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半日到了芙蓉川,上下打點齊全,挑了間小小的,僻靜的閣子。渾身上下全是泥點子,我笑嘻嘻的看著如意一身狼藉,被他剝了衣裳扔進了浴桶。
他進來的又急又狠,壓我在浴桶上,身子越壓越低,越來越軟,嗆著水,又被他抱起來,掛在他身上,承受著他一波一波的抽插。
後背抵著生疼的堅硬桶壁,身上全是他啃咬的紅印,如意難見的凶悍和霸道,全然不顧我的感受,在我體內肆意衝撞,我哀聲求饒,卻被他的蠻橫頂成了支離破碎的呻吟。
被他從水裡撈上來,他為我仔細梳洗,一寸寸鑽研著我身體的每一處。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瘋狂的,幾乎要把我吞噬的狂熱眼神。
抱進屋裡,小小的閣子門窗緊閉,床幔低垂,異常濃烈的異香撲鼻而來。
這顯然是用了情香的,還是如此大的劑量。
我慌了神,掙扎著要從如意身上下來:「不是要去求姻緣麼?我們出去可好,難得出來一趟,不能總悶在屋裡。」
「傻孩子,求什麼姻緣,姻緣不是早已被你選定了麼?」如意把我抱上床,封住我的唇。
再沒有更瘋狂的,如意像一隻不知饜足的獸,一遍遍在我身上流連,我一遍遍的溺死在情潮裡,又生生被他拉回清醒,身體好似與我靈肉分離,只一遍遍麻木在無邊的慾海裡。餓了,飯是他一口口從嘴裡餵的,喝了,水是他舌尖渡過來的。我任由他擺佈,無助的求饒。
不知做到幾時,我幾近要昏厥過去,他終於歇下,仔細替我清洗後,抱我在懷中休憩。
「無憂,睡著了麼?」他親吻我的額頭。
「嗯。」我支吾一聲,眼皮沉甸甸的。
」如果有來世,我是個農夫,你是個小村姑,長大十八歲要娶媳婦了,家裡太窮,我去山裡打了一隻大老虎,扛著虎皮來你家提親,你坐在窗戶下做繡活,看見我,抿著嘴朝我笑了笑,我心想著,等了這許多年,終於你長大了,你爹坐堂裡,在
鞋底磕一下煙灰桿,痛痛快快把你嫁給我,洞房花燭夜,我喝醉了,聽見你罵了我一聲,把我抬上床。第二天一睜眼,你就躺在我身邊,高興的笑了。」
他輕緩的拍著我哄我入睡:「傻丫頭。」
「下輩子,我會把這輩子欠你的,都補給你。」
「別拋下我。」
「只有你。」
「對不起。」
父皇母妃帶我去曠野裡放紙鳶,風很大,我牽著線拉著紙鳶往前跑,回頭笑道:「爹爹,母妃…你們看,我的紙鳶飛好高啊,你們快來呀。」
他們帶笑的臉齊齊望著我朝我走來,卻漸漸的如紙鳶般越來越小,臉龐越來越模糊,最後模糊成偏偏裂紋,被風刮的無影無蹤。
我驚慌不已,拉著線的手鬆開朝父皇和母妃跑去,那只離手的紙鳶被風刮捲著,直直的栽下來。
卻是我的身子從半空中往下掉。
猛地從夢裡醒來,頭痛欲裂,全身酸痛的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房裡只點著一支幽幽的燭,透著一點稀疏的光亮。
對了,我在芙蓉川。
還有如意。
如意的虐行!
身上衣著整齊,被褥也都全換過了,手邊有只繡花軟枕,是如意躺過的,我咬牙切齒,混蛋,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要喊人,嗓子卻澀啞疼痛,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慢騰騰的挪到門口,打開門,宮人們全都站在門口,見我開門,唬了一跳。
一輪昏黃的夕陽,低低的懸掛在樹枝上。
「出太陽了?」我瞇眼抬手擋著光線:「都傍晚了啊,才睡了幾個時辰吶…」
我嘟囔:「如意呢。」
「內都司昨日就回宮了。」
「昨日?」我腦子一片混亂,鈍鈍的轉不過來:「不是今日中午才來的芙蓉川麼?」
宮人們面面相覷,猶豫相對:「公主,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夕陽刺得我眼生疼,我腦子猛的一陣疼:「如意呢?」
「內都司昨日傍晚已經回宮了。」宮人們道,齊齊跪地。
無比的茫然:「為何他要回宮?宮內出什麼事了?」
「奴婢不知……」
仍是有什麼轉不過來:「那收拾東西,我們也回去。」
跪地的宮女瑟瑟道:「芙蓉川外御林軍已圍的水洩不通,禁止通行,內都司走之前吩咐過了……讓公主在芙蓉川多住幾日…」
我鈍鈍的想了半日,狂奔出門。
鐵桶般,插翅難飛的芙蓉川。
遠處的皇宮,靜謐的沉浸在柔柔的夕陽裡。
如意。
如意。
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