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程度一步步降低。
我甚至沒有一刻不想抱著她躺在她的小床上。
但是每次只能匆匆就走,挽回我那些引以為傲的自控力。
只是一次次,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
不,這還不夠。
我不光想跟她做愛,我還想抱著她入眠。
她溫暖乾燥的皮膚是那麼好聞,貼在身上彷彿抱著整個夏天。
我不敢看她的臉。
我知道這不可以。
我知道我在自欺欺人。
我從後面撫摸著她大幅度的腰線,手指一次次不厭其煩地劃過她腰兩側的深溝。為什麼別的女人沒有?
她從不反抗,我可以認為她是愛我的嗎?
不!她不反抗只不過是因為她無法反抗!
我這安全,是她的避風港,誰也不會拆了自己的庇護所不是嗎?
可是中國女人不都是傳統的嗎?
她們保守,情不外露。
是不是可以認為她有那麼點點喜歡我?
匈牙利要到一批新貨,我這地方本來就小,不得不清理一些好讓出地方來。
只是2000多人如果一一檢查太費時間。
我讓他們爭取在一張唱片的功夫把所有人都檢查完畢,只請10個醫生。並命令讓所有人把衣服脫了圍著場地跑,醫生用眼睛看,哪個沒病就把他挑出來留在勞動營,有病的直接送到奧斯維辛。
只是這些醫生太愚蠢!
我指的有病是不能勞動的!這些能幹活的把他們趕到奧斯維辛隊伍裡幹什麼?連我的修車工都被拖去檢查,真是瘋了!指揮官的人也敢動嗎!?
天氣開始熱起來,不能做活的人全部像豬一樣被趕上開往奧斯維辛集中營的火車,我們這些人一邊監督,一邊坐在站台上,喝著冰鎮威士忌。每節車廂只有兩個小窗戶,肯定熱得要命,裡面傳來無力的叫喊,他們都想擠到小窗戶邊呼吸一口稍微涼快點的空氣,將手伸出來不知道在乞求著什麼,即使窗子上的鐵刺將他們的手臂刮破,鮮血流出來。
Schindler來了。
他提議用消防水管洗車。
我們都在嘲笑他。
給這些人希望,等到他們被送往奧斯維辛才能更絕望,這法子妙!
車廂太長,水管不夠長,他提議把自己工廠裡的一根水管拿來,並指揮著士兵給每個窗戶多噴點水,甚至拿出一大籃的好酒,讓這些隨行的士兵等每次車停下來的時候給他們用消防水管往窗子裡噴水。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十分不公平。
我是個劊子手,他是個發戰爭財賺血汗錢的奸商,我們是半斤八兩!
可現在呢?
他因為在生日宴會上親了個猶太女孩被關進監獄,我去求情。
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被抓進去。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一直在腦海裡閃爍,彷彿是個信號一樣。
後來也確實證實了這件事是我做過的所有事當中僅有的正確的事情之一。
我真該去求情,即使到最後是我上司用官銜威逼利誘擺平了的。
又一次宴會結束,我坐在陽台上享受意識不受控制的感覺。
「Amon,你該去地下室了!你不想摸摸她的皮膚嗎?」
「不!Amon,你不能去!她是亞裔,難道你忘了嗎!?」
「先生。」
突然一個放輕了的聲音插進來。
我睜開眼,看見她黑髮挽在腦後,有幾縷垂了下來,被凌晨的微風吹得微微掃過胸前......
「先生。」她又叫了聲。
我從她的胸口移開眼睛看著她,「嗯?」
豐滿的嘴唇一張一合,露出雪白的牙齒,我甚至能看見齒間的舌尖靈巧的在我眼前晃。
我當然知道這嘴唇有多麼美味......
心火漸起,我自動壓掉心底的聲音,起身扛著她向我的臥室走去。
她的床太小了。
就這麼一次又一次,彷彿上了癮。每天我都會在想要做愛的時候抱她去我的臥室,把她摔在床上,看著隨著我摔進床的動作她的裙邊向上翻折,和她的頭髮瞬間潑灑在雪白床單上的那一刻。
她很有「自知之明」。
每次都會在天亮前就離開。
這個事實讓我既愛又恨!
我不想就這麼讓她離開,但是不可以。
我無法面對她。
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她!
可她離開後的床讓我更加難熬了。
另一種孤獨混合著其他的空曠將我大口大口吞食著。
她在身邊這種吞食才能停下來。
於是我制止了她想要回到地下室的行為,鎖緊了她的手腳。
但是內心越來越大的諸如「Amon,她是亞裔,你是納粹」的聲音讓我頭疼。
我不得不起來,坐在陽台上吹風、抽煙,好讓我的腦袋清醒一點。
然後就那麼看著陽光,一點一點,將整個房間盛滿。
被子隆起一個弧度,床單上和枕頭上鋪滿了她的黑髮。
那是我的女人。
也是我永遠無法得到的女人。
我們永遠無法在一起。
一切都快結束了。納粹在俄羅斯屢戰屢敗。
戰前我們是敵人,戰後我們仍然是敵人。
可是天啊,Gina,我是那麼愛你!
