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注定是個漫長的旅程。
本以為Gina會累,但是她興致勃勃的樣子讓我有些無奈。
這麼多力氣怎麼不用在床上?
帶著少量足夠用的現金,乘車一路穿越約旦、敘利亞,途經土耳其,一路北上,到了我的家---布達佩斯。
即使整個龐大的院子仍舊低調的華麗著,但卻透著一股濃濃的腐爛氣息。
我的父親已經病入膏肓,神志不清。但每天仍舊撐著病體走到書桌前為我寫信,從聲色俱厲的強調繼承皇室貴族頭銜的重要性,到最後的妥協。
他只希望我能回來看看他。
我坐在床邊被他緊抓著手,他甚至把我當成了他的老管家瑪利亞夫人,絮叨著我的母親有多麼美,即使他不愛她。
又給我斷斷續續講著他是如何愛上了一個平民家的女兒,那個美麗善良的姑娘又如何不肯做他的情婦,被他的父親逼著硬生生嫁給了別人。
我在心裡微微發笑。他不想讓我再受這份束縛,卻又彷彿報復著想要證明什麼一般,堅信我會重蹈他的覆轍。明知我有著不一樣的思維、渴望自由天空,又變本加厲,想要我不堪壓迫,自己拚命掙扎著逃出這牢籠,或者永遠囚禁於此......
內心並非沉重,而是在擁有了一直渴望著的自由之後的同時,又被親人支持著的滿足。
他雖然比我第一世的父親好不到哪去,但至少還有一半站在我這邊.勉強的說。
收走了已經積攢了一大抽屜和桌上一堆的信,我帶著Gina一起,前往拜德土茲。
沒有手沾血腥,這次我不是罪人.沒有擺在心裡時刻報時的死亡計時器,這讓我對未來的新生活充滿了期待。
我們彷彿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吃飯,打獵,釣魚,然後將除此之外其餘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膩在床上。
剝光她的衣服將她放在我身上,感受著她溫熱皮膚的溫度,不時啃咬一下她的手背和頸側,口腔裡滿是她的味道......
沒有哪一刻比這更安寧。
現在越來越想把她時刻揣在懷裡,想看的時候托在手心看看,不想看的時候......似乎沒有不想看的時候。
每次的採購都由我親手來。我仔細著挑出來每一個我喜歡吃的東西,甚至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不知道Gina喜歡吃什麼。
或者她似乎從來沒什麼顯露在外的偏好?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去成衣店。
我需要向店老闆描述Gina身上的小東西是什麼結構。
我真該拿給他看看讓他好好研究一下,因為詞語太過匱乏,我只知道她穿上之後好看得要命。
當然,只是給他看,我拿著。
他聽完我的解釋眼角似乎抽動了好一陣子才告訴我女性貼身衣褲只能用絲綢做。
後來交流了有一陣子,他才勉強試試做成兩邊打結的形式,而我滿腦子都在想著這樣不知能不能直接把中間那一條小絲帶撥到一邊進去,不過直接解開兩邊的絲帶看著那小東西從她腿間滑下來似乎也不錯,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她幾乎從不主動,這讓我有些微失落。
不拒絕照單全收我的親密接觸和求歡不代表她愛我。
她的熱情藏在內心這我知道,只有每次觸及她的最深處,快到瀕臨發狂的點她才會顯露一點點,用力啃咬著我的肩膀想止住馬上要溢出嘴邊的聲音。
後來我偶然看見了從沙發下面露出的一摞紙的一角。
厚厚的一疊,全都是我的畫像。紙張似乎被摸了無數次,微微發舊,細緻勾勒的每一個輪廓,用指腹抹開的陰影,無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的。看著右下角註明的日期,一天一張或者兩張,幾乎不間斷的更新著。
她的目光竟然停留在我的每一個瞬間。
內心充斥著巨大的滿足感。
她愛我!
是的我知道,她早就說過。
我的Gina!
