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睡了一個好覺,安安穩穩,踏踏實實的,再香甜沒有了,早晨醒了睜開眼,就看到他俊秀的眉眼,賞心悅目極了。
她心情不錯,白瑄頂著兩個熊貓眼,欲說還休,委屈死了,金秋看了他兩眼:「你這是怎麼了?」
「嗚嗚,」白瑄摟著她的肩膀哭訴,「我一晚上沒睡。」
金秋一挑眉毛,他繼續哭:「老婆,你昨晚上是不是做羞羞的夢了?」金秋要過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得什麼意思,頓時渾身一僵,昨天做了什麼夢她其實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只記得應該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
難不成她真的做了春夢?這還是有史以來頭一回啊!她啞口無言,但是嘴上卻不肯認輸:「你亂講!」
「我哪裡會亂講,」白瑄幽怨地看著她,「你昨天睡到半夜就往我身上蹭,你看,證據!」他一把抓著她的手往下面摸了摸,金秋一摸只覺得炙熱,他已經憋不住了,哼唧哼唧:「我也想忍的,我都忍了大半夜了,結果你還來蹭我,腿都在我腰上,嗚嗚老婆你還沒穿內衣,你的胸那麼軟我真的忍不住啊!」
如果把白瑄化為漫畫小人,必定是咬著手絹迎風流淚的小媳婦兒模樣,這心酸的,讓金秋都有些訕訕:「是嗎?」她小心地挪開一段距離,「不好意思啊。」
「你還不讓我自己解決。」他寬面條淚,「不帶這樣的,滿清十大酷刑都沒有這個殘酷呢。」
金秋這才想起來之前她恐嚇他不准再做這種事情,否則和他翻臉,沒想到轉眼那麼久過去,他居然聽進去了?但是現在想想,實在是有違人倫,男人總是有那麼點兒毛病的,所以她連忙道:「沒事,你現在去吧。」
他打蛇隨棍上,不依不饒:「不行,不帶你這樣的,提起褲子不認人。」
金秋被他的比喻驚倒:「什麼?」
「是你引得我難受,你要幫我。」他一個翻身,就又和她面對面了,金秋看見他長長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唇瓣粉紅,晶瑩潤澤,他時不時露出舌尖,模樣相當之誘人。
她警惕:「想都別想,我要起床了,一邊兒去。」
他不肯鬆手,脫口就把昨天的事情說出來了,真的是一點兒話都藏不住:「你昨天不是還偷看人家那裡麼。」他羞澀著說,「現在就玩兒一下嘛,很好玩的。」
金秋早已經驚呆了,想起昨晚的事情,頓時面紅耳赤,張口結舌:「你、你」她你了半天,你不出來了,乾脆翻臉不認人,「我不要理你了。」
他急了,摟著她的腰兩個人就滾在了一起,金秋瞪他,他討價還價:「反正你都夢見羞羞的事情了,就當是繼續做夢,好不好?」
金秋盯了他一會兒,慢條斯理道:「可是我夢見的是拿鞭子抽你啊。」她瞟他,「和你想得完全不一樣。」
「啊,什麼嘛。」他失望著爬了下去,跑出房間,金秋還沒來得及鬆了口氣,他就拎了一根她的皮帶過來,又爬回床上,恭恭敬敬道:「來吧主人。」
「……」這是什麼腦回路?金秋徹底驚呆了。
他帶著幾分靦腆幾分害羞:「原來老婆喜歡玩兒這個,我雖然沒有試過,不過我會很聽話的,來吧不要客氣。」
金秋劈手奪過她的皮帶丟到一邊兒去:「你才喜歡玩兒這個呢,我好得很,下去,我要起床了!」她惱羞成怒,萬萬想不到他居然會這樣做,他還在殷殷渴盼:「真的不要打我嗎,我會很乖的。」
「我真的真的真的沒有一點兒j□j的興趣!」金秋推開他,落荒而逃。
白瑄又跟上去磨了她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滿懷遺憾地自己去解決了,還和她鬧了別扭:「老婆你討厭,摸一下又不吃虧,白摸不要錢的。」
金秋卻覺得,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她那天不就沒把持住和他接了個吻麼,之後就估計很難再拒絕了,今天這事兒要是一開先河,她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該和他滾床單了。
這最後一道防線要守好,她可不想糊裡糊塗地就被他哄了去——說實話,白瑄也實在是會哄人,把她的心思摸得透透的,雖然偶爾有幾次讓她發怒,但是最終卻還是容忍了下來,漸漸的漸漸的,竟然對他沒有什麼防備之心了。
再這麼下去……唉……
難得有閒暇的時光,金秋開了冰箱,琢磨中飯吃什麼,家裡的冰箱已經沒有多少東西了,金秋從前周末都是自己隨便吃點,要麼煮碗面要麼炒個蛋炒飯,都是最簡單的,所以她的廚藝也始終停留在那裡。
白瑄對冰箱裡的食材比她了解地清楚多了:「老婆,中午吃蔥炒蛋、番茄蛋花湯和糖醋裡脊好不好?」
「……我不會。」金秋羞愧地承認自己根本做不來那麼高難度的。
白瑄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會啊,你去玩兒好了,我做好飯叫你。」
