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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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are two accidents which affect my life greatly. One is the trolley, one is you and you are far than worse.

我的一生中有兩大災難,一個是車禍,另一個就是你,並且,你比那個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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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裡B市的雪也開始下大,梁和坐在車的後排昏昏欲睡,她這一天又驚又怕又哭地折騰下來,早已沒什麼力氣可是睡著了又怕壓住身旁顧團長的胳膊。

「累了?」

「不累。」她一激靈立馬坐直了身子。

「累了就睡一會兒。」淡淡的聲音,分明不相信她剛剛的說辭。

「不用了,壓著你胳膊怎麼辦?」她瞅了一眼他受傷的胳膊,那繃帶被她綁的歪歪扭扭的,她還記得剛剛顧老爺子審視小兒子傷勢時那不贊同的表情,想起來就免不了有些洩氣 ,「其實你應該住院的,這樣會好一些的。」

司機小張因為頭部受了輕傷被醫院留院觀察,她聽見了也堅持讓他在醫院住一個晚上,顧淮寧聽了微微一哂,輕傷不下火線,更何況是這點兒小傷。

車子緩緩駛入京山守備區。顧長志此行來的匆忙,也來不及安排什麼首長專用的房間,只好挑招待所裡最好的一間住一晚。好在顧老爺子是從苦日子裡過來的,對這些也不甚在意。

顧淮寧和梁和坐的車子跟在他們的車子後頭,中途拐了彎,向團職幹部宿舍樓駛去,梁和透過窗戶看著窗外,路燈灑下的柔軟的光芒被地上的積雪映襯得更加明亮,她可以輕易地看到守備區裡一排排的營房,分外熟悉。

部隊裡冬天統一都是中央空調供暖,所以擱置了幾天的公寓也不嫌冷,梁和此刻往屋子中央一站,湧入心頭的一種熟悉感讓她感覺很舒服。

「冷的話就去洗個熱水澡,浴衣在櫃子裡。」顧淮寧一邊囑咐她一邊單手拿杯子倒水。梁和看那沒有一絲不自然的動作就感歎了,這人受傷跟沒受傷一樣,什麼事都幹得照樣利索,讓她這個被顧老爺子囑咐照顧他的人顯得非常沒有存在感。

梁和正糾結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顧淮寧朝她微抬下巴,讓她去開門。好吧,其實她就這點兒作用,梁姑娘聽話地轉身去開了門。門一開,站在門外的人讓她微微有些吃驚。

只見一位穿著迷彩服,渾身透著寒氣的女軍官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按門鈴的手還沒放下,梁姑娘眨眨眼,「陸主任?」

陸時雨好像也被她的出現驚了一下,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說,「你、你來了?」

梁和輕輕一笑,「看來我沒有記錯,快進來吧。」

顧淮寧看見她來,眸中也沒有驚異之色,只是淡淡說道,「都回來了麼?」

其實她是剛剛到,軍區調配的車下午才到內蒙古,抵達B市的時候已經凌晨。一回到守備區就聽說軍委委員顧長志將軍來京山的消息,不免有些驚訝,一問之下,才得知顧長安和顧淮寧車禍的事情,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直接跑來他的房間,甚至連時間都不顧了。此刻看到,心裡湧起的卻是一陣陣冷意。胳膊上綁了繃帶,沒有住院傷得應該不算重,她還來不及慶幸,就看見了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姑娘,梁和。

她輕輕抽一口氣,努力笑答,「都回來了。聽說顧團受了傷,我過來看看。」說著又轉向梁和,「梁和也是今天過來的嗎?」

梁和點點頭,剛想開口說話,手裡便被塞進了一杯微燙的紅茶,她慌忙接住,免得再一不小心掉下去,摔碎了顧團長的高級水晶杯。

顧淮寧笑了下,說,「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一點兒小傷,不消這麼興師動眾。」說著把顧長安交給他的那份紅頭文件遞了過去,「這份文件本來想明天給你的,既然你來了,也不放到明天了。」