我需要做長遠打算。也許該做些生意,為我們的未來。但是戰爭馬上要到來,除了發軍工製造的戰爭財更安全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做的。這種統治下,龐大的軍隊體系會創造出巨大的需求,其餘產業只能算是副業,甚至上面一個開心或者不開心就直接沒收充公,更別提之後的副業統一國有化或者由政府集中管理。
我創造機會,結識了幾個專管財政的頭子,推杯換盞間確定了利益關係。
這個時候納粹還沒有開始真正在明面上大批的迫害猶太人,但一次又一次煽動性的演講讓人心蠢蠢欲動。我遊說猶太人跑路,讓他們將手頭的工廠或者店舖低價賣給我,再將這些產業轉而賣給負責將這部分產業收歸國有的部門,從中賺取差價後跟他們平分。
他們不能直接進行這項交易,外人卻可以。
我吸了口煙,站在一個零售店門口。店老闆正站在我對面,頭髮花白,脖頸上掛著眼鏡,已經有80多歲。
「這價格太低了。」他個子不高,需要抬起頭看我,誠懇著眼神,「這個位置,包括裡面的存貨,才500馬克,太少了。」
我看了他一會,又扭頭透過玻璃櫥窗掃了眼店裡面架子上整齊擺著的乾貨,一個小女孩正躲在比她稍微矮一點的櫃檯後面,只露著一雙灰眼睛看著我。
「你再浪費時間跟我爭論下去,和你的孫女就沒時間跑路了。錢重要還是命重要?」拚命壓下腦子裡那一雙雙充滿驚恐眼窩深陷的眼睛,我扭頭看著天上正緩緩飄下的雪。
「再加點,再加點,至少要讓我的Hana能生活一陣子。我太老了,沒辦法照顧她了。」
我微低下頭看他,他正雙手交握著凍得微微發抖,破舊的圍裙帶子似乎縫補了無數次,皺了皺眉,「600馬克,不能再多了。」
他沉默不語,低下頭,過了一會才點了點頭,緩慢著步子進店裡去了。櫥窗裡面,他正艱難的一步步挪動著,打掃比他高一層的架子上擺著的玻璃罐子邊緣也許並不存在的灰塵。
那天我跟合作夥伴們在酒吧見了面,他們強留我等著看9點鐘的艷舞。我只坐在那喝酒,想著那雙像枯樹皮一樣微微發抖的手,又逐漸和另一雙黃色皮膚交握在一起發抖的手重合在一起。
我只想盡快回去見她。
我的Gina。
她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手裡握著一本書。
我將書輕輕拿下來,夾了絲帶合好。
昨天回來時候她也是看到了這頁。
將她橫抱在身上,她立刻醒了,瞇著眼睛,慵懶得像貓,雙手合握著我的。我將她的手拿過來反覆親吻,吸吮指尖,低下頭親吻她的嘴唇,褪下她的褲子,讓她跨坐在我身上,將那雙手放在我的褲鏈上面。
她定定看了我一會,輕輕拉開,將手探進去,從輕碰到握著上下摩擦。我兩手揉捏著她的臀部,感受著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向後靠在沙發上直視著她的眼睛。
直到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忽高忽低的折磨得時候,我起身,將在她臀側打好的結輕輕慢動作拉開,進入了我的歡樂谷。剛剛快要到達頂點的前奏再加上這濕潤層疊的緊密吸吮讓我脊背發麻。
我坐起身,抱著她的腰用力向上頂,她默契得配合著在我上頂的時候向下壓,我彷彿穿透了什麼東西到了另一個不知名的世界,整個人漂浮著久久無法落地。
失眠似乎已經離我遠去。
至少她在身邊的時候沒再出現。
不在的時候?還沒機會嘗試。
也希望永遠別給我機會嘗試。
我習慣性的將她的頭髮纏在指間,微微拉遠了手指,頭髮順滑得從指間一圈圈繞出,如此反覆。看著她沉靜的臉,呼吸幾不可聞,只有與她鼻對鼻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她的呼吸。
我的Gina!
扔給那年邁老人一疊帝國馬克,將他剛顫抖著手簽了字的契約扯了過來,隨便瞟了兩眼,轉身走了。
「先生,這多了500馬克......」他在後面用戰戰兢兢的語氣急忙喚我。
「快收拾你的東西帶你的孫女離開,坐火車從比利時到英國去,不要停,直到美國為止。」
無論他如何用那年邁沙啞的聲音大喊著「謝謝」或者「你會被保佑的」之類的話我都不予理會,只一味往前走。
無論怎樣,只要快點離開,直到聽不見這聲音就好。
戰爭爆發後為避免鄰國進行物資封鎖,國內將會施行配給制。當然,政府在開戰之前早就囤積了足夠整個國家消耗兩年的物資。
我早就結識好了黑市商,到時候的食品種類和數量將不受限制。
雖然最開始很鄙視這些處於中間隱藏在黑暗中老鼠一樣賺差價的小群體,但現在看來有這麼一個接頭的也方便了不少。
我可不捨得我的Gina吃不好。畢竟在勞動營的時候也沒虧待過她。
我們可以有幾個孩子,我在心裡打算著。我甚至給他們找了幾十個備用的名字,就放在書桌的右上角,不知道Gina打掃的時候會不會看到。
我甚至將我的書直接展開到寫滿了她的名字,和關於她的詩的那一頁,不知道她看到了沒有。
只是我開始有點焦躁。做愛的時候注意力不再集中於讓我們都開心,或者讓她發狂直到她用小動作乞求著快點讓她攀上高峰。我只想猛力的進入最深處,然後將能孕育我後代的地方灌滿。
寶貝們,我等你們很久了。這都一年多了,你們怎麼還不降臨?
回程的路上我似乎意識到了一些之前從來沒注意的東西......
我們在一起近兩年之久,加上前世也許有四年,但是女性不是每個月都會從那漂亮的小山谷裡面流血嗎?
Gina似乎從來都沒有......
