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沉抄手而立,目光瞬間放得很遠,又重新聚焦在他們身上:「相反,這幾宗案子他們搞得這麼花哨,動作越多,留下的痕跡和證據必然越多。說吧,都有什麼發現。」他的目光首先落在蘇眠身上。
蘇眠:「好。按照我之前對A的畫像,可以有兩個初步結論:一、案發時,他必然在圍觀人群中。我已經讓幾個警員,儘量多收集現場照片,我會一個個篩查,爭取把他找出來。但是還需要時間。」
眾人點頭。
蘇眠又道:「第二,他的受害人是經過挑選的。跟T的選擇標準有所相似,但是又不同。不是十惡不赦的罪人,而是背棄了』情理』的人、自私自利的人。這跟我之前的推論一致:他曾經遭受過背棄。所以才對這樣的人無法容忍。如果再次犯案,我相信他依然會挑選這樣的人。」
現在線索還太少,她也只能做一些簡單的推斷。這時卻聽到韓沉開口:「劉耀華臉上的妝,你認為是誰畫的?」
蘇眠微愣,脫口而出:「是L。」
韓沉一提,她才想起,劉耀華臉上的妝極為精緻,絕對是L的手筆,A是畫不出來的。
想了想,她又說:「包括廣場地上的大寫A,雖然跟步行街蠟像案的花體L,字體不同,但是字寫得很端正,應該也是L的手筆。A的字跡很醜,寫不出來。」
「所以,昨晚A作案時,L配合了他。」韓沉下了結論。
眾人靜默不語,腦海中,卻同時浮現昨晚可能的案發過程——
劉耀華離家後,在某個隱蔽處,被A襲擊,或者採用七人團慣用的手法——藥物迷暈;然後A給他換裝、綁上炸彈,L給他化妝;劉耀華醒來後,接受到一系列指令。也許是通過一支電話、也許是通過紙面指令,又也許是神秘人藏在暗處,用詭異可怕的聲音,對他進行威脅——
你必須在那個時間,趕到廣場;
你必須跳舞,很專心的跳哦;
你必須一直等到警察來,他們能救你。
……
哦,對了,我們會一直在周圍盯著你。如果你不照做,炸彈就會馬上……「Bomp!」
——
第二名受害者,卻與第一人完全不同。
他叫陳得遠,35歲,是一名普通上班族,也是個很好的父親和丈夫,是所有人眼中穩重、善良的好人。昨晚9點,他下樓倒垃圾,就沒有再回來。而小區的監控已經被人破壞。他失蹤後,家人已經找了他一整晚,親戚、朋友、同事、鄰居都在幫忙找。
得知他的死訊後,妻子當場暈了過去,朋友們痛哭流涕:「是誰殺了他?他那麼好的人,他的兒子才八歲,今後怎麼辦?」
警察們靜默不語。而他的兒子,被爺爺奶奶抱著,站在遠處,望著這邊。看他稚嫩而漆黑的眼睛,像是已經懂了,又像是懵懂。
而案發地點——步行街路口的攝像頭,照樣被人破壞,沒有留下證據,也沒有目擊者。蠟像館負責搬運蠟像的工人稱:今天一大早,那尊蠟像就放在了早已搭好的台上,所以他們都以為是館裡的東西,直至蠟像的雙眼流出鮮血。
「L殺的,是個好人。」蘇眠說,「尤其,是個好父親。L幼年的家庭環境非常壓抑和嚴肅,他選擇這樣一個男人,把他做成蠟像,是否意味著,將這個好父親,永遠留住?而他犯案時,大概依舊把自己當成個8歲的孩子。」
——
第三名受害者,叫白安安。也是昨晚下班回家路上失蹤。據朋友說,她是位非常開朗可愛的女孩,沒有男友,過著簡單的生活,也沒什麼過人之處。
海洋館的水族箱也已勘探過。原來在氧氣泵附近,被人裝了很小一個機械裝置,裡面纏著鋒利結實的金屬絲線,還裝了定時器。
