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孟建輝合身躺床上睡覺去了,艾青等他睡熟了,才去浴室沖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可頭髮濕漉漉的,找了半天沒找到吹風機。
開門出來,孟建輝已經起來,他正一臉惺忪的坐在床前。
他抬頭掃了她一眼說:「幹嘛去啊?」
艾青握在門把手上的手沒動,回道:「我問人要個吹風機吹頭髮,房間裡沒找到。」
「等等。」他撐著腿起身道:「我也出去,買些東西。」
艾青點點頭,又折回去找到鑰匙,倆人才出門。
老闆娘坐在門口的躺椅上打哈欠,見有人出門,六神歸位,笑嘻嘻問:「出門吶。」
艾青道:「老闆娘,我房間沒有吹風機。」
那老闆娘才說店兒小,不是每一間都有,想用在這兒就可以用,說著又起身去了裡間,開了窗戶,插了插頭給她遞過來一個。艾青開了熱風在一旁吹頭髮,從鏡面她看到上面清凌凌的人影,孟建輝掏著兜站在後面,好像等她的意思。
那老闆娘熱絡,拖著窗戶口問:「小兩口看著是外地的,來我們這兒玩兒嗎?」
孟建輝抬手指了下艾青說:「我侄女兒。」
那人恍然的哦了聲,忙陪笑道:「我說看你倆長得挺像的,瞎猜的,話別介意啊。」
艾青低頭吹著頭髮,聞言,眼珠不自覺透過濕漉漉的頭髮看他,只看到個側影,反倒是因為注意力不集中,頭髮絲捲進了吹風機裡,拽得頭皮疼,她嗤了下唇趕緊拉斷了那根髮絲。
他的手先自然的搭在她肩上,五指穿過她的長髮輕輕順著,待吹的差不多了溫柔道:「差不多就行了。」話畢他的手掌撫上的艾青的腦袋,指腹順著頭皮,輕輕的將她的頭髮分成兩撥,又低頭說:「披著頭發出去不像樣,我給你紮起來。」
像是詢問,又像是安撫。
老闆娘笑:「你這叔叔當的真稱職。」
艾青心裡咚咚打鼓,附和了句好,倆人一邊辮著很快紮好,才發現沒拿皮筋兒,老闆娘也沒有。
孟建輝沖屋裡的桌面掃了眼說:「給我你數據線兒用用,回來給您買根新的。」
老闆娘一愣和善答應。
孟建輝依舊有一搭沒一搭的同那人聊天,他的手指靈巧的轉動,指腹拂過她耳邊,額角,後腦袋的碎髮,速度適中,力度不大,指尖溫熱,有絲絲忍受範圍的瘙癢激得皮膚的絨毛上穿起絲絲電流,刺激心裡湧起淺淺的波紋,艾青的臉頰不自覺燒紅,手指微微圈著摁在細白的腿上。
頭髮被牽起,頭皮上傳來絲舒服的痛覺。
餘光裡她掃到他的乾淨的皮鞋,平整的褲子,腦海裡不自覺浮現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像藏在海底的暗礁,觸及心底捲起海浪洶湧。
孟建輝低頭詢問她怎麼樣的時候,艾青不自在的撩了下耳邊卻空空如也,她僵硬的收了手,嘴上趕緊嗯了聲。
那老闆娘誇讚道:「先生手藝真好。」
孟建輝笑了下,搓了搓手喊人走,艾青忙跟上,她只從玻璃裡瞧見個影子。兩條辮子被他挽在一起,中間用白色的數據線綁成了個蝴蝶結形狀,襯著漂亮的脖頸,漂亮優雅,她心底有股雀躍,卻又為那段幻想可恥。
從旅館出來後兩人雖並排走著,卻保持一定的距離,孟建輝只是交待她跟緊一些,她有意避讓越躲越遠,孟建輝卻沒說什麼。出來這趟不過買了些換洗衣服跟吃的,來來回回沒耽誤多少時間,回來的時候,老闆娘依舊站在那兒。
回到房間,孟建輝就開始瞧手機,電話不停的打過來,大部分是工作上的,艾青坐在一旁也無事可做她拿著手機亂翻,裡面有不少電話是秦升打過來的,張遠洋也有一兩通,她正猶豫要不要給對方回個話時。
旁邊那人卻笑了,這通電話明顯不是工作上的,他的笑音尾巴帶著別樣的味道,聽夠了才說:「我也想你,想你的時候就看看天,比來比去還是你比月亮漂亮。」