陸時雨接了過來,在看到標題的那一刻臉色就變得愈加蒼白。她的反應他都看在眼裡,卻也只是淡淡地說,「既然是上級批准的,我也就沒有反對的立場。」

陸時雨盯著那行紅頭標題看了良久,才有些慌張地低聲說道,「這是誰的意思?」

「這是基地直接下的命令,不是誰的意思。而且,我想,這對你似乎更好一些。」

他的語氣客觀低沉,似乎句句在理,容不得她有半分反駁。陸時雨握緊了文件的一角,說不出話。

幾番掙扎,末了,她輕輕一笑,「既然是基地下的命令,那我就只好遵從。」說著抬頭望向顧淮寧,「幾號動身?」

「隨你。」

他是真的不挽留了。陸時雨明白,從兩年前他請調到B市京山守備區來,她就應該明白,他這一來,斷然不是為了她。可是那時候的她多傻啊,以為他未娶,她未嫁,這麼多年都陪著走過來了,到頭來,就算是不愛她,也離不開了。現在想想,才知道自己多傻。

她壓了壓聲音才把那股酸澀壓了回去,「好,那我先走了。」

顧淮寧看著她,嘴唇微微抽動,也只答出了一個好字,看著她轉身離去。或許他早該親手解決這一切了,相互羈絆的這些年,無論怎樣,他似乎都做不到,愛她。更何況,更何況他已經結了婚。這個他曾經拿來搪塞趙乾和的借口,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得不再像是借口。

下意識地他轉過身去看梁和,只見她正低著頭把玩著杯子,頭頂柔軟的發心正對著他,他不禁開口問道,「想什麼呢?」

梁和抬起頭,眨眨眼,回答道,「在想你這個杯子在哪裡買的,真好看。」

撒謊。顧團長挑挑眉,不拆穿她, 「是在英國買的,而且當初買的是一對。」雙眸緩緩一轉,他又添了句,「不過不巧的是,其中一個被你摔爛了。」

他回答的可真認真,梁和低垂眼瞼,輕聲道,「我去洗澡。」說著向浴室走去。

似乎是在鬧彆扭?顧淮寧望著她的背景,若有所思。

——

蓬蓬頭裡流出熱水,梁和站在花灑底下輕拭著身體,手在觸及放在籃子裡的浴衣時有些遲疑。藍色的華夫格,大衛杜夫香。很容易就能讓她想起在這裡過的第一夜,那夜她發了燒,還夢見了她的父母和逝去的外婆,她其實很少夢見他們了,卻在住在這裡的第一晚,又在夢中與他們相見。

那些過去她似乎都忘了,卻因為跟他在一起之後又總是重複地不斷想起。有時候她就想知道,他的過去會是怎樣呢,是不是和她一樣,總是有一些,不敢輕易記起的東西。

水突然變涼,驚得梁和從回憶中翻醒過來,趕緊裹住浴袍,關了花灑。

走出浴室的時候顧淮寧正在換衣服,這種簡單活第一次用一隻手做,而且另一隻手還裹了繃帶,難免有些不適應。梁和看了看,一聲不吭的上前去幫忙。

顧淮寧看著這猛然多出來的一隻手,愣了愣,才恢復首長本色,「一隻手,好像是有點困難。」

她不說話,低頭替他扣扣子,一個不小心,碰著了她的傷口,聽得他低微的抽氣聲,才慌忙抬頭,眼睛裡盛滿小心翼翼,「弄痛你了?」

「沒事兒。」緊繃繃的聲線,看樣子應該是很痛。

梁和有些懊惱,忙用手去查看他的胳膊,卻在慌亂中扯開了浴袍的帶兒,頓時掀開一大片。

她頓時就手足無措,一手想去遮浴袍,一手想去扶住她的胳膊,笨手笨腳地讓自己欲哭無淚。

其實顧淮寧可以自己來,只是看她好像有些不開心,自然就不會再佛了她的好意。只是此刻看著這個姑娘越來越糾結,更何況大半個身子都快裸了,美人出浴後的模樣硬生生地擺在他面前,他怎麼能夠繼續鎮定。

「梁和,鬆手我來。」

或許是這聲音太低沉,這姑娘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即刻鬆了手,低著腦袋。

「對不起,我、我總是笨手笨腳。」

他不禁覺得好笑,「你要檢討,可不可以先把浴袍繫上?」

好、好丟人。她慌忙去系浴袍帶。

他看得出來她的沮喪,揉揉她的頭髮,「我沒怪你,只是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懂了麼?」