白安安中毒死亡後,被埋在箱底,並纏繞在裝置上。屍檢還發現了性侵犯的痕跡。到了時間,她被吊起、睜眼。而心臟,根據徐司白的鑑定結果,是早就被挖出的,但是被防水膠體封在肉體內。最後,被彈射出來。
海洋館的攝像頭,同樣也遭到了破壞。破壞手法一致。而鑑定科的同事表示:這個機械裝置的製作,跟那天潛入韓沉家中、破壞報警器的,應當是同一名高手。也即,這是A的作品。
「R選擇她,倒是符合他一貫的手法。」小篆翻了翻過去的資料說,因為過去R的受害者,就是些妙齡青年。
蘇眠點頭:「強~奸、毒殺、挖心。他是要徹底佔有這些年輕的女孩。」
——
這晚,黑盾組回到辦公室,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
深秋將盡,夜越發的寒冷。蘇眠從洗手間出來,一眼就看到韓沉站在樓道里,倚在欄杆旁,望著遠處。
而隔著窗望進去,辦公室裡,冷面和嘮叨還在翻看今天的案件資料,同時吞雲吐霧。小篆正在收拾剛才宵夜的攤子。
蘇眠走到韓沉身邊,靠在他肩膀上。
韓沉看她一眼,拉下夾克拉鏈,將她包進了懷裡。
兩人就這麼靜靜依偎了片刻。
蘇眠問:「在想什麼?」
韓沉的手指在她肩上敲了敲。
「蘇眠,我想抽支菸。」
蘇眠倏地瞪大眼看著他:「噯?」
韓沉也看著她:「准嗎?」
蘇眠靜默片刻,從他懷裡離開,轉身就進了屋裡。到了嘮叨跟前,二話不說就把煙盒和火柴盒奪過來,又走了出去。
抽出一根,遞到韓沉跟前。
韓沉看著煙,伸手接過,偏頭點火:「就這一支。」
蘇眠輕輕嗯了一聲。
夜色靜得像深淵,將他們環繞。韓沉甩了甩火柴,丟在地上踩熄。他低著頭,眼眸微闔,煙光在他指間躍動,他的身材高大而冷峻,側臉安靜又淡漠。
不知為什麼,這個男人只是抽一支菸的樣子,都叫她倏地心疼起來。
他卻很快抽完,將菸頭捻滅,眼睛裡有點笑意,看著她。
「除了你,煙的確是提神醒腦的好東西。他們留下了太多線索,我們可以找到他們的藏身地了。」
蘇眠一怔:「啊?」
他卻將她的肩膀一摟,走回辦公室:「不過,只是昨晚的藏身地。以他們的謹慎,現在應該已經換地方了。先去看再說。」
————小劇場————
小劇場之《買T記》
由於七人團案件未破,這個時候要孩子並不合適,某日,韓沉還是決定去買某種必備工具。
由於刑警工作極為繁忙,他去買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超市都已關門,就找了家看起來不錯的大藥店。
售貨員是個年輕男孩,還穿了個白大褂,拿著手機在打遊戲。看到他來,立刻放下手機:「帥哥,買什麼?」
韓沉雙手插褲兜裡,抬了抬下巴:「買套。」
這麼又酷又帥、看起來還很有品位的男人來買套,小弟怎麼能不小心伺候?立馬屁顛屁顛笑著問:「哥,那你要哪個牌子?最近杜蕾斯做特價,30塊錢2盒還送一張驗孕紙,很划算哦!」
韓沉是什麼人啊?工作時再成熟穩重,骨子裡還是少爺脾性。韓少爺買這種東西,內心是有些矜貴的。掃一眼價簽:「你就推薦這個?你去吧,我自己挑。」
小弟立刻意識到自己走錯路線了啊,馬上開口挽救:「還有更好的還有更好的!鎮店之寶——」
拿出一盒金光燦燦的岡本003。
韓沉其實對避孕套毫無瞭解,即使曾經有瞭解,也隨著記憶變得空白。可此刻看著岡本003,居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於是他就笑了。
