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虛又解釋道:「我的血能加快異能的恢復速度。你的異能恢復時體質也會跟著增強。算算時間,到了那裡後你正好可以安全進去。」
所以只有喝血才能送那怪物去沉睡?這次的事不再是她一個人的事,沒辦法拒絕了。
蘇禾看看體積不算小的白玉杯,又看向一臉淡然彷彿不是他要出血的仙尊,擔心道:「每天都喝的話,仙尊你身體不要緊嗎?」
雲虛微笑搖頭:「無礙的。多謝蘇小姐關心。」
蘇禾雖然並不放心,但還是點點頭。
雲虛又道:「那今日的量便現在喝了吧?」
蘇禾又點點頭。
於是雲虛撩起袖子將左手腕伸至白玉杯上方,右手兩指一併在手腕上劃了一道,頓時鮮血蜂湧而出凝成一條不算細的血線落入白玉杯中。
蘇禾早已在見到雲虛的第一時間,就在周身圍起了上次用過那種很好用的空氣屏障,所以即使鮮血近在眼前也沒失控。只是看著面前能與底下的白玉杯媲美的肌膚上鮮紅血液源源不斷地流出,奇異得竟絲毫不覺得血腥。她也沒像往常那樣根本不敢看別人的傷口,反而覺得這畫面美不甚收,不知為何有些移不開眼……
在兩人沉默的盯視下,白玉杯很快積滿了一半。蘇禾不由看了看雲虛絲毫未變的臉色,猶豫地問道:「還沒結束嗎?」
雲虛點頭,答道:「如果想要在到達那裡之前恢復異能,一次最起碼要滿一杯。」說完又溫聲補充道,「放心,並不難喝。」
頓時,蘇禾對雲虛的景仰又上升了一層,這樣子大量放血,不僅面不改色,居然還有心情安慰別人說他的血不難喝……仙尊的層次果然不是她這種凡人能企及的。
杯中的血量繼續慢慢上升,一直到靠近杯沿後,雲虛終於抬手在傷口上一拂,傷口頓時恢復如初。殘留的鮮血也半點沒留在他手腕上,一顆顆盡數滾進了白玉杯中。
挺好的,一滴都沒浪費。
蘇禾謝過雲虛後,一臉敬重地端起杯子湊到自己唇邊。
杯子帶著鮮血穿過空氣屏障,進入蘇禾的嗅覺範圍之內後,那股魂牽夢繞的清甜味道立刻鑽入蘇禾的鼻子。幾乎是一瞬間蘇禾便口乾舌燥起來,胃部也立刻起了反應,猛然而起的飢餓感讓她絲毫沒有耽擱,抬手傾斜杯子便將溫熱的鮮血倒入嘴中,大口大口地吞嚥起來。
果然如同雲虛所說一點不難喝。且鮮血的味道和它的香味一樣,迅速勾起了蘇禾更飢渴的本能反應。
大量的鮮血沖刷過蘇禾的唇舌流過她的喉嚨,然而直入腹部後卻半點沒能減輕她的飢餓感,反而讓那股來得莫明的本能衝動越演越烈。
明明是一大杯血,蘇禾卻只用了片刻便喝完了。緊接著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飢渴的目光,意猶未盡地看向邊上坐著的雲虛。
讓她更想不到的是,喝下鮮血後,用來阻礙香味的空氣屏障似乎也不管用了。不知從那飄進來的清香從各個角度侵入她的口鼻賣力地引誘著她。蘇禾死死抓住桌角,指關節扣得泛白才勉強抑止住自己想要撲過去的舉動。
「仙尊請快走……我……我現在有點……」蘇禾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由於實在違背本能,低得近乎聽不見。
仙尊似乎的確沒聽見,也彷彿沒看到蘇禾此刻略顯猙獰的神情。抬手從蘇禾手中拿過白玉杯後,又問她:「是不是還沒喝夠?既然想喝的話不如再多喝些,也好早日恢復異能。」
以前沒喝過……或者說沒有喝過的記憶還好,一旦嘗試過那種甜美入魂的口感之後,再聽到雲虛說出這種話,簡直就像是在用鐵錘拚命錘她本就薄弱的理智。蘇禾皺著眉努力保持神智清明,咬牙低聲道:「不用了……還是按一天一杯的量來吧,我擔心仙尊的身體受不了。」
雲虛似乎輕輕地笑了笑,但蘇禾現在不敢看他的臉所以不能確定。只聽他道:「不用擔心,只是一點血而已,我還不至於那麼脆弱。之前定成一天一杯是擔心你的身體吸收不了,但既然你現在這番模樣……身體不會騙人,說明你能接受的量遠遠高於一杯。」
不要再說了啊!再這樣引誘她,她就要撲上去直接下口喝了!蘇禾喉嚨不可抑止地吞嚥了幾下,乾巴巴地回道:「這樣啊……」
雲虛看她這副模樣,便也不再詢問,直接動手又劃開自己的手腕。
看到鮮美香甜的血從白玉般的手腕中冒出,蘇禾腦中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了,周身早已用處不大的空氣屏障也在這一剎那消失殆盡。這回沒等到血落入杯中,蘇禾便撲了上去直接咬住了雲虛的手腕。
蘇禾雖然行為失了控,但還是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的。一方面覺得自己這樣太失禮了,一方面又為飲入口中的鮮血所傾倒,理智完全無法壓制本能鬆開這渴望之源。兩面情緒不斷拉扯,蘇禾面上的神情糾結又享受……
這時,一隻手輕輕地按上了她的頭頂,然後居然溫柔地順了順她的頭髮。幫蘇禾撩起兩邊落下的礙事髮絲後,雲虛輕聲安撫道:「喝吧。反正都要喝進你嘴裡,其餘只是形式而已,不要太過在意。」
雲虛安撫的話讓神智本就不甚清明的蘇禾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拋棄了屬於理智的那半邊情緒,深深沉入了渴望雲虛這甜美鮮血的本能裡。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過,雲虛唇色開始泛白,但面上依舊平靜,一聲不吭地緩緩撫摸著蘇禾的髮絲,間或輕拍她的脊背。
直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到達極限後,雲虛才輕輕在蘇禾肩上一點,原本不知疲倦地吸著血的蘇禾頓時鬆開口軟倒了下去。
雲虛抱住蘇禾走入裡間,小心地將她平放到床上後仔細為她蓋上被子,隨後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