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根忙用身體護住捂著褲襠的廣勝,大致也能猜到坡下的情景。
依萬人惱羞成怒的架勢看,那個顓頊可夠流氓的了。
萬人發現水根一臉曖昧地看著自己,也驚覺自己失態了,於是略微收斂了怒容,轉身從背包裡取出備用的褲子換上。
「鬼撞墻」的怪象早已消失。
幾個人收拾好東西后,就轉出了山坡。
廣勝大哥已經寸步難行了,本來就大著肚子,現在前面又破了皮兒,一走路來回摩擦,就算是錚錚鐵骨的男兒也是眼角濕潤。
水根趁前面那倆人不備,偷偷對廣勝說:「你在坡地下怎麼人家了?」
廣勝半靠在水根的身上,磨著牙縫說:「他媽當我願意啊!有能耐他跟那髒東西厲害去,等人家走了就跟我來能耐了,什麼玩意兒啊他!」
這時,萬人微微轉過頭,一記犀利的小眼刀就把廣勝哥憤憤不平的嘴給定住了。
紹一直沒回頭,也沒再跟水根說話。小孩琢磨著做賊心虛的人估計被捅破了都這德行。
眼看著前面倆人往天池走去,水根忍不住出聲道:「哎……」
這時萬人回頭望向水根,水根吸了吸氣,眼睛看著萬人,又忍不住用眼角狠瞪下後腦勺衝著自己的紹,大聲說道:「你們愛去哪去哪吧,我要回家了,你們要是不放我就把我殺了吧!」
廣勝也正憋悶呢,一看水根造反了,立刻跟著起鬨。
「對!老子也不走了!要麼放了我們,不然就算殺了我,老子是一步也不會向前走了!」
萬人沒想到水根會第一個造反,他略一思索瞟了下紹,心念轉了幾下,居然含笑說:「好啊,前方的險境只怕比方才還要凶險,讓你隻身犯險我也捨不得。這樣吧,我一會給你送下山,你在賓館等著我們。至於你嘛……」
萬人看著廣勝,接著說到:「你快要分娩了,這鬼嬰出世可不比尋常,你若想被嬰孩抓得肚破腸流而死,只管下山去吧!」
廣勝大哥立刻陷入兩難的境地,最後咬了咬牙來一句:「我要下山!他媽寧可被鬼崽子抓死,也不想丟了命根當太監!」
這個回答出乎萬人的意料,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思索著怎麼擺平大哥。
突然拓跋紹朝水根走了過來,拽過孩子的胳膊一下子躍到了一個小山坡上,在他們的四周立刻升起了藍色的結界。
看來剛才萬人的挑撥離間刺激到了王爺,所以王爺就弄個單間來阻隔聲音,就算是萬人也闖不進來,聽不到半分。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為什麼想要得到盤古鏡嗎?好,我告訴你,這盤古鏡據說能銜接一個人的過去與未來,使靈魂變得通透完整。」
水根聽得直眨眼睛,不由得問道:「你哪缺了?」
「……」
對於他這麼缺魂的問題,王爺眼睛一眯,沉聲說:「我希望能讓你恢復前世的記憶。」
這下水根算是聽明白了,原來缺魂兒的是自己啊。哦,原來人家費了半天的勁兒是要自己變成前世英明神武的拓跋嗣!
王爺接著說道:「這盤古鏡我也只是聽太傅燕鳳提起過,而後王兄好像曾說過太傅告訴過他盤古鏡的下落,據說這寶鏡與上古五帝有密切的聯繫,如果顓頊的靈魂在此的話,那盤古鏡說不定也在這裡。」
「我弄明白了,等我恢復了記憶,就能幫你們找到拓跋嗣隱藏的財寶了吧!然後你們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再把封建剝削階級那一套搬到我們和諧社會來。說不定錢要是夠的話,再捐一國家主席過過癮?」
說到最後,水根的聲音越來越大,越說越激動。
奶奶個腿的,前段時間人家進監獄,看把自己愁的,那叫一個茶飯不思啊!敢情兒還真把自己當人家的情哥哥啦,他媽DNA挨得上嗎?
看看人家,這才叫辦大事的人呢!那小算盤打的,「劈哩啪啦」直響!上輩子下輩子的,捋得多有條理啊!