艾青忽然神經緊繃,她聽力前所未有的好,輕而易舉捕捉到電話漏出來的女人媚氣的笑聲。心說,這樣可不好,胡亂聽上司的電話。
她想起浴室還放著她的髒衣服便起身過去,拿衣服的時候她看到了鏡子裡自己的模樣,怎麼瞧怎麼覺得自己不對勁兒,總覺得鏡子裡的女人看起來有股不同尋常的媚態,到底是衣服不對呢還是頭髮不對,衣服還是尋常的衣服,那就肯定是頭髮不對,她三下兩下拆開了頭髮,又拿著架子上的皮筋兒輕鬆紮了個馬尾,這才瞧著順眼些。
恍然又想起還沒把數據線送給老闆娘呢,艾青拿了數據線出門,孟建輝還在那兒打電話,她抬手衝他示意了,孟建輝只是掃了她一眼,並沒有多餘表情。
艾青推門出去,待門板吧嗒合上,她長出了口氣,只覺得躲了一劫,便咚咚咚的跑了下樓。
她還了東西也沒著急回去,翻著手機凡是短信不管工作還是問候通通回了一邊,獨獨剩下張遠洋跟秦升兩人,她握著手機躊躇良久,對這倆人怨恨不是,她現在最怕無人接面子掛不住,便撥給了秦升。
那邊也是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接通,卻是欣喜若狂,艾青報了個平安,秦升卻感慨萬千,從高中開始回憶,嘀嘀咕咕說了半天,最後還說自己還沒離開在不停的找人。
艾青勸他趕緊回去,秦升問她在哪兒,艾青才被孟建輝交待過不想出亂子,便敷衍了幾句,他也沒再多問,說是想見一面,有一肚子話要跟自己說,艾青安撫他回去再說,答謝之餘又讓他趕緊回去。
兩人你來我往,說的已經夠久了,結果艾青回去孟建輝還在講電話。
見人進來,他衝她擺了擺手,命令道:「過來。」
屋子不大,艾青沒兩步就走到了他面前,對方摁了免提把手機放在桌上示意她:「說吧。」
艾青一臉茫然,孟建輝叉著手抬頭笑道:「傻愣愣的站著幹嘛,說話啊。」他抬手點了點桌面說:「張助,說是把你坑了,不好意思給你打電話,讓我幫個忙。」
不等艾青答,手機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艾青回來了啊,我先給你賠個不是。」
她舌頭有些打卷,攥著手指侷促的回了句:「沒關係。」
電話那頭又說:「不管怎麼樣,你安全就好。」
氣氛有些尷尬,艾青不知道說些什麼,孟建輝掃了她一眼對手機道:「沒事兒先掛了。」說完直接摁掛機鍵。
他身體後仰,舒舒服服的枕著胳膊,兩條腿隨意擺放著,目光在她身上溜了兩圈,揚著下巴問了聲:「你喜歡他?」
艾青一愣,尷尬笑說:「孟工怎麼會開這樣的玩笑,張助肯定看不上我。」
「確實看不上,他喜歡熟透的,不喜歡你這種青瓜蛋子,咬一口滿嘴水。」
艾青沒做辯駁,淺淺的嗯了聲,她心底劃過絲失落,低頭瞧著自己的裝扮,短褲體恤,顏色粉嫩,確實像個高中生。
躺在床上的男人從鼻子輕笑了聲,斜著眼角略作思量道:「你還沒那麼差,就是不招男人喜歡,男人都喜歡女人,不喜歡你這種小孩兒,說話直來直去煙囪似的不懂風情。」
她咬了咬下唇回說:「沒有遮天樹,只有一物降一物。我也不太喜歡那種太成熟的,而且我暫時還沒那種打算,孟工怎麼說起這個了。」
他點著她教導道:「說你傻啊,被人坑慘了還不敢哼一聲,為什麼?啊?一個女人這樣都能忍氣吞聲不是喜歡是什麼。喜歡就喜歡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撐開手掌,他又擺了擺手道:「你過來,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她被說到坎兒處心裡鬆動了些,腳上卻栓了鐵似的邁不動腳。
那人已經等不及,坐起來,屈身拉著她的手猛的往回一拽。
艾青身體失重,她驚呼了聲,狠狠的摔在了男人硬邦邦的懷抱裡,兩個人重重的砸到了床上。