時候不早了。
D部門下了令,需要毀滅我們的行跡,所以這兩天要把之前掩埋的大約一萬多具猶太人的屍體挖出來毀屍滅跡。
我熄了煙,走到床前,蹲下身,仔細盯著她的臉,輕輕抬起她的頭,將被壓在身下的頭髮拿出來整理好。不然會睡不舒服。
睡飽一點。
我在她額角輕輕印了一個吻,出去做事了。
讓這些勞動營裡還剩下的的猶太人把同胞的屍體挖出來放到傳送帶上,本來挖的用來焚燒屍體的巨大的坑已經被填滿,甚至堆得老高,傳送帶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被支得更高。腐屍和焚燒人體組織的味道難聞得要命。
我的同事Hujar(胡加)瘋了。他正狂笑著往成堆的正在燃燒的屍體上開槍浪費子彈。
快要結束了。
我回去的時候,Gina正在準備晚餐。
看樣子是意大利面。
我摘了手套和帽子,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直接抱了她往樓上走。
她愛我嗎?為什麼她不回應我?如果是其他女人早就該大聲對我說愛我了不是嗎?
是啊,她們連調情的時候都會肆無忌憚的說「愛」。
我心裡有些絕望。
戰爭一旦結束,我將會遭到通緝,面對國際法庭。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的距離將會越來越遠......
那堆焚燒的屍山就是我們之間的隔閡。
種族和死了的人。
我們永遠無法在一起。
但我不想她離開我!
我想帶她離開這裡,我想和她白頭到老!
可是我們能去哪兒呢?
全國性的戰爭打響,又在同時落幕,我是不被承認的存在,我可能會判死刑!
那Gina呢?她要回到自己的國家嗎?找個男人結婚生子?
不!Gina是我的!從頭到腳都是我的!
結束吧,就這樣結束吧!
我不能帶著她跟我奔波逃命。
我也不能放她就這麼離開。
我用力向上頂,感覺到象徵著她快達到高峰的更加緊致的內部的時候,拿起剛剛偷偷放在枕頭下的槍,朝她的腦側扣了扳機。
她的血迸濺在雪白的床單上,我伸手接過她朝我倒下的上半身,甚至在想如果明天Gina洗床單的時候會不會跟上次我跟她第一次做愛一樣,無奈而又拚命的想把污漬弄掉?
不,她不會醒來了。
她不會再為我準備三餐,也不會站在那洗床單,更不會逗我的狗。
我的天!我幹了什麼?
Gina!我的天!
我更加用力擁緊她,一遍遍撫摸著她的頭髮,將她身體內的我的一部分用力深入,彷彿剛剛我並沒開槍殺了她,我們還在做愛一樣。
她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咬著嘴唇發出難耐的聲音,也沒有伏在我頸側喘息。
她一動不動。
能讓時間倒退嗎?就回到剛剛開槍前?
我用力忍住胸腔內巨大的壓抑感,和隨著而來的發熱的眼眶。
Gina!
我彷彿喘不過氣的大口呼吸著。
一切都結束了......
不會再有艱難的選擇。
內心突然空曠得可怕,簡直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可是她突然就那麼坐起來了!
瞇了瞇細長的眼睛,挑眉,然後毫不遲疑的一拳揮在我臉上。
我並沒有任何感覺,事實上如果有感覺我也不會理睬。
我坐起身,用力抱緊她!
無論如何,她沒死,她還活著,她沒死!
謝天謝地!我殺了這麼多人,竟然還會給我機會!
敵人又如何呢?她不愛我又如何?我愛她就夠了!
我要帶她走!
只要我活著,就要跟她一直在一起!
誰在乎有多久呢?!