我知道她的生命與我緊密相連,但這是成熟女性最基本的特質不是嗎?如果沒有了這個特質,是不是我們就不會有後代?
一直被忽視的東西逐漸浮上水面,我開始好奇起來。
我為什麼會留存著上一世的記憶?為什麼兩世都見到了她?
我當然希望時時刻刻見到她!無論是上輩子,上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只要我的意識存在!
每每想到這些都會讓我開心的發狂。但是我該問問她,不是嗎?
真不知道如果等著她主動告訴得到何年何月。
再一次的,我又開始慶幸他們沒降臨。
我看著她用刀輕輕劃在我手心的傷口卻出現在她的手心裡,在幾個小時後又可見得恢復如初,心疼得無以復加。
只要這種聯繫還會存在,就意味著我們必有一死。
我親吻著她的掌心,又用力吸吮她的嘴唇。
我的寶貝每次都要跟我一起死嗎?
但是她又會在每一世出現在我身邊是嗎?
我在心裡竊喜著。
我就知道,她一直是我的!
將自己置於她的腿間,忽快忽慢的頂,只深深看著她,感受著背部被抓的輕微疼痛。
雖然對於沒有孩子有些失落,但是每個月不用空出一個星期無法碰她重新填充了這些情緒低谷的缺口。
Gina,你看,上天早就注定了,你一直是我的。
永遠是我的。
納粹找到了我,邀請我到最棒的餐廳,和顏悅色的好言相勸,讓我交出利比亞沙漠的地圖,並承諾給我一大筆錢,或者部分軍工廠的經營權。在我拒絕後,就開始色厲內荏,言語相逼,要求我親自帶著他們穿越沙漠直進開羅,不然就把我捉進監獄度過餘生。
一起合作的朋友們最開始還為我求情,並對我說:
「如果可以的話,帶個路也不錯,首先你是個探險家,不會在沙漠裡迷路;其次,還有好處拿。何必跟這些黨衛軍作對吃苦頭?」
我不想幹這檔子事。雖然不確定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生命什麼時候會終結,但現在我只想跟Gina在一起,不為我們飄忽但也許存在的未來製造任何麻煩。
我那些一起做生意的夥伴們似乎也明白了他們的飯碗跟著這些東西直接掛鉤,都停下了飛蛾撲火的愚蠢行為。
於是我被抓到利比亞沙漠的邊緣,囚禁在這裡足足兩個星期。
不大的房間裡我被他們緊緊綁在椅子上,只有他們進來審問的時候才會拆開我手上的繩子。
我不在乎他們自私與否。權衡被施刑和答應之間的均衡點異常困難。我已經自由,不需要再背叛自己的心做些濫殺無辜的勾當,無論是直接還是間接;但他們近兩天由於利誘不成的毒打和一些之前在別人身上用慣了的刑罰將被Gina承受,這讓我憤怒得無以復加!
她會不會在這個時候正披著毯子蜷縮在壁爐前面緩解疼痛?
「Almasy,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跟你內心偉大的英雄主義作鬥爭,是嗎?」那個叫Hans的士官一級小隊長正似笑非笑得緊貼著我的臉說著,「只要你帶我們穿越了沙漠,就有整整一箱的帝國馬克可拿,保你未來衣食無憂。」
我只冷冷瞇著眼睛看他。他與我對視了一會,抽出腰間的槍按在我的手上,扣了保險栓。
「伯爵,一隻手,我從5開始倒數。現在反悔,還有一半的錢可拿。」
我正想著Gina在幹什麼,扭頭透過牢房的唯一一小扇窗望向外面,淺藍的天空,像水流一樣蔓延開來,白色的淡雲像在這水面蒙了一層紗。乾熱的風夾雜著細沙被吹進。
想起那一天,我本該被那個叫Katherine的故事吸引,也許會一發不可收拾,但她就那麼出現了,提著鞋,在我將視線轉向她的時候眼淚立刻流了下來,彷彿像熾熱的岩漿一滴滴澆在我心上。
我的Gina。
我們來生還會再見是嗎?
那真好。
我不會再胡鬧著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濫殺無辜,也不想出賣自己剛得到的寶貴的珍藏。我知道你會一直站在我身邊,無論我做了什麼,但是我不想讓你受苦。
這得多痛啊......
況且如果他發現我的手沒事很可能會變本加厲的對付我,那你要承受更多痛苦了。
一想到她也許咬著平日裡甜美無比的嘴唇臉色蒼白我的心就像被人緊捏著,呼吸都痛得厲害。
我們還會再見的是嗎,我的Gina?
在他數到2的時候,我用巧勁抽出被他壓在槍下的手,迅速朝他開了一槍,然後抵著自己的太陽穴。
他該死!
Gina,我等你來找我。
子彈穿腦的那一瞬我還在用殘存的意識想:當時是該死的糾結著什麼呢?
這麼疼,我竟然朝她腦袋開了一槍!
我的Gina,我等你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