「就這個。」
小弟也是個逗比貨,見自己的推薦被客人採納,還賣出了全店最貴的套套,不由得飄飄然起來,又開始獻寶了:「哥,我們店高端大氣上檔次,岡本也是型號最全的,高級超市都買不到。我們有大號、標準號、小號,你要哪個號?」
這個韓沉雖然沒印象了,但這種事根本不需要記憶都能確定。
「大號,拿兩盒。」
小弟露出羨豔震驚又瞭然的眼神,立馬替他裝好,送偶像一樣把他送了出去。
後來……
兩盒很快就用完了。畢竟,20個也就是4個正字。
這天晚上,韓沉和蘇眠下班回家路上,路過這家藥店,韓沉停了車。他讓蘇眠在車上等,自己剛要下車,手機卻響了。
是廳長的電話。
韓沉這個人再我行我素,也不至於一邊接廳長電話,一邊買避孕套。於是就坐在車裡,一直通話。
時間已經很晚了,廳長的指示還沒說完。眼看藥店小弟跑到門口,就要關門了。韓沉掏出錢包遞給蘇眠,示意她去買。
讓、她、去、買、套!!!!
蘇眠使勁搖頭。半夜一個女人跑去買套,多丟人啊。藥店小弟一定會這麼腦補:家裡套用完了,男人在床上躺著等,她跑出來買套。沒地位還很飢渴的女人!臥槽!
可她哪裡擰得過韓沉呢?只見他眉目不動一臉沉肅地打著電話,另一隻手卻伸過來,替她打開車門,直接將她碾了下去,然後將錢包丟到她懷裡,關門!
蘇眠默默望著門口的小弟,小弟沒看到車裡的韓沉,笑眯眯地望著這個大半夜突然出現的美人:「美女,買啥呀?」
蘇眠咬了咬嘴唇,破罐子破摔:「買套!」扭頭就自己走了進去。
小弟被震了一下。
臥槽,這語氣怎麼似曾相似,又酷又帥又利落。就是美女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卒郁的說。
到了櫃檯前,小弟問:「買什麼牌子的啊?」
蘇眠雖然完全不懂避孕套,但自己用的還是很熟悉,乾脆地答:「岡本003。」
小弟很高興,這套貴啊,立馬給她拿出一盒。蘇眠想了想之前的消耗速度,搖頭:「恐怕不夠。」
小弟又被震了一下,這個姐姐怎麼好猛的感覺。
「那……幾盒?」
蘇眠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似乎太豪了,臉頓時紅了,硬著皮頭答:「先來四盒吧。」可想想4盒也就8個正,於是又釋然了。
「那,本店岡本有小號、大號、標準號,姐你要什麼號?」小弟麻溜的說。
這個,蘇眠還真不知道。每次都是韓沉去拿,她只看到盒子上的商標,難道還湊近看號碼?而且,她也只見過韓沉的……對型號沒有概念。
轉頭望去,韓沉好像還在打電話。
這玩意兒這麼貴,蘇眠當然不會亂買,想了想,硬著頭皮問:「大號多少釐米、中號多少釐米?小號肯定不用了。」
頭一次遇到這麼直接的女顧客,還是個美女,小弟的臉莫名也紅了。於是兩人就湊在一起,拿著三個盒子翻看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尺寸介紹。
蘇眠又仔細而臉紅地回憶了一下,最後指著其中一盒:「應該是這個號。嗯……沒錯!就是這個。」
美人嬌羞又蕩漾、還透著一絲自得的表情,看得小弟默默垂淚:大號,女朋友還這麼漂亮可愛體貼,誰這麼好福氣,太刺激人了!
這天晚上……
韓沉發現,今天的蘇眠上了床,似乎格外急切。笑嘻嘻地替他脫衣服,笑嘻嘻地慫恿他:「快拿套啊快啊!」
一臉邀功的樣子。
但韓沉實在想不出,買個套有什麼好邀功的?