Schindler來找我,想要買下他的工人。
終於來了。
他說每個工人100馬克賣給我。
「你為買工人準備了多少錢?」我吸了口煙,看著下面逐漸被清空的勞動營,零星的幾個人在鏟雪。
他愣了一瞬,「大概10萬馬克」。
直到一支煙吸完,我才扭頭看他,「10萬馬克,留下800老病殘送到集中營,其餘你都帶走。名單去找施瓦茨下士要,三天之內全部運送完畢,這沒什麼搞頭了。」
他直直看著我,彷彿在探測著什麼。
我喝了口酒,「你盡快做完,我需要收拾行李跑路了。」
丟下一句話,我扭頭離開了。
救他們不過是為了感謝讓Gina重新回到我身邊。
或者是給我和她留條退路。
我知道對猶太人的恨只不過是試圖給自己找不恨母親的借口。
但是錯誤已經犯下,時間無法倒流。
這麼彆扭的眼神讓我十分不舒服,恨不得想直接把他從這掀到樓下。
我收拾了所有的東西,帶著Gina去了拜德土茲。療養院後面的房子是我在剛來德國的時候買下的,這算是一個隱秘居所,除了前面療養院的伍茲夫人負責照管,還沒有第二個人進來過。
她很喜歡這個地方。
早上會坐在小碼頭上釣魚,晚上就會有魚湯。
我沒喝過這東西,魚不是只煎來吃的嗎?而且我討厭煎魚。去廚房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舀了一小勺放到碗裡,看見我來了讓我先嘗。
我可不吃魚。
但是那氣味卻分明好聞,奶白色的湯汁,魚為什麼會燉出這種顏色的汁?
即使不吃煎魚,魚湯卻是可以的。
有時候我會跟她坐在碼頭邊上一起釣魚。
進了我的書房她看起來很驚訝,摸著那幾套書不放手。
我從沒問過Gina任何其他事,包括她為什麼會有那種死而復生的能力,又為什麼打在我身上會疼在她身上。
我只知道這些古怪的我們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繫讓我的內部升騰起的熱氣蒸得全身心都微微發燙。
你是為我而生的是嗎?
我喜歡她的回應,淡淡的卻讓人全身發麻。指尖輕輕掃過哪,哪就浮起點古怪的感覺,這簡直跟我17歲剛碰女人時一樣。
我喜歡跟她一直待在床上,就這麼一直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她喜歡窩在書房,我只好跟她坐在書房的沙發上。有時候我們就擠在那張沙發上睡,這讓我想起了地下室她的那張小床。在黑夜她是屬於我的,天亮我就不得不離開。
現在恨不得把她時刻放在口袋裡。
這當然不可能,所以我把她的那兩條小細帶子隨身攜帶,偶爾拿出來放在手裡揉搓。
這是貼身褲嗎?我可從來沒見過有穿這種貼身褲的,只有兩條細帶子,那要怎麼穿?穿上是什麼樣子?
一想到那一幕我的小腹滾燙起來,將那塊小布料放在鼻下輕嗅。
夏天的晚上我們會在小碼頭上躺到很晚。我會讓她趴在我身上,在她身上蓋條毯子。她就順勢將耳朵貼在我胸口,然後那雙不老實的手到處點火聽我的心跳加快沒有。
我看她閒的要命,乾脆抓了那隻手放在我生氣勃勃的下面,拍了拍她的背以示鼓勵。
這女孩怎麼總是這麼淡定著臉一心一意的做著不害臊的事?我甚至在想她的手這麼靈巧之前會不會也幫人做過?
那倒不會。她的第一次盛宴是我開的不是嗎?
我轉身將她壓在身下,想讓她看著這星空跟我一起攀上巔峰。但她只直直看著我,將我的手指放進她的嘴唇裡輕吮,滑膩的微涼的舌尖抵著我的指尖,還用牙咬了咬。
是我已經膩煩了自己國家女人的調情方式了嗎?為什麼Gina的每一個小動作都會讓我更想跟她多多的做愛?
用力往深處頂,彷彿有什麼神秘的東西吸引著我,濕潤的包裹讓我發狂,我的嘴唇一刻也不想離開她的。我揉捏著她結實的腰線和臀部,她整個人癱軟在我懷裡,甚至連纏在我腰上的腿也沒什麼力氣了。
不乖的女孩,連這麼點事都做不好嗎,我寧可你不會做魚湯。
我們在一起飛過雲端,她忘我的挺起上半身,微笑著沉醉在其中,眼角流出了淚。我吮吻著她的下頜和脖頸,與她感受著這一刻的餘韻。有那麼一刻,我們就像這叢林裡的一員,生活富足,繁衍生息,血脈延綿......
說到血脈,我有些期待她能給我生個女兒,我可以教她玩槍,如果是個兒子,我會帶他去打獵,也許他能獵一頭大角雄鹿。
但是在接到父親寄給我的家書的時候,我就在想,也許沒有後代比較好。即使無法繼承我們的東西,我不希望他們背上父親是納粹劊子手的身世。
我擔心了好幾天,生怕Gina的肚子有什麼動靜,甚至那好幾天都忍著沒碰她,但後來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有點多餘。有又如何?我可以把他們送走,如果我能躲過這一劫,我們可以走得遠遠的,到墨西哥,到美國,讓他遠離這些。
不,總會被發現的。
或者只是把他們送走,讓他們永遠不知道自己是納粹之後?