「拓跋嗣!你他媽別讓我看到那鏡子,看見我就給你砸碎了,你跟萬人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干我屁事? 恢復記憶?你問過我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在懸空洞裡見到拓跋嗣屍體的那一幕,眼淚再次失控,水根徹底地咆哮了:「就上輩子還有什麼好事值得我回憶?挺好一皇帝跟傻缺似的詐死,最後皮膚弄得跟癩蛤蟆似的,死的時候說不上怎麼折騰呢,估計也就是一個人悶在那個犄角旮旯邊撓墻邊死透了,才算完活兒!
「拓跋紹,清河王,不,祖宗!我吳水根這輩子還算對得起你吧?就算真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也不用想出這麼陰狠的招數來呀!拓跋嗣那個傻逼,美其名曰當一回皇帝,我看他最大的享受也無非是喝了一碗孟婆湯,將你拓跋紹忘得乾乾淨淨!」
這番話一看就是捅在了王爺的肺門上了,帥哥的臉嗆得由紅變青,一副恨不得掐死水根的德行!
水根一挺脖子,小爺他媽都要被人洗腦成傻逼了,誰怕誰?那倆「嘩嘩」淌水的小眼睛也瞪得溜圓。
萬人在外面聽不到聲音,只是看著裡面的倆人說著說著都臉紅脖子的,活像兩隻對陣的公雞,略覺安心。於是拿手拽著想開溜的廣勝的脖領子,悠閒地站在一旁看大戲。
水根的眼睛怎麼睜都沒拓跋紹的雙眼皮兒大,加上哭得有些發腫,瞪了一會就覺得眼皮發沉。
他轉過身去猛砸結界:「你快把這玩意收起來,跟你說話太多了都氣得缺氧!」
話還沒說完,背後那人一把將自己給抱住了,緊接著就臉貼臉,舌頭纏舌頭了。
打從紹出獄後,除了在萬人家那次,倆人都沒怎麼好好地親熱過,這久違的味道讓水根稍有些閃神。
剛回家那會兒,水根去村裡的網吧偷偷上網查過了,這個同性戀也有後天培養出來的,如果再青少年時期跟同性有類似的經歷的話,是很容易沾染上的。
他就是讓這幫鬼玩意兒培養出來的典型!弄得現在親兩下就有感覺了。想到這,水根狠狠地咬住了嘴裡那根熱氣騰騰的舌頭。
清河王當時也是被水根氣迷糊了。身體比腦子先做出了反應,等到把孩子摟在懷裡開親之時,肆意的攪動著小孩的唇舌,倆隻手下上不閒著的一頓揉搓,沒幾下就上來感覺了,憋悶了很長時間的衝動那叫一個洶湧澎湃。
可還沒等下面分叉呢,上面就差點被咬掉半截,急急地撤出舌頭後,卻沒有鬆開捏住孩子屁股的手。
他摟緊了拚命推著自己的水根,任憑孩子騰出一口白牙咬自己的肩膀和脖子:「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我的氣,可我並沒有要你受苦的意思。在懸空寺的密窟中,我才知道前世王兄的良苦用心。可就算知道了有什麼用?一切都晚了,當對我提及盤古鏡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能讓你恢復前世的記憶,這樣,我也能對你有所補償……」
還沒等紹說完,突然他倆的身子一晃,原來是外面的萬人不知什麼時候奔了過來,用運起靈力拚命去砸罩在他們外面的結界。
清河王在暗中一直跟萬人絞著勁兒,以前是暗中偷情的戀人時,玩的是虛情假意;現在是貨真價實的情敵,倒是真的全力以赴,見縫插針地拆對方的後台。
感情這玩意兒就這麼微妙,不能加防腐劑,別管它原來多美味,整不好就發臭長毛了,再吃一口就能要了老命。
紹冷著臉暗中運足了靈力去抵禦萬人的進攻,說死也要跟姓萬的扛到底。
萬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實在是沒招兒了,乾脆用靈力在結界上寫了倆字——「雪崩」。寫完就提著廣勝轉身跑路了。
水根與紹回頭一看,可不是嘛,滾滾的冰雪快速地向山下湧來。因為結界的阻隔,巨大的雪崩聲一點都沒傳進倆人的耳朵裡。
這下好了,再想撤掉結界跑已經來不及了,當冰雪襲來,倆人都變成了扣肘子,被罩在了厚重的冰雪裡。
幸好有結界保護二人,雖然變得一片漆黑,卻不至於被冰雪壓住身體。
