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一個噩夢。
夢裡有著光怪陸離的色彩,身體仿佛被撕開的痛楚,然而耳邊卻有著喁喁的情話,這些矛盾的感覺快要弄瘋你。
最後你在一片「嘀嘀」聲中驚醒。
原來鬧鍾響了,指針指向6點30時。
你伸手擦去額頭上因為噩夢而出的汗水,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呼吸。
來到浴室沖了一個澡,洗去滿身的汗水。然後換上白色的襯衫,肉色的絲襪,米色的西裝短裙。
因為噩夢你並沒有什麼胃口,但還是強迫自己吃了幾片吐司和一個煎蛋。
你穿上帶有防水台的裸色高跟鞋,望了一眼客廳牆上的掛鍾,8點20分。
時間剛剛好,你拿起自己湖藍色的鏈條包,出門上班。
公司離你租住的小區並不太遠,坐地鐵只要20分鍾。
你到達公司的樓下,看著陸陸續續不少人往寫字樓裡走去,你隨著人流往裡走。
突然你碰見了後勤部負責採買的麗姐。
麗姐見到你很吃驚,似乎沒想到會在公司樓下遇見你。
你對她的態度感到奇怪,但還是笑著向她打了招呼。
「小蘇,不是請了長假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一愣:「長假?什麼長假?」
挽著你一同進樓的麗姐聽了你的問話也是一愣:
「不是說你老家出了事情麼?你向上級請了長假,你都一個月沒來公司了。」
「什,什麼?!」
你對麗姐的話感到無比震驚,因為無論是長假還是一個月沒到公司,你的記憶中都沒有一點印象。
麗姐似乎沒有發現你的異狀,一邊拉著你進電梯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
「雖然現在秋老虎天氣還熱著,但是晚上可是很涼的,小蘇你穿的這麼少,連個外套都沒帶,小心晚上著涼感冒啊。不過我那有件備用的外套,晚上下班你要是覺得冷,小蘇你就來管我要啊。」
對於麗姐的話你一點都沒聽進去,你的思維還停留在一個月沒來公司上面,直到電梯到達了公司的樓層,你才艱澀的問麗姐:
「麗姐,今天是幾月幾號?」
「今天?今天是9月12號啊,怎麼不看下手機?」
麗姐奇怪的看了你一眼,就轉頭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留下你一人在電梯口,整個人仿佛掉入冰窖。
9月……12號?
你明明記得昨天是8月11日,你還清楚的記得自己昨天又被主管催交設計稿,記得自己昨天因為馬虎而將手機忘在了對面街道的咖啡廳,記得自己和部門的同事八卦公司第一美女又換了男朋友。
8月11日的記憶那麼鮮明,而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失去了一個月來的記憶。
這種感覺讓你無比恐慌,而同事見到你對你的問話和早上的麗姐幾乎相差無幾。
「小蘇,這麼快回公司了?」
「小蘇,老家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小蘇,什麼時候到市裡的?」
「小蘇,有沒有給我們帶特產啊?」
「小蘇……」
這些問話更是讓你驚慌不已,你恩恩啊啊的將同事們敷衍過去,整個上午你都魂不守捨,工作毫無進展。
午休時間一到,你便立刻趕往對面街道的咖啡廳。
因為是常客,店裡的服務生大部分都認識你。你向他們其中一人詢問你的手機,他對你的問話感到驚訝。
「蘇小姐,8月12號那天您就已經將手機領回去了啊?」
服務生看著你慘白的臉色感到無比的疑惑:
「怎麼了,蘇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情了麼?」
「不,沒什麼,謝謝你。」
你對自己沒有了一個月的記憶感到疑慮,恐懼,同時你對於自己8月12號領回了手機,而手機卻依然不知所蹤感到困惑。
你回到公司後用辦公室座機給自己的手機打電話,只聽到冰冷呆板的提示音:
「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無論你打多少個這樣的電話,然而都只是反復的聽到這些冰冷的提示音而已。
你只好放棄,並決定等到周末的時候去買一部新的手機。
下午延續了上午時候的狀態,好在雖然你不記得,但是你8月11號時負責的設計稿已經完成,完成之後你緊接著請了長假,所以並沒有接新的案子。
你感到慶幸,不然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是無法完成工作的。
很快到了下班的時間,你拒絕了同事一起吃飯唱K的邀請,匆匆的趕回自己的住處。
自己所住的小區有很多人養狗,不過大部分人家所養的狗狗都溫順親近人類。
其中有一條博美你尤其喜歡,每次下班都會遇見它,而你每次遇見它都會親切的撫摸它一會,然後再回家。
今天同樣,你一進小區就看見了那條博美,你笑著走進它的身邊撫摸它的頭頂,而它也乖巧的任你撫摸。
突然,乖巧的博美掙開你的手對你狂吠起來,你嚇了一跳,想要安撫它,可是它依然叫個不停,甚至一口咬在了你手上。
你甩開博美向後退去,捂著流血的手,看著依然面目猙獰叫個不停的博美不知所措。
狗主人匆忙掏出狗鏈子將博美拴住,卻同樣無法使博美不再吠叫,博美的主人一手緊緊地拽住吠叫的博美,一邊向你不住的道歉,並表示你所治療的所有費用都由他出。
你朝著狗主人露出難看的一笑,便匆匆離開了。
你在社區醫院處理好了傷口,並注射了狂犬疫苗。
弄完這一切你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有些微黑了。
你脫掉高跟鞋,把包包隨便一扔就倒在了沙發裡。
雖然今天你沒有做很多工作,但是你依然感到筋疲力盡。
你趴在沙發上,看著液晶電視的屏幕上反射出你的樣子。
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感到匪夷所思,你失去了一個月的記憶,這一個月你不在公司,從同事的口中你只知道你以老家有事為緣由請了長假。你的手機不見了,咖啡廳的人稱你早就取回了手機,而你的手機現在又確實不在身邊。
你呆呆的看著液晶電視中的自己,一時理不清頭緒該如何處理這一系列的事件。
突然,你發現液晶電視中沙發的背後突然伸出一只慘白慘白的手,那只手慢慢的從沙發背後伸出,在那只手的手腕也露了出來以後,另一只同樣慘白的手也從沙發後出現,但是後出現的手輕輕的搭在沙發上,最先出現的手則慢慢的慢慢的向你的肩頭伸去,似乎想要碰觸你。
你看著液晶電視中的景象渾身僵硬,就在那只手馬上要碰到你的時候,你猛然回頭向後看去,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再看向液晶電視,屏幕上也沒有了那兩只慘白的手,只能看到你受到驚嚇而顯得有些青白的臉。
入睡前,你將所有房間的燈都點亮,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片白晃晃的燈光中。因為傍晚的經歷,讓你有些不敢照鏡子。雖然你懷疑這些都是你的錯覺,但是卻依然覺得害怕。
臨睡前你想起了昨晚的噩夢,不知為何使你的心情更加緊張。你緊緊地攥著身上的被子,盯著頭上的日光燈。你甚至認為你可能就會這樣一直睜眼到天亮。
然而,你最後依然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