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5
或許是因為她的健康狀況有了起色;或許是因為該說的都已經說開,達到了希望達到的目的,所以許恪恢復了正常的工作,只是他完全把醫院當成了臨時的家,除了中餐趕不回來以外,晚上下了班過來和她一起吃飯,然後霸佔半個床位,隔天早上又和她一起用過早飯才去上班。
這天,屈有男百無聊賴之下問護士長要了紙筆開始胡亂的塗鴉,不知怎的,中午湘姨來送飯順便帶了一套全新的畫筆和素描本,她感到無語,待下次喬樺現身充當外賣快送小弟的時候,她忍不住說:「知心人,我生理期到了。」
喬樺擺弄餐盒的手險險的一緊,抓住了即將落地的一盤飯菜,他滑動眼珠擠到眼角處,「嗯,知道了。」
屈有男好奇的支著下頜看著他問:「你知道了?那請問你知道我習慣用什麼牌子?量多還是量少?棉質還是網面?日用加長還是夜用加長?」
她覺得他聽完幾乎要吐血,滿臉像被兜頭潑了一盆狗血,紅得滴血……屈有男扇扇手掌,哎,血呀血的,真血腥,不好,不好。
從浴室裡洗乾淨手出來的許恪瞪了她一眼,「別欺負人。」
屈有男哼哼哈哈的拉過活動餐桌,拿起筷子一副準備開飯狀,「我是幫助他更好的完成本職工作,對吧,小喬。」
喬樺抿了抿嘴,「要不你把需要的東西寫下來,我照單採購。」
屈有男往嘴裡送了一口美食,一邊嚼一邊說:「我剛回國,不清楚國內銷售的品牌、功能,這樣吧你現在去商場,然後打電話給我,我告訴你選哪種。」這樣就防止他轉臉叫別人幫忙去,開玩笑,她屈二小姐的「知心人」是那麼容易當的嗎?
喬樺猶如鬥敗的公雞,無計可施的奉命而去,許恪要笑不笑,指尖戳了戳她的眉心,「你喲~~報復心那麼重。」
屈有男斜睨真正的「罪魁禍首」,咬著筷子頭冷聲:「許壞蛋,不要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許恪挑挑眉,拿起她的素描本,翻開看了看,利落的線條,亮眼的配色,既顯示了繪圖者的功力又獨具創意,「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我看你也挺樂在其中的。」
「重點不在這裡。」屈有男把本子奪回來,「重點是做什麼事情都被人監視,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許恪伸手捧住她一邊側臉,暖暖的柔情似水,屈有男的注意力一下就集中了過來,老實了幾天,他又想幹嘛?
「你,那個真的來了?」
「……」
0216
牛就是牛,牽到北京還是一頭牛!
屈有男恨恨的想,小手攪著被角,牙齒咬著枕頭洩憤,身後貼著一具火熱的身軀,一隻大掌蓋在她小腹上,緩緩的移慢慢的蹭,雖然多少可以減少一些生理痛……好吧,她承認,有了他的按摩腹痛的情況基本消失了,不過她還是氣不過,氣不過他簡簡單單一句話,四兩撥千斤的就將她的抗議打發了,無視得徹底。
「有男。」許恪埋進她的香肩,努著鼻尖頂動。
「怎樣?」黑暗中屈有男瞠著盈盈雙眸,神經緊繃。
「你還要氣多久?」
「給我自由,否則生命不息,抵抗不止。」
「呵呵~~」他沉啞的笑,更抱緊了她,嘴唇吻上她小巧的耳垂,「你真可愛。」
她縮脖子躲開,「我要睡了。」
許恪悶悶的聲音傳來:「你倒好了,想睡就睡……」
源源不絕的高熱在腰下某處發散,屈有男一怔,倒抽了一口氣,一手拍向一隻襲上胸口的毛手,銀牙一閃,「許恪!」
「這是利息。」天知道他壓抑的有多苦,心愛的人夜夜睡在懷裡卻不能動,這簡直是慘無人道的刑罰,柳下惠是塊牌位,不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軀啊!
自從對她表白了心跡,他對她的慾望便再也難以把持,無時不刻想佔有她,身子也好,心也好,他統統都想收入囊中不讓任何人覬覦。可惜天公不作美,之前生病,眼看病好得七七八八了現在又……
許恪越想越鬱結,終於按捺不住翻身壓上她,屈有男驚叫:「啊!你想幹嘛!?」
張開的紅唇立刻被他吞噬,且一併吞下她慌亂的拒絕,蠻橫的舌尖竄進甜蜜的柔軟裡,就像急於被安撫的暴躁孩子,耍著賴糾纏著她,「嗯……唔……」
她無意識的嬌吟讓他差點崩潰,抓過她的手一起合握在熱鐵一般的硬實上,瘋狂的上下起伏,在兩人之間激起羞恥曖昧的震動。
屈有男轟然爆紅了臉,她努力掙開他的唇,羞愧欲死的切齒道:「許恪,你……你太過分了……」
他靠著她的肩,濃重的呼吸,一隻手撐著床墊,以免自己的體重害她吃不消,更是克制著不敢去碰她,不然他不知道會發展到什麼樣的境地……
他的動作愈發的快,屈有男的心吊得高高的幾乎衝出了嗓子眼,手心、指尖磨蹭著滑膩肌膚包裹的東西,這種刺激是多麼的直面,熾烈勃發毫不掩飾,她甚至能感覺到其上賁張的血脈,跳動的生命力!