後來……終於戴上了。蘇眠的第一反應不是躺平獻身,而是響亮地一擊掌:「呦吼!我估得太準了,剛剛好!」
韓沉:「……」
沉下身體,壓住她,懲戒式的咬她的耳朵:「原來你一直不知道……」
枉他每次將她伺候得那麼滿意。這女人原來一直沒意識到,自己的老公有多好。
小劇場之《吹哨記》
自從脖子上掛了金哨,蘇眠每次看到韓沉,總有一種「一哨在手,天下我有」的掌控感。
拿到哨子的第二天晚上,她的新鮮勁還沒過,於是,就有了以下對話——
「韓沉。」她靠在他肩膀上,笑眯眯的,「你看啊,以後我一吹哨,你就跑過來;一吹哨,你又跑過來,這感覺是吧……好像主人跟寵物的關係有沒有?」
韓沉單手搭在她肩上,另一隻手握著遙控器在看電視,聞言頭都沒回一下答:「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蘇眠剛要乖乖地重複,忽然回過味來,這才覺出他話裡的威脅意味。
臥槽!好了這麼久,他還這麼橫!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蘇眠暫且乖乖閉嘴,捏著脖子上的金哨轉啊轉。
過了一會兒,韓沉去洗澡了。
蘇眠靈光一閃,就跳下沙發,跑到浴室牆根下,蹲著、聽著。
水聲很快停了,估摸著他沖了一遍,全身打滿香皂了,她就拔地而起啊,拿起哨子,吹——
浴室的門驟然打開,一頭泡泡依舊帥得人神共憤的韓沉,抬起幽沉濕漉的眼睛,盯著她。
蘇眠得意一笑:「哎呦,不小心,手滑了,去洗吧去洗吧。」
轉身剛要走,韓沉竟然就這麼往前一步、赤足踏出了浴室,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將她也拽了進去……
於是,蘇眠的第一次吹哨的後果,是引來了一番蹂躪……
「被迫」洗完澡,蘇眠窩在沙發裡,由於被蹂躪得太狠,整個人都憤憤的。而韓沉顯然心滿意足、只是簡單坐在她身旁,整個人都透著慵懶又性感的氣息。
後來韓沉下樓去倒垃圾。她立刻竄到門口,估摸著他走了一半四層樓了(他平時都走樓梯鍛鍊身體),拿起哨子,吹——
蘇眠本以為他肯定不會來的,就是逗他玩呢,畢竟今晚都鬧過一回了。誰知哨聲剛響,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轉眼間,韓沉已經跑了上來,單手抓著樓梯扶手,依舊是那雙沉黑的眼,定定地望著她。
蘇眠含著哨子,有些怔忪:「……你怎麼……還信啊?」
韓沉走過來,從她嘴裡拿出哨子:「我怕狼來了。」
你雖然胡天胡帝,但萬一哪次狼真的來了,怎麼辦?
蘇眠心裡那叫一個愧疚,一把抱住他:「我再也不玩了。」
這一晚,蘇眠那叫一個溫柔體貼歉意滿滿,韓沉也一直任由著她討好著伺候著。蘇眠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結果第二天一早……
剛起床,韓沉就把她的金哨沒收了。
「為什麼呀?」她抗議,「不是說好我不亂吹了嗎?」
韓沉答:「沒什麼,忽然想起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
他將哨子掛到了自己脖子上。
蘇眠:「咦?」
結果……
韓沉坐在書桌前辦公,蘇眠剛要溜到廚房去拿零食,腳一踏出書房門——
瞿瞿——
哨聲響起。
蘇眠身子一僵,回頭:「幹嘛呀?」
韓沉頭也不抬:「別離開我的視線。」
「可是我想吃零食。」
看她一眼:「忍著。你要遵守我們倆的約定。」
蘇眠:「……」太過分了!完全就是赤果果的報復。
過了一會兒。
韓沉放在客廳的手機響了。
可他紋絲不動。
蘇眠看他一眼,他怎麼不去接呢?
