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永厚陵與梨花白

我朝皇陵都是祔葬寢陵,永厚,永光,永泰,永熙都是帝后合陵,加之后妃,宗氏,名勳功臣陵園不可勝數,故此鞏義一路西去皆是青山綿延為屏,枳橘鬱鬱為香,松柏秀如點將之景。

為何太祖太宗們都是帝后合陵?

史書上記載當然是帝后情深,因循祔葬之俗,但實際上卻是高祖當年鑿山為陵之初,民生艱難國庫羞澀,因此才定下合陵之策,以祔葬之策省去了修建後陵的一大筆銀兩。

只是高祖早年娶妻早亡,那是前朝太常卿家的嫡女,立國後二十年空懸後位才立了當時貴妃為後,因此高祖永厚陵中祔葬了兩位皇后,永厚陵也修建的與其他陵寢不同,幾陵中只有永厚陵面水背山修在高處,其他帝陵都面山背水修在低勢之地。

靛兒扒著窗瞧了半日,滿眼亮晶晶回頭道:「我家就在高祖皇帝永厚陵後頭的橘園裡,從這兒就能看得見的。」

她的父兄都是永厚陵陵使,自小就生活在陵園廨捨中,只是此時遠山一片青翠,手指之處也只能依稀看見一角淺淡屋簷。

「我捨你幾天假回家看看。」我道,「你也離家好幾年了,回去看看你的父兄娘親可安好否。」

她倒躊躇:「也不必了,前兩年裡在宮裡也見過的,況且我還要伺候公主……」

「豈有過家門而不入的理,再者我身邊也不缺人伺候。」我掀簾對外頭道,「派個禁衛送靛兒去永厚陵的陵史捨。」

卻有一人調轉馬頭回來應答:「卑職飛騎尉孫銳見過長公主殿下。」

這人我只見過一面,卻從未忘記過他的樣子,那日他先攔著我出芙蓉川,而後在暴雨中送我回宮奔喪,只是未曾想今日會再見。

從拱衛京畿的羽林郎到宮內飛騎尉,不過短短幾年宮內已是人事浮動變化萬端。我沉默的點點頭,抬眼望去卻只見九中侍和欽天監在儀仗前。

「靛兒姑娘請隨卑職來。」

我瞥見他打馬佇立在不遠處眺望著永厚陵的方向,背影融入山風中,半響扭轉馬頭回來,臉色平淡的對靛兒道:「你自小在永厚陵長大?」

」是,是…奴婢的父兄都是拱衛永厚陵的陵史,奴婢就在永厚陵出生的。」

他又扭頭望了一眼永厚陵,問道:「永厚陵可供佛?可點長明燈?」

「秉大人,有…有一尊佛像,長明燈晝夜不歇,終年不斷……」

他下頜繃的緊,面上浮出個諷刺又冷清的笑,而後自顧自的搖搖頭:「罷了,你去吧。」

靛兒鬆了口氣,向我告辭,我擺擺手:「回去吧,不拘你在家住幾日,陪完你家裡人再回宮。」

「奴婢多謝公主。」

他打馬在我車輦一旁沉默半日,扭頭待要說些什麼,我落下帷簾,把自己與這一切遠遠的隔開。

是夜歇在龍窪行宮,龍窪行宮沒什麼別的,倒有數株虯結成一片的野梨樹,每年清明宗室來皇陵祭奠都要在龍窪行宮停駐,只因這幾棵野梨樹花開千朵晶瑩如雪,風中盤旋舞落如雨,香氣清冽遠遠可聞見,但奇異的是這幾棵梨樹結果卻酸澀不可入口,後來行宮裡的人開始用梨花釀酒,酒出後芬香撲鼻清甜回甘,取名叫做梨花白。

此後民間紛紛效仿此種釀酒法,但最好的梨花白只在龍窪行宮裡,是專供祭祀先祖之品,每年也只有極少幾壇能入禁內,我幼時也曾偷偷的嘗過一口,最後醉在母后的懷中,抱回星河苑的路途中我嘟囔了一路好甜好香,從此也養成了我愛喝酒的毛病。

我替下常服換上斬衰粗麻,去內殿上一燭香,途經那幾棵枝椏相纏的梨樹,此時花期已過已是滿樹葳蕤,枝椏裡藏著幾個赭青色果子。

「也不知這果子現在有沒有好吃點。」我笑道,「這麼多年過去了,總該甜了些吧。」

行宮裡的太卿卻搖頭道:「休說人了,山裡的鳥雀也不愛啄這又酸又澀的果子。不過嘛,也許正是它知道自己這果子太酸,才拚命開花,才釀出這麼好的梨花白,要不---它早就被砍了,公主您說是不是。」

「太卿的意思,倒寧願它們酸的好。」

「老夫寧願它們一直這麼酸下去,若是有一日甜了,倒可能就是幾株普普通通的梨樹,往市集上三個賣一文錢,權當稚童販夫解渴充飢之物罷了。」

我佇立片刻,笑著點點頭望內殿去。

---

【番外】每次慾求不滿都像在誘姦的秉筆大人==b

「進去。」他氣息不穩急急的喘,漆黑的眼盯著我道。

「不。」我扭頭躲開他的目光,唇上還是火辣辣的被他凌虐的痛漲。

「進去。」他微燙的額貼著我的額頭,熱熱的在我耳邊呼氣,「好孩子…聽話。」

「這裡…野地裡…我不要……」我羞得心頭燥動,淚意點點,「不要…野合……」

「唔……」他喘著,緊緊的貼住我,那裡不知為何熱燙如烙鐵,隔著衣袍傳來驚人的熱度貼在我腿間,「…讓小如意嘗嘗……無憂……好甜吶…」

溫熱滑膩的唇舌含住我的耳急促含舐,我驚出一身熱汗,酥麻一路傳至頭頂,抖著癱軟在他懷中:「如意……別鬧了…」

日頭暖融融細碎灑在林間,明明暗暗碎金黯綠有些晃神,樹枝窸窣作響兜下紛紛揚揚一樹落英繽紛,粉桃瓣落在他肩頭,落在我裙上,落在被他撕下的裂帛上。

發間的步搖搖搖晃晃叮咚作響,只能緊緊抓住手中的樹枝,這熱度燙的我全身顫抖,燙的我要自這相連處燃燒起來。

他停住,又熱又壞的瞧我一眼,掐住我的腰肢朝後退去,卻又在完全退出的那一瞬重新刺入我柔軟的身體。

黏膩的水聲太羞人,我軟的站不住,紛揚桃花兜滿了頭臉衣襟,又被他粗野的晃動下飄飄拂拂蹁躚落在腳邊。

「我可恨死你了…」抱著他的頸子嘟囔,他生的哪兒都好,卻又這樣的壞,「前幾日剛裁好的春衣,又被你扯壞了。」

他仍留在我體內,親吻我汗津津的面龐:「天下頂好的出爐銀裁的留仙裙,小人親手挑的,當然也要親手……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