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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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許恪可有可無的回了一句,走出來一步順手關上了門。

扎科瞇了瞇眼,「我們是來探望屈的。」

「我知道,但是她現在還沒醒,不方便見客,等她醒了我會轉告的。」說著展臂要去接過扎科手裡的鮮花。

扎科一別手躲開他,「沒關係,我進去看看,不會打擾她休息的。」

許恪寬肩挺背,目光灼灼,「扎科先生,請你考慮到病人的健康狀況,先回去吧。」

Sofia感覺兩人之間劍拔弩張,馬上笑著插嘴道:「扎科,既然許先生這麼說了,不如我們暫時先回去,明天等屈身體好點了再來也一樣。」

扎科沒理會她,視線一直盯著許恪,「如果你還在意她的健康,為什麼她才和你在一起兩天就生病住院了?而且現在到處是你們的流言蜚語,身份、立場敏感又尷尬,你似乎應該避避嫌,保持一定的距離,免得引起更多的誤會,中傷到屈。」

許恪沉下眉,面容冷肅,寒氣逼人的諷道:「那請問你以什麼身份什麼立場對我說這番話?」

扎科抖開Sofia暗暗拽扯的手,「我是屈的好朋友,工作夥伴,我有責任和義務保護她不受到傷害。」

「噢?」許恪抬手刮刮鼻骨,垂頭低低的笑了笑,「可她目前是我的未婚妻。」

「什麼?」扎科一震,「你別開玩笑了,屈是馬奇奧的未婚妻。」

許恪掀眼睨著他,眼神犀利似刀鋒,「不再是了,我們已經決定結婚,等她病癒出院立刻向媒體公佈這個消息。」

扎科難以置信的瞠大藍眸,「你撒謊!」然後頻頻點頭,「所以擋在門口不讓我見她。」

「我有沒有撒謊過兩天自然能得到證實,總之她就要是我的妻子了,因此身為她的丈夫更有權力防止某些心懷不軌的人,藉著朋友、夥伴的名義跑來騷擾她。」許恪負手而立,表面笑意晏晏,說出的話卻非常刻薄刺耳,還特別在「我的妻子」和「她的丈夫」幾個字上加重語氣。

扎科騰起滿臉的殺氣,「你跟屈的姐姐有過婚約,又明知道屈是馬奇奧的未婚妻,還要和屈牽扯不清,到底誰心懷不軌?」

「扎科先生,我想結婚是我和屈之間的私事,你不覺得你其實根本沒有干涉的資格嗎?如果只是朋友,那麼通知你我們的婚訊,至少做到了對一個朋友應有的尊重,接不接受、祝不祝福全憑你個人的修養,OK,我言盡於此,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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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恪的話無疑是一個當頭棒喝,強調他和屈不過區區朋友關係,楚河漢界一劃,她要嫁給誰,和誰結婚干卿底事?他拿他當一回事兒,發了慈悲才這麼鄭重其事的告訴他,他們要結婚了,即便不說亦合情合理。

霎時場面是令人喘不過氣的緊繃,兩個男人互不相讓,面對面的瞪著彼此,Sofia一邊震懾於剛剛聽聞的消息,一邊盡量攔在他們中間,提醒扎科要克制。

扎科咬著牙忿忿的說:「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關於結婚的事除非聽到屈親口承認,否則我不會相信的。」

許恪傲慢的揚起下頜,君臨天下一樣,目光睥睨著他,「扎科先生,我們似乎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浪費了太多的寶貴時間,抱歉,我要去陪我的妻子了,請自便。」

說完他轉身要走,扎科一把拽住他的領口,「原來在你的心目中婚姻可以被形容為『微不足道』?你把屈置於何地?Ken,我認識屈5年了,我們的友情也長達5年,我們無話不談,相處融洽,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可能撒手不管!」

