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教訓一下這鄭家小姐。
這鄭家小姐除了那雪白的駿馬兒,似乎沒有甚麼特別喜好,那她只好對馬兒下手了。
梁纖纖在廊道走來走去,沒找著馬廄,卻遇上顧鎮棠。
她以為,他在跟陸見飛把酒談歡,不會獨自一人站在這裡。見到他,剛才的畫面硬生生佔住思緒,心裡鬱悶,她收藏得好,臉上倒是神色如常,只是想快快擺脫他。
「去哪?」他鮮少主動開口,令她略感詫異。
「就出來乘涼呀。鎮棠哥呢?」梁纖纖咧起嘴,笑得太過燦爛。
「賞月。」他露出不溫不熱的笑,雖不相信她的說辭,卻沒追問。
「那我不阻你賞月了。」
他笑起來真好看,要是她再跟他待在一起,魂兒又要被吸走,忘記他並不屬於她,還是趕快離開為妙。
而且,再說下去,難保她不會洩露離席的目的。
她畢直向前走,又擔憂地回頭,見他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便安心繼續走。
再轉角便是馬廄。
她興高采烈地看著那毛髮白如雪的馬兒,興幸沒有馬伕守著。
「對不起了,小白。」她解開綁著柱子的駿馬,馬兒卻乖巧地不跑走。
「來馬廄乘涼?」顧鎮棠站在她身後,如鬼魅般,揶揄說。
「你就愛這般嚇人嗎?」她瞪著他。
「平生不作虧心事,夜半敲門也不驚。」
她無言以對,拍了馬兒幾下,讓它跑走。
但他扯住繩索,不讓馬兒跑開。
「別玩了。」他的語氣平靜,但她還是聽出那責怪的意思。
「要你管?」她更大力的拍馬兒。
他放手,似乎放任她做想做的事,雙手抱胸,一副看戲模樣。
不消一會,鄭家小姐的愛馬奔到前廳來,嚇得幾名鄭家家眷和出席壽宴的富家小姐花容失色。
「啊——別踩著——那是我最好的一條絹巾!」
「我的扇子!」
「快撞上了快撞上了!」
「別踢我的命根子——啊——」
一團糟。
梁纖纖一臉正色,混入人群,一同尖叫:「好可怕呀!誰來馴服這野馬?」
「咦?纖纖姑娘何時回來的?」一名公子認真地問。
梁纖纖冷瞪他一眼。
「我的小雪兒!是誰放它出來!」鄭家小姐敵視著梁纖纖,心知肚明只有她跟顧鎮棠離開宴廳,卻苦無證據指證。
顧鎮棠的嫌疑倒不大,因為他輕易地翻上馬背,英姿凜凜,極快駕馭到馬兒,把它交給鄭家下人。然後,他拉她到無人的暗角。
「你以為你在做甚麼!」他居高臨下,雙手捏著她的臉頰。
「唔——好痛!」他竟然扯她的臉!
「你以為很好玩是嗎?」
他放鬆捏她的力度,騰出一臂圈住她,把她壓向懷裡。
她被他的氣息包圍,心跳得不能自已。要敢說「是」,他恐怕不會輕易放過她。在這情形,她自然識時務。
「不、不是……」
他的手稍微放輕力度,溫暖的指腹有意無意地溜過那細滑的臉蛋。
「以後不准。」他的說話拂過她的眼瞼,旋即放開她,又回覆那君子模樣。
這男人真是難以捉摸。梁纖纖鼓起臉,噘著嘴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