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蘇禾於是和蘇恆道別,跟著穆澤離開。

  兩人坐進飛行器後,穆澤告訴蘇禾昨天兩場襲擊的幕後主使查到了,是一個頗大的平民地下團體。團體已經被完全控制住,警戒解除,蘇禾現在可以隨意出門不用再擔心。

  好快!蘇禾有點震驚,她還以為這種重大事件會花很久查證,沒想到才第二天就把所有恐怖分子給控制住了。

  「好厲害。」蘇禾讚道,「這兩天你辛苦了。」

  穆澤搖頭:「我只是下下指令而已,不辛苦。」說著神情認真地看著蘇禾,「就是怕你嫌棄我身邊不安全,反悔不給我追求你的機會了。」

  怎麼什麼話題都能扯到那上面去!蘇禾臉刷地一紅,對敵經驗太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說「不嫌棄」感覺怪怪的,說「嫌棄」就更不對了。於是模糊地回應了一聲便移開了視線,不太好意思再和穆澤對視。

  穆澤目光落在蘇禾通紅的耳朵尖上,輕輕笑了笑:「放心,我不會給你壓力的。你順著自己的心意做選擇就好。」

  蘇禾頭低的都快埋到衣領裡了,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嗯嗯,謝謝你。」

  穆澤又笑了:「這有什麼可謝的?說到底我也只是在為自己博好感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聽他說了這麼一句,蘇禾心裡還真就輕快不少,對穆澤的好感也增長了些。只能感慨對方對人情緒的掌控力實在是爐火純青,話裡話外輕輕重重地來一番,就讓人順著他的思路把他記掛在了心上。

  回到太子府後,穆澤一如既往地將蘇禾一路送至房間門口。兩人互道了晚安後,蘇禾進了房間,穆澤則去了書房。

  蘇禾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正打算繼續翻看自己三年間的事蹟當作睡前故事,蘇真忽然過來告訴她珊彤路那棟房子的房主回訊息了,說希望能見見買主本人,有些事情想在交易之前提前說明。

  蘇真詢問蘇禾是親自和他聯繫還是由她代替。

  蘇禾想了想,決定還是自己親自來。

  於是蘇真將用來和房主聯繫的通訊器遞給蘇禾。蘇禾佩戴好語言轉換器,向對方發起了視頻請求。

  請求很快被接受。畫面彈出後,一個長相清俊的男人出現在屏幕中央,穿著中規中矩的白襯衣,沖蘇禾有禮一笑:「蘇澤小姐?」

  聽到自己的假名蘇禾有一瞬怔愣,回想起來後點頭承認了身份:「您是?」

  「馬倫。」對方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看著蘇禾道,「有沒有人說過,您長得和那位准太子妃有些像?」

  蘇禾笑了笑:「很多人都這麼說。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說著蘇禾心底暗罵了自己一句自戀。

  馬倫那邊卻極認真地點頭:「您真的很美。點開視頻的時候,我幾乎不敢相信這麼美麗的女士會看上我那棟破房子。」

  雖然馬倫說得很誇張,一聽就知道是瞎說的,但沒人不喜歡自己被這麼誇。蘇禾聽得心花怒放,感覺待會兒都不好意思和他講價了。

  寒暄過後,馬倫直接進入正題:「可以告訴我您買那棟房子是自住還是有別的用途嗎?」

  蘇禾回道:「是自住。」

  馬倫點了點頭,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如果您確定要買那棟房子的話,我希望在交易之前能與您簽個協議。」

  蘇禾詢問:「什麼協議?」

  馬倫於是開始講述:「說起來很慚愧,那套房子是我爺爺留給我的遺產,本應好好照料,卻實在沒有精力。又不願它就這麼荒廢了,只好賣掉。」

  蘇禾表示理解。

  馬倫頓了頓,接著道:「那棟房子有個地下室,是我爺爺工作的地方。我爺爺的工作似乎十分機密,從不准人進入他的地下室,甚至連地下室的入口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直到前年我爺爺忽然去世,生前寫有遺囑將那棟房子留給了我,卻沒告訴我地下室的位置。我希望能進去整理爺爺的遺物,卻苦於一直找不到入口。

  「所以我想與您簽個協議,如果您在居住期間發現了那個地下室,希望您能告知我。」馬倫顯得十分不好意思,「我知道這要求有些過分,如果您不願意的話……」

  蘇禾打斷馬倫的話:「沒事的。我願意簽。」

  如果讓蘇禾自己選擇,別說什麼協議了,她聽到這種事絕對連這棟房子都不想買了。本來外表就陰森,再加上去世老人的神秘地下室什麼的,太特麼恐怖了!但任務要求,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

  「太謝謝您了!」被之前的買主拒絕過許多次,原本不太抱希望的馬倫聽到蘇禾居然同意了,眼神都亮了幾度,立刻道,「您放心,房價上一定不會虧待您。」

  緊接著馬倫又趁熱打鐵道:「不知您明天有沒有空?不如明天我帶您去看看房子內部,如果您覺得可以的話我們就當場定了。您看如何?」

  本來買房子就是任務要求,蘇禾也希望越快越好,於是點頭道:「我明天一整天都有空。那就這麼定了,明天聯繫?」

  「好。明天我準備好文件就聯繫您。」

  兩人道別後便各自關閉了通訊器。

  蘇禾看向書上字體粗大的任務二,鬆了口氣,總算快要完成了。和任務一比起來任務二花費的時間長了太多。

  另一邊,關閉通訊器後,馬倫盯著黑掉的屏幕勾起唇角,極輕地笑了笑,同時面容竟開始一點點變化起來。眼尾拉長,鼻樑高挺,唇線微微上彎,原本清俊平和的面容變得豔麗又危險,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完全恢復自己原本的樣貌後,男人瞟了一眼鏡子,拿過掛在旁邊椅背上的白大褂,起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