直到行刑的那一天我都在惋惜,為什麼那幾天沒有跟Gina做愛。我們只有寶貴的兩年,我卻浪費了整整4天!
父親讓我永遠不要再回維也納,他不會再認我這個兒子。
我一直恨著他。但這一刻我的靈魂彷彿真正自由了一般。
我一直都無法真正背叛他。無論多麼恨他,多麼想遠離他,甚至發誓永遠不能、不許、不准、堅決不變成父親那個樣子,但卻成為跟他一模一樣的人。只要有那麼一天,他仍舊是我父親的一天,我就仍然被禁錮著。當上劊子手的第一天,我甚至還在擔心他會不會認為我有辱家門,來到這把我從黨衛軍的隊伍裡揪出去強制性的帶回家關在籠子裡。
恨他的同時,我竟然還在擔心讓他失望......
但是現在,我自由了......
自由的喜悅遠遠大於失落。
對於一個可以因為你犯了錯而拋棄你的親人,還有什麼必要來愛他尊敬他呢?
Gina愛著我的全部。
我的親生父親卻因為我的作為將我趕出家門。
也許他還在倔強著認為Goeth的姓氏是永遠都不可玷污的。
血緣對於名聲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知道被逮捕的日子近了。
我的上司已經被抓起來並審判完畢了,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我將所有的錢留給Gina,讓她到美國去。
我甚至乞求著一定讓我活下來,無論低價賣了大部分猶太人給Schindler起不起作用,即使是終身監禁也好,讓Gina好好活著,讓她遠走高飛。
但是剛被帶到克拉科夫監獄的一陣毒打我就知道了。
我注定走向死亡。
我只一聲不吭,因為如果有一點不配合很可能會再次遭到拳打腳踢。
感到痛苦的不是我,而是Gina。
她現在會不會正躺在地上捂著小腹緩解疼痛?
我的Gina!我不該為這生命的緊密相連感到慶幸!老天,快斷了這條線吧!快斷了吧!我承受所有的痛,讓她離開,讓她自由,讓她無憂無慮的過一生......
上了法庭,我被判處絞刑。
我內心不悲不喜,只是晚上睡不著,想著Gina在幹什麼,從口袋裡拿出那條貼身小褲,鬆開,攥緊,再鬆開,再攥緊。
她竟然來了!
人都出去之後她立刻衝到我面前。
我不想讓她隔著桌子坐在我對面。我也不想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讓她再把椅子挪過來。
我只想她坐在我身上。讓她的皮膚隔著幾層布料緊貼著我的。
如果不是外面有人,我真想在這裡跟她做愛。
離開她的這幾天簡直讓我煎熬的發瘋!
天!Gina!我沒意識到自己竟然這麼想她!
我的胸口悶得發疼。
她要跟著我一起死。
她並沒有殺人,卻要跟著我這個草菅人命的殺人犯一起死!
她眼圈發紅,努力忍著不哭出來。
「你知道嗎?第一次見你,你凍得像個被遺棄在雪裡剃了毛的小貓。」我回想起她穿著那麼薄的衣服,兩手握在一塊,鼻尖凍的發紅。我摸著她順滑的頭髮,一次一次,彷彿永遠無法不上癮。肩膀上立刻又濕又熱。她強忍著不發出哽咽的聲音。我向來討厭話多和聲音大的人,吵得頭疼,但她的忍耐讓我的心一陣陣刺痛。
為什麼現在不哭出聲音來呢,My Love?
「我的世界一直是黑暗的,你就像是個螢火蟲。」我將她從他懷裡拽出來,給她擦眼淚,順好她臉側的頭髮。
「我一直認為自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現在你給了我理由。」我看著她,試圖在最後一個時刻把她永遠印在我心裡。親吻著她的眼睛,甚至嘗到了她落在唇上的淚。
穿上她為我訂做的西裝,料子就像軍服一樣舒服。我將她的小東西塞在西裝口袋放手帕的地方,用力按住,彷彿這樣就能將她的氣味就此塞進我的胸口。
她突然衝過來,用力啃咬著我的嘴唇,急切的看著我,
「我愛你!」
胸口被什麼塞得慢慢的彷彿要溢出來。
令人開心的是我的生命不再空蕩蕩無止無盡的孤獨,遺憾的是我並沒跟填充我生命的女人白頭偕老。
當繩子用力勒住我的脖子的那一刻,我清晰的聽見了頸椎骨斷裂的聲音,她就倒在不遠處,身周那麼多人,但我清楚的知道,我是那雙眼睛裡的整個世界。
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溢出來。
我浪費了整個生命,都不如早點遇見你......
多希望我們不止這短暫的時光......
Gina,Ich liebe dich(德,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