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刺痛深入

她沒有得到她的衣服,哪怕是先前那樣囚犯的衣服,她的囚服被那個中將剪成了布條,丟進了垃圾桶裡,她被赤裸地帶到了這棟古老的城堡式的房子裡。在這個頂樓的小房間,僅有的可以遮羞的東西就是床單,她將床單披在身上。

他敲了幾下門,當然敲門只是象徵性的,沒等她說話,他就推門而入。他換下了黑色的風衣,只穿了制服裡面白色的襯衣,也沒戴黑色的大蓋帽,他齊耳的金髮蜷著美麗的波浪,在房間天窗裡射入的陽光下閃閃發光,還是那麼俊美的臉孔,可她再清楚不過,他惡魔般的心腸。

她退到房間的最角上,烏黑的眼睛緊緊盯著他。雖然她心裡非常害怕,可還是強迫自己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

他對她身上的遮擋有些不滿,以命令的口吻說到,「把床單脫下來。」

「不,不要!」她言辭拒絕。

他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語氣略微溫柔了一些,「你的身體我已經看過,所以不需要害羞。」

在手術台上的羞辱又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她更加激烈地吼到:「不要,你這個卑鄙無恥的魔鬼!」

他的笑容凝結在臉上,冷冷地說到:「看來我必須讓你知道,什麼是順從。」

她扭過頭去,本想蔑視他的威脅,煞那間,他腰間的手槍已經拔出,細長的冰冷的槍口抵在她的額頭上,她立刻四肢冰冷,大腦無法思考,不敢相信自己青春的生命,就要斷送在這冰冷的槍口之下,她顫抖著閉上眼睛,淚水潸然而落。

他冷笑著說:「知道害怕了?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堅不可摧的信仰。」

「砰」地一聲悶響,接著是嘩啦嘩啦地清脆響聲。

「呀——!」她閉上眼睛,發出尖聲的喊叫。可是他槍膛裡射出的子彈,並沒有打穿她的腦袋,而是擊碎了碧雲身後的大鏡子。那玻璃碎成一片一片的,掉落在她的身邊。還沒等她喘過起來,他緊接著向地面開槍,那槍聲像是放爆竹一樣密集,將碎裂的玻璃繼續粉碎,崩到她的身上。

「啊—啊—啊—啊——!」她顧不得腳下都是碎玻璃,本能地掙扎著躲避他的槍擊。

他一連開了數槍,直到用光了槍膛裡的子彈,他看都不看,用單手熟練地卸下槍膛裡的空彈殼,滿足的笑著說:「好玩麼?還想要麼?」

她的雙腳踩在碎玻璃上,扎的鮮血淋漓,她以前在北平的舅舅家小住,在天橋邊看過雜耍,藝人們拿光腳走玻璃渣子,走熱火炭,都能毫髮不傷。如今,這些玻璃渣子深深地嵌入到她的皮肉裡。

「求求你,放了我吧,不要……」她抱頭痛哭了起來,對死亡的恐懼和雙腳的劇痛,讓她不得不向這個魔鬼求饒。

「好吧,小可憐。你的淚讓我心軟。」他靠近她,他的黑色的皮靴踏在玻璃片上,她赤著腳,僵直地站在碎玻璃上,任他粗暴地拉下她身上包裹的床單,他的手臂環上她的纖細的腰身,用力將她的身子靠向自己的胸膛,她柔軟的前胸貼在他的身上,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單薄的襯衣下,他緊實的胸腔內心臟在強有力地搏動。

她以為他一定會將她抱到床上,因為這個房間只有一張大床。床單本來被她圍在身上,現在床上只剩下一條凌亂的被子,雪白的鵝毛枕頭和雪白的褥子,她的貞操必然會在這片雪白上失去,但願他不會直接將她按倒在地上,地上全是碎玻璃,她會被傷害地體無完膚。