這時,忽然就見韓沉拿起又哨子吹了一下。
瞿瞿——
他淡淡開口:「去拿過來。」
蘇眠:「……」
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大哥,這哨子不是這麼用的啊!小的錯了還不行嗎?以後再也不敢亂吹了,還我吧還我吧。」
韓沉笑笑。
這才指了指自己脖子,讓她解下來。
等蘇眠重新戴回了金哨,望著他淺淺含笑的樣子,呸了他一口,心裡卻忍不住想:我希望這哨子,永遠也不要用上。
而韓沉看著她,想:我希望這哨子,永遠也不要用上。
小劇場之嘮叨的情史
與韓沉和蘇眠的成雙成對不同,黑盾組其他三人,始終是孤身一人。
但這其中,最憋屈的當屬嘮叨了。因為跟冷面的不善跟女人打交道不同,跟小篆的完全不吸引女人也不同,這幾年,他有過好幾個女朋友。但最後,都無疾而終。
並且,她們跟他分手的理由,都讓他好悲催!
第一個女友,交往三個月。
分手時她說:「嘮叨,你什麼都挺好的,就是……話太多太多了,你說你工作那麼忙,每個星期才跟我在一起半天一天,有時候十天半個月我都見不到你。結果一見面,你就一直不停地說、說、說,臥槽啊,天氣好壞也要說,我的圍巾眼色不對一點也要說,前面有個行人違章過馬路,你也要衝過去跟他說半天……對不起,我實在是……我覺得男人還是安靜又沉穩一點比較好。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嘮叨錯愕了半天,當然,感情不深,倒也不怎麼傷心。但是這第一次的失敗,他還是不覺得自己有問題。想想一定是這個女人太奇葩了,哪個女人不喜歡男人細緻體貼又幽默呢?
於是第二個女友,交往一個月。
一模一樣的女友,嘮叨再次被分手!
摔!
他痛定思痛,終於決定承認自己的囉嗦,也許女人是不太喜歡的。他決定下一個女友,平時他一定要努力做個安靜的美男子。
終於,第三個女友,交往半年。
還是分手了!
這回的女友,也是個很猛的女警姐姐。分手時劈頭蓋臉就說:「嘮叨,你人長得不錯,也善良,專業技術也好。本來我是想跟你結婚的。可是我覺得你這個人很有問題!平時工作裡那麼活躍,整天看你跟組裡的人有說有笑,一到我這裡,好像完全沒有交談的興趣。更過分的是,為什麼只有到了床上,你才一直不停地說、說、說?點評這個點評那個。難道你只對這種事感興趣?總之,我錯看你了。」
嘮叨目瞪口呆。
他承認上了床他是有點小興奮,但書上不是說,上床時男人就該溫柔體貼、對女人噓寒問暖嗎?而平時的話少,完全是為了討女人歡心好不好?
話多也不行,話少也不行,嘮叨徹底糾結了。
某天,晚上,黑盾組辦公室。
蘇眠恰好去上廁所了,不在,屋裡只有四個爺們兒。為這事兒糾結了一整天的嘮叨,忍不住戳了戳身旁的冷面:「喂,冷面,我女朋友嫌我話多,又跟我分手了,哎。我想問問,你跟以前女朋友,那個嘿秋嘿秋的時候,是不是也不說話?」
這問題問得好直白好勁爆,旁邊的韓沉和小篆都看過來一眼。
冷面本質上還是個善良的人,見他又分手了,雖然覺得這個問題很白痴,還是好心地回答了:「不說話。顧不上。」
嘮叨心頭一震。這時一旁的韓沉忽然也淡淡開口附和:「嗯,顧不上。」
嘮叨:「……」
媽蛋,都這麼透著淡淡的優越感是怎麼回事?
小篆:「……」
太過分了!人家還是……還是……那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