反省半秒,艾青趕緊撐起身。
有雙大手摁在她的腰上動彈不得,她掙紮了數秒動不了,怨恨的那拳頭砸他。
孟建輝瞧著她眼中帶著怒氣,面頰紅撲撲的唇色勾人,他笑道:「你這樣才對,女人就該含羞帶怯的才好看。」
艾青停住,她撐在他身上微微喘息。
那雙手掌,不久前才給自己扎過頭髮,現在帶著熱氣正沿著她的身線上下游移,身體碰觸的地方有明顯的變化,鼻翼飄散著他身上帶著熱氣的醇厚味道,不難聞,相反她現在還覺得很好聞。艾青心裡發慌,這樣可不好,她趕緊摁住腰上那隻手,低著頭也不敢看他的眼睛,說:「孟工,這是一種交流情感的方式,我們不合適……沒有意義,而且影響很不好。」
孟建輝沒鬆手,卻曲著手指撓了撓她,艾青身上一陣酥麻,聳著肩膀躲了躲,緋紅一直漫到了脖根兒上。
他笑道:「只有小姑娘的才會這樣想,這本來就是讓自己身體舒服的事兒,跟吃飯、睡覺一樣,你非得參悟出什麼意義來,多累。再說,這能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她倒吸了口氣道:「我說不過你,但這不是兩個人上床的理由。」後面的話就是怕人生氣她說的極小聲,快淹進了喉嚨眼兒裡。
孟建輝傾了二十度的身子,把耳朵湊近了她道:「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艾青沒了那份兒勇氣,咬了句:「我,我說你老牛吃嫩草。」
他沒惱反倒是樂了,把臉貼的更近,語調輕浮道:「草,你什麼味兒啊?」
艾青羞的不知如何應對,硬撐著胳膊慌亂道:「我,我們這樣不好,你總要。」
他目光在她兩條白生生的腿上瞧,另一隻手慢慢的推著她的短褲,待瞧見裡面淺藍色的內褲,直接翻開瞧了瞧,火氣壓著嗓子沉聲說:「你要是再喊我一身爸,看我怎麼收拾你。」
艾青現在顧東不顧西,兩手在使勁兒把褲子往上拽,那人卻拚命往下抓,他的大手在她屁股上揉了兩下哄道:「你這種內褲是小學生才穿的。」
艾青羞的不敢抬頭,臉埋在他胸前,兩隻手胡亂的撈衣服,起初,對方的兩隻手都摁在她腰上,這會兒一隻往下扯,另一隻在她後背作亂,她力氣沒他大,怎麼拽都拽不回去,孟建輝越坐越直,她現在幾乎是半跪著,臀部一陣一陣的涼意,有隻手往她腿間扣,他掀起她的胸衣搓揉她的胸部,艾青忍不住尖叫了聲,出口聲音軟糯帶水,自己聽了害羞,她恨自己這副模樣,想反抗卻渾身無力,腦子不想身體卻叫囂的厲害,她緊緊的抓著他的胸前的衣服,求饒說:「孟工,我,我們不能這樣,不好。」
這回男人放開了她,孟建輝托著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貼著她的額頭輕聲哄道:「為什麼不好,嗯?」
艾青的衣服上下不守,她趕緊拽下來摀住胸口,又去拽褲子,孟建輝卻摁在一側,她拽了會兒沒結果,著急的帶著哭腔道:「就是不好。」
他親了下她的面頰道:「沒什麼不好。」
「你,你放開我吧。」
「好,我放開你。」他忽然攤開手,臉上大義凜然,指著她說:「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放浪形骸,我放了你,你能放過你自己嗎?」
她現在確實不好,身上的衣服被他揉得亂七八糟的,頭髮散亂,眼底媚態橫生。
他又過去,雙手緊緊抱住了她,親了親她鬢角的頭髮說:「我現在放了你你也睡不了,幹壞事兒就幹到底。」他的一隻手伸到她兩條腿間。
艾青顫了下,拿手擋了一下,發抖道:「樣,我,你,我們都瘋了。」
他咬了下她的唇輕吐氣息:「瘋了好啊,人活著就是為了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