水根暗罵自己是烏鴉嘴,喊什麼缺氧啊,這下好了,一會都得回歸真空時代,窒息而死。
「怎麼辦?都怪你,好好說話不成嗎?為弄出這麼個殼子來。」水根乾脆坐在地上悶悶地責怪著紹。
「不知道這結界外的積雪有多厚,只能等萬人回來再想辦……」
紹說到一半又嚥了回去,許是覺得自己這次弄巧成拙,又在水根面前丟人現眼了一回,不夠臉了,這麼小的地方,居然站在離水根老遠的地方生著悶氣。
「哼!」水根在氣頭上,趕緊重重地哼了一聲擠兌擠兌清河王。
這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剛吵完的倆人就這麼悶悶地僵持著。
靜謐的空間突然傳來「噗——」的一聲悠遠的屁音。你說這結界裡就倆人,不用問都知道是誰放的。
水根在黑暗裡,臉膛微微有些發紅,覺得自己苦主的氣場一下子被這個大響屁給破壞了。剛才迎著涼風喝粥吃東西,加上剛吃完就被顓頊上身,現在胃腸隱約有了些反應,剛放完一帶響的,又接著放了一個,肚子也有些抽痛。
稀薄的空氣頓時被陣陣「異味」給污染了。
水根硬著頭皮等著毒嘴王爺的奚落。可是一隻手卻放到了他的肚子上,暖暖地煨著腸胃輕輕地揉搓著。
「肚子難受了吧,別動,給你揉揉。」
紹攬過水根,不急不緩地揉搓著他的肚子。
倆個人還是不說話,卻不由自主地都想到了以前在監獄裡,紹吃紅燒肉吃得拉肚子的一幕,當時水根可沒浪費機會,那頓挖苦奚落,不過最後也是主動地幫紹揉著肚子,想到這,嘴角不由得泛起會心的一笑。
可想到這柔情是給予王兄拓跋嗣的,孩子的嘴角又耷拉下來。萬人也好,拓跋嗣也罷,好像這位王爺喜歡的也不是他吳水根啊!
「你不用對我這麼好,我這輩子不是你的悶騷哥哥!」水根想推開紹的手。
可紹卻按住了孩子的手,在他的脖子上使勁地啄了下,等水根的肚子略舒服些,紹這才低低地在水根的耳邊說了句:「你當只要是拓跋嗣的轉世我就照單全收啊!要是廣勝那樣的,我寧可自刎向王兄謝罪,也絕不碰他一下!」
水根不屑地「呿」了一聲,可嘴角的笑意卻慢慢地氾濫來開了。
紹的這顆糖衣砲彈,威力十足正中紅心。
王爺深知乘勝追擊的道理,趁著水根態度鬆動之際,趕緊趁熱打鐵,扭過孩子的臉又密密實實地親了起來。
親了一會後,王爺的倆手就開始不老實了起來。伸進了水根的衣服裡一陣上下揉搓。搓完了腹部就往下摸,逮著一地兒就不撒手了。
倆人慾火蒙心也不怕缺氧了,不大一會的功夫就衣衫半解地貼在了一起。
水根突然想起一事兒,嘶啞著聲音說:「那還分叉呢!」
紹拿舌尖舔著水根的肚臍眼說:「我不進去,你在外面幫我擼擼就行!乖,把腿分開,讓我好好弄弄……」
幸好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見,不過用手的觸感,水根也徹底見識了雙頭蛇的威力。最後,水根精疲力盡地倒在了紹的懷裡。雖然不夠徹底盡性,可對禁慾許久的倆人來說也聊勝於無了。
臨了,紹狠狠地在水根的膈肌窩那咬了一口:「等這該死的血咒解了的,我非把你給……」
就在這時,紹突然身子一僵。
水根察覺有異,問到怎麼了?
紹說:「快穿好衣服,萬人在上面用接應我們呢!」
看來外面運動的積雪已經停止了坍塌。萬人又折返回來,探查到結界的位置向下面運輸靈力通知紹。
有了萬人的幫助,就可以防止清河王一會在衝出去的時候,上面的積雪再次坍塌下來。
很快紹就抱著水根衝了出來。
這時已經是夜半十分,雖是深夜,一輪圓月高掛在天際,月光傾灑下來,映著地上的積雪,一片光亮。所以萬人很清楚地看到倆人衣衫不整,水根裡面似乎沒穿衣服,外面穿的卻是拓跋紹的外套,而衣服的下襬處有幾道可疑的白漿。
萬博士的臉色又開始陰沉起來,琢磨著怎麼再把拓跋紹邁入雪下,永世不得超生。
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萬人不再去看倆人的偷情殘像,正色地對清河王說:「我知道盤古鏡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