忽然一陣急速移動後,他背脊一挺,顫慄著噴灑出一股灼熱,燙了兩人一手,屈有男窘迫得低嚷了出來:「啊……」
許恪頂著一頭大汗淋漓,熱切的吻上她,吮住兩瓣嬌唇,很不滿足的咕噥:「沒想到我也有今天……都是你……」
鼻端圍繞著腥甜的氣味,黏黏膩膩又滿含強烈的愛 欲氣息,惹得屈有男死死的閉緊眼睛,要是地上裂了條縫只怕她早一頭扎進去了,根本沒臉見人了嘛,結果他大少爺還跟她抱怨,天理何在?
0217
第二天大夫看過健康報告後宣佈屈有男已經痊癒可以出院了。
屈有男興高采烈的收拾東西,而本來說今天公司有幾個重要會議,必須親自主持的許大董事長,跟通了靈似的豁然冒了出來。
看到他就想到了昨晚,屈有男無法抑制的羞紅了臉,躲躲閃閃的一直不拿正眼瞧他,許恪凜眼,一把撈過她,「東西放著給湘姨來弄,你,給我乖乖的呆著。」
霸道鬼!她推搡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幹嘛什麼都要麻煩湘姨啊。」
「嗯,你想自己動手就自己動手,可是休想拿這個當借口,理都不理我。」
屈有男被他打敗了,有這麼黏人的男人嗎?頭先去上班的時候才把她擠在浴室裡鋪天蓋地的狂親了一通,現在不過少看他兩眼,居然發起少爺脾氣來。
她惡寒的抖了抖,搓搓手臂上一顆顆立正站好的雞皮疙瘩,大搖其頭,盯著他盛氣凌人的臉,說:「許恪,跟你相處得越久我越發現你其實很幼稚。」
他大言不慚的接口道:「只對你幼稚。」
屈有男沒轍,轉身把東西收拾完,然後許恪單手拎起兩個大包,扶著她的腰瀟灑帥氣的離開了醫院。
到了門口,喬樺拉開車門等在一邊,屈有男突然問:「要去哪兒?」
「回家。」許恪理所當然的答。
剛才從一個牢籠裡出來馬上又回到另一個牢籠,屈有男感歎自己的命運,於是說:「悶了這麼多天,我想到處走走。」
許恪望望陰霾低矮的天空,寒風陣陣,沒一樣是適合「到處走走」的,他下意識的想否決,但見她一臉的渴望,遂轉頭對喬樺說:「你先走吧,我們下午再回去。」
喬樺沒有異議,接過他手裡的行李,攔了輛車揚長而去。
屈有男笑瞇瞇的揮手道別,許恪寵溺的拍了拍她的腰側,「想去哪裡?」
「嗯……動物園。」
許恪抽了抽眼角,「不要。」
「為什麼?」
「又髒又臭。」他嫌惡的說。
「那,水族館?」
「不要。」
「為什麼?」
「又濕又冷。」
「看電影?」
「不要。」
「許恪!」
「看……你喜歡看就看吧……」
「太好了,我們去看《料理鼠王》!」
「……今天你不見到動物你不會死心是吧?」
「還不是因為你讓我對人類徹底的失望了……」
「吱——」
「呀!注意看路,你在開車!」
0218
盛臣禕像個沒骨頭的人似的趴在櫃檯上,耷拉著眼皮懶懶的望著窗外蕭條的街景,「老婆……」
「幹嘛?」低頭在整理菜譜的夏末敷衍的吐出兩個字。
他委屈的說:「沒有客人。」
「當然啦,現在過了用餐時間了。」
「哎,照道理說我們這裡應該24小時都顧客盈門的才對,老婆,是不是因為咱倆年老色衰,失去吸引力了?」
夏末漠然的自動忽略這個無聊到欠抽的話題,繼續寫寫畫畫,盛臣禕發現惟一一個可以跟自己說話的人也興致缺缺,淒淒慘慘慼慼的吸吸鼻子,打了個哈欠,張大的嘴不及閉合,眼睛倏地一亮,吹出一記響亮的口哨,「哇塞,美女呀!呵呵~~極品尤物啊!喲~喲~來了來了,上我們這兒來了!」
餐館的玻璃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風情萬種的邁著步子走進來,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脫下黑大衣搭到椅背上,露出裡面的淺綠色開襟緊身毛衣,該渾圓堅 挺的渾圓堅 挺,該凹凸有致的凹凸有致,盛臣禕艷羨的嘖嘖稱奇:「我的媽呀,錯不了的,肯定沒有E也有D,老婆,看到沒有,這就叫做『讓男人無法一手掌握』的女人!」
見自己一個勁讚美別的女人,做老婆怎麼沒一點反應?盛臣禕不爽的垂下頭打算興師問罪,豈料看到夏末抻長了脖子,眼底點點星光的瞪著他原來瞪著地方,「哇塞,帥哥呀!呵呵~~極品尤物啊!喲~喲~來了來了,上我們這兒來了!」
盛臣禕一個激靈斜眼一瞥,大喝一聲:「許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