饒是梁和再傻也聽得出來,她的動作緩了緩,抬起頭看向他,那雙琥珀色眼眸微微有些濕潤,「我懂。」隨即又低下頭,輕聲道,「只是,只是,你不想要麼?」

他聽了有些怔愣,只是這片刻的沉默似乎是默認,已經讓她覺得丟盡了臉,整理好之後著急忙慌想從他身邊逃開,她現在迫切需要靜一靜,否則一定會崩潰。可是沒走多遠,腰部便被一隻手臂攔住,麥芽膚色的精壯手臂,滴滴答答落上了她隱忍的眼淚。

「不是不想,只是好像有些不方便。」

「我、我明白。」她壓著嗓子開口。

「所以,我們慢慢來,好麼?」

嘎。

腦子當機。她回頭一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輕鬆地控住了下巴,柔軟的唇貼了上來。

他輕咬她軟密的嘴唇,趁著她吃痛失聲的時候撬開她薄薄的防線。梁和不怎麼會接吻,所有的主導權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她只能暈暈忽忽的摟住他的脖子。這樣親密而霸道的親吻,她險些承受不住。

「真不該給你喝加了糖的紅茶……」

細緻地吻著她的額角,暖熱的呼吸讓她微微縮了一下脖子,換來他在耳廓的輕噬。

「剛剛,在彆扭什麼?」

一句話就暖了她的眼眶,忍不住就開始濕潤,「你先告訴我,那句好巧,是什麼意思?」

只聽得他低低一歎,「我以為你明白了……」

她好像是明白了,可是偏偏又不敢肯定。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踽踽獨行,這樣的回應,第一次遇到,她根本就應付不來,甚至,連相信都不敢。

他的吻順著脊椎滑下,寬大的手掌罩住她的柔軟,輕輕地揉捏,一種陌生異樣的感覺讓她有些站不住陣腳,掙扎中拖鞋掉落,一雙白嫩的赤足慌亂中踩在他的雙腳上,柔軟的感覺,讓他稍稍失控。

他用受傷的胳膊竭力地控住她想要蠕動的身子,「別動,我的胳膊會疼。」

她慌忙扭頭去看他,卻被大腿內側異樣的襲入感而驚得弓起了腰,她最私密的地方,現在被他完全掌控。

「剛剛,在彆扭什麼?」

這個人,竟然在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她咬牙不答,卻被侵入體內的手指帶來的快感攪得失了理智,梁和慌忙拍他的手臂,卻又突然想起他的手臂有傷,天殺的,真是要人命。

「她看你的眼神不對!」她尖著嗓子喊了出來。

身後的男人的動作頓住,梁和的身子頓時就軟了下來,帶著濃厚的鼻音說道,「陸、陸時雨看你的眼神不對,你也知道,對不對?」那樣的眼神,分別就像是在看一個摯愛的人,她看的分明竟然是這個原因。顧淮寧笑,很快就明白這不是一個好的話題,便用一隻胳膊把她的身子轉了過來,驚得這個小姑娘直喊:「你的胳膊!」

他的聲線繃緊,「真正需要擔心的,不是這裡。」

順手解開她剛剛繫好的浴袍,整個光潔的身子就曝露在他的面前。梁和窘迫地想要去遮掩,胸前的兩點卻被他溫柔的寵愛,那樣細緻的快感是她這個只做過一次愛的女人所無法承受的,她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卻被他連連佔有。

修長柔軟的大腿被他強勢分開,整個身子都置於他的掌控之下。顧淮寧撐起她的腰,吻她臉上的淚水,這姑娘今天哭得太多了,他不能讓她再哭了。

「會疼麼?」她感覺到他緊繃的慾望,有些害怕。

「我會小心。」

她不是在問他的胳膊!梁和氣惱,剛想去拍他一下卻被他狠狠進入,所有的話都化成嗚咽吞進了肚子了,這個男人!他就是看她柔軟無力好欺負是不是。

一股疼痛頓時襲來,她忍不住抽動身子,讓男人眉頭微皺,「放鬆,梁和……」

「很、很疼……」

哆哆嗦嗦的語氣惹得他吻她的唇,「乖,放鬆,一會兒就好……」

近似情話的語氣讓她失神了,攬住了他的脖子,低低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