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一手扛著楚長姎,一手拎著易傾寒的衣襟,越走越遠。
楚祈玉眯了眯眸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剛踏出一步,冰冷的劍突然抵在了他頸間。
楚祈玉絲毫不在意,任由脖間滲出絲絲鮮血。
「皇兄既然還活著,不如即刻恢復身份,你我兄弟二人也可好好敘舊一番。」
來者並非剛剛離去的清歡,而是一直在暗中旁觀的墨檀笙。
「皇上說的極是,不過今日我來,除了怕你對清歡不利,還有便是……」墨檀笙說到一半,突然頓住。
楚祈玉感到脖子生疼,卻連眉都沒皺。
清歡這邊一路回到東宮,蘇奾與長姎終於得到相聚。
步裘歡看著被清歡拖了一路的易傾寒,默默同情了易傾寒幾秒。
長姎與蘇奾抱在一起,突然想起身負重傷的易傾寒,趕緊從蘇奾懷裡掙脫開來,撲到易傾寒身邊。
「寒哥哥,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易傾寒抬手吃力的揉了揉長姎的腦袋,然後看向步裘歡和清歡。
「師父,妹妹,對不起……」
「說個屁對不起,還能站起來嗎?」清歡翻了個白眼,其實卻很心疼。
「能…能站起來!」易傾寒強撐站起身,清歡看向蘇奾「蘇奾,跟我們走吧。」
「不行,清歡你們快走,別管我,我會拖累你們的!」蘇奾拚命搖頭,滿目絕望悲慼,只要姎兒無事,她死而無憾。
清歡聞言撇撇嘴,看向長姎。
「長姎,你扶著那個蠢蛋,我背著你娘。裘歡,我們走吧!」直接選擇無視了蘇奾那必死的決心,一下將蘇奾劈暈扛在肩上。
「好。」裘歡點點頭,在夜色中一行人悄然離開了皇宮。
客棧裡易傾寒跌坐在椅上,清歡將蘇奾放在榻上,與步裘歡商議蘇奾的腿一事。
長姎去打了水來,幫易傾寒擦拭傷口。
「對了。」清歡似想起什麼,扯了扯步裘歡的衣袖。
「我帶長姎和我哥出來後,好像接著又有一人去了密室。」
「是墨王爺。」步裘歡面無波瀾道。
「啊?可楚墨離不是…」
「於你而言墨檀笙已不是楚墨離,但於楚祈玉和這天下人而言,他仍是楚墨離
。」步裘歡隱約覺得,這是個很不祥的徵兆。
清歡咬咬唇,步裘歡在想什麼她大抵能猜出幾分。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清歡趕緊結束了這個話題。
床榻上的蘇奾嚶嚀一聲,喉間震動吐出兩個字音。
「白奇……」
白奇?
清歡先是一怔,隨之記憶湧來。
蠢師父?對了!那時是白奇去斷魂崖尋蘇奾,怎麼後來蘇奾就落入了楚祈玉手裡呢!
「蘇奾,蘇奾?」清歡輕聲喚她,長姎也趕緊過來,伏在床邊。
「娘,娘你醒了?!」
「姎…姎兒……清歡……」蘇奾皺著眉宇,緩緩睜開眼眸。
「蘇奾,你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我剛才為了能帶你出宮,故意打暈了你。」清歡握住蘇奾的手,蘇奾虛弱的笑著搖搖頭。
長姎頗為奇怪,清歡姐和娘怎麼會認識?
岑清歡,易傾歡…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