「呃,沒事。」金秋發現自己一段時間沒進廚房了,裡面收拾得乾乾淨淨,她舀了米準備淘米做飯,又有些猶豫:「你能不能吃東西的?」
白瑄一會兒像人一會兒像鬼的,這還真摸不准。
「吃東西?」他想了想,「大概只能吃你吃過的吧。」
金秋一驚:「為什麼?」
「不知道。」他坦然地回視著她,「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跟著你,為什麼能在你面前像個人,但是我喜歡你,這就夠了,對不對?」
金秋:「番茄要不要洗一洗?」
「我來我來。」他一手包辦了切菜炒菜做湯所有的工序,金秋仔細觀察著,發現他的動作十分嫻熟:「你以前會做飯?」
白瑄遲疑了下:「應該不會,我是去樓下學的。」
「樓下?」
「是啊,之前你不在家,我看你總是出去吃吃不好,就想著去學一學,樓下那個大媽飯做得可好了,我就在一邊學,還有樓上的那戶人家好像是廣東來的,我偷學了他們煲湯的手藝哦。」白瑄得意萬分,「老婆,我是不是很聰明。」
金秋的確很意外:「你的意思是,你之前不會做飯,是去人家那裡學來的?」
「嗯啊,看一遍就記住了,挺容易的。」他說著,把肉切成一片一片,薄而透明。
金秋挺佩服他的:「做飯是要靠天分的,我就算是記住了步驟和調料,我做出來的東西也不好吃。」
「沒關系,有我呢。」他安慰她。
他們說著話的時候,就聽見樓下傳來叫罵聲,是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聲音:「你打死我算了,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
金秋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哦,她的那個男人出軌找了個小三,還趁著女的出差把小三帶回家,應該是被抓了個正著吧。」白瑄打著雞蛋,輕描淡寫。
「你是怎麼知道的?」
「又不是第一回啦,大家都知道這事兒啊。」白瑄又神秘兮兮補充了一句,「而且我親眼看見的,就在他們家的床上,那個寶寶才一歲多點,在那裡哭,他們都不理。」
金秋被這個勁爆的消息嚇了一跳:「什麼,那個男人在老婆剛剛生完孩子沒多久就和女人出軌?」
「不,是好上一段日子了,但是女方懷孕和哺乳的時候不能離婚,所以才拖到現在的。」白瑄說起這些八卦來了如指掌。
金秋痛罵:「渣男!」
「嗯,」見她很有興趣,白瑄來了精神,又和她細細八了一遍這棟樓裡的人,她住著的是荔枝小區十二棟二樓3號,一層樓有三戶人家,對面1號就是殺人案發生了地點,空置沒有人住,隔壁2號住了個孤寡的老太太,性格很古怪,金秋都沒有打過交道。
樓下1號是會煲湯的廣東人,2號就是那對吵架的小夫妻了,很多人金秋都只是點頭之交,一點兒都不熟悉。
但是明顯白瑄並不是這樣:「三樓住著一個小學老師,好像丈夫死得早,對她的兒子就格外嚴厲,經常半夜十二點都還在做作業呢……五樓有一對同性戀,但是他們瞞得很好,人家一直以為他們是合租來著,據說是大學同學,只不過有的時候會吵架……」
「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金秋意外的同時又有幾分狐疑,「難不成……你喜歡偷窺啊?」
白瑄把蛋液倒進鍋裡翻炒:「咦,你開什麼玩笑,當然是因為我擔心你啊,萬一你周圍住了壞人怎麼辦?」
自從發生上次的事情之後,白瑄就趁著她不在的時候,把周圍的住客都觀察了個遍。
愛她就要說出來!白瑄終於找到機會再一次證明他的心意了:「老婆,我很擔心你的。」
金秋半晌無言:「你真沒有偷窺人家洗澡?」
我當然沒有!他冤枉極了,但是話要出口的時候,想起來有人說過,說話不能那麼直接,所以他想了想,換了個熱情奔放的語氣:「老婆你個小妖精,我怎麼會看得上別人呢!」
「噗!」金秋被他這句話雷得外焦裡嫩,他還喵了一聲賣個萌,「你還是像原來那樣比較好。」
她已經習慣他說話不經大腦,時不時說出點兒讓她內傷的台詞來,但是總比用這種小言男主的語氣說來得好,下次如果再來句什麼「你真美,你連大姨媽都那麼美」,她估計要血濺三尺。
白瑄看她不買賬就知道用錯了辦法,灰溜溜道:「好吧,我只喜歡看你洗澡,誰高興看別人的。」
正常多了。金秋很欣慰,第一次沒有因為他說這種話而大發雷霆。
午飯做好了,金秋一個人坐在小桌子面前,面對著前方色香味俱全的三道菜,頗有食不知味的感覺,原因無他,他就坐在一邊眼巴巴看著,但是不能吃,金秋同情之:「不能吃嗎?」
他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我不餓。」
瞧那可憐兮兮的小眼神……金秋心軟了,夾了一片糖醋裡脊咬了口,然後喂給他,他一側頭,叼住了,嚼了嚼,恨不得在她懷裡打個滾:「嗚嗚好好吃,謝謝老婆。」
「……你做的好嗎?」金秋抽抽嘴角,「還有,不要喊我老婆。」
後一句話他選擇性地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