許恪先是低頭掠了揪著自己的手掌一眼,然後緩緩的伸手扣住紮科的手腕,而Sofia也大驚失色的馬上扳著他的手,「扎科,你冷靜點,這裡是醫院,不要在這裡鬧,太難看了。」

許恪略微施力,著力點一圈的白,來往較勁的力量在肉眼觀察不到的地方制約、拔河,皮膚上失去血色的面積逐漸擴大,布料包裹下的手臂肌肉賁張,血管凸起,該有多痛啊?Sofia感同身受,急急的對著扎科搖頭,眼底漫出了一片濕氣——不要啊,不要這個樣子,不要忘了對方是盛世的董事長,和他起了衝突,可以說百弊而無一利,往後他們將如何自處?

扎科雖然接收到了Sofia的暗示,心裡也明白利弊,卻仍不肯鬆手,定定的盯著許恪的臉,後者陰鶩狠戾的表情甚至比手上施加的力道更讓他吃緊,打了這麼久的交道,他自然十分清楚這傢伙的脾性,他有多高傲他就比他長几倍,他們慣於體現謙遜的方式向來不包括「認輸」這一項。

「5年?」許恪忽然開口,「你知道我渡過了多少個5年?要用時間來衡量她應該屬於誰的話,你連她的一根寒毛都不配擁有!」

扎科從他如淵似的黑眸深深處讀出一抹沉痛、隱忍、渴盼,彷彿植入骨髓無法剝離的情意籐蔓一般死死糾纏著靈魂像年輪一道一道刻印在心板上……這一覷哪怕靈光稍稍乍現就又潛入一片晦暗汪洋中,卻足以叫他驚心動魄的了。

他喉頭一緊,五指輕顫,許恪甩開了他,也不去整理被弄亂的衣領,朝他睇去冷硬決絕的一瞥,返身推門入內,門扉悶響一聲當著他的面鎖上,扎科頹然倒退兩步,Sofia趕忙扶住他的肘,「你沒事吧?」

他不說話,望著病房門出神,須臾,他埋頭扭身迅速朝外走,Sofia不解的追上他,他青白得不像話的面孔猙獰中帶著濃濃的沮喪,她不禁品嚐到了一絲痛苦絕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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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有男醒來的時候有一瞬的迷糊,雪白的天花板上吊著一盞圓圓的白色頂燈,空氣裡飄散著消毒水的氣味,她大概猜到自己在什麼地方了。

昨晚許恪抱她上車的時候她痛暈了過去,哎,像這樣失去意識被送進醫院對她來說真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

在米蘭這10年來,無論生再大的病都是她自己去就醫的,她不敢在中途就不省人事,那無異於自殺,徒增社會版一條「中國留學生暴斃病死街頭」的新聞。一個人生活習慣了,她非常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一有風吹草動趕緊往嘴裡塞大把大把的藥,這些花費和投入遠遠勝過醫院開出的賬單。

沒想到啊,剛回國過了幾天舒適日子,惰性居然給養了出來,是不是潛意識裡知道他在身邊?屈有男,你呀就小姐的身子丫頭的命,別太忘乎所以了,依賴成性,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醒啦?」

循著聲音轉頭,許恪俊逸出塵的臉進入眼簾,柔亮的雙眸下有兩道淺淺的黑印,短髮有些微的凌亂不馴,他,守了她一夜?

「嗯……」想說話,但嗓子灼痛,她難受的蹙眉。

「昨晚你吐得厲害,喉嚨被胃酸燒傷了,過兩天會沒事的。」他端來一杯溫水,「喝點水,潤潤。」

在他的攙扶下,就著杯子喝了幾口,食道也刺刺的痛,天,她乏力的退開,許恪抽了幾張面紙擦擦她嘴邊的水漬,她問:「我怎麼啦?」

許恪說:「腸胃炎,消化不好還吃那麼多冷飯,吃得又急,你不要命啦?」

她苦笑著摸摸腹部,「矜貴了,過去啃垃圾都沒事。」

聞言許恪一臉的責備,「你就這樣對待自己的?30歲不到拖了一副70歲的身子骨,熬得那麼辛苦為什麼不早點回來?」

屈有男望天,「反正都是要熬,在哪裡熬有什麼區別?」

許恪抿唇,放下杯子,彎腰幫她拉起被子,掖好,她看到他未扣上的外衣裡還穿著睡衣,心頭一動,這男人有多麼注重儀表她不是不知道,生活優渥且優雅的他何嘗這麼不修邊幅過?

