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纖纖細心照料下,顧鎮棠快速復元了。為了證明他的身體健壯,他每夜也要她一起折騰一番,而她也甘於被他壓在身下予取予求,夜夜笙歌。夫妻本該如此,不是嗎?
他昨夜又跟她嘗試那本《孫子兵法》裡的不同姿勢,一想起,她的臉頰便緋紅。嫁作人婦也挺久了,她還是會像生澀的處子般動不動就臉紅。
「蝶兒做了白糖糕,嚐嚐?」巧姨指著滿盤白糖糕笑問,拉回梁纖纖的神魂。
「啊……好呀。」她報以一抹甜笑,暗自責怪自個兒的失神。
她優雅地咬一口,儘管很喜歡吃,她總是提醒自個兒不能太急。這一咬使她雙眼發亮,雖然對柳蝶兒有些芥蒂,卻不得不讚賞她來。
「這白糖糕又甜又鬆軟,蝶兒做得非常好。」
「我說這太甜了——嫂子喜歡吃甜?」一旁的顧宇軒咬了一口便不再碰碟上的白糖糕,皺眉瞪著那雪白的糕點。
「對呀,吃甜點會讓人變得開心。」她笑睇著仍在皺眉的顧宇軒,續說:「小叔跟相公一樣不喜歡吃甜?」她忽然想起顧鎮棠說要吃甜的時候……不禁笑了出來,神情愈發溫柔。
「我只是不喜歡,他是討厭,不一樣,哈哈!」他呷了口茶,道:「我至少還會吃一口,他連嚐也不嚐的。」
「怪不得小時候擺著各式糕點,他偏只吃栗子糕。」梁纖纖再咬了一口白糖糕。
「所以我每次也只下少許糖,外頭那些他都嫌甜。」巧姨看向梁纖纖的眼神略帶深意。
「那相公一定錯過了許多美味的甜湯。」
「咦?嫂子會做甜湯嗎?我挺喜歡吃的,尤其是蕃薯甜湯。」顧宇軒咧起大笑,掛在黝黑的臉上顯得他活潑熱情。
「纖纖記住了,稍後買些新鮮的蕃薯做給大家吃。」梁纖纖也笑了。
「有空你可以跟蝶兒切磋廚藝,一起下廚。」巧姨吃完整塊白糖糕,用手帕抹了嘴角才說。
「擇日不如撞日,不知蝶兒現下在哪?」反正現下才剛申時,時間還挺充裕的,可以做一道甜湯。
「她往庭園去了。」巧姨淺笑著,看見梁纖纖福身欲走,點頭默允。
梁纖纖走向庭園,以為會在亭子找到柳蝶兒,但她倒看見柳蝶兒在廊道上走動,正欲上前叫停,卻見她拐彎右轉。那裡不是廚房,而是顧鎮棠的書房。
她的裝扮與下人般大相逕庭,梁纖纖絕不可能錯認她的背影。
她知道不該懷疑顧鎮棠跟柳蝶兒,但他倆上次已被她撞見一回,如今柳蝶兒又主動前去,顯然是關係匪淺。身為妻子,她自當有權知悉兩人關係。她跟在柳蝶兒後面,只是關心顧鎮棠,而不是質疑他們什麼……梁纖纖如此說服自個兒。
柳蝶兒進入了書房,拉上門。梁纖纖蹲下身來,點糊了紙窗,做出一小洞,讓她可以瞧見裡頭二人的一舉一動。
「我剛做起的,趁熱吃。」柳蝶兒把白糖糕擱在桌上,等待顧鎮棠試吃。
到目此為止,他們的互動也頗規矩。柳蝶兒竟然是做白糖糕給相公吃,這回可真是失算了。不想也知他根本連瞧也不會瞧那甜膩的白糖糕一眼,更何況是吃呢?梁纖纖搖搖頭,暗笑柳蝶兒徒勞無功。
可是,失算的是她。顧鎮棠拿起一塊白糖糕,吃了一口。
「怎樣?」柳蝶兒臉上沒有喜色,只是淡淡問了一句。
「不錯。」顧鎮棠放下了糕點,也淡然回了二字。
僅僅二字已令梁纖纖心情轉差,本在房門外偷看的她黯然離去,不想再看下去。
他明明不吃甜的。這不只是她認為,還有巧姨跟小叔親證。但方纔她親眼看見他吃了柳蝶兒做的白糖糕——那可不只是甜,是極甜的。為什麼他要賦予柳蝶兒特權?連她也不敢做甜食給他,怕他不喜歡,但柳蝶兒竟然成功了。
所以說,她始終比不上柳蝶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