺陣的凶險程度,應該是最開始的邊界附近為首。否則我們在空白帶走了這麼久,也不會只有畢峰一個人慘死。」

  「沒錯,空白帶上的致命陰風,應該是隨機產生的。」古芳芳也得出了這個結論。

  師文總結道:「是不是隨機我不清楚,但是只要小心一點,應該能找準方向走出空白點。在走一次試試吧。」

  眾人深以為然,大家覺得與其在這裡等死,還不如再走走看。畢竟,他們已經無法回頭了。

  一公里的空白帶,死亡隨時會降臨。天色漸漸在四個人的趕路中,緩慢的低沉了下去。日頭偏西,陰霾升起。可是山澗中長達一公里的空白帶,實在是太長了。溝壑、山谷、險坡。每個人都在緊盯著洪洞鎮的方位,對照著太陽落山的方向,也不時對照著地圖。

  這一次很幸運。洪洞鎮的建築物越來越大,當所有人都開始鬆懈的時候,一股風,毫無預兆的吹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