「害你沒睡好,對不起,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你回去休息吧。」

許恪檢查了一下點滴,說:「生病的人管那麼多幹嘛?」

「呃,你不去上班?」

「屈有男,你想故意惹我生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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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冤莫白,好心當成驢肝肺,屈有男別開臉,耳邊細細聆聽,他似乎去拿了什麼東西,接著床榻一陷,她不由自主的往低處滑,腰側立刻挨到一具溫熱的男軀,她飛快的望過去,只見他抱著筆記本上了床,躺在她旁邊。

「許恪,這是病房。」

他打開筆記本,點頭稱是,「你不心疼我沒休息好嗎?那床分我一半。」

「病床你也要分?」她磨著澀澀發痛的嗓子說,「要睡回家睡,不要影響我。」

「床那麼寬,你心無旁騖的話我想影響也影響不到。」許恪開始辟里啪啦敲打鍵盤,神情專注。

「喂,你有必要這麼霸道嗎?」她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是病人呀。」

「正因為你是病人,需要照顧,所以我能走得開嗎?」他一心二用,和她一對一答,手上的活沒停下。

「這也叫照顧病人?你一直弄出噪音讓我怎麼養病?」

許恪頓住,想了想,關上電腦,脫下外衣,長軀一滑鑽進了被窩,「你說得對,我們睡吧。」

睡什麼睡?他大手大腳一卷,把她卷蝦米一樣捲到懷裡箍住,氣都喘不過來,簡直想要憋死她嘛!

「喂,你放開我,我這邊還吊著藥瓶呢!」她苦苦掙扎。

許恪蹭了蹭她的頸窩,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吻吻她的臉,「放心,我不會碰到的,乖,睡吧。」

屈有男哀怨的望著貼著她閉上眼睛的某人,「許恪,做人要厚道啊……」

「……」可惜某人沾枕就著,長緩均勻的呼吸噴在她脖子上,獨自酣睡美夢去了。

【Q版小劇場】

恪恪(鼻孔朝天):瓦和小八,瓦棉要結婚了。

扎科(內牛滿面):不是吧?大清早的閒來無事剛到花園裡摘了一把花,瓦牙還沒刷捏!

恪恪(BS之):拉倒吧,乃就素穿了龍袍來,瓦還是這句話,瓦棉要結婚鳥~~

扎科(繼續內牛滿面):他大哥別衝動啊,咱有話好好說~~

恪恪:板上釘釘的事兒,有嘛好說的?

扎科:乃乃乃……釘過啦?

恪恪(傲嬌):嗯哪~釘過啦,整兩宿捏,過程之精彩激烈……瓦就不刺激乃鳥~~

扎科(憋糞):瑪麗隔壁的,跩什麼跩?不就兩個晚上咩?老子搶過來往後數不清N晚都是瓦的啦,挖卡卡卡~~

恪恪:草泥馬的死洋鬼子,乃懂不懂嘛叫先來後到啊?咱中國人最講究從一而終了,小八那貞潔烈女呀,從了瓦一次就絕不會有二心!

扎科:瓦信乃個鳥!

恪恪:切,乃就一炮灰,就算咱媽良心發現給你頭上畫了個光圈,乃充其量不過是一華麗麗、閃亮亮的炮灰男!

扎科(挽袖子):丫的蛋癢!老子給你治治!

哇呀呀~~倆扭動成一團,期間黃瓜、菊花四處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