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來得正好,她罵我是狗娘養的!」不棄笑咪咪的說道。
陳煜一道冷冷的目光射來,不棄縮了縮脖子,捂著胸大叫一聲:「好痛!」
痛是真痛,卻還沒痛到暈過去的地步。但不棄就有本事像根木頭樁樁似的往地上栽倒。饒是陳煜不想管,手已經條件反射的伸出去接住了她。
不棄軟軟地掛在他胳膊上。陳煜眉頭微皺,一低頭卻看到不棄眼皮下的眼珠轉動了下。惹了事讓他來收拾爛攤子?他暗暗挫了挫牙,不動聲色的摟著不棄道:「甘母妃,花小姐是因為父王的病才進的王府,若犯了府中規矩,且原諒她一回。」
見不棄倒下,甘妃氣極道:「世子一來這丫頭就暈了?哼!」
「哦?甘母妃說她是裝暈?」陳煜手一鬆,不棄麵條似的啪嗒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甘妃一呆,忍不住譏道:「柳姑娘斯斯文文的,輕輕踢了她一腳就這樣了。敢情真是千金之身哪!」
陳煜俯身拉起不棄摟在懷中,似笑似笑的看著柳青蕪道:「是啊,柳姑娘這般柔弱的女子,一腳下去,連草都不會踢斷一棵吧?聽說花小姐大病初愈,受了驚嚇才暈倒也說不定。父王對柳姑娘的歌舞沒有反應,長卿就不強留柳姑娘了。」
花不棄對他這麼重要?出一點點事情就趕她走?柳青蕪想起南下坊蓮衣客替花不棄擋了一箭的情形。明月夫人要她進府後接近陳煜,拿住陳煜的短處。也許,這就是她的突破口。她心裡暗下決定,若不能證實陳煜和蓮衣客的關系她絕不離開。
她心思轉動極快,當下已有了對策。她嘴裡平靜的說道:「青蕪的歌舞對王爺病情沒有幫助實在遺憾。青蕪這就收拾行裝離開王府。」
柳青蕪斂衽行禮,低頭之時,她袖中滑落一塊綠瑩瑩的物件。柳青蕪忙不迭的拾起納入懷中,舉步離開。
陳煜眼尖看得清楚,驚得差點喊出聲來。他強行壓制著心裡的驚詫和疑問,嘴裡已笑出聲來:「柳姑娘請留步。長卿細想之下還是想請姑娘多留些日子。畢竟父王只見了一次歌舞。等過些天再瞧說不定有意外的效果。柳姑娘若肯相助,長卿定有回報。」
他目光炯炯望著柳青蕪,她眼中有笑一閃而逝,臉上微露遲疑,輕歎了口氣道:「世子有命,青蕪莫敢不從。」
陳煜心中了然,他微微一笑對甘妃說道:「我這就送花小姐去父王寢殿。那裡有現成的大夫,老小一並瞧了。」
眼看著二人的腳步就要踏出院子。柳青蕪眼睛一瞇,腳尖挑起一截樹枝閃電般射向花不棄。陳煜恰巧在此時將不棄打橫抱起,那截樹枝自不棄腳下穿過,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又是這麼巧嗎?柳青蕪望著陳煜的背影唇角漸漸漾起一絲得意的笑來。
他和柳青蕪的交鋒甘妃並沒有看出端倪。她正咀嚼著陳煜話裡的老小二字,不論如何,花不棄總是王爺的血脈,由得柳青蕪踹暈過去王府也沒什麼面子。她輕歎了口氣,默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